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对你着迷——by浅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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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芯蕾使心眼让梦夏送电影票的时候他就警告过她,现在还敢再犯。
一路想着心事,冲到终点,耳边欢呼声乍起,沈琰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气,居然跑了第一。
肖锋乐得不行:“你俩真他妈争气,计划小梦夏跑完就够的,结果跑了第三。我想你顶多前三,结果跑了第一,哎哟真是,化悲愤为力量啊。”
沈琰没理他,只看着梦夏,这次没蛮横,语调冷静地说:“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运动会第二天管理松了不少,他们到校门外的冷饮店,选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沈琰单刀直入:“是不是肖芯蕾和你说什么了?”
梦夏哭完也跑完了,神思异常清醒,摇了摇头。
“为什么说她和我,嗯?”
服务员端来两杯温水,梦夏捧着杯子,掌心温热,仿佛一路烫到心口上,不知从何说起。
“她”一开口才发现喉咙干得难受,梦夏喝了口水,横了心,一股脑倒出来,“她拿着你的奖杯说你很棒,你生日那天,她半夜还在你家陪你过生日,她昨天在医院照顾阿姨,她跌倒你给她买药。”
梦夏抬头看他,眼里泛起委屈:“你还说你们不熟。”
沈琰听愣了,她看到的和他经历的完全不同,半晌,笑出来,看着她,眼角眉梢全是浓浓的笑意。
梦夏觉得委屈,眼中又泛起水色:“你还笑。”
“好,我不笑,”沈琰收了嘴角的笑,举起双手认输,笑意却依旧明显地浮在眼底,“奖杯,还有生日,你哪儿知道的。”
梦夏:“朋友圈你没看到吗?”
沈琰确实没看到,转念一想很容易明白,他被屏蔽了。
点开老肖的朋友圈,越过一堆中年养生和励志鸡汤,找到自己生日那条:“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梦夏看着更气,他居然还要她确认。
沈琰一笑:“认真点看。”
被他这么一说,梦夏才注意到不对,文字和肖芯蕾发的不同,再一看头像,不是肖叔叔吗?
肖芯蕾,肖叔叔。
她错愕地看着沈琰:“他们是”
沈琰一摊手:“就是你想的那样。”
梦夏:“”
“吃醋了?”沈琰笑问。
梦夏盯着白开水,手指用力按在椅子边沿,好尴尬啊。
沈琰又问:“为什么吃醋?”
梦夏脸颊慢慢漾起红,好想就地蒸发。
沈琰盖棺定论:“你喜欢我,承认吧。”
梦夏垂着眼睛,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琰手伸过桌面,揉揉她的头发:“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梦夏,夏天,小梦夏?”
沈琰以为她又躲回乌龟壳的时候,梦夏抬头,毫无预兆地问了句:“你是想谈恋爱还是谈一场恋爱?”
沈琰眉头一皱:“有区别吗?”
梦夏点了下头,还没开口先红了眼睛,目光深静而认真,看着他:“我是喜欢你,特别喜欢,可我们要不要在一起不是我想不想,而是你想不想。”
沈琰的喜悦才爬到眉梢,心花也怒放了一半,突然被她绕得忐忑起来,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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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想好, ”梦夏用食指点了下心口, “你要是进来,就不许走了。”
“这还用想吗?我—”
温软的手指捂上他的唇, 梦夏平静地看着他:“你不用现在告诉我,好好想, 我等你。”
像是被电流一瞬击穿, 沈琰突然懂了。
这个年纪的喜欢只是喜欢,很少考虑未来,更少考虑失去。
可梦夏不一样,她没有安全感, 不敢轻易交付真心,害怕失去, 对她而言迈出这一步很难,所以格外慎重,也希望对方足够慎重。
她从来就明确地要考北大。摇摆不定的是他, 遂了母亲的意留下,亦或是遂自己的愿, 离开,他至今没有明确给自己一个答案。
沈琰看着梦夏,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周澜那张脸,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歇斯底里地喊:“你就是想走得远远的, 不用再管这个家。”
本该脱口而出的保证硬生生卡在喉咙, 沈琰苦笑了一下, 她的女孩比谁都勇敢,都通透。
下午是班级项目,大家起哄着叫沈琰负责拍照。
沈琰笑了笑,真的把相机带来了,赛场上、赛场下、合照、个人照,拍了无数。
沈琰平日里总是一副懒散拽傲的模样,拍照时却很认真,男孩向男人过度的过程中,不自觉流露出的自信,有种□□的质感,格外有吸引力。
肖芯蕾观察沈琰许久,上午他和梦夏吵了一架,后来两人话都少了,似乎有了间隙,她自以为得逞,轩轩自得。
和她交好的几个朋友在不同班,运动会两天几人凑在一起玩,打扮得漂亮招摇,站哪都是风景线。
朋友推推她:“芯蕾,你叫沈琰帮我们拍几张合影行吗?”
“好啊,等着我。”
肖芯蕾自信满满,跑过去,在沈琰耳边说了几句。
沈琰看向那几个女生,没什么表情,说:“让她们过来。”
几人估计专门琢磨过拍照,各种组合,各种姿势,没完没了拍了半天不带重样的。
沈琰被器材挡住半张脸,看不出情绪,但也没表现出不耐烦,肖芯蕾更得意,心想她这段时间的付出没白费。
朱兑友小跑过来问:“琰哥,相机借我用用?”
“不借。”取景器里那几人还在凹姿势,沈琰瞥了眼,直接关了相机。
肖锋在一旁说:“镜头是他的第三只眼睛,宝贝得很,我和秦帅都没碰过,你就别想了。”
朱兑友认真看向沈琰的器材:“我去,你这飞思全套下来要六位数吧。”
“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啊,”肖锋说,“他家那些器材你是没看见,啧啧,要是哪天不小心落魄了,卖了器材还能东山再起。”
朋友推了推肖芯蕾:“你借得来吗?我们也想看看。”
“对啊,”另一个女生拿出手机,“我想拿着摆拍几张,文艺女青年。”
肖芯蕾犹豫道:“他很宝贝的”
“你和他关系这么好,他肯定会答应啦。”
“我们就拿着摆拍,没打开拍照没事的。”
“他一男生,不借也太小气了吧,摸一下又不会坏。”
肖芯蕾有点下不来台,被大家夸了几句又有点飘飘然,心想毕竟他们关系不一般,只是借来看看沈琰不至于拒绝吧?
这么想着,肖芯蕾就过去了,其他几个叽叽喳喳跟着一起去。
“阿琰,相机能借我看看吗?”
“叫我沈琰,”沈琰懒懒瞥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我们没这么熟。”
众人一默,气氛变得微妙,各种目光看向肖芯蕾。
肖芯蕾面色变了几变,最后僵着脸干笑两声,努力圆回话:“好了,我知道这是你的宝贝,从不给别人用,不为难你了。”
沈琰嘲弄地勾起嘴角:“倒也不是。”
肖芯蕾一喜,伸手就去拿:“你说话还真是爱拐弯”
沈琰侧身闪开她,肖芯蕾的手臂僵在半路,就见沈琰胳膊往后伸,勾住梦夏的帽子把她拽过来。
梦夏往后踉跄几步,后背撞到一个人,不用看就知道是他:“沈琰,你轻点儿。”
“勒疼你了?”沈琰将勒住她脖子的领口往下扯,动作自然。
“什么事?”梦夏摇了下头,脸上透出点红,两人从冷饮店回学校后就没怎么说话,需要各自冷静地想想,沈琰突然这么亲密,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沈琰把相机挂她脖子上:“之前教你的还记得吗?”
“哪方面?”
“删照片。”
“应该还会吧。”梦夏打开相机,看着按键回忆。
“把新拍的那些删了。”
“啊?”
“刚才随手拍了一些,给你练练手。”
几个女生的表情瞬间一变,要删除的不是她们的照片吗?枉费她们摆拍了这么久,浪费时间、浪费表情。几人看向肖芯蕾,冲她使眼神。
肖芯蕾面色难堪,她分明看到他们吵得不欢而散的。
梦夏感觉到气氛古怪,看着取景器里的照片,再对上眼前几人,有些明白了,为难着该怎么做。
这时,周舟神经大条地冲她喊:“梦夏,你会拍照哎,帮我们班女生拍合影吧。”
梦夏看向沈琰,眼眸乌黑干净,透着点无奈。
沈琰拍拍她的后脑:“去玩吧。”
“可我不太会。”
“随便拍,我能修好。”
“走了走了,大师都发话了还怕什么,”周舟挽住梦夏的手臂将她拖走,转身喊道,“女生,跟我走喽。”
肖锋看得目瞪口呆,气得七窍生烟:“你的器材我碰都没碰过,小梦夏拿去随便玩?真是流水的兄弟,铁打的他娘的还没追到就这么宠还了得。”
沈琰双手插兜,远远看着她,笨手笨脚的用不熟练,这台机器重,估计照片全拍糊了。
他不自觉弯起了嘴角,真的很想和她去同一所城市读大学啊。
肖芯蕾还想挽回面子,要是就这么走了,她之前的所有行为都是自欺欺人,以后在朋友里哪还有脸,至少要证明他们熟悉是真的。
她大方地笑了笑,说:“沈琰,放学后我和你一起去医院看阿姨吧。”
沈琰回头看到她,眼中滑过一丝惊讶,不是装出来的挑衅,是真的惊讶:你居然还没走。
他舔了下牙齿,走近她,弯下点腰说:“我尊重你爸爸,把他当长辈,你最好别再耗损我对他的感情。”
这句话不轻不重,旁边的人隐约听到只言片语,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见肖芯蕾突然后退一步,面色赤红,呐呐地说不出话,最后跑了。
放学后,沈琰去了医院,走在走廊上,隐约听见熟悉的吵闹声,他心一跳,加快脚步跑过去。
推开病房门,一个玻璃杯迎面飞过来,沈琰侧身避开,肩膀一疼,接着啪啦一声,玻璃杯落地。
周澜和沈霖齐齐看了过来,争吵声瞬间偃旗息鼓。
沈琰走过一地狼藉的枕头、水果、杯子走到父母中间,一家三口面对面站在各自的世界里。
静默许久,他平静地开口:“你们离婚吧。”
“不离!”
“不离!”
周澜蹙着眉:“大人的事情你别管。”
沈霖说:“我和你妈的事是不是离婚能解决的。”
周澜冷笑道:“沈霖你别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我们协议好的是什么,你又做了什么?不羞耻吗?”
战火一触即发,因为沈琰在,两人不再大吵,而是冷潮热讽,曾经如胶似漆的两人,现在一句话恨不得捅穿对方的心窝子。
沈琰缄默地站在一旁,令人窒息的束缚感包抄着他,令人无比厌倦,他忍无可忍地吼了声:“够了!”
周澜和沈霖一顿,同时看向他。
“你们爱耗就耗吧,我不奉陪了。”沈琰嘭地一声摔上门,一步一步像是踏着艰难的心路,往回走。
梦夏把相机还给沈琰时他没说什么,她面上平静,心里早掀起滔天巨浪。
她要的太多了,他们才十多岁,她怎么敢要一个男孩承诺一个未来呢。
晚上,将手机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桌边,学习后又把手机挪到了床头,生怕错过一条信息,一个电话。可手机哑了似的,直到她迷迷糊糊地睡着都没有一点动静。
第二天一醒来,脑子居然还清晰地记得这件事,梦夏摸到手机缩回被子里,谨慎又急切地点开,空空如也,心也跟着空洞下去。
梦夏下床拉开窗帘,阳光漫进房间的一瞬手机响了,她汲着拖鞋跑回去,一看,是沈琰。
紧张地拿起手机,拇指笨笨的,似乎忘了该怎么接电话。
好没用啊,梦夏骂了自己一句,吸了口气,接通电话:“喂。”
先钻进耳朵的是他的一声轻笑,然后才是熟悉的声音:“怎么才接电话。”
“我刚起。”梦夏抓了抓头发,隔着电话都感觉到了局促。
“我知道。”沈琰又笑了,声音淡淡的,像是被太阳晒过一样松软。
“你怎么知道?”梦夏指头戳着床头,不自觉带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