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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伯莎——by红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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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样子?”
  牧师没说话。
  他只是用那双澄澈的眼睛看着伯莎。
  老实说,如果抛开乱七八糟的案件谜团不说,怀特牧师确实很适合当神职人员。或许是这双眼睛的原因,当他静静地注视着伯莎时,她只从中看到了几分超脱于生死的神性。
  在此之前,伯莎只在小阿历克斯的脸上看到过这种干净的眼神,然而小阿历克斯只有三岁。
  “这个符号是我发现的,夫人,”怀特牧师最终开口,“当时的我刚大学毕业,跟随导师前去南美洲实地考察。在一个遗迹中我和其他考察队员发现了这个符号。”
  “我想接下来没发生什么好事。”
  “是的,只有我活了下来,在床上久病三个月,所有的医生都说我活不了多久。”
  复述起过往的灾难,怀特牧师的神情淡然,他甚至轻轻扯了扯嘴角,仿佛不过是在和朋友闲谈:“我的导师已经开始为我张罗后事了,可是在牧师为我诵读《圣经》时,我竟然奇迹般好转。”
  “听起来像是老套的传教故事,但事实上就是如此,”牧师说,“之后我回到伦敦,决定成为一名牧师。既然基督救了我,我也应该代替他去拯救别人。一年前白教堂区的牧师去世,所有人都不愿意接这个烂摊子,当时我就想,或许这正是神明的旨意,他希望我能做点什么。”

  “你的导师是谁?”
  “我不记得了。”
  “……”
  瞧见伯莎无言的神情,怀特牧师忍俊不禁:“所以我说,你如何确定我还没疯呢,夫人?”
  伯莎顿时有些不爽。
  好端端的线索摆在面前,他却不记得了?!这种感觉就像是特工拯救世界的关键时刻拿到了一枚记载着机密的硬盘,结果连上电脑一看,硬盘已经破碎,读不出来多少内容。
  不过也无所谓,他人还活着,总能查到线索。
  “你经常会这么思维断片吗?”伯莎只好问。
  “自从我成为牧师后,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怀特牧师回答,“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开膛手犯案第一夜。”
  伯莎微微瞪大眼:“你——”
  “是的,我怀疑是我失去神智后干的。”
  坐在床上的牧师,言语近乎悲凉。
  他那双清澈如孩童的眼眸里浮现出几分诚恳的意味:“夫人,既然你怀疑我,可否有什么针对我的后续举措?”
  伯莎深深吸了口气。
  “有,”她冷静回应,“我本是打算以你身体不好为由,让我的人去监视你。”
  “那最好多派几个,”怀特牧师认真开口,“我怕我会伤到你我的朋友。”
  伯莎还能说些什么?
  就怀特牧师的口述,他似乎是在见到真理学会的符号后,出现了大脑认知失误的情况。最典型的症状就是他一直所言的“不记得了”——不记得过去短时间内做过什么,也不能说出来过往的事情,甚至是忘却了自己导师的姓名。
  加之他上次思维断片后刚好开始发热,伯莎怀疑怀特牧师认识失误是由炎症引发,而且很可能是脑炎。
  但她不是医生,维多利亚时期也没有针对脑炎的合理医疗手段,伯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面露笑容,而后发现自己能做的事情很少。
  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即使是来到十九世纪,这还是伯莎第一次体会到自己能力有限的滋味。
  她颇为烦躁地舒了口气:“……我知道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牧师。”
  “请便,夫人。”
  “里尔医生是否知道大致情况?既然他是你的大学同学。”
  “他知道一部分,”这次怀特牧师终于给了答案,青年甚至开起了玩笑,“至少他应该知道我是哪个大学毕业的,以及我的导师具体叫什么名字。”
  伯莎却笑不出来。
  她只是看着坐在床上的怀特牧师自己笑出了声音,而后青年蓦然蹙眉,似是头疼般晃了晃,而后便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该死。
  为了防止牧师头朝下摔在地上,伯莎不得不起身扶了他一把,而后青年就这么直接撞进了她的怀里。
  伯莎:“……”
  退烧之后,也许是出汗的缘故,怀特牧师的体温很低。伯莎的手掌落在青年肩侧,隔着薄薄的一层衬衣布料,她只觉得自己的手温在其冰冷温度的映衬下近乎滚烫。
  而且——
  换做其他女士怕不是要当场呆住了,但伯莎又不是十九世纪的土著,她触及到怀特牧师的皮肤时就觉得不对劲,干脆伸手朝着青年后背一摸,指腹几乎是擦着一片凹凸不平的沟壑而过。
  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人类的后背理应是平滑的。
  是伤疤吗?
  就在伯莎手忙脚乱将其扶好之前,旅店卧房的门猛然打开。
  “啊。”
  熟悉的男声自房门口传来,伯莎扭头,刚好撞上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目光。
  一时间室内气氛近乎僵硬,西装革履的男人在触及近乎相拥的伯莎和牧师时,以不易察觉地弧度挑了挑眉梢。
  “打扰了,”他依然是雷打不动的客气口吻,“需要我帮忙喊个医生吗?”
  伯莎:“…………”
  人命关天,这个时候你就别阴阳怪气了好吧!
 
 
第86章 白教堂的贵夫人24
  半个小时后。
  巴茨医生走下旅店楼梯, 一脸沉重地走到泰晤士夫人面前。
  伯莎懒洋洋地靠在吧台边,瞧见巴茨医生如丧考妣的神情,顿时就明白了大概。她冷着一张艳丽面孔:“我不听坏消息,所以你考虑好再说话。”
  “是、是。”
  巴茨医生擦了擦冷汗,小心斟酌道:“怀特牧师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夫人,就是高热初退体力不支, 眼下应该让他好好休息,别再私下里做会引起情绪激动的事情。”
  伯莎:“……”
  虽然明白他没别的意思,但是这话从巴茨医生的口中说出来就是怪怪的怎么回事!
  “慢着。”
  站在一旁的迈克罗夫特不急不缓道:“请问这私下里会引起情绪激动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
  巴茨医生:“呃——”
  伯莎哭笑不得:“你别搭理他, 继续说。”
  巴茨医生悻悻看了面生的绅士一眼, 感觉这位先生和夫人关系不简单。
  但多年摸爬滚打让巴茨医生选择听自己债主的, 他硬着头皮开口:“我也不希望出现坏消息, 泰晤士夫人, 但我必须告诉你实施情况。怀特牧师的身体非常不好,之前为他擦拭酒精物理降温时,我发现……”
  伯莎挑了挑眉:“直接说关键。”
  巴茨医生:“他浑身上下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了, 连掉进化学原料里的工人捞出来都比怀特牧师完整。我不知道他受到过什么伤害, 但皮肉烂成那般模样还能活下来, 与其说是医学奇迹,不如说是上帝显灵。”
  伯莎:“……”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指腹, 刚刚扶住怀特牧师的后背, 其触感仍然清晰可见。
  也许正是因此, 他才说自己从南美洲的遗迹回来后几乎被所有医生宣布了死亡吧。
  伯莎冷声道:“我不管他身体情况究竟如何,你必须保证他活到白教堂惨案结束。”
  巴茨医生拼命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这还是能保证的,夫人,他若是死了,我带着我家那口子一起陪葬去!”
  就是不知道南美洲的遗迹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人变成这个样子?
  送走巴茨医生后,伯莎结束了思索,她抬眼看向站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迈克罗夫特。
  今日的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并非独行侠,他带着跟班来的,跟班正是之前伯莎借给他的恰利·贝瑞。
  年纪不大的街头小偷打扮成干净的报童,小恰利本就生得好看,穿着背带裤乖巧地站在迈克罗夫特身畔,还学着他的架势抄着口袋、靠着墙壁,竟然还挺像模像样的。
  一大一小两位绅士动作出奇一致,场面看着格外有趣。
  伯莎不禁勾起嘴角。
  迈克罗夫特倒是不介意小恰利模仿自己,他侧了侧头,简单吐出一个字:“查?”
  二人合作这么多次,早已形成了不用言说的默契。
  “查。”
  她直接颔首:“不仅是布莱恩·怀特牧师的一切,还有他的那位朋友里尔医生。”
  迈克罗夫特:“需要我派人看好他吗?”
  伯莎摇了摇头:“不用,白教堂的事情还是我来。叫赛克斯带几个人陪同他即可。”
  不是伯莎嫌弃迈克罗夫特过分热心,而是他的人和贫民窟的画风格格不入,一名邮差跟在自己身边也就罢了,其他穿得板板正正的绅士出没在教堂附近,不被人注意才奇怪。
  然而她的婉拒却换来了迈克罗夫特一声叹息。
  “怎么?”伯莎挑眉。
  “无妨,略作感慨罢了。”
  福尔摩斯家的长子扶着手杖,摆出一副感叹的模样:“平日总是见其他绅士为了内人的家事而头疼不已,我还觉得这是自讨烦恼。没想到事情落到我头上来却是反着的,我想主动为夫人做点什么,却被嫌弃。”
  说完他又是一声叹息。
  而后衣着板正、高大挺拔的绅士,还装模作样地低头看向身边的小恰利:“现场教你一课,孩子,绅士可要出人头地才行,可别像我一样,否则讨来的心上人太能干,自己可就丢脸咯。”
  小恰利猛然地眨眨眼:“哎?”
  伯莎忍俊不禁。
  她知道迈克罗夫特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气氛紧迫,说些俏皮话插科打诨而已。
  绅士要出人头地不差,但堂堂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拿自己教训别人也太过夸张——若是当上特务头子还不算出人头地,那到底什么才算?
  “就你鼻子下面长着一张嘴巴,”伯莎笑道,“专程跑来南岸街做什么?我一会儿就回家,这点时间也等不及吗。”
  “当然。”
  迈克罗夫特厚着脸皮接下伯莎的调情,理直气壮道:“一肚子体己话想和夫人说呢,自然是等不及了。”
  言下之意即是,他有要是和伯莎私下谈,而且很重要。
  伯莎自然也听懂了男人的潜台词,故作娇嗔地埋怨道:“还有小孩子在,别说这些,丢人。”——到马车上说也不迟。
  “夫人说了算。”
  迈克罗夫特了然:“你稍作准备,我马车上等你。”
  说完,他还煞有介事地对着小恰利按了按帽檐,一副和其他绅士见礼的架势。得到男孩的回礼后,他才挂着笑意转身离开。
  这才短短几天啊,一大一小就成忘年交了?!
  对方一走,小恰利就按捺不住孩童本性,急火火地凑到伯莎身边:“夫、夫人,你不是真的嫌弃福尔摩斯先生吧?!”
  轮得到她嫌弃吗!
  “好家伙,”伯莎笑着伸手点了点恰利的脑门,“这就胳膊肘外拐帮他说话了,说,迈克罗夫特给了你多少好处?”
  “也、也没有啦。”
  小恰利脸上一红:“我就是觉得福尔摩斯先生和我见到的其他大人都不一样。”
  那是自然。
  虽然小恰利比“逮不着”要单纯许多,但到底是贫民窟出来的小偷。往日和他打交道的都是什么人?不是老犹太那种盗窃团伙头子,就是赛克斯那种邋里邋遢的暴徒。最体面的也就只有事务所里的帮派分子了。
  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和他们完全不同。蓓尔梅尔街的绅士和他交谈时会用敬语,会和他行绅士之间才会有的见面礼和告别礼,这种恰到好处的尊重对于一名孩童来说是全新也是非常重要的体验。
  小恰利很喜欢,或者说崇拜迈克罗夫特,伯莎能看出来。孩童的喜爱表达很简单:学习对方的一举一动,把对方的每句话都放在心上当真理对待。
  不过,学迈克总比学帮派分子好。
  伯莎一勾嘴角,她微微俯身:“这几天你还挺忙的,大红人。迈克罗夫特究竟要你做什么?”
  恰利:“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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