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当替身——by玉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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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当年嫁给了扬州的官员,几乎是与贵妃一同有孕,两人在青山寺相伴,于同一个晚上同时诞下一名女婴。
贵妃还未入宫时就与王氏这个妹妹感情甚密,但她却不知,自己这个妹子嫉妒她多年。
凭什么姐姐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她的子嗣贵为王公,自己却只能嫁一个地方官员?
于是,王氏趁着奶娘不注意,将两名女婴对调。
贵妃回了宫中后,时常召请王氏入宫小叙,偶尔还让她带着外甥女入宫。贵妃竟然非常喜欢幼年的原主,王氏这一看还了得?这不得威胁到她亲生女儿的地位?于是借故和贵妃发生争执,王氏惹恼了贵妃被轰出宫去,连带着王氏的丈夫骆争也受了牵连,没过几年就丢了官。骆争丢了官,还有一家老小要养,只能做起了生意,一家人也从繁华的扬州治所搬回了老家山阳县。
骆争在外地做生意,并不知晓王氏时常拿原主出气。这回王氏更过分,竟是想把她卖给梁二郎。上辈子,原主去找赵闻之想法子,这位丹阳郡人人夸赞的赵郎君,竟要带着她私奔!
这种事但凡脑子清醒的都不会答应,自古聘为妻奔为妾,先不说原主走投无路,就是赵闻之也是没安好心。他真能带着原主私奔?自然是不的,他落井下石,纳了原主当妾。
然而真相远远不会止步于此,狗血倒是一盆盆的。
彻底让原主心寒的是赵闻之是拿她当一个人的影子,因为她的容貌与那位京中的贵人长得有五分相似。
贵人名叫司马清,是当朝公主,王贵妃之女。
一日前,记忆读取到这部分,陈娇大概就猜到原主是怎么死的了。赵闻之既然拿她当司马清的替身,在他和心上人司马清勾搭上之后,他怕爱人伤心,自然就要除掉原主。这种套路她不要太熟。
原主死前,见到了恶毒的王氏。赵闻之把她交到了王氏手中。
“你竟然还没死!”见到穿戴华贵的王氏,原主几乎下意识的就要往外跑。
王氏冷笑:“这么多年了,你个贱蹄子还是半分记性不长。”她让守在门外的宫中婆子按住了原主,揪着原主的头发恶狠狠道:“都是你个贱人的错!要不是你,当年骆争敢休了老娘?你当年离间我们夫妻,如今还想抢公主的驸马,你配么!啐!”
王氏用力拧着原主的胳膊和腰部,脸上是扭曲且快意的表情,她按着原主的头使劲往地上磕,咚咚咚!
原主是生生被王氏弄死的,血流了一地。原主的魂魄离体,因为太恨了,阎王爷也不收她,她一直跟在王氏身边,她不明白,她们不是母女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王氏这么迫害她?原主跟在王氏身边多年,也就发现了很多的秘密。比如,她才是当朝王贵妃的亲生女儿,而司马清才是王氏的亲女!当年,就是王氏调换了她和司马清!
她眼睁睁看着后来的赵闻之成为魏国的权臣,还扶持了一个傀儡小皇帝,真正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王贵妃听说也死了,死在宫中的池子里,宫女们都说贵妃得了疯病,不小心跌入池中,等宫女内侍发现的时候,贵妃已经咽气了。
至于那个冒牌货司马清,她和赵闻之婚后夫妻恩爱,加上还是小皇帝的长姐,排场比一国皇后还大。
这二人婚后又生了一对龙凤胎,可谓美满极了。
让陈娇比较在意的是赵闻之这个人,他表面上看着俊美无俦,光风霁月。实际上性格阴暗。他爱慕司马清,求之若狂,自知配不上,只好娶了个和司马清有五分相似的原主。更甚于,赵闻之肯定一早就知道王氏和宫中贵妃的关系,所以他故意接近原主,让原主全身心的信赖他。
更可怕的是,这人还有种男主的气运,从一个秀才,一路青云直上荣升权臣,迎娶白月光,走上了人生巅峰。
赵闻之要是男主,就属于那种暗黑病娇型的,司马清嘛,听说是个温柔纯善的,倒是符合女主正面的形象。
陈娇收回思绪,给屋内躺着的王氏端了杯清水来。昨夜天刚黑王氏才回来,也不知遇到了什么喜事还吃了不少酒。一大早,陈娇就发现院子外有人鬼鬼祟祟的在观望,看穿着,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厮。有一个还特别眼熟,好像是梁二郎的侍从。
陈娇居高临下看着还在打瞌睡的王氏,她手一倾,碗里的水泼了王氏一脸。
碗里的水是从井里打上来的,冰凉彻骨。
“啊呸!呸!”王氏睡梦中跌进了水池里,冰凉凉的溺水感让她惊醒。王氏坐起身抹了把脸,瞪着眼瞧床边的陈娇。
“娘,您做什么梦了,怎么还推女儿?”陈娇换了副表情,她把碗放在桌上,有些怯弱的用袖子将床上的水擦净了。
王氏瞪了她半天,磨着牙,忍住了没打骂她。
“行了行了,我饿了,弄点饭来。”王氏厌弃的说着,下了床。
陈娇转过身,脸色就冷了下来,她若有所思的盯了眼院门口。
这王氏还和上辈子一样,打算尽快将她嫁给梁二郎为妾。
当晚,王氏拿了个食盒回来,里面鸡鸭鱼肉各种珍馐,烹调手段不像是普通老百姓吃用的。王氏吃好喝好,让陈娇把桌子收拾干净,陈娇在厨房里洗碗,听见院子里有响动,是王氏把院门上了锁。
她冷笑了一声。
当晚,王氏睡下后,陈娇悄无声息的翻上了墙,趁夜离开了山阳县。
翌日一早,梁府来了名管事,身后跟着几名抬着礼金的小厮。
王氏找不到人,坐在院子里头哭。梁府管事冷下了脸,目光在院中一扫,说:“王大娘,骆小姑呢?”
“我,我也不知啊……”
王氏吓得白了脸,她起来时陈娇就不见了,屋里没了人,院内的锁还是好的。王氏突然说:“她一定是翻墙走了,你去告诉梁二郎,让他派人去抓,抓回来直接就把事办了。”
骆家小姑的美貌实是少有,梁府年轻管事的眼中也露出异色。年轻管事吩咐几名仆从去找,王氏走到了门口,贪婪的看着盘里的一千金。年轻管事回头,冷声道:“找到了骆小姑,一千金分毫不少的给你。”
王氏被呵斥的缩了缩脖子。
“你们在找骆小姑?”两名顽童躲在树后,只伸出两个小脑袋。
王氏和梁府管事对视一眼,还不待王氏开口询问,年轻管事道:“你知道她在哪?”
“肯定去找赵郎君了,前天赵郎君还要带着骆小姑私奔。”“是啊是啊!骆小姑也喜欢赵家郎君,他们俩肯定是一起跑了!”
年轻管事皱眉,吩咐手下:“你去赵家走一趟。”
王氏没得了金,下午有人来催债,她只得把院门关紧,藏在屋里不敢吭声,只得小声骂咧咧道:“小贱人,跟别人私奔,你这个不要脸的……”
第32章 黑化驸马(3)
却说梁府管事派人去赵家询问, 恰逢赵闻之和同窗在外出游,赵家的仆从将此事和赵家夫妇说了, 二人大惊。连忙差人去寻小郎,等到了下午, 赵闻之才带着仆从回了家。
“儿啊, 你与骆家的小姑当真有私情?”赵家夫人哭红了眼, 情急之下捶打了他一下。
赵家郎主沉着个脸:“不是早与你说过了,休要与骆家小姑有牵扯, 她家那个老娘是个不堪的,我家是决不能与那样的人家结亲。”
赵闻之一头雾水, 来时的路上仆从含含糊糊的说不明白。
他看向梁府的小厮:“你是说骆家小姑不见了?”
“是。”
赵闻之脸上的笑意敛去。半晌,他歉然道:“不敢欺瞒爹娘, 骆小姑去了哪, 儿子并不知道。”他是真不知,而且阿情离开, 也没跟自己说一声。她当真就如此厌恶他?赵闻之长长的睫毛掩饰下,眼底氤氲了一层戾气。
梁府小厮闻言,告退离开。
骆情跑了, 梁二郎迁怒王氏,王家的院子里被砸了个干净,屋里上了锁,梁二郎暂时没让人撞开。梁府管事离开前,丢给了王氏一句话:“找不着骆小姑,你就没钱还债, 等着用房子抵债吧。”
王氏吓得躲在屋里不敢言语,等到外面没人了,她悄悄溜了出去,寻到了赵家开始闹了起来。第一日,赵家的仆从将王氏扔了出去,第二日,王氏照例去闹,打量着赵家是几代的清流门第,不敢对她用强,王氏抱着门柱子赖着不走。
“定然是你家的郎君把我家女儿拐跑了,街坊邻里都知道我家女儿是个乖顺的,要不是赵郎君总去我家攀扯,也不能就连七岁稚童都知道他俩的事啊。”
“肯定是他把我女儿藏起来了!这个小贱蹄子,现在是连亲娘都不认了!她一日不回来,老娘就在赵府的门前坐上一日,看谁耗的过谁!”
门外的哭闹声穿透力极强,赵家夫人坐在堂屋里,气的一个劲的用帕子抹眼泪。“咱家是遭了什么罪啊,被这么一个泼妇缠上。”
赵家郎主在屋内走来走去。
赵闻之立在房檐下,他垂着眸,神色挣扎。
他要是出去主动澄清和骆情的私情,凭着他在山阳县的声望,无人会质疑。可这样一来,他还怎么迫得骆情当他的妾室?那日,赵闻之尚且以正妻之位诱她,她都明确拒绝了自己,要是换成妾,那便更不可能了。他心里纳闷,阿情没读过书,怎会知道其中的利害?
说到底,这种事只要他咬死不认,于他并未有什么伤害,这个世道,被中伤的只是女子罢了。
王氏这么一闹,倒是把他推了出来。
赵闻之两难之际,赵家夫人哭晕了过去。不得已,赵闻之顶着父亲盛怒的视线,硬着头皮走向紧闭的赵府大门。他沉着脸,府里的仆从看了都心惊胆战,想不到郎君这样光风霁月如沐春风的人物,竟也让人深感恐惧。
“开门。”只眨眼的功夫,赵闻之敛去恼怒,抬头时又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俊秀郎君。
仆从在赵闻之的吩咐下把门打开。
他一出现,门外的王氏和看热闹的人都静下来。
“王大娘,闻之与阿情自幼相识,是把她当妹妹疼惜的。今日的话,莫要再说了。”
赵闻之在山阳县是神仙般的人物,他的话在街坊邻里间比圣旨都管用。“王氏就不是个爱惜女儿的,骆家小姑可是被她害惨了!”“别这么说,骆家小姑失踪,人家王大娘也是担心,情急之下做了错事,大家体谅体谅。”“骆小姑这次出走,八成是被王氏给逼疯了!”
王氏:“那我女儿人呢?不是被你藏起来,她一个小姑子在这么个世道上,能跑去哪里?”
“王大娘别急,昨日我父就差人去各处找寻阿情了。”赵闻之微微沉下脸,说:“若你继续闹下去,我家只好报官了。”
王氏一听要报官,脸色一白。反正她目的达到,王氏松开柱子,拍了拍衣裳的灰。
经过她这么一闹,那个贱蹄子可就彻底和赵家郎君毫无瓜葛。只要被梁二郎的人抓回来,即刻就送进梁府,就算是夫君回来也不会埋怨自己。
王氏春风得意的扒开人群,正要回家中等梁府的信。这时,几辆牛车停在了赵府外,王氏循着声响回头看,当看到从牛车下来的中年男人后,王氏吓住了,连脚步都停下。
面容儒雅的中年男人下了车,转身又从车里扶下一名美貌小姑子。
这小姑子脸庞瘦削,眼睛都哭红了,楚楚可怜的站在车边。中年男人冷冷看了王氏一眼,在她哆嗦着开口前,中年男人看向赵闻之,拱手一礼,冷淡道:“赵家郎君好一番解释,骆某在此谢过郎君还了阿情一个清白。”
骆父出现时,赵闻之已经意识到不妙,尤其是骆争那番话,是彻底恼了自己,要跟赵家划开关系。
赵闻之心中苦笑,目光落到了骆父身后的美貌小姑身上。
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陈娇看了过去。四目相对,赵闻之温柔的眼眸欲说还羞,面露无奈和痛苦之色,陈娇只看了一眼,就轻飘飘的移开了。
她这般决绝,赵闻之微微一愣间,垂眸深思。
骆父的目光落到人群里准备跑开的王氏,他吩咐跟车的伙计把王氏押过来,当着诸位街坊邻里的面,失望道:“夫人,你万不该为了还债将女儿推进梁府那个火坑里。我知你一向刻薄她,家中以前有个仆妇使唤,你找茬发卖了人家,又以诸多借口推脱,把家中一切脏活累活都推给阿情。这些年我在外地做生意,鲜少回家,也不知阿情跟着你受了多少委屈苦楚。”
“满娘,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骆父满脸失望。
王氏白着脸,狠狠刮了陈娇一眼,凄楚道:“郎君有话回家里说罢,作何当着外人的面。”
骆父神色冷峻:“你也知在外顾着名声?你刚才泼妇行径可有为着阿情的名声着想?要不是我亲眼见了,你自有一肚子的瞎话说与我听。王氏,我忍你多年,可你越发过分。若非阿情连夜出逃去平城寻我,我倒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要给人家当妾!好得很啊,王氏,你卖女求财,你是半分脸面都不给自己留了。”说到最后,骆父气的重重咳嗽了两声,陈娇连忙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