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对你着迷——by浅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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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见怪不怪,立马有人问:“梦夏这次又考年级第几了?”
余自立龇着牙笑,挺着腰板超自豪:“全年级第二。”
掌声瞬间呼啸而来,夹着欢呼声、口哨声铺天盖地地卷着梦夏。
“哇,厉害了。”
“梦夏不得了,下次争取考第一。”
“你是我们班的骄傲!”
梦夏听到名次的第一反应是回头看沈琰,沈琰懒懒靠在椅背上,淡笑着看她,阳光洒在他的眉眼上,清晰而好看。
隔着大半个班,两人目光胶结,黏住似的缠在一起。
大家心照不宣,发出长长短短的“吁~”
余自立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俩孩子的学习一直在进步,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他做了个睁眼瞎。
放假前,肖锋拿着两张票,嘚瑟地在沈琰眼前抖:“费了老大劲儿弄到的,你说到做到啊。”
沈琰接过票,前前后后认真看了一遍,稳妥地收进口袋里:“放学和老肖去拿。”
肖锋“耶”了声蹦起来,要乐疯了,nike air yeezy2被炒得太火,又贵又难买,他肖想很久了,总算是把沈琰那双弄来。
首映礼在寒假后几天,有了门票,其他都是小事,沈琰把吃住行都安排妥当,唯一他没法把控的是梦夏。
时近年关,拜访外公和舅舅的人不断,李修远也回来了,家里每天都热闹。
梦夏也得帮着招待客人,泡茶的活儿基本她揽了。
去北京的前一晚,她扯了个借口说和几个同学去农家乐住一晚,她从小乖巧懂事,没说过谎,陈怡没多想便答应了,让她和外公说一声。
这个点外公已经回房,梦夏简单收拾了东西,想着明早和外公说。
结果第二天,家里又来客人了。
一大早,梦夏的小姨就载着一车年货,带着儿子来了,将人往梦夏眼前一拎:“明年就中考了,什么学习方法赶快和姐姐请教一下。”
表弟抱着手机打游戏,目光不动分毫。
小姨窝着火气,向外公倒话:“我家这小子就顶嘴和打游戏厉害,要有修远和梦夏半点懂事我就烧高香了,听说梦夏又考了年纪第二,叔叔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外公露出一丝笑,眼尾的皱纹一路扯到鬓角:“从小没怎么管过她,学习都是她自觉。”
小姨说话和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梦夏几次想开口都被她打断,口袋一震,点开信息,沈琰:[出门了吗?]
梦夏有点急,逮着空隙忙说:“外公,我和几个同学去农家乐玩一天,今晚不回来住。”
外公嘴角一动,小姨的声音先出来:“和男生还是女生?”
梦夏心一跳,尽量平静地说:“班级活动,都有。”
“这个年纪和男孩子出去玩要注意,我隔壁一女孩早恋,本来可以考本一的,现在复读。”
外公抿了口茶,没说话,梦夏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虚得紧,捏住衣服下摆,,紧巴巴又说了句:“都约好了。”
“晚上不能回来?”外公终于发话。
梦夏心直往下坠,同时七上八下地忐忑着,顿了几秒,蚊呐似的说:“晚上一起烧烤。”
气氛僵持,小姨唠叨着什么梦夏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爷爷,让梦夏去吧,”李修远穿着家居服走过来,手搭在梦夏肩膀上,“天天在家要闷坏了,以后学习更累,哪还有空玩。”
李修远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外公清清喉咙说:“在外面注意安全。”
“知道了。”
梦夏绽出笑,和李修远对视一眼,跑回房间拿包。
为了避嫌,她和沈琰约在市中心的广场见,刚到地方,沈琰的电话又来催:“你到底出门没有?”
梦夏接起电话下车:“已经到了。”
沈琰:“在哪儿?”
梦夏左右看看,又仰头看看:“在一朵云下面。”
“”沈琰窒了口气,“旁边有什么?”
梦夏目光转了转:“旁边有一棵树。”
沈琰:操。
电话那边安静许久,梦夏仿佛感觉到他隐忍着,压着脾气,爆炸边缘的火气。
她笑盈盈地说:“抬头,马路对面。”
沈琰抬头,车辆穿梭如流,隔着一重重车顶,他看到女孩站在马路对面的红绿灯下,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笨笨地冲他挥手。
沈琰缓缓吐了口气,压着声音,不知是忍气还是憋笑:“学坏了啊,小梦夏。”
“唔,主要是某人教得好。”
还会顶嘴了,沈琰舌尖顶顶牙齿:“小东西。”
绿灯一亮,梦夏左右看了看,急匆匆跑过马路,一下撞他怀里。
沈琰连忙接住她:“急什么?路都不看。”
梦夏仰起头,甜甜冲他笑:“急着见你啊。”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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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 梦夏不停看时间, 看自己的手机,看沈琰的手机, 看窗外,目光没法在一个地方久待。
沈琰无奈, 把她的手抓来, 十指交扣,固定住:“睡会儿?”
梦夏摇摇头:“不困。”
“黑眼圈都出来了还不困,”两人肩并肩靠在椅背上,头也挨在一起, 沈琰用脑袋碰碰她,“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梦夏新奇:“你还会讲故事?”
沈琰清咳一声:“我要开始了, 闭眼了吗?”
梦夏笑着闭上眼睛,轻轻“嗯。”
“从前有个女孩,她很想念多年未见的爸爸, 直到一天,她英俊潇洒的男朋友—”
“沈琰。”梦夏坐起来瞪他。
“专心听啊, ”沈琰把她摁在自己肩膀上,“闭上眼睛她帅气多金的男朋友带她去—”
“刚才是英俊潇洒。”梦夏闭着眼睛插了句。
“麻烦尊重讲故事的人, 眼睛和嘴都闭好,”沈琰继续说,“她温柔多情的男朋友”
梦夏靠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笑, 轻轻的颤动传到他身上, 沈琰声音泛了温柔:
“他们坐上了飞往北京的飞机, 离爸爸越来越近,女孩期待又紧张,男朋友讲故事哄她睡,她很乖,闭着眼睛,呼吸平缓,有些困了,慢慢地,睡着了”
梦夏昨晚失眠,他的声音轻轻浅浅地钻入耳朵,令人安定,意识渐渐模糊,黑色聚拢而来再次醒来,飞机已经平稳降落。
从暖融融的飞机上下来,像是一步走进冰窖里,冷得人一哆嗦。
梦夏被冻得缩手缩脚,宽大的围巾遮到嘴,沈琰拎起她的帽子一盖,视线也遮住一半,像只肥肥的企鹅,由他牵着去觅食。
电影在古北水镇取景,梦文昌把电影的首映礼放在镇上的长城剧场。
两人在机场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又坐了两个小时的汽车,抵达古北水镇。
下了车,踩在陌生的土地上,阳光的温度仿佛都是陌生的,梦夏举目四望,感觉不太真切。
小镇青山绿水环绕,是个景区,电影首映礼在晚上,他们先到酒店安顿下来,早早吃了晚饭,往长城剧场走,道路两边是茂密的树,一路上坡像是登山。
梦夏话不多,表情也淡,一路跟着沈琰走。
直到看到长长的红地毯,两排陈列的花篮,巨大的签名版,零零散散的记者,忙碌的工作人员
梦夏的脚步一点点慢下来,远远望着入口处那副巨大的海报,盯着五个字——导演:梦文昌。
情绪久久久久地无法平息。
遥遥十年,山水相隔,她终于不远万里地来了。
梦夏走到海报前,回头冲沈琰一笑,说:“你看电影的名字。”
沈琰双手插兜,平静地站在她身后:“《梦里的月光》。”
是部文艺电影,名字不够吸睛,现在的电影市场,快节奏,高潮迭起的商业电影才卖座,这部电影怎么看都过于平淡。
梦夏睁大眼睛,仰头吸了下鼻子,而后说:“我妈的名字叫李月来,你看,梦文昌、李月来,是不是真像传言那样,这部电影是拍给妈妈的?”
“一会儿电影里应该有你想知道的,”沈琰一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用拇指腹蹭了蹭她的眼角,“琰哥的怀抱要不要借你用一下?”
梦夏噗嗤一笑,细碎的光在眼睛里打转:“我不哭,你不要惹我。”
“我是怕你冷,”沈琰松松拥着她,笑得不正经,“几岁了还好意思哭鼻子?”
“沈琰!”梦夏推他,他反倒越抱越紧,将她的呵斥声闷在怀里,“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天天嚷着生气的人都不是真生气,两人闹了会儿,天色渐渐黑下来。
长城剧场四周群山环绕,露天,天不够黑没法播放电影。
参加首映礼的多是娱乐圈的人,明星、编剧、影评人影影绰绰在贵宾席移动。
普通席位随便坐,他们来得早,选的位置居中靠前,能看清台上的人,可在偌大的剧场里不过是不起眼的两个小点。
太冷了,风仿佛吹进骨头缝里,手脚都僵得没了知觉,观影席里传来小小的抱怨声,梦文昌到是执着,硬是把首映礼安排在夜里的山上。
时间一点一点逼近,梦夏盯着剧场中央,期待和忐忑把时间碾压延长,每一秒都像是熬过去的。
“冷不冷?”沈琰把她的两只手裹在手心,来回搓动。
梦夏心都不知搁哪儿去了,忘了冷,鼻尖冻得冰凉,和他抵在一起,小声说:“不冷,就是有点紧张。”
“琰哥陪着你,紧张什么,”沈琰在口袋摸摸索索,“我好像带了糖。”
结果,他还真摸出几颗糖,两人坐在冰凉的观众席上,一人一颗数着分糖吃,一小把糖吃完,西装笔挺的主持人入场了。
主持人说着场面话,梦夏没心思听,直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走上台。
炽亮的灯光下,他面容沉毅,深灰色大衣笔直挥落,鬓角的一点白发,眼角有细细的纹路,声音徐徐缓缓,都是记忆中的模样,却不复那个爱笑的新手爸爸,而是个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了。
梦夏缓缓弯起嘴角,却湿了眼眶,真的,很想你啊。
主演挨个上场讲话后,电影开始放映。
是个细水流长,甚至有点俗套的爱情故事。
男主是个梦想家,女主言情书网,两人不顾世俗坠入爱河,可爱情终究还是被柴米油盐磨损殆尽,最终,女主带着女儿离开。
男主历尽千帆,收获了鲜花和掌声,终于梦想成真。可每每夜深人静时,他总是遥望月光,因为那是他的梦遗失的地方。
电影播完了,有风吹来,梦夏脸上一片冰凉,她一抹脸,发现自己流了满面泪水。
接下来是互动环节,观影人说感想,记者提问恍恍惚惚等到首映礼结束,沈琰问:“要去见一面吗?”
身边都是窸窸窣窣离席的声音,梦夏脑子卡壳似的,呆了半晌,才小声说,“想走近点看一眼。”
“好。”沈琰笑了笑,拉她起来,往台下走。
工作人员忙碌着收场,有保安在,他们没法靠太近,隐约看到梦文昌和谁在暗影里说话。
不知为何,热闹散去,她开始难过,心跳一下一下往下沉,又空荡又茫然,不知道自己来这一趟该做什么。
明明爸爸就在眼前,却无法靠近,不能言语,咫尺又天涯的距离,是十年陌路在他们之间竖起的屏障。
梦文昌从暗影中走出,身后跟着助理模样的人,沈琰逮着时机,喊了声:“梦导。”
梦文昌循声看向他们。
猝不及防。
梦夏心猛地一跳,条件反射地后退,被沈琰牢牢握住,她连忙低下头盯着地面。
保安注意到他们,左右各走来一个,伸手一拦:“活动已经结束了,我们要清场,麻烦配合工作。”
梦文昌只草草扫了这边一眼,继续往前走,沈琰冲他的背影喊:“梦导,能给我签个名吗?”
保安看他们缠着不走,开始赶人,梦文昌脚步不停。
梦夏强忍了半天的眼泪簌簌落下来,甩开沈琰的手往后逃,沈琰脱口唤了声:“梦夏。”
梦文昌脚步一顿,错愕回头,看到两个孩子在看台上拉扯,他喉咙发痒,张开口,却没发出声音,像断电似的定在原地。
“梦导。”助理叫了他一声。
梦文昌如梦初醒,大阔步走过去,衣摆夹着风,在梦夏极近处刹住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