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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白——by这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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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婷贝笑着问:“你的病治得怎么样?”
  “刚开始。”陈乌夏坐在床上,“什么事?”
  “不是我有事,是另一个人。”吴婷贝转头向着左边招手:“喂,过来啊,你一个大男人,怂不怂啊?”
  慢慢的,另一个人进入了摄像头。雷振涨红了那张暑假养胖的脸,“陈乌夏,你去旅游啊?”
  “是啊。”陈乌夏也不想聊治病。
  “吴婷贝说你在找实习单位?”雷振说完看一眼吴婷贝:“有眉目了吗?”
  陈乌夏:“还没有。等面试了才知道。”
  “我的实习定了。要不我给你介绍过去?”雷振看着她的脸,说话轻又慢:“我实习的地方离你家挺近的。”
  陈乌夏问:“是哪家?”
  这时,李深拉开了房门。
  陈乌夏看他一眼,掩饰自己的表情。慌了一下,她没听清雷振说的公司名字,说:“先谢谢你了。我想等我面试完再说。”
  雷振:“好吧。”
  李深走得慢,但走得近了。
  陈乌夏:“雷振,我有空再和你聊。”

  雷振:“好。我还是把公司的简介发你吧。如果你也想加入,这两天给我回信,我给你报上去。”
  陈乌夏:“嗯。”
  雷振:“陈乌夏。”
  “啊?”她低了低头。
  “早点回来,我有话……”雷振话说到一半。
  吴婷贝的笑声响起了。
  雷振看了她一眼。
  吴婷贝说:“我走了,走了。”然后笑声远了。
  雷振这才继续看着陈乌夏,“其实,这通视频是吴婷贝硬要我打的。我个人觉得,可能文字的表述更适合。但是……也不想等了。”
  陈乌夏惊讶:“什么?”
  李深到了床边。
  雷振:“陈乌夏,我喜欢你。就你要不要当我的女朋友?”
  陈乌夏不由自主地避开手机屏幕,对上了李深冷冷的目光。她怔怔地又回到雷振脸上,“我……”
  “呼。”雷振喘了口气:“我说了,一鼓作气说完了。为这事喝了多少酒了。还是文字表达才不尴尬吧……陈乌夏,你考虑一下,拜拜。”雷振面红耳赤,关了视频。
  李深轻问:“男的是谁?”
  “同学。”
  “食堂遇上那个?”
  “嗯。”接二连三的表白,让她措手不及。而且,还有李深在场。她抓着被子。“我休息了,你出去吧。”
  李深没有动。
  微信响了。
  是吴婷贝发来的:「雷振终于不怂了!」还发了一个爱心。吴婷贝自己初恋还没开始,到处操心别人的恋爱。
  陈乌夏看着搞笑的表情包,笑了下。
  也就是这笑,李深有了动作。他倾身过来:“你答应了?”
  陈乌夏给吴婷贝回四个字,嘴上也说出来:“这要考虑。”
  李深坐下了,欺身向她。
  陈乌夏被逼得越躺越下,“那个……你别乱来啊。我告诉我哥,他打死你。”
  “远水救不了近火。”
  “你……我也在考虑啊,给你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李深双手撑在她的两边,半低着身子:“陈乌夏,你追求者挺多啊。”
  她低眼。他深V的浴袍下什么也没穿,大大的开襟走光了。里面……非礼勿视,她立即抬头看他的脸。
  他脸上冷,眼底亮有星。
  陈乌夏移开眼,看着窗帘,“还好,最近桃花旺。”
  李深:“你很得意是不是?”
  “没有。”想到雷振,她还觉得麻烦,她不大会拒绝人。
  李深缓缓地说:“陈乌夏,我也喜欢你,我还有自责,我对你的感情不是比别人更深刻?离开你三年是我不对,我当时没经验,不知道自己忘不了你。以为你只是一个刺激的意外,可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另建了一条轨道,生生把我逼了过去。”
  “哦。”她听了后面又忘记前面了。“你以后说这么长的句子,能不能用微信文字或者语音,就是能记录下来的。”
  李深:“……”
  陈乌夏:“就像从前,你给我讲题,我都是写在笔记本,拿回家看几遍才明白。”
  李深:“我说的你记住了什么?”
  陈乌夏:“记住了你喜欢我。”
  “陈乌夏,你笨死了。”李深作势要咬她。
  她伸手给他一拳,被他一把捉住了。他靠近她的脸颊。她还在挣扎,直到他亲了亲她的右耳。
  李深:“记住这句就够了。”
  陈乌夏的左耳被压在枕上。右耳温热,像是回到了被撞的那天。李深的这句话太轻、太低,她想转头让左耳去听。
  李深硬是把她压住,脸埋在了她的右肩。“陈乌夏,会好的。”
  太轻了,她还是没听清。她感觉到的是他翻涌的情绪。
  他紧紧抱着她。
  她损失的低频就是他的声音,她的右耳连他的呼吸也听不见了。
 
 
第61章 
  李深又说了什么话。
  陈乌夏知道他在为她难过。他抱她, 是为得到一种安慰。她叹一声气,可惜自己,也有些可惜他。
  李深一手插进她的发间, 轻轻地梳了梳。他这时提高音量说:“陈乌夏,会好的。”
  她终于听见了, 拍拍他的背,“会好的。”她这才察觉到他绷紧的肌肉。
  慢慢的, 有东西开始硌着她。
  陈乌夏赶紧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明天还要去诊所。”她的话听着很镇定, 但眼珠子四处乱瞟,就是不敢向着他。她甚至在数天花板的水晶灯有多少颗珠子。
  李深抬了抬身子。松松垮垮的浴袍,因为开襟过大,这时滑下了, 露出一段宽肩,一道青筋随着他抬手的动作乍现。
  陈乌夏不小心瞄到了。压在她上面的是长大成人的男人了。肌肉从上蜿蜒而下, 蛰伏的力量更危险。她咳了好几下:“好晚了啊……”
  她的小脸颊像是串起了两个小灯笼, 透着红润的光。“陈乌夏, 在你愿意之前,我不会动真格的。”他出口的话有些哑。
  陈乌夏仔细听了听,问:“真的?”
  “嗯。我怕到时候你难受, 又不能大哭。”李深拂开她的刘海, 唇在她额上碰了碰, “一切等你治好了病再说。”
  “哦……”这个字成了她化解古怪气氛的符咒。额上发烫, 可她还是相信他的克制力。
  他低声说:“我就是抱一抱你。”
  “哦。”她着了火一样。
  李深侧躺,双臂将她拢起,说:“要是当年我勇敢点,你就不会受罪了。说到底,一切是我的错。”
  陈乌夏窝在他的胸膛。浴袍和没穿一样,半挂在他身上。眼前所见都是流畅的男性线条。她心浮气动,闭了闭眼,假装看不见。
  李深:“我以为高中青涩朦胧的感觉走不了太远,可就是想念你。”
  他说话时胸腔跟着动。她左耳贴近,听到了他的心跳。她曾想,这样出色的少年哪里看得上自己,她是他兴起逗乐的小鸭子罢了。可是,他真的回来了。“你为什么喜欢我?”
  李深:“因为你是陈乌夏。”
  之后,两人安静了。她靠着他,问:“我可以睡了吗?”
  他在她发上吻了下:“再抱一会儿。”
  于是又过了一会儿,李深说:“只能到这了。”他似有叹息。
  温暖的胸膛离开了,她空落落的,一下子回过神。她翻了个身,背向他说:“我睡了。”
  “嗯。”他的嗓子很低。
  房间听不见脚步声。陈乌夏没有睁眼去看他。她现在相信他的自控力。
  空气重了,重得不大寻常。
  陈乌夏隐约听见了粗喘声。很轻,但也很快。像是山上的巨石一路滚到了悬崖,没有及时刹住,直接落了海。
  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不明所以。她闭起眼睛,继续当鸵鸟。不自觉攥紧拳头,微微出了汗。
  背后的喘息极有规律,沙哑又迷人。这份克制,性感得要命,要她的命。
  时间漫长,他还没有结束。
  她紧紧闭眼,鼻子也皱起来了。
  “陈乌夏。”李深忽然叫她。
  她吓了一跳:“啊?”
  “陈乌夏。”
  “嗯?”
  “陈乌夏。”
  “嗯。”
  “陈乌夏。”
  陈乌夏:“……”
  “陈乌夏。”喘息声变快了。伴随着一记酒足饭饱的长叹,一切归于平静。
  陈乌夏听到他下床,出去,拉上了门。她睁开了眼睛,猛然回头看去。
  床上空空荡荡,李深没有留下痕迹。除了空气里有浓郁的东西。这是他的。
  陈乌夏坐起,双手抱膝,看着那一道房门。外面的沙发容不下李深的。她再看一眼这里躺三个人也绰绰有余的大床。
  李深飞了长途,陪她坐高铁到这里,又运动了。比她更疲惫吧。
  陈乌夏从柜子里抱出被子,叠成长条,放在大床中间。关了灯,闭了眼。她向着中间的被子滚过去。
  万一擦枪走火?不妥……她又滚了回来。
  可是,他在外面那张沙发能睡得好吗?
  中间的线就放在这儿,她没有主动招呼他过来睡。
  第二天,两人没有提起昨晚他的运动。
  李深面色如常,清清冷冷。她也不知,他运动时有没有其他表情。
  陈乌夏注意到,他今天多了些松肩颈的动作。
  上午到诊所做了针灸。回来了,李深半躺在沙发。腿太长,只能曲膝。
  服务员做清洁时,将中间的棉被抱回了柜子。
  一张大床,陈乌夏占了小小的一边。她做了一个实验。把被子挡在床尾,自己曲膝睡午觉。醒来发现,自己踢掉了床尾的被子。
  自由奔放,才可以保证睡眠质量。
  下午,李深问:“要不要出去走走?”
  陈乌夏摇头。一个城市,山水风光见得多了,也就那样。她喜欢的是美食。但是,在李深面前,吃太多、吃太饱,挺败形象的。虽然她没有正式接受他,可也不想在他心里有减分项。
  两人哪里也没去。
  李深问:“简历准备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给我看看。”
  “好啊。”陈乌夏立即呈上去了。在正事方面,她百分百信得过他。
  “废话少写。”他给她改了简历,还美化了她的排版。
  “你好厉害啊。”陈乌夏眼睛亮晶晶的,说:“谢谢。”
  李深:“客气。以后记得问我。”
  陈乌夏点点头。天才可以给她免费使唤,心情大好。
  他又问:“面试衣服准备好了吗?”
  陈乌夏:“嗯,我哥暑假前就给我买了。”
  李深接了个电话,说什么任务支线的事。
  陈乌夏生怕耽误他赚钱,回在房间看电视。很快到了晚上。她依然抱起被子,在床上横了一道线。
  他没有进来。她睡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闻到了一阵淡淡的味道。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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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天,两人回程。
  收拾了行李,李深问:“感觉如何?”
  “扎针的时候有感觉,之后就没有了。”她抬起头,看着他越靠越近,然后被他搂住了。
  他说:“陈乌夏。”
  陈乌夏:“嗯。”他有情绪的时候喜欢叫她的名字。喃喃重复,仿佛这三个字是他的镇静剂。
  “陈乌夏。”
  “嗯。”
  “陈乌夏。”
  “嗯。”
  陈乌夏犹豫了下,然后回抱了下,“慢慢来。”
  安静拥抱的这一分钟,两人无话。
  下了电梯,陈乌夏问:““对了,你的左耳到底怎么了?”
  李深靠着扶杆,直到走出电梯才说:“文字描述的痛苦都是隔靴搔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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