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燕王妃那些年——by鱼七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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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还有何话可说?”朱标嘲讽地问,“不是说无辜么?”
常氏攥紧自己手里的帕子,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面。
这面子已经下够了,朱标打发多余的人都下去。却没想到在众人退下,关门的那一刹那,常氏突然猛地奔跑起来,等朱标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只听“咚”的一声,常氏妃狠狠撞柱,头破血流,人晕倒在了地上。
紫英见状惊呼起来,忙去抱住常氏。
紫英哭着对这震惊中的朱标道:“殿下,太子妃真的冤枉了,她是叫人打听了燕王妃的行踪没错,却也是受了晋王妃的挑唆才会如此。晋王妃说她怀疑燕王妃修道会巫蛊,才会让晋王心甘情愿把库房里的宝贝都搬空给了她。还说常三姑娘会转性儿给燕王妃下毒,指不定也是中了邪,太子妃这才答应帮晋王妃,想查清楚。殿下知道的,常三姑娘的事一直都是太子妃的心病。”
“泥娃娃的事真不是太子妃做的,晋王妃本只安排了一小张符纸,藏在马棚,回头假装偶然发现,去吓唬一下燕王妃,如此便可伺机寻得她身上的破绽。谁知马棚里有泥娃娃,这才觉得燕王妃可能真会邪术,太子妃才会着急想审燕王妃。”
紫英说罢,就哭着给朱标叩首,发誓自己所言句句属实。
朱标冷冷地盯着紫英,没因她的话有半点动摇。这话若换做前两天,事情刚发生后,他质问常氏的时候来说,他或许会体谅一下。
但时隔这么久,常氏早做足了准备,不然她又岂会去驱赶孙姑姑?谁知道紫英这番话,是不是又一个早准备好的解释来糊弄她。如今常氏做的事说的话,已然叫人没办法相信了。至于燕王妃会邪术,更是可笑。便说晋王搬空库房给晋王妃赔罪的事儿,他是知道的,因涉及名节和晋王的体面,才没对外提及。而常明珠一事,那就更可笑了,她本来就那德行,哪来的中邪。
这两个妇人仅因各自私欲,便疑神疑鬼,设计诬陷欲加罪于燕王妃,何其可笑、可耻又可恨。
同情不起来,也原谅不了。
朱标看眼地上晕厥的常氏,见她胸口起伏,明显还有呼吸,便命人换御医来。他则袖子一甩,人去了,不再看常氏第二眼。
常氏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口里喊着紫英要水,但睁开眼却见一陌生面容的小宫女递水过来。
常氏脸色大变:“你是谁?为何是你来伺候我?”
常氏在使唤丫鬟上一向有讲究,身边的人都是伺候她七八年的老人,知根知底也贴心。特别是紫英,是她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人聪明又稳重,对她再忠心耿耿不过。
“回禀太子妃,婢子名唤思过,是太子殿下指派婢子来伺候太子妃。”小宫女垂首,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思过……”常氏目光悲凉地念一声,凄惨地笑了,转即去寻其她丫鬟,却发现屋子全都换成了生面孔的年轻宫人,她全部都没见过!
“我的人呢,我的那些婢女呢?”常氏急急地质问。
“紫英犯了宫规,已于昨夜被杖毙了,其余的人都按罪论处,至于最后去处在哪儿,婢子就不得而知了。”小宫女如实回道。
常氏疯了一般瞪向那宫女,激动地抓住她的胳膊,质问她紫英是不是真的死了。在又一次得到确定的消息后,常氏紧缩着肩膀,双手按在被子上,伏身哭泣。
“殿下还交代了,让太子妃好生养病,这一撞破了相,怕是一年半载也无法见人了。”
头破了一个小伤口而已,养些日子就会好。听宫女这话的意思,太子这是嫌她丢人,要她禁足了。常氏随即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让宫女去叫他们来。
小宫女瞄一眼常氏,微微摇了摇头,表示太子有令,不能见。
常氏愣了又愣,半晌后她才扭曲五官,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
“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怎么能这样……”
本以为撞柱自尽或多或少会得来太子殿下的同情,哪怕有一点点心疼。毕竟多年的夫妻,毕竟太子一向是仁厚心软的人,他为什么突然对她这样心狠。
这时屋外传来问话声,询问太子妃是否苏醒。
常氏一听这是太子身边的太监,忙让他传话请太子来一趟,她有话要对太子说。
“殿下让奴传一句话给太子:好自为之,下次寻死前,想想两孩子的以后。”传话太监随即就去了,全然不理会常氏的请求。
常氏闭上眼睛痛哭,不明白事情怎就成了如今这地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常氏在憋闷了两天之后,竟呕出一口血来。
终究是顾念以前的情分,太子命诸多御医为常氏诊脉,寻求良方为她调理身体。常氏这才渐渐有所好转,但她终究还是未能见到太子一面。
……
近两日,徐青青车驾在前往凤阳的途中,遭遇了三次刺杀。
第一次是在客栈的饭菜里下毒。第二次是马车里被放了毒虫。后两次的犯案人皆是驿站的差役,已经就地伏法。第三次则是伏在暗处放冷箭,此人被活禽了,被押至凤阳后,被祝良一眼认出正是廖寒霜的师兄陈放。
第五日,护着燕王妃车驾的一行人马,终于安全抵达了凤阳城。
徐青青则牵着朱棣的手,站在凤阳城的城门楼之上,眼见着这一幕。其实她已经早两个时辰安全抵达凤阳了。料到这路上可能会不安全,所以徐青青来了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万春蒙面女装假扮她,乘坐燕王妃的车驾走明路。她则扮成普通的妇人,低调赶路,但保护她的人并不在少数,都扮成了商队的上任。总之,算是有效地避免了这一路受惊、动胎气。
朱棣听侍卫回禀三次刺杀的情况,脸色阴沉至极,当即便拷问唯一的活口陈放。
陈放却是打死都不肯说一句,凭你怎么折磨都不行,大有祝良当初的劲头。
“我们却不一样,我念的是两肋插刀的兄弟情义。他可是真的喜欢廖寒霜。”祝良解释道。
徐青青摇头,觉得不对劲儿。这陈放若深情廖寒霜,那杀廖寒霜的人是沐景春,又不是她。陈放就算报仇,也应当先去杀沐景春。为何却跑来针对自己?反倒不如说,他是因杀手的身份受雇于胡惟庸,更有逻辑可信性。
“既然他要杀我,我去问一下试试?”徐青青对朱棣提议道。
朱棣蹙眉,目光很自然地下移。
徐青青马上抚住自己微凸的肚子,笑着让朱棣放心,“一点事儿都没有,我现在每天都会给自己诊脉。反倒是这事儿王爷不让我问清楚,人家可能会瞎想睡不着觉。”
“别闹。”
“我没闹。”
朱棣便陪着徐青青到大牢门口。他虽应了徐青青先回去,但徐青青走后他仍旧在此处站着,静等徐青青回来。
徐青青如今正穿着一件普通的湖蓝裙裳,跟平常百姓家的姑娘装束没什么不同。
她一人走到了关陈放的牢门前,见陈放抬眸看他,便问他是否知道她是谁。
“我哪知道你是谁!莫非这牢里关着你丈夫,你来看他?”陈放打量徐青青姿色不错,也明知道她此来针对自己,便故意如此调戏她。
徐青青听了这话笑一声,“别的玩笑或许开得,但这一句可能真会要了你的命。”
“求之不得,老子住这里头就没想过活着出去。”
陈放潇洒一甩头,露出脖颈上的疤痕,长条形,在左侧脸下方的脖颈处。
“我是燕王妃。”徐青青淡然介绍自己。
“你就是燕王妃?”陈放乍然间瞪圆眼,立刻冲到牢门处,手抓着牢门对外头的徐青青杀气腾腾地吼,“我要杀了你!”
“理由?”
“刘灵秀你可知道?”陈放恶狠狠的咬牙。
徐青青点头,心里开始琢磨了。莫非这刘灵秀连张天师都超度不了,又复活了,还认识了陈放?
“她是我亲妹妹!是你害死了她!”陈放再度大吼道。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广告:预收文《我在开封府坐牢》文案写好啦,戳专栏去收藏呀,嘤嘤~快穿回来后,点亮各色技能的崔桃终于得机会重生,刚睁开眼,狗头铡大刀砍了下来!
“大人,我有话要说!”
“大人,我要供出同伙!”
“大人,我会验尸。”
“大人,我会解毒。”
“大人,我会追捕。”
“大人,我卧底也可。”
……
开封府一众人:崔姑娘,你还有什么不会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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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是为相十载辅佐三朝的大宋美男子韩琦(有包大人,背景宋,非三侠五义同人)
第58章 暖炉
徐青青等陈放吼完了,一脸疑惑地看他。
陈放见徐青青此状,不自觉地就讲了经过。
当初廖寒霜在写给师门的回信中,无意间提及了刘灵秀。陈放一看到这个名字,就猜测可能是自己的妹妹。当初刘家被抄,他和七岁的妹妹走散,他被师父收留后未免被人发现身份,改姓陈。而刘灵秀则被云尘师父捡回了道观,始终没有改过名字。陈放觉得,妹妹之所以不顾危险也要坚持叫原名,大概就是因为想有一天他这个哥哥能在听到名字的时候就知道是她。
陈放赶来凤阳城,去府衙寻到了刘灵秀的画像,辨出画像上女子的五官,正是自己寻找了多年的妹妹。他当时便哭得不能自已,这些年他一直努力想尽各种办法寻找妹妹,始终没能找到,想不到如今再见,竟已经是天人相隔。
“那你是有点晚了,若当初领师命来执行刺杀燕王任务的人是你,说不定你还能见到活着的刘灵秀。”徐青青客观评价道。
“你这个恶毒的妇人!”陈放气得往牢门上撞,一张脸卡在两根木头之间,狰狞地龇牙,恨不得扒了徐青青的皮,饮她的血肉。
“不愧是亲兄妹,一样的是非不分。”徐青青瞟向陈放,“如今即便放了你出去,想来你的下场也不会好过。你师父可没让你刺杀我,不尊师命,应该会收到惩罚吧?”
“你也该死,先杀了你又何妨!”
徐青青听到陈放这话后,撇嘴笑了下。
陈放察觉徐青青这笑很诡异,正欲问她笑什么,就听见杂乱的脚步声,便见一着青缎锦袍的清俊男子,在几名官吏侍卫簇拥下,走了过来。
瞧前头那男子的仪范气派,以及他走到眼前女子身边时,和她肩碰肩的相近距离,再有身后诸位官吏卑恭的态度,陈放便猜到这男子的身份必定尊贵,肯定就是燕王了。
同样都是道姑,她怎么就这么好命?而他可怜的妹妹竟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陈放再度瞪向徐青青,激动地放狠话。
“别以为我怕你们!”
“有种你们就杀了我!”
陈放知道他身上还有可利用的价值,所以这些人!人才会一直拷问他,他暂时不会死。他是师父最宠爱的徒弟,师父肯定不会放任他不管,近几天一定会想办法接应他出去。
朱棣眯着眼睛扫一眼陈放,侧首低声问徐青青:“问完了没有?”
徐青青点了下头。
朱棣便揽着徐青青往外走。
丘福躬身立在旁侧。
朱棣在路过他身前的时候,道了句:“让他闭嘴。”
丘福马上领命应是。
陈放还在发愣,刚才他被燕王看似淡然扫过的那么一眼,后脊梁好似突然贴在了一根冰柱上,彻骨的寒意迅速窜遍他
的周身。等陈放反应过来的时候,燕王正带着那个女人离开。想不到这凶戾名声在外的燕王,竟如此宠护着他的王妃。
一想到自己的亲妹妹与这女人师出同门,却被害得尸骨未寒,身首异处,他便怒不可遏。他正欲再发飙,忽听燕王淡声嘱咐一句‘让他闭嘴’,又愣了。这燕王成神了不成?他还没来得及骂,他竟预感了,这就让属下来堵他的嘴?
陈放不禁嗤笑一声,现在堵住他的嘴,他是暂时说不了什么,但还有以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来日方长!
陈放思量之际,燕王和燕王妃已经走远,牢门已经打开。丘福抱着刀,冷脸站在牢门外,两名侍卫进去架住了陈放往外拖。
“你们干什么?”不是要堵住他的嘴么,为何要拖他出去?
“如你所愿,你不是要死么。”丘福无情地回道。
陈放瞪圆眼。死?燕王所谓的‘闭嘴’,竟然是让他死?
“当然也不会那么轻易死。”丘福抽动一边的嘴角,打眼色给两名属下,意思可以随便折腾。
“你不是想从我口中套话么,你们不是让我供出幕后主使么?”陈放急了,一边挣扎一边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