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宠——by清风摇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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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看起来波澜不惊,但冯仪娴知道他一点也不淡定。
因为在随后无比客气的聊天中,苏慎司连着说错了两个词。
这样的场合,到处都是人,一举一动都被人尽收眼底,能像现在这样见一面,冯仪娴很是心满意足。
他比上次见到的时候高了,五官轮廓分明,更俊美了,她看了又看,总觉得看不够。
苏慎司能感受到她的热切的目光,他正襟危坐却不能频频看她,心头深感分外焦灼。
等帝后来了后,活动开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冰床上,苏慎司才得以多瞧她几眼。
这个时候他们也并没有多少对话,只眼神交流频繁了些。
于两人而言,比起冰嬉来,还不如观赏对方来的高兴。
冰嬉快结束时,慕氏见冯仪娴两眼冒星星的盯着苏慎司一个劲的看,不禁觉得想笑,跟苏清修说过后,让久违见面的二人在结束后于外宫随意走走,只是需人跟着。
这简直让苏慎司始料未及,喜中之喜。
不过么,这份喜悦他深藏在了心底,可没让旁人知道。
等众人散了后,苏慎司让随行队伍不要跟那么近,之后才稍有些显露,眸子里多了几分笑意。
“阿娴,多日不见,可想我?”
“不是都在信里写了吗?”
他道:“文字是文字,我想听你说。”
冯仪娴回头瞅了一眼,小声说:“想。”
“这可怎么好呢?”他眉头微蹙,“身后跟了一群尾巴,都不能与你单独相处。”
“没事,能这样与殿下说说话见见面,已经很好了。”虽然她很想与他牵手拥抱,闻一闻他身上的味道。
冯仪娴觉着头顶一凉,伸出掌心来,有雪落下。
“殿下,下雪了。”
“天文院的报晓人说今儿估计小到中雪。”
他话刚说完就听祥林问:“殿下,这下了雪,又起了风,撑伞散步不如找个地儿坐。”
“依你看,去哪儿坐呢?是去各个衙门?还是让本殿下去沙湖亭子吹冷风?”
祥林笑着说:“奴才哪能做得了这个主呢,不如去请示一下皇后娘娘,看她怎么安排?”
“懂事,还不快去?”
“是,奴才这就去,有人去取伞了,殿下稍等。”说完他跑着离开了。
祥林是唯恐慢了一点惹自家殿下不快,两条腿加足了劲儿,着急忙慌的去了凤赏宫。
他知道苏慎司碰着个见面机会不容易,见着慕氏后,当即跪下说:“奴才叩见皇后娘娘。”
说明了情况后,慕氏说:“让太子带冯姑娘来本宫这儿坐坐吧。”
“是,娘娘。”
祥林出了内宫去转告,远远地瞧见沈希音带着侍女正在给苏慎司行礼。
等他走到跟前时,沈希音主仆已经走了,祥林看苏慎司,只见他脸色不怎么好看。
第93章
“殿下, 皇后娘娘说请您和冯姑娘去凤赏宫坐坐。”
“也好。”
在这外头跟了这么多人, 真不如去凤赏宫, 再怎么着到了那儿他总能找到单独相处的机会。
事实上到了那儿没讲几句话,慕氏便主动给他们安排了单独相处的房间, 让他们去聊个两刻钟,并留冯仪娴用了午膳再出宫。
她是过来人,还能不懂得闺中女儿家的心思吗?
而且慕氏也希望婚前他们能培养出一些感情,有利于婚后相处。
在他们到之前,就已经让梁嬷嬷在屋内放了火盆,这会子房间里已经热了起来。
冯仪娴把门给关上,望着转过身并朝自己走近的苏慎司,心砰砰砰跳动着。
彼此相望了片刻, 苏慎司的手抚住了她的一侧脸颊,随后缓缓低下了头。
冯仪娴的心都要窒住了,脸有多红她能想象得到。
此刻的他, 全无外人面前的冷静自持。
“阿娴……”苏慎司将她搂在怀里, “我太想你了。”
冯仪娴的眼睛有些湿润, “不知道下次与殿下见面又是什么时候了。”
“不管间隔多久, 我对你的心都不会变。”
她闭上眼,一只手紧抓着他的衣服,听见自己说:“阿娴最担心的不是殿下会不会变心, 而是你是否一如既往好好的活着。”
他将她抱到榻上坐着,“务必得一如既往好好活着,我若没了, 我的阿娴该怎么活?”
冯仪娴搂着他的脖子,将脸靠在其心口处,情绪波澜起伏着,“我与殿下生死与共。”
两人就这么待到了两刻钟时间到,等梁嬷嬷敲门的时候,苏慎司再不舍也终究是放下了她。
在凤赏宫用了饭后冯仪娴同苏慎司一起出来,外面雪下的有些大了,地面上落了一层白。
双方看了彼此最后一眼后分开。
冯仪娴撑着伞出了内宫,到了皇宫外上了马车,凝月才小声的说:“姑娘,您有没有发现沈姑娘与太子殿下说话的时候,那眼神不对劲。”
“连你都看出来了,我还能看不出吗?”冯仪娴倒也不觉得奇怪,“殿下要身份有身份,要相貌有相貌,难免被女子心仪。瞧的出来,她喜欢殿下的时间应该不短了。不直接出宫反而停留外宫且明知道我们在那儿还过去,明显是想以打招呼的名义近距离与殿下说话。我注意了一下殿下的神色,一看便知他也是清楚她的心意的。”
“姑娘,您说太子殿下与沈姑娘会不会私下有来往啊?”
“我不知道。”
“您怎么没问问殿下?”
“问这个做什么?殿下很不容易,我不喜欢给他添堵,也不想给自己添堵。”冯仪娴将毯子盖在腿上,“本来相处的时间就不够,再被一些旁事分走就更短了。”
她是一点时间也不想用在别的人身上。
静默了一会儿后冯仪娴又说:“殿下他……不会只是我一个人的。”
她很明白,若苏慎司继承了皇位,内宫会有不少朝臣之女,若那时候沈希音未成婚,未必不是其中一个。
关键在于他能不能登基,什么时候登基。
“就算将来殿下有了不少女人,奴婢觉着姑娘也定是他最喜欢的那个。况且,奴婢还觉着殿下对姑娘可不是一般的上心呢,兴许以后只有姑娘一个皇后也不一定。”
冯仪娴不免一笑,“我都不敢想,你倒是敢说。”
*
自搬到了北郊新宅子这边来,裴丞有来过两次。
今日距离他上次来也有七八天了,不过慕云烟却不慌了。
回到住处她对玉儿说:“今晚他肯定过来,我给他缝的那件棉袍拿出来给我,现在兴许会收下了。”
玉儿从柜子里取出给她,“裴大人要是二次拒绝您可怎么办?”
慕云烟把棉袍放在床里侧,“他要是二次拒绝我,那我就留着第三次再送。”
玉儿笑起来,“今儿裴大人的脸色可真好看。”
“我没多看,你给我讲讲。”
玉儿蹲着身子趴在床沿,“冰嬉活动未结束前您跟冯二公子眉来眼去的……”
话还未说完就被慕云烟打断,“什么眉来眼去的,无非是与他对视了几眼罢了。”
“奴婢的意思是在裴大人眼里肯定是那样的,他距离你们又不远,自然瞧的见。这活动结束了后,您与冯二公子又一道走,有说有笑的,兴许裴大人觉着您对冯二公子很满意,反正当时他就在我们后头走着,奴婢回头看了两眼,他看起来很不高兴。”
“这就要多谢冯二公子了,他是真的配合我。”慕云烟淡笑着,“玉儿,你说今晚大人要是来了,会不会说恭喜我的话?”
“极有可能,裴大人不是最爱口是心非了吗?”
“还是不要做这样的推测了,万一他是真的要恭喜我,那事情可就搞砸了。”
一下午过去,用过晚饭,慕云烟沐浴后从净房出来,让玉儿在火盆又加了不少的炭,这才让她回房休息。
等头发干了后上了床,帷幔放下后慕云烟把自己的中衣给取下搁在里面。
她所料的没错,裴丞今晚来了,来的比以前都早了一些,也比之前举止不同了许多。
他进了屋后直接就拉开了帷帐,慕云烟闻到了酒气。
“大人喝了多少?”
“没多少。”
知道他酒量好,没多少实则也不会少到哪儿去。
她只露了个脑袋,昏黄的光线之下,映照着脸庞俏丽明媚。
见他只是望着自己,也不说话,慕云烟笑了笑,“为何这般看我?”
“今日与冯二公子相见后是否满意?”
慕云烟回:“大人想听我说满意还是想听我说不满意?”
“我想听你说实话。”
她坐起身,被子从身前滑落,裴丞一怔,不知道自己是真喝晕了还是被眼前这一幕看晕了。
“他很好,但我还是更喜欢大人。”
他伏身与她躺在了一起,衣服随之掉落了一地。
从裴丞第一次去慕家别院找她的时候,慕云烟就已经打定主意,死也要做他的女人。
她就是认准他了,就是要跟他,不管不顾。
今晚慕云烟也知道,不是喝了酒,他不会动她的。
看来,酒有时候也是好东西。
……
天亮起时,裴丞醒了,头疼的厉害。
想到昨晚的事,他重新把眼睛给闭上了。
思量了片刻后,裴丞睁开眼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不禁搂紧了几分。
等到起床时,慕云烟被掀起的被子瑟缩了一下,含糊道:“冷。”
他忙给掖好,穿上衣服后想跟慕云烟说几句话,又看她睡的沉便作了罢。
那件棉袍他带走了,昨晚她说了,如果他再不收,她就再不给他做衣服了,并且下回见面还要把棉袍再给他送一次。
慕云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巳时三刻了。
玉儿烧了热水伺候她沐浴,慕云烟询问她:“你可知他昨晚什么时候来的?”
“他来的时候奴婢刚进外头的净房,等奴婢路过姑娘窗前时……”玉儿说,“听到裴大人说让您忍着点,反正奴婢什么也不懂,直接就回屋睡觉了。”
慕云烟脸红,她掬起一捧水往自己身上洒,“大人根本就不是云袖所说的那样。”
“哪样?”
“就……”慕云烟不知道怎么说,总结了一句,“就太偏见了,大人与她所言不实。”
玉儿嘿嘿一笑,“那是,她又没有见过裴大人,所说的不过是推想猜测。不过裴大人可算是收下那件棉袍了,恭喜姑娘不用再送第三回 了。”
“这有什么可恭喜的。”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的确是美美的。
泡完澡出来,玉儿更换完床单让她去床上躺着。
吃了饭后,玉儿离开了宅院回慕家,等她再回来,慕云袖一起来了。
“母亲进宫去见姑母了。”她在床边坐下,“我在母亲内室门口不小心听到了玉儿说的,就来看看你。三姐,你喝避子汤了没有?”
“没有。”
“你为什么不喝?现在并不是有孩子的好时机,万一他不娶你,你要是有了身孕怎么办?”慕云袖觉得还是先不要孩子好,“对你对孩子都不好。”
“他没说让我喝,也没说不娶我。”
慕云袖叹了口气,“他没说不娶你,有说娶你了吗?”
慕云烟沉默了一下回:“我觉得他会娶我的,他知道我不会给他做妾做外室的,现在我的衣食住行都是慕家的,哪里需要他养了。就算他真的打算不娶我,那就不娶好了,我也不会以此事逼他的。”
“我就问你,他若真不娶你,到时候真有了孩子怎么办?”
“真有了孩子也没什么不好。”慕云烟并不觉得为难,“一个嫡系身份,他不给,难道慕家还想不到办法弄出一个来了?”
慕云袖道了一句我的天,“三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傻呢?你说你要是跟母亲姑母她们说裴大人没去别院,你不就能嫁冯二公子了吗?他是父亲军营的副将,虽说官位比不上裴大人,但他年轻,以后谁能说的准?傻乎乎的什么都跟母亲她们说,你这一辈子算是交代在这了。三姐以前最是恪守礼数的,现在婚前就这样,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为了个老男人,一点都不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