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白——by这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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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澜想了想,说:“可能喜欢乖巧的,腼腆的。”
于骊不赞同:“腼腆的不爱说话,深仔也不爱说话。不妥,不妥。”
李明澜:“可能负负得正,两人面对面话就多了。”
于骊:“说起乖巧的腼腆的,楼上陈家的侄女有好多追求者了。”
李明澜差点摔了碗,“你说什么?”
于骊:“我前天下班刚进门就听陈立洲在喊。”
李明澜冲出了厨房,疾走到李深的面前,指着他说:“你你你……”
李深:“嗯?”
“什么时候你还在这下棋?”
“什么事?”他沉思。自己和自己打架,是让哪一方赢。
“楼上的陈家姑娘,被一堆狂蜂浪蝶包围,你还有心情在这下棋。?”
李深落子的手定住了:“狂蜂浪蝶,谁?”
“这不就破局了?”李明澜一手弄乱了他的棋盘,“天啊,你不会和那谁一样,三十好几还讨不到老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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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东培请客,叫上了李深和魏静享,去的又是西餐厅。
西餐厅不见陈乌夏。
杨东培东张西望。
魏静享拍拍他:“点餐啊。”
郑良骥见到李深,主动过来了,“你们好,这里是我们的菜单。”他看了一眼李深。
李深冷冰冰的。
杨东培问:“对了,你们餐厅有一个齐刘海的小女生,今天不在啊?”
“她离职了。”郑良骥笑笑:“今天由我为你服务。需要什么尽管说。”
“离职了?”杨东培愣了下:“为什么?”
郑良骥:“不知道。”知道了也无可奉告。
杨东培嘀咕:“我还想着再见她一次,就能想起哪见过了。”
下了单,郑良骥离开了。
魏静享翘起了二郎腿,“李深,你不和高中同学玩了?邝力想和你叙旧,行不行啊?他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找上我了。我和你高中什么关系?为什么现在我他妈成了你的代言人。”她说得火气上头。
李深冷眼跟着郑良骥。
杨东培问:“邝力是谁?”
魏静享眼珠子溜了溜,“我们高三的班长,斯斯文文,彬彬有礼。对我可好了,我高中不值日,他都给我瞒下来。”
李深终于看了一眼魏静享。那是因为陈乌夏把活全干了。
围绕在魏静享身边的男生太多,杨东培只记了几个有竞争力的。邝力这个名字没有听说过。杨东培干笑:“你喜欢斯文有礼的啊?”
魏静享不客气地说:“当然了,难不成我喜欢你这样的花花公子?”
她一直呛杨东培。
吃到一半,杨东培忍不住了,买单走人。
魏静享不想和李深干瞪眼,“这里离邝力家也不远。”她硬是把邝力叫来了。
邝力走过来,脸上出了薄薄的汗。他摘下眼镜,擦了擦,“没想到,你俩成了朋友。”
李深:“不是朋友。”通过杨东培的关系而已。
魏静享冷笑一下,“不是朋友。绝对不是。”
邝力:“你们是一对欢喜冤家。”
魏静享踢踢邝力的鞋,“话别乱讲。”
李深问:“你现在怎么样?”
“我啊……”邝力笑:“我考了师范。”
李深:“喜欢上当老师了?”
“报志愿的时候,脑子一热就填了师范。”邝力说:“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特别慌,怕遇上魏静享这样的学生。”
魏静享扯起笑,“少来了。”
李深:“你适合当老师。有领导力,也有耐心。”
邝力:“你上大学了吗?”
李深:“嗯。”
“你为什么不联系旧同学?”邝力说:“大家还是很关心你。陈乌夏问遍了强化班的所有人,没一个知道你去哪了。对了,她知道你上大学了吧?”
李深:“嗯。”
“你出了事,我担心她高考失利,幸好她超常发挥了。”邝力问:“那天高中聚会晚上,你和她释然了吧?”
李深:“还好。”
魏静享想起来:“对了,我约陈乌夏过来吧。那天晚上,我们四个人都没怎么聊。”
邝力:“她好像不在家,那天听肖奕媛在预约医生。”
李深及时问:“医生?”
“我去医生那遇到了肖奕媛,她说要给陈乌夏治病。”至于什么疾病,邝力没有说。
李深:“什么病?”
邝力摇摇头,“肖奕媛和我说了没几句就赶着下一个兼职了。这几天,陈乌夏应该过去治疗了吧。”
之后再说什么,李深心不在焉了。
他回来经过杂货店,停住,然后进去了。
杂货店主招呼着:“深仔。”
李深问:“陈乌夏这两天几天有下楼吗?”
杂货店主顿了三秒,观察着李深,说:“她啊……昨天拖着一个行李箱走了。”
“哦。”李深很平静,拿了一瓶无糖可乐。
杂货店主看着李深回去,再抬头看看陈家的方向,“这个夏天,恐怕还有一场腥风血雨啊。”
第55章
邝力透露的信息很少,但对李深来说, 重要的线索是:陈乌夏得了一个要出外寻医的疾病。
她能吃能打。生病的事, 魏静享也不清楚, 可见陈乌夏有所隐瞒。
李深坐了躺, 躺了坐,在电脑椅上转了好几圈,也没有静下心。
他当年删了陈乌夏, 把旧手机留在了这里。暑假回来,他记得她的微信ID, 无需她的验证就把她加回去了。
她一直不知道。
李深翻了翻她的朋友圈。除了偶尔的宿舍合照, 其余时候和高中时差不多, 随拍风景, 再说几句人生鸡汤。
她上一个动态还是半个多月前的合照, 笑得浅, 脸也素,在其他女生的妆容下,淡得像花。
是花自然有狂风浪蝶。
如今还出外寻医……
给她缓解的冷静期, 她直接人跑了。
李深给邝力打电话,开门见山地说:“邝力,你给我发一个医生的地址。”
邝力沉默数秒,“怎么?你也有疑难杂症?”
“嗯。”李深正想把孟泽当例子。
邝力说:“好。”他说的和做的没有违背和陈乌夏保密的约定。
李深订了机票, 也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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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年没见了, 肖奕媛大叫一声:“乌夏!”她小跑过来, 紧紧地抱住了陈乌夏, 说:“本来想着又要明年过年才可以见了。”
陈乌夏搭上肖奕媛的肩膀,“你瘦了。”
“暑假工作排得很满,瘦得比较快。放心,以后上课了就会好一些。”肖奕媛不希望难得的见面就诉苦,故作轻松。
陈乌夏看出什么,回抱了她。
两个人高中时也不会想到,几年过去,彼此反而有了比当年更深的友谊。
走出高铁站,肖奕媛挽起陈乌夏的手,“乌夏,我宿舍空调坏了。上个星期报修了,现在也没人过来,暑假期间,学校的效率很低。这么热,我到同学宿舍睡了。你的话就不能住我宿舍了。”
陈乌夏点头:“没事,我住酒店就可以。”
“我给你订了一间酒店,在我学校附近。”肖奕媛把行程安排好了,“我们先去酒店放行李,再去吃东西。我跟医生约了下午。”
两人去了一家江南菜馆。
肖奕媛接了两个电话,说的都是兼职的事。挂了电话,她说:“我晚上有个家教,这个小费很多,我就不推了。”
陈乌夏问:“你下学期的学费有着落了吗?”
“我办了学费贷款,现在为了生活费奔波呢。”肖奕媛拿筷子挑着鸡毛菜,“想想我十八岁真傻,天天盼着长大,过了生日感觉自己就能离开家了。结果遭到现实的毒打,非但没踢走我哥,我还得管他的饭。真的,乌夏,我感觉我现在为了钱,什么都肯干。”
陈乌夏听出了话中话,“你干了什么?”
肖奕媛舀了一个狮子头:“我是打个比方,什么来钱我就干什么。”
陈乌夏:“你可别走上邪路啊。”
“有你看着,不会的。”这句话,肖奕媛常说,似乎陈乌夏是她人生的风向标。
“我也在打工,但是没有你辛苦。”陈乌夏去西餐厅的初衷是为了逃避李深。
“我吃苦耐劳,不再是从前的我了。”肖奕媛自嘲:“可能从白莲升级到绿茶吧。但是,想干大事的女人,没点心机在职场玩不转。”
想起了魏静享曾经给肖奕媛的评价,陈乌夏说:“我和魏静享见过,她还问起你。”
“问我干嘛?”肖奕媛忆起当年也好笑,“她又看不起我。”
“魏静享脾气就那样,嘴上直来直去,其实人不坏。”
肖奕媛:“我知道。她以前嘴上损李深,李深真出了事,她又给他说话了。”
席间聊的有往事,有现在。
吃完了饭,肖奕媛忽然说:“乌夏,你现在没从前压抑了。”
陈乌夏摸了下自己的脸,“可能真正走出来了。”
肖奕媛:“本来就不关你的事,我的责任比你大。我比较自私,内疚感没你那么强。”
陈乌夏背起背包,“算了,以后再也不说那事了。我和李深也没关系了。”
“说实话,我觉得当年李深对你很特别。”走下台阶,肖奕媛快了几级,回头看陈乌夏,“虽然我曾经感叹我要是47名该多好。但是,无论我是几,无论你是几,和他互组的人都会是你。”幸运数字是陈乌夏,不是47。
陈乌夏一个台阶下了有三秒,说:“你们误会了。”
肖奕媛上去几个台阶,把陈乌夏拉了下来,“我们是旁观者清。”
陈乌夏:“你不是当局者,你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李深夺走了她的初吻,至今没有解释。
肖奕媛好奇:“发生过什么?”
陈乌夏自己给李深做了一个解释,“年少轻狂的岁月,一时糊涂吧。”这样想,她可以捞回几片白月光碎片。
肖奕媛:“李深这人啊,天塌了也会速算塌陷速度和时间,全世界死了他也死不了。他哪会糊涂呢。”
陈乌夏摇头,“那我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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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耳疾的检查,陈乌夏重复过许多遍。
三年来,陈立洲带她去了大大小小的医院。教授、专家不知见了多少,没有检查出什么来。
当初那一撞,连外伤也没有。医生说可能是神经性病变。
有一段时间,陈乌夏的耳朵闷得像是被水堵住了。又去了医院。医生唰唰唰,说没两句就开了洗耳的单子。负责洗耳的中年护士板着脸,说没两句就冲水过来了。
洗完了,耳朵更疼,陈乌夏当天突发染上了中耳炎。
又花了段时间,治愈了中耳炎。耳闷却还是没好。
医生说:“开刀检查一下是不是咽鼓管的问题。”
陈立洲问:“咽鼓管问题的概率有多少?万一开了刀发现不是这个问题,该怎么办?”
医生说:“那就没办法了。”
久病成医是一项特殊的技能。陈乌夏到处看医生,综合了众多医生的诊断,就像自己学了一门耳科。
肖奕媛介绍的医生约四十出头,戴一副细框眼镜。笑容不大,说话很和善,“坐吧,把症状说说。”
“谢谢。”陈乌夏拿出自己前几个月做的检查,“医生,我的右耳有些问题。我在很多三甲医院做过检查,一切正常。但是低频听力受损,偶发耳鸣。”
医生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乌夏:“三年前,右耳撞到了,当时耳鸣了一段时间。吃了些营养神经的药,之后右耳听力就不大好了。”
医生把了脉,说:“苔黄腻,脉弦滑。或者是因情志过极,肝郁化火,循肝胆经脉上窜耳窍,发起突聋。”
许多无法诊断的疾病都归类于情志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