偏执男主白月光我不当了——by赵史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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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麟渊打量着他的脸,从表情上的确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听司机说……你昨晚离开公司之后去宋家了?”
陆缜的眉梢不着痕迹地一挑,然后淡声道:“嗯,宋兆霖生日。”
陆麟渊笑了:“和宋家小子关系这么好?看你昨天那么急的样子。”
陆缜也淡淡一笑:“是啊。怕来不及。”
虽然最终赶上了……终于找虐似的接住了女孩递来的刀。
然后经受了一整晚的折磨。
又爽又痛。
陆麟渊就没再说什么,笑着催他去洗漱然后吃东西,陆缜点头应下。
陆家大宅是没有陆麟渊房间的,他过来见了陆老爷子,然后关心完陆缜,也就离开去忙自己的事了。他现在新接手了陆家的部分产业,每天忙得很。
陆麟渊慢慢走出了大门,门外的助手已经立在车前,拉开车门,恭敬地等着。陆麟渊上了车,然后播了个电话。
那头很快接起,“怎么?”
“昨晚阿缜去你们那儿了?”陆麟渊笑着问,“怎么也不好好招待他一下,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宋延川在那边嗤笑一声。
老狐狸,装什么呢?
谁还不知道谁啊。
上次在考场外边,宋延川已经把自己少得可怜的同情心挥霍完了。现在他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毕竟——合作伙伴和傻逼弟弟的朋友,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你侄子不给我机会啊,”宋延川淡然地说,“来了就见了个小姑娘一面,说两句就走了,我怎么招待?要不是我刚好在二楼喝酒,都不知道他来过。”
陆麟渊挑起眉,唇角笑意加深:“哦?什么小姑娘,让阿缜这么着急。”
他装逼,宋延川也就打太极:“我哪认识啊?一屋子那么多小丫头,我还能挨个认识?那我不成禽兽了。”
陆麟渊笑了:“得了,知道了——上回交代你的事,做完了?”
宋延川“嗯”了一声。
两人的对话结束。
陆麟渊挂了电话,漆黑的手机屏倒映出他此刻的笑脸。
他一直是个保养得当的人,即便已经三十多岁,从外表上看,说他是陆缜的哥哥也不过分。此刻,这张儒雅俊朗的面孔上,正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愉悦。
助手递来待签的文件,顺嘴说了一句:“陆总,您看起来心情很好。”
陆麟渊哼笑一声,接过文件。
虽然宋延川和他打太极,但他已经不用多想,完全可以确定了。
“我亲爱的侄子有喜欢的人了,做叔叔的当然高兴啊。”
陆麟渊神态放松,忽然改变主意,不想去公司了。
他对司机道:“掉头,去看看她。”
陆麟渊没有说名字,但身边亲信都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
他笑着靠在椅背上。
这么大的好消息,要快点告诉她。
-
陆缜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却开始开始探究那场梦的内容。
反反复复,试图梦见那场故事的结局。
但从那天晚上之后,他没有再做过整夜的完整梦。很多天的夜晚,只有支离破碎的梦境片段,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唯一能确定的是,每晚梦里,都有楚殷。
他在上一秒怦然心动,然后就在下一秒强烈窒息。
痛感如影随形,折磨神经。
又是一天清晨,陆缜喘息着醒来。
昨天一夜混乱,他醒来时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可陆缜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透出一丝温度。
在某一瞬的细碎片段里,他看到了楚殷的眼泪。
黑眸像是被水洗过的鹅卵石,写着清晰分明的恨意。
……恨意是对他的。他似乎真的让她不幸福了。
哪怕在梦里,陆缜都感觉自己无法呼吸。
醒来发呆了很久,他心头忽然是生出强烈的渴望,忽然很想很想去问一问另一个当事人。
你曾经用这样的目光看过我吗。
但念头方起,一生顺遂优渥的大少爷,竟然破天荒地生出一丝惶恐。
原本按照他的性格,被拒绝了也没关系。他喜欢,所以可以不要脸。
但现在,陆缜忽然不敢去找她,烦她,打扰她。
如果是真的呢,如果这些是真实发生过的呢?
……
楚殷发现,从那天之后,陆缜沉寂了几天。
上辈子也是这样,毕竟是生来倨傲的大少爷,被拒绝也会受打击。不过后来陆缜依然在她的生活里逡巡,直到后来突然消失,再突然出现。
楚殷已经调整好了心情。
虽然不知道这辈子的陆缜会怎么做,但所有事情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如果陆缜那个狗男人再跳出来搞事情,那她就开金手指neng他!反正系统说了,世界之书的修改权限只有她有,楚殷不怕他。
这辈子她的剧本她自己定,她要好好学习,考好大学,过长久快乐的人生。
——学习学习学习!!
谁不让她学习就鲨谁!!
楚殷气势汹汹地下了车,往校园里走。
没想到迎面还真遇到了耽误她学习的人。
那天在宋兆霖party上,在她旁边坐着的那位富二代——楚殷记得他自我介绍过,好像叫裴子寅。
不过楚殷一直心神不宁的,总共也没搭理他几句,没想到这哥们儿居然跑到她学校来了??
敞篷跑车很骚地停在校门口,富二代同学戴着墨镜,拦住了楚殷。
他歪着头,慢慢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更骚的眼睛。
“嗨,美女,”裴子寅说,“那天你溜得好快,我们都还没聊几句。”
他在party上对楚殷惊为天人,和宋兆霖打听过后,决定主动出击。
正是上学时段,荟文门口的学生人来人往,楚殷又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一时间无数双眼睛盯着这边。
“卧槽,那谁啊,为什么和我老婆说话?!”
“看着就不是什么好登西!”
“啊啊啊啊离我姐远点!!!”
裴子寅显然也感受到了周围过于热烈的视线,他还以为是自己过于显眼。
但楚殷一句话就把他打入了冷宫:“你说得挺多的,我都已经烦了。”
裴子寅:“……”艹,好无情。
这是什么钢铁直女?!?!
裴子寅本来有点恼羞成怒,但一抬头看着她的脸,心跳又没出息地快了。
“……哦,那看来是我不够有趣,要不要再进一步了解一下我这个人?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裴子寅笑了笑。
但楚殷更冷漠了:“不要,我对你没有希望,也不会失望。”
裴子寅:“……”艹,撩不动。
楚殷三两句把态度摆明了,然后转身就走。今天本来就有点来晚了,还被奇奇怪怪的人拦住耽误时间,真的烦。
她一走,裴子寅就很没面子。
周围有同学多嘴道:“这位帅哥,你放弃吧,楚殷你追不到的。”
裴子寅不服气:“怎么追不到了?”他各方面条件都很棒的好吗。
“我们学校有大帅比,比你也就帅个十万倍吧——楚姐都毫无反应,一点都不动摇。你觉得你自己有可能吗?”
裴子寅被这么一激,男性自尊更加旺盛。
“什么大帅比?我不信条件能比我好!你们等着吧。”
说完,甩上跑车的门,扬长而去。
同学们看着他,摇头叹气:“没点哔数,难道觉得自己比陆缜条件好吗?”
楚殷进班以后,宋兆霖立刻抓住她开始叽里呱啦地逼逼。
过生日开趴体的快乐已经过去,宋兆霖现在开始了新一轮的惆怅。
因为他哥的确没有骗他,优待仅限生日那一天,过了就没了。
宋兆霖哭丧着脸说:“我哥说,这次期中我要是考不出全班倒数前五,就送我一份大礼。”
楚殷已经拿出了上课要用的课本,随口问:“什么大礼?”
宋兆霖:“左右勾拳,高低鞭腿,还有一套组合棍。”
楚殷:“……”
真精彩!
宋兆霖:“啊啊啊啊我才17岁,我不能挨打,挨打会让我变笨!”
楚殷也生出一阵担忧:“确实,再笨真的不太合适了。”
宋兆霖:“……”
他表示有被楚殷的真诚刺激到,当天认真听了好几节课。
期中考试就在下周了,特别辅导班的学习任务也越来越重。经过楚殷那天的铁血管理之后,这个班再也没人敢整什么幺蛾子。
由于是全市联考,为了探查敌情,韩初莹加了一些同市的学习群,在楚殷学习之余给她分析战况。
这天她照例在做完卷子之后水群,忽然大声地“我靠”了一声。
“这个一中的人有病吧,这么狂?”
楚殷在她旁边刷题,头也不抬地问:“怎么?”
“就是那个在国际拿过数学竞赛奖牌的大佬,没想到他本人这么飘,”韩初莹瞪着手机,“他说全市根本没几个数学好的人,然后底下有咱们学校的,说荟文今年希望杯拿了两块奖牌——你猜他说什么?!”
楚殷:“说……那是因为他没参加,所以才让我们拿了奖?”
韩初莹目瞪口呆,“你咋知道!”
楚殷笑了一下:“这种人的思路不是很好猜。”
韩初莹一想也是,但她还是好气——她的殷殷女神巨强!巨吊!巨牛逼好吗!!!
“他还说女生数学天生就不好,选文科的数学好的就更少了,全市没有能打的。”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还性别歧视?还扫射全市??
楚殷也觉得这个人有病了。
这种要靠拉踩别人来获得自我满足的智障,真的让人烦躁。
她微微抬眼,捏紧了手里的笔,有对手才更能激发她的斗志。
马上联考,同台竞技,大家到时候看:)
……
又是满满当当学了一整天,楚殷做完卷子时,教室里的人都已经走光了。
她静静地伸了个懒腰。
就在这时,教室后门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她循声看过去,只看到后门玻璃外边一闪而过的衣角。
楚殷忽然一怔。
虽然没看见,但她莫名知道是谁。
陆缜吗?
默默地看着,被发现了,就慌张离去。这样子……简直不像他了。
楚殷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发了会儿呆。
她以为陆缜还会像上辈子一样,调整好了就继续纠缠,那她还可以心安理得地用剧本搞他,一直搞到他放弃为止。
可陆缜没有,他选择了一种……甚至让她觉得有些卑微的方式。
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天晚上,她做了场梦。
竟然梦见了一些上辈子的事。
第二天,楚殷没能听见闹铃。醒来后才发现时间晚了些,她匆匆叼了片面包,跳上车子。
然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开始回放昨晚的梦。
……
那年深秋的运动会,她被看不惯她的人设计,被泼了一身冰水关在教室里。
多年以后,很多细节已经被她遗忘,但如今在梦里她才想起来,原来当时那个17岁的自己,居然哭过。
抱着湿漉漉的膝盖坐在角落,眼泪藏在脸上的水痕里,掉了两滴,被她狠狠抹掉。
当年的那个骄傲却无知的小姑娘,从乡下被接回豪门时,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她试图活得毫不卑微,可接受到的全都是恶意和讥讽。就算那时的楚殷表面毫不在意,尽力显得潇洒恣意,但她心里自卑吗。
那一天,楚殷在教室里其实没有被关得太久。
余晖一点点透过窗棂铺满教室,就在她冷得发抖的时候,门锁“咔哒”一声开了。
然后老旧的铁门被人一脚踹开,带着明显的怒意。
门外,陆缜微微喘息着,脸色很沉。
楚殷看到他的瞬间就改了姿势,由弱势的抱膝,变成大咧咧的盘腿坐姿。
“哟,”她甚至还笑了声,“挺厉害啊?能找到这儿——真不愧是大少爷。”
陆缜深黑的瞳孔沉得滴水,视线落在她发白的脸色和唇角上。
然后他大步走进来,边走边脱外套。
楚殷唇角绷紧,往后退:“我不要你的衣服——”
她没有在示弱,所以也不需要谁来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