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反派的挂件——by大茶娓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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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季烟丢入了宫殿后面的水池之中,将她浑身上下来回浸了几遍,小姑娘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两眼红彤彤的,还不住地吸着鼻子抽泣,身子还在轻微地打着抖。
她这回是真的吓坏了。
殷雪灼有些烦躁,把扒拉着自己,在胸前拱来拱去的毛茸茸的脑袋往下一摁,粗暴道:“老实点!”
季烟被他一凶,愈发委屈。
又不是她要被吞的!谁看见那大条巨蟒都会怕的啊!这么恶心真的很让人崩溃啊还不许人哭了吗!
季烟恨恨地放开攥着他的手,头一次没了这么好的脾气,转头生起她的闷气,还没来得及气出个所以然来,殷雪灼也跳进了水里,一手把她摁在水池冰冷的玉璧边,扯开了她的衣裳。
“啊——”
季烟仓皇地搂着自己的肩,又要转过去,殷雪灼把她转过来,丝毫不觉得看了她有什么不对,坚硬的手臂死死地钳制着她,不许她乱动,慢慢将她沾满黏液的长发打湿。
太脏了。
殷雪灼满眼戾气,也甚是恼怒。
他没什么耐心,把乱动的季烟扒拉干净,摁在怀里,她本来还跟落水的鸭子似的胡乱扑腾,又逐渐在他怀里安分下来,脑袋埋在他的胸口,从耳根到脖颈都逐渐被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
殷雪灼有些疑惑,两根修长的手指捻住她通红的耳朵,说:“红了。”
季烟:“……”
“你很热?”殷雪灼感受了一把水温,水温是正常的凉,只是他们的身体比水温更冷,此刻浸在水里,是温热的感觉,并不至于把她烫红了。
殷雪灼的手指突如其来,就这样夹住了她的耳朵,季烟小小的一个激灵,因为他不掺任何目的的质疑,反而让她无措起来。
她要怎么解释呢?
她只是正常的反应啊,哪个女孩子被人扯开衣服,还这样泡在水里,都得面红耳赤。
可她又不好跟这魔头说清楚,她就觉得怪怪的,一边催眠自己,殷雪灼不懂这方面的事情,一边又觉得羞愤得无地自容,耳根越来越烫了,烧得她脸颊也火辣辣的。
季烟:“不、不是。”
她的语气磕磕绊绊,像是有些无措,脑袋埋得更紧,像是故意隐瞒着什么一般。
难不成是戎戈伤了她?
殷雪灼皱着眉思索片刻,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强硬地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挖了出来。
只见是一张红彤彤的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却比平日显得更为可爱,圆溜溜的眼珠子里还氤氲着水汽,羞愤莫名,无措地望着他。
长发湿透,头上还不住地往下落着水珠,将睫毛打得湿透透的,衬得眸子更如小鹿般清澈无辜。
九幽之火的淡蓝色纹路蔓延在耳后,映着极致的绯色,更添几分妩媚。
若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此时此刻或许即将把持不住。
但殷雪灼只觉得怀里的人不正常,除了耳朵,脸也是红的,脖子也是红的,红得像是熟了一样。
她像一只熟透的虾子,殷雪灼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了捏,觉得手感还行。
他一捏,怀里的小姑娘瞬间炸毛,开始胡乱扑腾,高高溅起的水花落了他一脸。
“你你你!你……你过分!”
现在的季烟一点就炸,羞愤又生气,又不知从何气起,又生气又没有办法,最终崩溃地背对着殷雪灼,不住地啊啊乱叫。
太过分了!!!
她被吞了就算了!又被他扒衣服洗澡!这人一点都没自觉,他没自觉就算了,他本来就是个大魔头!
她简直是脑抽了,关键时候害什么羞啊,脸红还被他抓住了!
丢人死了。
她怕不是个煞笔吧!
季烟真的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发泄似地吱吱乱叫一通,像只乱打滚的小仓鼠,还没叫上几句,殷雪灼黑眸危险地一眯,抬手抹去一脸的水,抬手点了她后颈一处,季烟只觉得力气又没了,整个人都瘫软在了他的怀里,任由他随便摆布。
殷雪灼几乎是没有什么性别意识。
他有的只是种族意识,专业歧视弱鸡人类一百年,季烟落在他的手里,睁大眼望着上空,真的好他妈绝望。
就让她莫名想起自己从前在家里给养的猫洗澡时的场景,她养的猫天生怕水,死活不配合,季烟摁着它洗刷干净时,它估计也是如出一辙的绝望吧?
她为什么混得和猫一样了?
为什么殷雪灼洗得这么兴致盎然?季烟两眼放空,看着凑近的魔头脸,他偶尔还捏一捏她的脸颊,像是玩上了瘾,一点也没有不耐烦。
你的魔头人设呢!你倒是给她不耐烦啊!不耐烦地甩开她啊!
季烟:魔头人设崩了,呼叫系统。
平时就爱装死的系统压根懒得理她,连一声[哔——]都没有发出来。
事后,季烟穿着秋宓送过来的新裙子,裹着自己的凡人专属小被子,缩在一边一动不动,只露出一双警惕的大眼睛,死死地瞅着殷雪灼。
殷雪灼不动,她也……不敢动。
她就警惕地看着他,害怕他接下来有什么动作。
她原地蹲了一会儿,又开始觉得被子裹得她有点热,一会儿又觉得腰间的衣带系得有点太紧了,勒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季烟又小小地在被子里扭了扭,一会儿又觉得殷雪灼给她穿衣服时,是不是把衣服的顺序穿错了。
这样一想,仿佛胸前的系带也瞬间绷紧了不少,勒得她呼吸困难。
季烟开始浑身不对劲起来。
殷雪灼散漫地靠在殿中的长榻上,漆黑长发流泻而下,和纯黑的衣袍几乎融为一体,侧脸冰凉如玉石,一只手懒懒地撑着脸颊,浑身上下都透着慵懒随意。
他无论是往哪里一坐,都好看得像一幅古典美人图。
季烟看着他耷拉着眼皮,似乎是折腾累了,正在小憩。
可魔头不是不需要睡觉的吗?季烟也不知道他是真休息还是假休息,但他闭着眼睛总察觉不到她在干嘛吧?季烟忍不住拱进被子里,两只手握住身后的衣带,想拆开重新系。
殷雪灼给她套衣服果然不靠谱,这都穿的啥呀,季烟茫然地摸着那结,摸了半晌,发现他居然系是死结。
他有病吧!?!
季烟解这个死结都要解疯了,在被子里鬼鬼祟祟地拱来拱去,动作越来越大,殊不知殷雪灼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双眸,微微侧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蓦地开口,微凉的嗓音回荡在冰冷的殿中,“你在做什么?嗯?”
季烟:“……”
殷雪灼仿佛一眼看透她,眼神冰冷而锐利,手指一勾,裹住她的被子就不翼而飞。
哦,她在尝试脱衣服。
“……”季烟的脸再次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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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九幽之火9
季烟坐着在那里, 动作僵硬在最后一刻。
她手还停留在后背解衣带的动作上, 这个动作还不太雅观,被子不翼而飞之后, 她傻傻地和殷雪灼对视着, 直到对方又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那种家长发现不听话的小孩不写作业悄悄开小差的无奈。
不是, 你这个眼神几个意思啊!
季烟蹲在原地,又有点儿崩溃了。
她干什么都要被他抓包,她只是觉得衣服穿得不舒服而已,她真的只是觉得衣服不舒服啊!
殷雪灼却朝她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 “过来。”
季烟:不过去, 打死都不过去。
她缩在原地装死。
不死心地做着殊死挣扎,就是不动。
殷雪灼倒也不急,静静地等了她一会儿, 看见她不过来,居然破天荒地没有发作,甚至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继而扭过了头,悠闲地闭目小憩, 手指还微微屈起,悠闲地轻叩着身边的扶手。
嗯??大魔头破天荒地没生气?
又没凶她又没掐她,季烟第一次没得到回应, 还有点儿浑身不对劲。
完了,她是不是斯德哥尔摩了,被殷雪灼欺负习惯了, 居然不被他欺负就不适应。
季烟觉得这不是个好征兆,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这可是个魔头啊!她反复给自己洗脑,还没默念上几句,余光忽然瞥见什么庞然大物从门口进来了,速度极快,像是滑进来的,还一边滑一边发出“嘶嘶”的声音。
季烟转头去看。
这一眼就瞬间炸毛。
卧槽。
是那条大蟒蛇!比她人都大好几倍的大蟒蛇!
“啊——”季烟尖叫一声,浑身汗毛倒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提着裙摆就往殷雪灼那边狂奔,跳进他怀里抱紧他的腰,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就算殷雪灼懒洋洋地不配合,她也拼命地往他怀里钻。
蛇,把她吞了的蛇!
季烟瑟瑟发抖,欲哭无泪。
她把整张脸都埋在殷雪灼的胸口,埋了半晌,感觉没动静了,又忍不住用余光往外瞥了一眼,这一眼发现那条大蟒蛇就近在咫尺,吓得她又在殷雪灼耳边疯狂尖叫一通,抱着殷雪灼的胳膊,脸都吓白了。
狗逼殷雪灼,他肯定是故意的!难怪他一点都不着急,他就是故意把那条蟒蛇放进来吓她的!好让她主动投怀送抱。
果然她不能对这狗男人抱有任何期待。
殷雪灼被她凑到耳边的尖叫闹得头疼,还没把季烟从身上扒拉下来,季烟就一口一个非常熟练地喊:“爸爸爸爸!爸爸你保护我啊爸爸!”
殷雪灼:“……”
她太熟练了,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看见她真的很害怕的样子,殷雪灼觉得差不多行了,才慢慢坐直起来,手臂把季烟往怀里带了带,将她护在怀里。
怀里软软的一团,手感依旧是那么的好,毫无戒备地依偎着他,殷雪灼很满意,只用冰冷的眼风扫了一眼戎戈,“变小。”
戎戈自打进来,就被季烟这一惊一乍的尖叫弄得一头雾水,他看着这人类缩在魔主怀里,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哦,原来真不是吃的。
他立刻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乖乖变成了普通蛇的大小,殷雪灼的眼神仍旧很冷,他又缩小了一下,然后又缩小了一下,最后硬生生在大魔王的注视下,变成了蚯蚓大小。
戎戈:想我昔日魔王,堂堂五魔将之一,混得像条泥鳅。
戎戈心里苦。
他笨拙地扭动着细长的身躯,抬着头,一对金黄的竖瞳胆怯地注视着魔主,嘶嘶吐着红信子。
殷雪灼还不满意,冷笑一声,“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
戎戈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始口吐人言,慢慢说起整个事情的起因经过。
他说着,整颗蛇头都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
他哪知道这个人吃不得嘛。
以前吃了那么多人,魔主也没说他吃错了啊。
再说了,魔主也没昭告群魔,他又常年不在魔域,完全不知道魔主现在养宠物的癖好如此独特了……他一条老实蟒,他容易吗他?
好差事轮不到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居然还被昌溟那家伙坑了,他一边深刻地和魔主检讨自己的错误,一边疯狂把锅往昌溟身上甩。
“昌溟一见到属下,就主动和属下说话,非要属下去幽水境一趟。”
“属下也觉得魔主养的凡人不能吃,可昌溟他非要我吃,他骗我说着凡人就是为我准备的事物,属、属下真的不知道不能吃。”
“老实说,她这也没长多少肉,看着全是骨头,也没修为……这也不好吃啊……”
季烟:???不是,你甩锅就甩锅,嫌弃她不好吃是什么意思?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下属呢。
季烟很想反驳,又怕一抬头就看见那只大蟒蛇,她紧紧抱着殷雪灼,继续做她的树懒。
殷雪灼一边享受地抱着怀里柔软的少女躯体,一边漫不经心地听了来龙去脉,眼皮子微微掀了掀。
黑睫下的眼瞳冰冷如霜。
他手下的魔一个比一个桀骜不驯,他倒是甚少管教,平时就算私底下打架斗殴,只要不违规吞噬低等魔,他也懒得管他们怎么折腾。
以前昌溟戎戈打架,撞垮了魔域的一座高山,殃及千万小魔,殷雪灼也没插手。
他其实是个很懒的君主。
但是这个很懒的君主,他养的小废物差点被吞了。
她要是真被吃了,别的不说,他也会被戎戈的胃给消化掉……殷雪灼完全不能接受,无论从哪一方面。
他眼底满是戾气,恨不得现在就捏死这泥鳅大小的戎戈,黑色的指甲在季烟的后颈上慢慢划过,带起一阵毛骨悚然的痒。
季烟:头皮麻了。
季烟悄悄在殷雪灼掌下扭了扭,十分难受得抬起头,露出一双湿润的眸子,努力露出可怜的表情,眼巴巴地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