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他——by梦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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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短路了。
傅既沉直言:“俞倾不知道我生日,应该也不会给我准备生日礼物,想让你…”
陆琛打断他,“你是…想让我给你买生日礼物?”
傅既沉把手里的烟塞回烟盒,挥挥手,“你滚吧。清醒了再给我打电话!”
陆琛已经站起来,又坐下。
喝了半杯冷水。
“我现在困的,就只剩两只眼睁着了,脑子根本就转不动。你直说。”
傅既沉:“你晚上不是要跟于菲一块吃饭吗?你请于菲帮个忙,让她明天上午在俞倾跟前装作无意间提一句我生日的事。”
陆琛:“……傅既沉,你已经自欺欺人到这个境界了吗?”
傅既沉一点都无所谓陆琛的奚落,“我想收到俞倾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缺礼物?你要实在想要,我发动群里,捐钱给你买一车。两车也行!”
“我只缺俞倾给我的礼物。”
陆琛投降,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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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钟,傅既沉还在公司加班,接到俞倾电话。
这是两人今天的第一通电话。
一旦忙起来,俞倾基本想不起他。
他早就习惯。
“傅总,你好呀。”
“嗯。忙完了?”
“没。但想你了,你说怎么办?”
傅既沉差点没接住这句情话,“我去接你。”
“可我现在就想看到你。”
她温柔的撒娇通过电流传来,穿过耳膜,直击心脏。
傅既沉放下手头的工作,“我先跟你视频。”
“视频就算了,很费流量的。”
“……”
暧昧的气氛,一秒被破功。
“五分钟后,给我开门,我马上拐进傅氏集团地下停车场。”
收线。
俞倾把手机扔到副驾驶。
下班后她逛街买了份礼物,直接从商场过来。
傅既沉在电梯那等着接人。
专梯门缓缓打开,入目的是坏兮兮的那个模样,她手里还抱着一个礼物,包装精美。
“傅总,晚上好。”
还不确定是不是送给他,傅既沉故作不知,“逛街了?”
“嗯。”
她走在前面,傅既沉随其后,他给陆琛发消息:【谢了。】
陆琛:【你先别急着谢,我还不知道于菲愿不愿意帮,等吃得差不多,我再跟她提。有好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
原来不是于菲说的。
傅既沉抬头看着俞倾背影,原来她记得他生日。
到了办公室,门关上。
俞倾把礼物双手递给他,“送给我的男朋友,希望以后的日子,相杀愉快。”
这个祝福词不太对。
相杀愉快?
傅既沉了然于心。
不过还是开心收到她的礼物。
他逗她,借此提醒,他生日马上就要到了。“谢谢你的生日礼物。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是哪天?内部网特意查的?还是看了我身份证?”
俞倾:“……”
眨了眨眼。
今天是他生日?
这么巧?
傅既沉从她的表情就确定了,她压根不知道他生日,只是凑巧,在今天送了他一个礼物而已。
“生日快乐,我的傅总。”
俞倾先把气氛搞起来。
她上前一步抱住他,“三十年前的今天,一个聪明英俊的小王子出生了。三十年后,我有幸遇到了他。”
傅既沉拆台,“明天才是我生日。”
俞倾忍着笑,坚决不放弃救场:“三十年前的今天,小王子美丽而又伟大的母亲,即将临产,在所有人的祝福和期盼中,第二天,一个聪明英俊的小王子出生了。三十年后,我有幸遇到了他,他就是我的初恋男友,傅既沉。亲爱的,生日快乐。让我们嗨起来吧。”
话音落,两人都笑出来。
尤其是俞倾,趴在傅既沉怀里,笑得停不下来。
傅既沉双手绕到她身后,开始拆礼物。
俞倾平复呼吸,刚才笑到眼泪快掉下来。
“明天我生日,记住了。”
俞倾抬头看他,“明天真是你生日?”
傅既沉光顾着拆礼物,漫不经心道:“嗯,一会儿我把身份证拍照发给你。”
礼物拆开来,一个金色小猫储蓄罐。
“怎么送我储蓄罐?”傅既沉不明所以。
俞倾从他怀里起来,“你昨晚公开我,就该想到我爷爷会怎么做吧?”
傅既沉点头。不管公不公开,他跟俞倾只要在一起,迟早要面对俞老爷子那关,关卡重重。
傅氏集团和冯家是一个利益体。
俞家和秦家是一个利益体。
竞争的双方,不可能把到了嘴边的肉给让出去。
让了,自己就会被饿死。
年轻人的恋情,在俞老爷子那里,是最不靠谱的。俞老爷子不可能拿俞家这些年打下来的商业版图,去赌他跟俞倾能长长久久。
俞倾:“等手头这个项目结束,我就要回乐檬,跟秦墨岭搭档,这是爷爷给我的任务和考验。”
让她别昏了头。
让她跟傅既沉多学学,任何时候,公司利益为先。
“那时候,我跟你之间,我不会让你,你肯定也不会让我。”
她指指那个储蓄罐,“等我们正面交手时,你要被我伤到了,你就把那天感受写下来放里面,过段时间我就会打开看看。”
傅既沉盯着她的脸,喉结很轻地滑动了几下。“谢谢。”
他把她抱怀里,“希望有一天,我们在某个领域可以合作。把我们两家由纯竞争的关系,变成竞合关系。”
俞倾搂着他脖子,“就算是相杀,每天下班了,你也要抱抱你的小美鱼。”
傅既沉低头,含住她的唇。
第四十二章
汽车刚驶进院子, 俞邵鸿就听到了屋里传来的热情激昂快节奏的旋律, 他对音乐一窍不通, 不懂这是什么曲子。
已经晚上十点钟, 不知道那个小王八蛋又在作什么。
不过自从女儿搬回来住,家里热闹不少。
俞邵鸿大步跨进别墅。
客厅里, 俞倾在跳舞。
这是拉丁?
他猜测着。
俞倾跳了快半小时, 额头早就渗出汗。
父亲回来,她关上音乐。
俞邵鸿拿了一瓶苏打水, 拧开递给女儿, “你这是心里不痛快, 跳舞发泄?”
俞倾一口气喝下半瓶,“何出此言?”
“你爷爷拿我和你哥开刀,让你内疚,逼着你回公司。你要不愿意,不用理会,还有我呢。”
“爸, 别误会。我这是给自己鼓舞士气,准备火力全开。”
俞邵鸿才不信。
他担心了一整天, 就怕她心里不舒坦。
晚上工作还有不少没处理, 他没心思, 早早赶回来,趁她没睡,打算跟她聊几句。
“你爷爷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他就是说话直,不好听。但我们家最护短的也是他。”
俞倾跟爷爷连熟悉都谈不上, 就更别提了解。
她问父亲,“爷爷比你还好说话吗?”
俞邵鸿:“那要看哪方面,如果是生意上的,没有比他更不近人情的人。要是私下,怎么都行。”
俞倾点头,这就好。
“爸,您早点睡,晚安。”
她上楼去。
明天就是傅既沉生日,晚上在他办公室,他提醒了不下五遍,生怕她忘记。
她向来对节日无所谓。
即便是她自己生日,她也时常忘记。
但傅既沉,特别在意。
在意她给他过生日。
冲过澡,俞倾趴床上,双手托腮,盯着床头落地灯看。
长发散落在后背,肩头。
还有几缕滑到身前。
未干的发梢扫到手机屏,水晶灯照耀下,屏幕折射丝丝亮光。
俞倾还在走神。
十点三十一分。
俞倾爬坐起来,点开爷爷的对话框,【爷爷,晚上好。】
俞老爷子:【不是很好。正在修瓷砖釉面。】
俞倾:“……”
白天听鱼精说,爷爷摔了杯子,把奶奶喜欢的团花瓷砖给划了小划痕。
俞老爷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俞倾跟爷爷之间有着一层浅浅的不熟悉的隔阂,说话不能像对父亲那样,想说什么说什么。
她一本正经的语气:【明天我男朋友生日,我想带他回家给他过生日。我考虑来考虑去,觉得应该先去您那里坐坐,然后再带他跟我爸一起吃顿饭。明晚您跟奶奶,在家吗?】
俞老爷子气了一天一夜,这会儿总算心气顺了。
他放下手头的活,【那明晚就到老宅来吃饭吧。】
【谢谢爷爷。】
俞老爷子找出眼镜戴上,新建了一个家庭群。
被拉进群的人一头雾水,他们早就有一个群。不过这个群也是大多时间于安静状态。
除了有家庭聚会,其他时间很少聊天。
俞璟择查看群成员,少了俞倾。
俞璟歆:【爷爷,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俞老爷子:【俞倾跟我说,她明晚要带傅既沉回家吃饭。】
群里其他人,都是一脸吃惊。不敢相信。
俞老爷子:【难得她愿意尝试跟人处对象,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总算迈出了第一步,不容易。她又答应回公司帮忙,长大了不少。我们得给她点鼓励。】
他发话:【你们要是明晚没特殊情况,都回来吧,好久没聚聚了。】
俞璟歆正想说,季清远不一定有时间,之前听说他周五晚有应酬。
结果季清远冒泡了,【好。】
她抬头瞥了眼靠在床头的人。
群里,爷爷又发来了语音。
俞老爷子:【明天还是傅既沉生日,你们带瓶好酒过来就行,其他也不用特意买,礼物我准备。】
俞璟歆:【爷爷,您知道现在年轻人喜欢什么吗?要不要我们给您参考参考?】
俞老爷子:【现在年轻人喜欢什么,我还真不了解,不过我知道傅既沉最想要什么。】
俞璟歆好奇:【你还专门了解过?】
俞老爷子:【这都成圈子里一个段子了,米饭糊的戒指。你说傅既沉是有多想要戒指?别人以为俞倾买给他他忘了戴,你们还不清楚俞倾什么东西吗?她能买戒指?】
说着,俞老爷子不由摇头叹气。
因为俞倾是他孙女,用现在流行的话,他自带滤镜,怎么看自家孙女怎么好,俞倾再混蛋,也只能他自己说教,其他人不能说她半个不好。
但傅既沉,真不容易。
【要是俞倾愿意跟傅既沉结婚,那我求之不得。可她玩心不改,没人说得了她。】
俞老爷子吐露心声,【说实话,我挺看好傅既沉这个孩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拎得清。现在俞倾愿意把他带回来,我们有机会就撮合撮合。俞倾结婚了,我心思就了了。】
俞璟歆提醒:【爷爷,您送戒指给傅既沉,合适吗?】
俞老爷子:【我跟你奶奶去买,让俞倾自己送。】
俞璟歆担心:【俞倾不一定会送。】
俞老爷子:【我们老两口这么大年纪了,大冷天去替她准备礼物,她还真能忍心驳我们们面子?】
俞璟择出声:【不好说。】
俞老爷子:“……”
【不管怎么样,先买了再说,万一她就愿意送呢?】
最后,俞老爷子又不忘叮嘱:【你们也别因为傅既沉来家里了,就觉得是一家人。他一天不跟俞倾领证,那也不是我们家人。】
【就算是一家人了,我觉得该怎样还是怎样,没必要在生意上让着谁。别想着占人便宜,但也别吃亏。不然时间长了,容易失衡。】
这是俞家家庭群里聊得最晚的一次,十一点半,群里还在刷屏。
此时,俞倾已经进入梦乡。
梦里有很多人。
场景模糊。
她看到了外婆。
梦见了母亲。
梦里,她还把表哥的零花钱都哄来买了卡通美少女换装贴纸套盒。
语文书上被她贴的到处都是,盖住了课文,老师让她站起来读书,她眼前只有花花绿绿的贴纸,差点急哭了。
上海的弄堂,北京的胡同。
镂花窗,青石板。
都在梦里。
然后不知怎么,梦里的场景就变成了剧院,她在舞台上跳舞。
底下坐着的人是傅既沉,偌大的剧场,只有他一个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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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天阴冷。
寒冬空调房里,人也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