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by岁岁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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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暴君不是来救她的?
只是……只是追杀这些人嘛?
柳安安难过地吸了吸鼻子。明明这才是对的,可是一瞬间,她居然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觉着,暴君是来救她的。
为什么,居然有点难过……
褚余提着一把刀,站在那浅浅的坑边,牢牢守着的背后,是从他身边被绑走的小姑娘。
他的刀尖滴着血,笑意几分薄凉。
“我的人,只有我才能杀。”
“想杀她,你们也配?”
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轻飘飘砸进柳安安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男人,独占欲强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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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刀剑在夕阳中像是被鬼魅附身,幽黑的倒影带着血色交织,金属碰撞的颤栗,以及夜风的寒冷。
柳安安头顶一切的声响都与她无关。
她被捆着双手,躺在浅浅的土坑里,安全的像是在一个堡垒中,一点血丝都溅不到她。
树林里的打斗趋于平静,柳安安的心也跟着沉淀。
有暴君在,她是安全的。
这么一想,她心中轻松了一大截。
然后,眼前一黑。
*
再次睁眼的时候,柳安安十分庆幸,抬头看见的是她卧房中床榻上的莲花帐。
丫鬟哭肿了眼,端来温热的茶水请她喝下,一个劲儿后怕。
好端端带出去踏青,两天了才回来,还是竖着出去,横着回来。
“姑娘,你都不知道,你被楚公子抱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没气儿了!吓都吓死我了!”
丫鬟拍拍胸口,一脸惶恐。
柳安安撑起身,在丫鬟的服侍下穿小衣,闻言猛地一扭头。
“抱,抱回来?!”
她昏迷的过程中,固然不是那么重要,但是她也不敢奢求,自己是能被抱回来的。顶了天,让府里的丫头婆子来背她就是不错了。
暴君居然,亲自动手?
“可不是!”
丫鬟提到这个,眼睛一亮。
“小的焦急姑娘,一直守在后门那儿,正好杨少爷带人出去接,说是楚公子和姑娘回来了!小的就去接姑娘。姑娘当时是在马车中,楚公子亲手把姑娘抱了出来,然后给姑娘盖了个斗篷,一路从后门抱到房间里来的。”
“楚公子不愿让别人沾姑娘,小的就在旁边,都没有插得上手。”
柳安安听得一愣一愣。
心中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这是不是暴君对她过分仁慈了?
居然亲手抱她回来。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而且还是楚公子吩咐让杨少爷去找个医女来,给姑娘瞧伤。楚公子对姑娘的伤了如指掌,还叮嘱小的要照顾好姑娘。”
丫鬟满眼都是欣喜:“姑娘,楚公子对姑娘真好,瞧着可上心了。这一次出去,想必楚公子很满意姑娘吧。只是不知道这些伤……总不至于是楚公子弄得吧?”说着说着她又不确定了。
了如指掌……柳安安揉了揉发红的脸蛋。
“别瞎猜,意外罢了,和公子没有关系。”
生怕丫鬟继续一口一个楚公子,她赶紧回避这个问题,轻描淡写扯开话题。
“公子心善而已至于你说这么多吗……我睡了多久?”
“三天了!”丫鬟被带走了话题,老老实实比划了一下,“姑娘刚回来的时候浑身烧得厉害,大夫说姑娘伤口见了水沾了泥,情况恶化,导致姑娘起热难退,用药了三天,姑娘才退了烧。”
“姑娘也别动,你身上的伤都还敷着药呢,起身略走走可以,不能出门去。”
柳安安睡了三天,浑身都睡疼了。且不说还有一身的伤,走几步都疼得龇牙咧嘴,最后还是放弃,回到床上老老实实养伤。
亏着丫鬟是个出门的,来来回回打听了不少事,给她喂药时,顺便将那些新鲜事说来给她听,权当解闷儿。
就在柳安安出门踏青的当天,拜恩寺住持重病,说是要送去找什么神医,结果走到半道上,遇上一处山林起火,给困在里面,烧了个半死。
而那处山林火势太大,烧了半个山头,官府的人好不容易用了三天时间扑灭了火势,如今派了官兵驻守在那边,来往行人都要绕道。
“亏着姑娘运气好,那条路距离姑娘回来的地方不远,若是楚公子走了那条道,姑娘怕不是又要受伤了。”
柳安安觉着不会。官府的人,和暴君肯定是有联系的,那他不会主动去危险的地方,跟着暴君最安全。
“那神医呢?”
柳安安的重点都在这里。
“哦,神医啊,听说也烧伤了,被官府的人接走,妥善安置了。”
“都是姜刺史亲自安排的呢。”
柳安安听到这,忽然想到:“姜刺史可有受伤?”
丫鬟似乎是不知道他们在外受袭的事情,只当是意外,还有些纳闷儿。
“姜刺史没有受伤,只是找楚公子找得急,可能焦虑过度,听杨少爷跟人提起,说是如今也住在杨府来,喝药调理呢。”
那杨府还真是热闹。
柳安安一个女眷,和外面的人没有什么联系,她又是在养病,杨府的女眷都没有来打扰她,让她安安心心养了七八天。
这几日,杨府给柳安安的膳食明显提升了不少。每日汤汤水水,补身体的来回换花样,吃了七八天都没有一样重复的。
柳安安觉着,这么吃的话,她还能继续养病半个月。
不过医女来给她瞧了伤,确定都好了,第二天,前院就传来话,请柳安安去正院里一趟。
穿戴整齐,柳安安照了照镜子,然后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她隐约有种错觉,她好像长胖了。
这种隐约的错觉在见到暴君后,变成现实了。
时隔多日没有在暴君身边伺候,柳安安踏过门槛时,心中还有些新鲜。
那个男人早就换去不属于他的粗麻长衣,一身玄青长衫,衣领摆角绣着的图纹金丝闪烁,又是那副高高在上冰冷不得靠近的淡漠。
长案点着香炉,一袅青烟缓缓,男人手持朱笔,抬眸看了进来的小姑娘一眼。
然后,他沉默了,放下笔捏着自己下颌,眼神里透露出了一种淡淡的不解。
“你胖了?”
柳安安刚行礼,迎面爆头一击。
她吸着肚子。
“这几日养伤,似乎吃得多,动得少了些。”
而且她才十五,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多吃少动略胖了点,也,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吧。
男人上上下下打量她,目光尤其是在她的腰间停留,然后满意地挪开。
他合上掌中奏章,朝小丫头扬了扬下巴。
等她上前,褚余递给她纸笔。
“遇上什么,写下来。”
柳安安接过笔,小心问:“可是那一日,我,我被掳走之后的事情?”
褚余颔首。
柳安安老老实实写了下来。
只是在和那个首领对话的过程中,她稍微涂改了两笔。
把自己根本没有期待的心,改成了万分期待。
怨念什么的,自然是不敢,悄悄从对话中删改了去。
等墨迹干,褚余浏览时,前面的一目十行,本想知道的是那群人可有在她面前走漏痕迹,好抓住把柄,偏目光被其中两行字给吸引了。
绑她的人问她,可期待他来救。她的回答斩钉截铁,是公子一定会来救我。
一定……
而其后,她更是拒绝了自己活命的机会,也不愿给那人为妾。
褚余弹了弹墨迹干掉的纸张,抿着唇角。
小姑娘好像还挺担心地,眼巴巴站在那儿盯着他看,见他看过来了,立马扬起一个笑脸。
憨憨的。
傻丫头,让人绑了连对方是谁都弄不明白,差点死了,都还稀里糊涂的,写给他印象最深的,居然是那些细枝末节的对话,话里话外,全惦记的是他。
一个人,离了他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你此次让人掳走,当真是丢了我的脸。”
褚余放下那张纸,语调平平对她说道。
“是我错了,公子,对不起。”柳安安一听这话,立马低下头颅,老老实实认错。
“是要罚我吗?”
下一句,要给她身边配两个守卫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让小姑娘自己堵了回来。
褚余盯着她。
惩罚……
“你说,该怎么罚?”
柳安安拧着眉头。
这是可以自己挑选?
最近的暴君好像很好说话……
柳安安心中升起希望。
“那,那你打轻一点哦。”
小姑娘伸出细白柔软的小手,闭上眼侧过头,怯怯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头疼,今天少一点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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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近日杨府气氛有些紧张,柳安安小院外,多了两个小厮一个婆子。
粗壮的婆子且不提,那两个穿着杨府下人衣服的小厮,她分明记得在暴君的侍从里见过。
如今却是来给她磕了头,说是跟在她身边伺候。
柳安安开始还犹豫在想,是不是暴君把人送来保护她的。
毕竟前些日子,她都送上门了,伸出手挨打,那人也只是……轻轻在她掌心拍了一下。
不重,甚至有些玩笑的意思在其中。
她总觉着自己在暴君跟前的待遇,比之一个月前,好太多太多了。就连暴君派人保护她这种都敢假想。
而且……
这些日子,暴君都不让她在书房里伺候,只每日唤她去,问问她伤势好得如何。
养了大半个月,柳安安身上的伤基本都好了。
今日她去书房,行礼后等暴君继续问她伤势,没料着,暴君从长案上扔过来了一个东西,直接落入她怀中。
柳安安手忙脚乱接住,定睛一看,是一张请柬。
“公子?”
她有些疑惑。请柬的上封,是姜刺史。
“三日后,你随我去刺史府赴宴。”
褚余又扔了一样东西过来。
柳安安这次反应快,一把接住。
却是一把钥匙。
“让杨夫人带你去东跨院,自己去挑选。”
柳安安捏着钥匙,有些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暴君真的是霸道,住到人家家里来,还把人家的钥匙都拿来。
还给了她。
当日过了最热的午后,杨夫人如约而来,带着比上次更亲热的笑,挽着柳安安的手,请她去后院的东跨院。
说是东跨院,钥匙开了门,里面的布置不像是住人的,反倒是放了些东西。东西不算多,许是知道有人要来看,所有的柜子箱子全是打开的。
门一开,杨夫人让开位置,笑吟吟请柳安安详看。
“这些都是前段时间,姑娘养病的时候,公子特意吩咐给姑娘的。我比姑娘年长几岁,就自作主张,替姑娘选了布料绣花,做了几身衣裳,姑娘瞧可还有看得上的。”
一间房子,整整齐齐摆放着几斗柜子和几口箱子,开着的,都能看见颜色花纹各异的不同衣裙。
柳安安眨眨眼。
往日在王府,她可都没有见过这种多套成衣挑选的场面。
义母说,小女儿家不能挑选,会折了福气。一般都是做好后,请嬷嬷专门送来给她。
能自己在这么多衣裙里挑选的机会可不多呀。
柳安安眼睛亮晶晶的。
再听杨夫人说,是公子吩咐的,她耳廓有些微红。
这、这想必就是小妾待遇了吧。
那她可不能辜负暴君如今对她温和的态度,随他出席,可不能给他丢脸。
秉着这个想法,柳安安认认真真在其中选了一身衣裙。红襦黑裙,与她往日打扮不同的气质。
杨夫人亲手替她簪发,鬓间簪着根金步摇,看起来成熟稳重些。
打扮完毕,柳安安想了想,从箱子里找出来一根金红刺绣的宫绦,束在腰上。
暴君,好像很喜欢她细腰的模样。
嗯,她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那就,那就稍微迁就一下他的喜好吧。
*
三日后,柳安安随着褚余的马车一起出发。
她上了马车,乖巧行了礼,刚坐下,褚余手中的茶碗就放回小几上,眼神落在她腰间,晦暗难辨。
“腰上怎么系上东西了?”
小姑娘的腰肢本就细。前些日子说她胖,别的地方稍微有肉了些,腰肢依然纤细如旧。如今她穿着齐腰襦裙,黑色的裙头绣着花瓣,紧紧勒着腰肢最细的一圈,上面绑着一根金红色的宫绦,垂在她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