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哄——by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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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卫华没察觉到温以凡的情绪,点头:“行,也差不多了。之后咱可以准备一下回台里了。”
温以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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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台里,温以凡把这新闻成片,赶在早间栏目播出前交去送审。此时天已经半亮,她又困又疲惫,加上此时也没什么事情,干脆直接回了家。
钱卫华也要回去,便捎上了她一程。
怕会吵到桑延,温以凡轻手轻脚地将门打开。她莫名觉得格外冷,正想倒杯温水喝的时候,就注意到厨房那头有动静。
温以凡愣了,朝那头走了过去。
桑延正站在流理台前洗着手,神色困倦。旁边的电磁炉上正熬着皮蛋瘦肉粥,此时咕噜咕噜地冒着泡,香气扑面而来。
温以凡讷讷道:“你怎么不睡觉?今天不是周六吗?”
“现在睡了。”也许是因为连着熬了一段时间的夜,桑延的嗓音有点哑,眼皮耷拉下来,“你喝完粥再睡。”
“……”
桑延抽了张纸,把手上的水擦干,顺带观察着温以凡的表情。他稍稍弯下腰来,与她平视:“怎么了?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温以凡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在南芜见到车兴德这个事情,让温以凡没法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心情被推到了一个最坏的程度。尽管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她依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像是深藏已久的戾气,要再次显露出来。
桑延没也继续问。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力道一如既往的重,安抚的意味却浓。
在这一瞬间。
温以凡才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身上那浓厚的寒意似乎都被驱散了。她用力抿了抿唇,身子忽地往前倾,凑过去抱住他。
桑延的动作稍顿:“怎么了?”
“好累。”温以凡低声道,“不想动。”
“……”桑延也抬手,直接回抱住她。他腾出一只手,把电磁炉的火关掉,慢悠悠地说,“这样你就能不累了?”
温以凡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轻轻地嗯了声。
想跟他亲近。
想抱他。
想每天都跟他呆在一块。
这样的话,就觉得每天的生活好像都是有盼头的。
她不想再见到以前的那些人。
一个都不想。
温以凡抱着他的力道渐渐收紧,突然想起钟思乔的话。
——“你会跟桑延发脾气。”
她想起了过去对桑延的那些伤害,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是她一直都不敢再提及的事情。
她觉得桑延不可能不介意。
她怕他会介意。
怕他对她的那些好感,也会因此渐渐消退。
“先把粥喝了,一会儿得凉了。”桑延忽地出声,语调微扬,却又显得不太正经,“晚点想怎么抱怎么抱,给你抱着睡都行。”
温以凡抬头看他:“桑延。”
桑延:“怎么?”
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我不会了。
我会对你很好。
我不会再跟你带来伤害了。
所以我们能不能一直像现在这样。
你能不能一直陪着我。
桑延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说话倒也没有不耐烦。他眼眸半闭着,似乎是困极了:“就喊我一声?”
温以凡盯着他,目光定在他的唇上:“不是。”
桑延又道:“那——”
话还没说完,温以凡忽地拽住他的衣服,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扯。桑延毫无防备,顺着她的举动,整个人下倾。
却也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
两人的视线相撞。
温以凡咽了咽口水,镇定地鼓足勇气:“我想亲你。”
“……”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温以凡踮起脚尖,仰头吻了下他的唇。
抓着他衣服的力道渐重。
只一下便退开。
两人再度对视几秒。
温以凡屏住呼吸,清了清嗓子:“那我先出去……”
桑延眸色沉沉,猛地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抓了回来。他凑近她的眼眸,鼻梁几乎要触碰到她的鼻尖,呼吸在周遭交缠,却在有更近一步之前停了下来。
“这算亲么。”
温以凡仰头,脑海里彻底一片空白。
他整个人背靠流理台,高大的身躯似乎能将她整个人压制住,带着他身上熟悉又好闻的气息。厨房内安静至极,似乎能听到外头传来细雨的簌簌声。
“温霜降。”桑延轻声问,“这不是第一次亲了。”
“……”
桑延笑:“所以,我也不算轻浮了吧。”
温以凡没听懂他的话:“啊?”
“你说我这是什么命?一大早被你在这又亲又抱的。”桑延抬手,指腹在她脸颊上轻抚,“然后呢,要亲又不好好亲。”
“……”
“温霜降,你要想跟我调情呢,”桑延忽地笑了声,“能不能认真点儿?”
温以凡有点窘,觉得自己做的已经挺好的了:“怎么才算认真?”
闻言,桑延低下头,极为有耐心地,开始手把手地教她,如何能万无一失地将他套牢:“好好看着我。”
温以凡顺从地盯着他的眉眼。
桑延声音很轻:“靠我近点儿说话。”
受到蛊惑似的,温以凡又往他的方向靠了些。
“…然后呢。”
“然后?”
“……”
桑延的呼吸微沉,捏住她的下巴,强烈的占有欲像是要将她碾碎。下一瞬,他的吻重重落下,声音低哑,伴随着含糊不清的话。
“——我不就上钩了。”
第56章
他的唇瓣温热,仿若带着电流,覆于她的唇上,一下又一下地游移。像是想克制,却又渴望万分,不满仅于此。
和以往几次蜻蜓点水般的吻不同。
倏忽间,桑延将她的下巴往下扣,舌尖撑开她的牙关,用力往里探。他的手下挪,抵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半点儿退缩的余地。
一点一点地,将滚烫至极的气息,喂进她的嘴里。
让温以凡有些喘不过气来。
温以凡睁着眼,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不受控地抓住他的衣服,像是在找一个依附的点,以他为支撑的力量。
在这一刻,她只能将所有一切都交给他。
由他来引导。
两人都没有多余的经验。
这吻青涩,力道却粗野而热烈。牙齿不经意间磕到唇瓣,带来些许的刺疼感,让感受更加真切。桑延却丝毫不收敛,仿若被刺激到,动作更加放肆。
眼中的情欲无半点掩饰。
不知过了多久。
桑延轻咬了下她的舌尖,而后停下了动作。
两人唇齿分离,距离仍未拉远。
温以凡的呼吸稍稍急促了些,抬眼,注意到他那往常偏淡的唇色,在此刻红得像是充了血。再往上,男人的双眸情绪浓稠,隐晦而不明。
像是下一秒就要化为原形,将她彻底拆骨入腹。
桑延低睫,抬起手,慢条斯理地用指腹蹭了下她唇边的水渍。他的动作轻而缱绻,像是似有若无的勾引。半晌后,他哑声道:“饿了没?”
因他突如其来的话,温以凡下意识地啊了声。
“我没法同时做两样事情。所以,你想让我先去给你热个粥呢,还是,”桑延停顿了下,神色吊儿郎当,“再亲你一会儿?”
……
再出厨房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了。
温以凡没陪他热粥,自顾自地坐回沙发。她莫名觉得口干,连着灌了一整杯水才停下。精神一松弛,记忆再度被拉回十来分钟前的场景。
听完桑延的话,温以凡只是安静地盯着他。
而后,不吭一声地,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向下压……
“……”
想到这,温以凡又倒了杯水,继续往下灌。她的嘴唇又烫又麻,感觉深刻到完全无法忽视,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刚刚的那个吻。
下一刻。
桑延从厨房里出来,懒懒地喊了声:“过来。”
温以凡连忙把水杯放下,起身走到餐桌的位置。因为两人刚刚那么亲密的举动,她还有点不自在,此时视线都不敢往他身上放。
桑延:“去拿碗。”
温以凡顺从地走到厨房,拿了两套碗筷。回到餐桌旁,对上桑延的脸时,恰好看到他唇角的位置被咬破了皮,这会儿还渗出了点血。
“……”
温以凡立刻垂下眼。
桑延似乎完全没察觉到。
冷白的肤色衬得那抹红更加醒目。
温以凡忍不住伸手,迅速往他唇角轻蹭了下。
桑延看她:“?”
那点痕迹随之淡了些,温以凡收回视线,有种擦掉了就等同于不存在了的想法:“沾到东西了。”
安静几秒。
桑延意有所指道:“能沾到什么?”
“……”
“我这刚刚碰过哪?”
也许是心理作用,温以凡感觉嘴唇又开始发烫。她垂下眼,故作镇定地说:“就是不小心沾到的酱料,我弄掉了。”
这话刚落,温以凡感觉自己的嘴唇也被他碰触了下。
她抬眼。
桑延勾唇,悠悠地解释:“你也沾到了。”
“……”
温以凡顿时懂了他这话里的意思。
一瞬间,感觉这热度已经扩散到脸颊,蔓延到耳朵。
也不知道是水喝多了还是什么原因,温以凡这会儿没半点饥饿感。她只装了小半碗,吃完就坐在旁边看他,时不时往他唇角的伤口瞥一眼。
偷偷摸摸的。
桑延也没有因为她的举动意识到什么。
温以凡也不知道一会儿他照镜子看到这个伤口,又会说些什么话。
时间也不早了。
桑延催了句:“吃完就去睡,一会儿不是还得上班么。”
好几天没跟他好好坐在一块说话了,温以凡想跟他呆多一会儿。她点了点头,却没有要离开的征兆。她支着脸,依然盯着他。
那个小伤口已经没再渗血了,看着没刚刚那么明显。这么一想,温以凡也不太清楚自己唇上有没有这个伤口。
好像也没什么刺疼感。
只记得他亲人的力道确实重,跟他揉人脑袋的方式异曲同工。
但也没有把她弄得很疼。
过了好片刻。
桑延忽地停下筷子,往后一靠:“喂,你还要看多久?”
温以凡回神。
“还想继续?”
“……”
不等她答话,桑延又把她往怀里带,轻碰了她的唇。他退了些,低笑着点评,语气很欠:“你吻技太差了,弄得我好疼。”
温以凡张嘴:“那我不是——”
桑延直接打断她的话:“多练习练习。”
下一刻,他的唇舌再度覆了下来,用力地将她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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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房间,温以凡的头一反应就是到梳妆台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她的唇色天生红艳,这会儿颜色更是加了深,还有点发肿。
被人蹂躏过的痕迹很重。
但倒是没像桑延那样,严重到破了皮。
温以凡抿了抿唇,感觉自己现在从头到脚都是熟的,周身全部都是桑延的气息。她完全没了困意,突然注意到她先前买的情人节礼物。
此时被她放在床头柜上。
打开盒子,里头是两条同款式的手链。
温以凡眨了下眼,慢吞吞地给自己戴上其中一条。想到自己醒来就得上班,她出门的时候桑延估计也还没醒,再加上晚上也不知道要不要加班……
她将袖子拉下,把手链藏了进去,而后起身出了房间。
客厅已经空无一人。
桑延看着是已经回了房间。
温以凡走到他房间门口,迟疑地敲了敲门。
桑延的声音立刻传来:“门没锁。”
她拧开门把,打开了一道小缝隙,跟床上的桑延对上了视线。他还躺着,只是稍侧着头,看向她:“以后直接进来就行。”
温以凡把门关上,把礼物背在身后:“我这不是怕你在换衣服什么的。”
桑延很无所谓:“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