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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伯莎——by红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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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自然,”简点头,“今后有机会,我一定会通知你,小姐。”
  简·爱小姐跟着费雪夫人学习了不少话术,她没明确说明一切活动全部围绕呼吁女性投票权而展开,只是提及了女性的利益们,以及开办妇女杂志的大致方向。关乎儿童教育和卫生知识的科普,听起来确实和每位夫人小姐都息息相关。
  英格拉姆家的二小姐流露出感激神情:“你也很能干,小姐。”
  此时罗切斯特似是无意插嘴:“大城市到底是锻炼人。”
  简·爱小姐讶异地看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罗切斯特为何插话,但还是认同道:“伦敦的生活不如乡下环境优美,生活惬意,不过的确拥有很多机会。”
  “这样下去,寻常青年可都要配不上你了,爱小姐,”英格拉姆二小姐调笑道,“一定要找个足够优秀的人才行。”
  简没吭声。
  刚刚把简·爱小姐视为新朋友的英格拉姆二小姐立刻察觉到了她的神色变化,便压低声音:“可否是有心上人了?”
  伯莎听到这话才不急不缓笑出声:“简害羞的很,你别惹恼了她。”
  “倒也不至于。”
  听到伯莎说这句话,简才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回应:“是我过不去那道坎。”
  至于是过不去找位如意郎君的坎,还是过不去心上人近在眼前,却无法与之坦诚交心的坎,便是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不错嘛,至少能亲自说出口承认这点。伯莎很是欣慰,她觉得坦白承认往往是找到想法的第一步。
  简·爱小姐已经迈出这个开端了,罗切斯特呢?
  伯莎的目光转而落在另外一位当事人身上,他听到简的话,神色变得极其复杂,似是激动,似欲辩白。但向来直率且较真的罗切斯特,到底是想到了伯莎之前的劝诫,最终把一腔衷肠忍了下去。
  他装作没听懂的模样转过身,插入了其他绅士们的话题。
  酸涩的话题就此略过,英格拉姆二小姐又和简·爱聊起了妇女杂志的具体内容。
  今夜的聚会本应该就这么结束的,至少伯莎希望它不会出现任何意外。但事情的进展总是不如人所料,就在闲谈接近尾声,一夜近乎结束之前,罗切斯特的仆人突然很是着急地走了过来,将他喊出了客厅。
  之后在座所有的宾客都听到了门外传来了低低的争论声,最终似是罗切斯特没说过对方,片刻过后,他领着一位陌生的男士走了进来。
  “抱歉,朋友们,”罗切斯特说这话时,视线有意无意地往伯莎的方向瞥,“容我介绍一下。”
  “……”
  伯莎不禁挑眉,他看自己做什么?
  而当罗切斯特身后的男士走到客厅时,伯莎的疑问自然消失了。
  走进来的是理查德·梅森。
  自之前巴克莱银行恰好相逢后,已经过了近半年的时间。伯莎几乎都把自己还有个便宜兄长的事情忘干净了,而这张苍白的面孔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只觉得久违的激动情绪猛然袭上心头。
  那一刻伯莎几乎都忘记该如何呼吸了,扑面而来的情绪毫无理智可言,且完全不受伯莎的控制,稍加思索,她便明白,激烈的情绪来自于这具身体的自然反应。
  昔日的伯莎·梅森至死都想摆脱过去的一切,她和罗切斯特已经斩断关系,却不可能和拥有血源关系的亲人划清界限。
  “这位是我……的朋友理查德·梅森先生,他来伦敦有紧急事务要办,暂且在我这里休息一晚。”
  罗切斯特的话语落地,理查德抬起头来,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伯莎。
  不仅伯莎愣住了,对方也愣在了原地。
  时隔半年,理查德·梅森再次与这一抹伯莎·梅森的“幽魂”相碰,这次甚至是在罗切斯特的面前。
 
 
第67章 白教堂的贵夫人05
  见到理查德·梅森的时候, 伯莎就明白, 她是注定不可能在自己血亲面前装死到老了。
  世事就是如此玄妙, 越是想要避开的人,就越是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有一次两次,就注定有第三次。这次伯莎明晃晃地出现在罗切斯特的宾客列席上,注定了她不能像上次一样装作混不在乎的陌生人。
  至少, 他们现在又都成了爱德华名义上的好朋友。
  半年不见,理查德似乎已经走出妹妹“去世”的事实, 他依旧苍白瘦弱,但看上去不再那么忧郁悲伤,随时随地都能在街边晕倒的地步。
  罗切斯特将他介绍给众人时, 理查德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伯莎身上。
  等到昔日的妹夫与宾客交代完毕,许久不见的兄长敷衍地同其他人客气几句,而后急不可耐地走向伯莎。
  “这么巧, 小姐, ”他似是情绪激动,没什么血色的面孔中总算是浮现出几分红晕,却大抵维持住了基本的体面,“我们又见面了,这、这一定是上帝的安排。”
  “……”
  伯莎阖了阖眼, 努力克制住心底翻涌上来的懊恼。
  仅凭有限的破碎记忆, 伯莎能够确认的是原身和家人的关系不是多好。
  她的母亲是个疯子, 父亲也因为伯莎遗传自母亲的疯病而与之关系复杂。唯独这个没脾气到近乎于软弱的兄长还算是毫无条件的关心她。
  原本的伯莎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姑娘, 但理查德却善良到近乎软弱, 对自己这位喜怒无常的美人妹妹有着很强的包容心。
  所以伯莎了解理查德,她知道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代表着什么——即使伯莎否认了自己的身份,即使她装作不认识理查德的态度无懈可击,可他还是将自己视作了曾经的伯莎·梅森,至少是下葬之人的阴影或者替身。
  她抬眼看了罗切斯特一眼,位于理查德身后的男人缓缓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行吧,想在刚刚在门口争执,应该就是罗切斯特不希望理查德进门,为的就是避免眼下相互见面的尴尬场面。
  “真巧啊,先生,”伯莎维持着疏离的笑容,“上帝真会开玩笑。”
  否则的话,干什么不让她尊重原主的意愿,彻底消失在亲人面前?
  “理查德,这位是马普尔小姐,”罗切斯特保持着机警地姿态主动介绍道,“马普尔小姐,这位是理查德·梅森……我亡妻的兄长。你们认识吗,理查德?”
  “梅森先生。”伯莎颔首。
  “我们之前见过的!在巴克莱银行,”理查德兴冲冲说道,“还记得半年前我说我见到了伯莎吗?便是见到了这位小姐,小姐,你叫我理查德就好!我可否知道小姐你的名字——”
  “——亲爱的,时间不早了。”

  坐在一旁的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毫无预兆地开口。
  整个晚上他都处在一种客客气气的官方状态,别人不说话,迈克罗夫特绝对不主动搭腔。这还是他自晚饭过后第一次主动插入话题。
  他一开口吓了理查德一跳,这才意识到坐在“马普尔小姐”身边的这位绅士与之关系匪浅。
  “你不是今晚打算回祖宅看看吗,”迈克罗夫特仍然是仿佛状况外的悠闲语气,“再不走可来不及了,尽管圣玛丽米德村就在伦敦附近,可我们得坐马车出城。”
  这么轻描淡写一句家常话,却狠狠击碎了理查德·梅森心存的希望,残忍地将已死的伯莎·梅森,与面前的异族女郎区分开来。
  她的祖宅在圣玛丽米德村,就在伦敦附近,这足以证明面前与伯莎·梅森十分相似的女人,和理查德·梅森实际上没有任何关系。
  伯莎闻言欣然起身,她挽起福尔摩斯先生的手臂:“很抱歉我赶时间,梅森先生,若是有缘,我们下次再聊,如何?”
  理查德顿时失魂落魄,他点了点头:“……那再见,马普尔小姐。”
  迈克罗夫特甚至还礼貌地冲着理查德打了声招呼:“再见,先生。”
  ……
  有迈克罗夫一句话,伯莎自然不可能和简一同乘坐自己的马车回家。她任由迈克罗夫特以此为借口带自己离开了罗切斯特的公寓。
  走到室外,在灰蒙蒙的月色之下,伯莎长舒一口气。
  “走吧,我送你,”迈克罗夫特没有就此多说什么,“想必罗切斯特先生会尽职尽责护送简·爱小姐回家的。”
  “好。”
  伯莎没多说什么,甚至是待到上车后,她也无意于迈克罗夫特多言。
  没想到理查德的出现,倒是让伯莎之前微妙的不爽,以及迈克罗夫特对她小小“报复”的抗议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这么大的坎摆在眼前,二人之间本就微不足道的小矛盾简直不值一提。
  长久的沉默能够帮助她平复心底翻涌的激烈情绪,伯莎倒是没料到,原身对过往的恨意竟然能够持续这么久——这都已经过去整整半年了。
  待到他们快走到南岸街时,伯莎终于走出了思维空间。
  “谢谢你,迈克,”她主动打破了车厢内的寂静,“若不是你在场,我今夜非得露馅不可。”
  “举手之劳。”
  对此,迈克罗夫特不过是稍稍侧头。在伯莎的视线之下,男人不着痕迹地紧了紧握着手杖的掌心,而后斟酌道:“你是否需要透透气?今夜不冷不热,夜风最适合平复心情。”
  “未尝不可,”伯莎一笑,“你我都是喜欢在夜晚思考的人,不是吗?”
  这还是他在蓓尔梅尔街亲口说出的话,那一夜的威士忌让伯莎印象深刻。
  “那是自然。”
  迈克罗夫特跟着勾勾嘴角,他抬起手杖,敲了敲身后的车窗,马车立刻停下。
  二人走下马车,此时距离南岸街不过几步之遥。如迈克罗夫特所言,微冷的夜风这么一吹,彻底带走了伯莎心底挥散不去的负面情绪,她不着痕迹地叹息一声,这换来身侧男人略带讶异的目光。
  与伯莎并肩而行,拿着手杖的绅士想了想,而后主动开口:“事实上,只要稍做手脚就可让他回到牙买加,至少三年内不会再抵达英国。”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理查德·梅森。
  伯莎似是揶揄般抬了抬眉梢:“不用了,我都不知道理查德现在在做什么。”
  迈克罗夫特:“不过是跟着罗切斯特先生做做投资罢了,他的账户几乎都全权交给罗切斯特先生打理。不过好在你家底殷实,夫人,即使理查德·梅森什么也不做,他也能活的很好。”
  “因为我的父亲有钱?”
  “因为你的父亲有钱。”
  伯莎冷冰冰地笑出声音。
  她沙哑的声线在寂静的夜晚近乎破碎,这让迈克罗夫特不免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推断——伯莎的声线沙哑并非天生,而是因为她曾经疯过,无意识的嘶吼和尖叫造成了声带损伤。
  只是如今不论怎么观察,伯莎也不像是有过疯病的迹象,仿佛过往的一切,真的随着她的“遗体”深埋六尺之下。
  “谢谢你,迈克。”最终她也只是这么说。
  这便是不用迈克罗夫特操心的意思了,他颔首以示理解。
  伯莎却瞥了他一眼:“你好像不赞同。”
  迈克罗夫特:“确实。他已经很久没回牙买加了,与父亲也因你而疏远多年。出于长远考虑,我认为你与兄长相认会带来更多的利益。”
  是这样没错。
  但怎么该和面前好言相劝的绅士解释呢?
  从理智出发,与理查德相认的确能带来更多的好处,而且伯莎单方面假死,对关心她的人来说也是一种伤害,挺残忍的。
  可她不是原装的伯莎·梅森。
  虽说是阁楼上的那名疯女人意外病逝,她才来到了十九世纪,但伯莎觉得,她怎么也要尊重一下原装伯莎的愿望和态度。
  阁楼上的疯女人想要自由,拼死也要离开囚禁自己的牢笼,她可以做到。
  阁楼上的疯女人想要远离过往的一切——与罗切斯特失败的婚姻,好,她可以假死结束婚姻事实;抛弃从牙买加带来的一切,好,反正她现在离故土千里之遥。
  但伯莎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否认她在血源上和梅森家族的关系啊。
  这部分的憎恨始终存在着,她见理查德一次,就会出现一次。
  “我……不知道如何说明,”伯莎感慨道,“只能说,迈克,再冷静的人也是人,我做不到百分百客观看待一切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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