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燕王妃那些年——by鱼七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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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景春一脸关切认真地盯着刘灵秀,见她仍然很担忧自己,笑着对她点了头,让她放心,他定然可以。
“那沐大哥你一定要小心,我的命其实不紧要的,而且我现在是可以的逃的,沐大哥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
刘灵秀红了眼睛,自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好,一再救了她的命,无条件地关心她,保护她,甚至还愿意为她去冒险。
“你要去求燕王?单枪匹马多危险,正好我闲着,陪你一起呗。”身后侧突然传来清脆的女声,将二人吓了一跳。
沐景春随即把刘灵秀护在身后,防备地看向正啃鸡腿的廖寒霜。
廖寒霜在见到沐景春面容的那一刹那,惊得张开的嘴忘了合上,手里的鸡腿‘啪嗒’掉在了地上。世上怎会有如此英俊朗逸男人?
“你是谁?”刘灵秀戒备地质问廖寒霜。
“她就是刚刚出手帮我们的人。”沐景春认出廖寒霜后,稍微松了口气。
“才刚多谢女侠相救!”刘灵秀忙对廖寒霜拱手道谢。
“不必客气。”廖寒霜随便对刘灵秀摆了摆手,眼睛则一直偷瞄着沐景春。
三人随即互相介绍了身份。
廖寒霜马上表示自己就是一个路见不平想拔刀相助的江湖人士,平生最见不得欺负人的事。
“既然大家如此有缘分,我就决定帮帮你们了。”
“可否请廖姑娘帮我照顾一下刘姑娘?她手无缚鸡之力,却一直被人误会追杀,我很担忧她的安全。怕就怕误会还没来得及解除,她人就不在了。”沐景春忧心地看向刘灵秀。
廖寒霜一听自己不能和沐景春同行,更不能趁此时机接近燕王,当然不愿意。
“我看刚才对付你们的那波人挺凶狠的,人多势众。单枪匹马很容易出事,倒不如同行,互相有个照应。再者说我跟这位刘姑娘也不算相熟,沐公子这样把人交给我,真的会放心?”
“这……”
沐景春觉得廖寒霜说得很有道理,尽管他会安排一个安全的地方给刘灵秀,应该不会有危险。但如有意外,让廖寒霜一个人面对众侍卫的追杀,确实有些不厚道。
“沐大哥不必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我若跟着沐大哥同行才最危险,反而会连累沐大哥。”刘灵秀怀疑地瞥一眼廖寒霜,总觉得她目的不纯。
“也罢,那就多谢廖姑娘好心了,如今我们身不由己,便不连累廖姑娘了。日后相见,再行重谢。”沐景春对廖寒霜拱手后,就带着刘灵秀离开。
廖寒霜气得跺脚,早知道还不如答应去照顾那个姓刘的女子,现在跟他们半点瓜葛都没有了。
沐景春寻好友帮忙,在庐州城安置好刘灵秀后,就骑着快马匆匆赶往平安观。
朱棣这两日接连得了三报。
第一报,属下等正准备去杀了刘灵秀,发现人逃跑了!
第二报,属下等发现刘灵秀的踪迹,又被她给逃了!
第三报,属下等在庐州客栈围捕刘灵秀,眼见要抓到人了,有一男一女助她逃了!
朱棣由此严重怀疑他养的燕山护卫都是吃干饭的。
正欲发火之际,旁边徐青青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咬了一口萝卜嘎巴脆。
朱棣立刻凶狠地瞪她。
因为才刚的回禀都是丘福附耳报给朱棣,徐青青并不知情。她收到朱棣的目光后,讪讪地把切成花朵状的萝卜块送回盘子里。
上次燕王说她啃萝卜不好看,她现在已经把萝卜切成花了,这么好看怎么还有意见?
朱棣现在有点相信徐青青所谓的‘刘灵秀气运好’了。不然哪有那么巧合的事,让刘灵秀再三逃脱。但他这人偏不信命,偏要看看这刘灵秀是否真的杀不死。
“你亲自去,提不了她的头,便拿你的头来见本王。”朱棣喝令丘福道。
丘福拱手,立刻就匆匆去了。
徐青青一听燕王竟然让丘福立生死状了,晓得肯定有什么大事情。难怪燕王一脸的戾气,连她的萝卜花都看不顺眼。惹不起但躲得起,徐青青端着装着萝卜花的盘子,欲悄悄往里屋去。
刚起身,朱棣就挡在她的面前。
“这么好吃?”
“啊,对,反正我喜欢。”徐青青说完见朱棣还在看她,就举着盘子给朱棣,“要不王爷尝一块?观里头种出来的萝卜又脆又甜,没有一点儿辣气。”
对方依旧没有动作,也没有离开,不过眼睛倒是在看着她的萝卜花。
徐青青试着拿一块送到朱棣嘴边,对方果然才啃咬一口。
养尊处优的王爷,吃个萝卜还要人喂。
“怎么样,好吃吗?”
如果燕王喜欢上了吃萝卜,他们就可以一起嘎巴脆,那以后她就不至于在燕王跟前吃了萝卜都要考虑自己是不是被鄙视了。
朱棣把萝卜咬进口后就蹙了下眉,然后拿诡异的眼神扫了一眼徐青青,慢慢咀嚼着嘴里的东西,最终咽了下去。
徐青青真看不出来燕王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说不喜欢他也没吐出来,说喜欢好像表情也不对。
不愧是以诡谲难懂而著称的燕王,连吃个萝卜都让人猜不透!
“王爷,沐大公子求见。”
沐景春?他怎么又来了?
徐青青失神之际,顺手就把手里剩下的半个萝卜花丢进了嘴里。
朱棣蓦地看一眼徐青青,便轻咳了一声,冷着脸垂眸饮茶。
徐青青正要从盘子里拿第二块萝卜花吃,忽听到朱棣的咳嗽声,以为他在提醒自己见外人吃这个丢人,忙端着盘子到里屋去避嫌。
沐景春匆匆进门拜见燕王,
“景春前天路过一茶户家,发现其炒茶香味儿别有不同,讨来尝过之后,的确妙哉。思量着自己有幸在品茶的口味上跟王爷很相似,特来送一些孝敬王爷。”
沐景春说罢,就将茶叶呈上,请燕王品鉴。
朱棣打发人煮了茶,浅尝一口,“尚可。”
沐景春笑起来,能得燕王‘尚可’的评价已经很不错了,他再度给朱棣躬身行礼。
朱棣睨他一眼,先冷着脸放下茶杯。
“景春今日来,其实还有一事想求王爷。”
徐青青躲在里间竖着耳朵偷听,一听到沐景春居然开口求燕王,便好奇莫非剧情提早来了?再听他果真提及了刘亚心,怜其身世凄苦,叹其只因相貌类似通缉犯而遭人误会和嫌弃,实属冤枉。
这男主是在变相给她上眼药呢?‘遭人误会和嫌弃’的‘人’不正是说她?
“照你的意思,是本王与王妃欺负她了?”
“景春绝没有此意,景春的意思是说她在道观伺候晋王殿下的时候,遭了观内许多道姑的欺辱。她们都因她长得像她们的十七师妹,便把她当成恶人一般看,甚至戏弄她掉进了茅坑。”
说到这里,沐景春不禁就想起他第一次见刘亚心的时候。异常纤瘦的身子跌坐在河中,几乎随时可能被河水冲走,双手拍打着水面,哭得梨花带雨,委屈绝望至极。
朱棣复而端起茶,继续喝起来。
沐景春见王爷还肯继续喝自己送来的茶,晓得王爷已经把他的话听了进去。
沐景春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马上继续道:“诸王之中唯有王爷静渊有谋,最明事理不过,绝不会随意草菅人命,故景春才敢斗胆来陈清误会,请王爷怜悯于她。再说,若因一个小小卑贱的女子,污了王爷的名声,着实不值当。”
朱棣轻笑一声,目光柔和地看向沐景春,“如此说来,你倒是在为本王着想了?”
“愿为王爷鞍前马后。”沐景春卑恭地行礼。
“呵。”朱棣又轻笑一声,眼里的温柔之色更盛一分。
徐青青听到这里,没再听到声响。她又往门边凑了凑,琢磨着俩人会不会在说什么悄悄话?
朱棣掀开门帘,就看见徐青青手把着门框,使劲儿把左耳冲着外间的方向。
他抬手便揪住徐青青的耳朵。
“诶?”其实朱棣掀开门帘的那一刻,徐青青已经意识到被发现了,但反应远不及朱棣快。
徐青青马上护住自己被揪的耳朵,往后躲,岂料朱棣根本没有撒手,这一拽疼得她冷吸口气。
“你弄疼我了。”
“是你自己弄疼了你自己。”朱棣纠正罢了,松开手。
“别说的好像没弄疼过我一样。”
徐青青不服气地反嘴嘟囔一句,转身要走,突然被朱棣横下来的胳膊挡住了去路。
“刚说什么?”朱棣斜睨她。
“耳朵疼。”徐青青揉了揉耳朵,突然笑问朱棣,“沐景春来给刘亚心求情了,王爷应了他的请求没有?”
朱棣继续睨着徐青青,“你似乎丝毫不奇怪沐景春为何会给她求情?”
徐青青眨眨眼,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就被朱棣抓了漏洞。这男人的思路什么时候能跟着她的问题走?
“反正他们都认识了,已不重要,我更关心后者。”徐青青再问朱棣,“听他话里的意思,王爷曾派人追杀过刘亚心?”
既然剧情提前了,徐青青禁不住就琢磨了下刘灵秀这一次是怎么得罪了燕王。莫非当初她在平安观的时候,又不小心瞎走路撞破了燕王的小秘密?
“嗯。”朱棣应承一声,审视徐青青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
徐青青叹了口气,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原书的惯性总是巨大。既然不管怎么改变,最终的结果还在按照剧情走,那这次沐景春肯定求情成功了。
徐青青不感兴趣了,兴致缺缺地要去厨房腌个萝卜舒缓一下心情,却又被朱棣拦住了。
“王爷还有事?”徐青青不解。
朱棣轻笑一声,用手捏住徐青青的下巴,突然附身压了过来。徐青青吓得全身一僵,待对方的脸庞擦过她的侧脸,她又暗暗地松了口气。
“倒说说,本王怎么弄疼你了。”
徐青青松掉的那口气,瞬间汇成更大的一口气卡在胸口。
刚才她转移话题成功,还以为燕王没听见或者不计较了,结果这事儿根本就没过?
徐青青尴尬地咽了口唾沫,继续对朱棣转移话题:“王爷中午想吃什么?我去给王爷做?”
朱棣听了徐青青的话后,微挑起眉梢,突然笑起来。
徐青青很少见他笑得这么没有戾气,竟有几分温柔感,让她仿若见到了书生。
事实证明,她真的真的真的太异想天开了。
燕王的‘温柔笑’跟书生有截然本质上的不同。书生的笑只是单纯的笑,没什么目的和攻击力。而燕王的笑,那是充满了算计和攻击力。
并且,燕王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
王爷中午想吃什么?吃你。
我去给王爷做?好,做弄疼你的事。
狗、燕、王、惨、无、人、道!
徐青青无力地趴在床上,抱着枕头一动不动,没精打采地盯着帐幔,眼神儿有点放空。
朱棣穿戴整齐后,坐在徐青青身边。
修长的手划过她鬓角的碎发,将其捋到了耳后,露出了徐青青白皙且弧度光滑的侧脸。
“中午想吃什么?”朱棣低声问。
徐青青听到朱棣把同样的问题反抛给自己,更受刺激。狗燕王如果不是故意的她就跟他姓!徐青青转过身去,用后脑勺对着朱棣。
“太累了,没力气吃。”
“本王喂你?”朱棣音调上扬。
徐青青严重感觉燕王的言语里充满着对自己明晃晃地嘲笑。
不怪他嘲笑自己,徐青青自己也想嘲笑自己。当初是谁警告自己,不能再和燕王那个啥了?这才坚持了几天,说崩就崩了。其实不崩也不大可能,狗男人把她准备的漂亮婢女都给弄死了。
朱棣见徐青青不回他,用手指弹了她粉嫩的耳朵一下,似故意问:“真弄疼你了?”
“哎呀,能不能别说了!”
徐青青用被子蒙住头,往床榻里头拱了拱,争取尽量离朱棣远一点。
朱棣冷眼瞟她裹着被子像蛆虫一样在蠕动,已然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伶俐而识时务,爱耍小聪明来反抗,但该怂的时候必定怂。一旦有机会,她就会伸出她那条不太长的腿,去探河水的深浅。深了就马上缩脚上岸,浅了就一定会趟过去。
重压之下,依旧不肯认命,不失活泼,始终有自己的小挣扎。朱棣倒是欣赏她这点,所以在新婚之夜当她提出要求的时候,他应了,便是想看看,这小丫头挣扎起来会有多逗人。
徐青青听到朱棣离开的脚步声,马上探头确认,见人真的走了,松口气,舒展身体,在床上恣意地躺着。朦朦胧胧正有睡意袭来的时候,又有脚步声传来,一下就把她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