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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宠妃——by岁岁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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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手还是无情地抽走了。
  柳安安睡得不深,眼皮略那么一合,还没有彻底醒来,迷迷糊糊转了个身,倒是很快就安静下来。
  睡着睡着,她伸手在竹垫上摸来摸去,摸到了冰凉的棋墩,一不小心,手碰到棋盒,玉石的棋盒跌落,棋子洒落她满身。
  玉石的棋子分量不轻,生生把柳安安给砸醒了。砸得她吓得不起,睁开眼几乎要跳起来。
  柳安安拍拍自己胸膛,花了点时间反应过来。
  她在对弈中睡着了。
  这样是不是更好一点?柳安安不确定地想,没有继续下下去,就没有赢暴君,这样,是不是给暴君留足了颜面?
  不错,她这一觉睡得好!
  柳安安叫了宫女来整理棋子,顺口问:“陛下呢?”
  宫女弯着腰不敢看她。
  “回禀美人,陛下在汤池沐浴。”
  汤池。
  内殿分作三处,其中一处就是用十八扇竖屏风隔开的汤池。有一间小室大。
  柳安安起身没一会儿,觉着身上有些冷飕飕,冰冰凉地。
  她揉了揉鼻子,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
  不是错觉,是真的。
  她背上都是冰冷。
  难道说,龙气只会笼罩身边近距离的人吗?暴君离开这么一小会儿,她就又被冷气包围。
  柳安安坐不住了,蹭蹭蹭提着裙摆一路往十八扇竖屏风处跑。
  宫女瞠目结舌:“美……美人!不可!!”
  十八扇山水美人图描绘栩栩如生,隔着薄薄的屏风,被挡着的另一面,水花声不断。
  不可什么不可的,这会儿都没有安心来得重要。
  柳安安听到声音,知道褚余就在里面,一下子安心了。
  她拍拍汉白玉地上不存在的灰尘,抱着膝盖贴着屏风坐下来。后一步跟来的宫女硬生生没敢上前,急得都要抓破裙子了。
  “美人,陛下在沐浴,你不可如此放肆!”宫女声音都不敢大,低声劝着柳安安出来。
  柳安安摇摇头。
  “我就在这里等陛下。不会打扰陛下的。”
  隔着屏风,里面就是暴君,一想到离他这么近,柳安安就有安全感了。
  且不说,从她坐到这里来时,她身上就已经渐渐回暖。

  这个坚定了她的信念。绝对不能远离暴君!
  宫女眼见着都要急哭了,可又不敢跨过那条线来。
  “美人你不能这么放肆,太没规矩了!这样你可能会……”
  “滚!”
  宫女的话音刚落,水花声中,夹杂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宫女脸刷得一白:“美人快,快退回来!”
  “朕让你滚。”
  宫女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看了眼还坐在屏风下的柳安安,满脸恍惚地退走。
  柳安安后知后觉,身后隔着一层屏风里的水花声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叩、叩。’
  屏风的背面被敲响。
  许是泡了热汤,男人的声音喑哑了些。
  “为什么过来?”
  柳安安好奇地回眸盯着屏风。
  屏风的材质不透,可能隐约感觉的出,背后有一个人的轮廓。
  他不是在沐浴,怎么上岸了……
  一想到男人可能浑身的水没有穿衣,柳安安后知后觉自己坐在屏风下的举动有多不妥。
  为了摆脱恐惧感,居然靠近一个男人沐浴的地方!
  她刚刚脑子真是坏掉了!
  她手捂着骤然发烫的耳朵。
  “想……想离陛下近一点。”
  她羞狠了,声音喃喃地,险些听不清。
  屏风另一层许久没有声音。
  然后,屏风背面再次被敲响。
  “想进来,离我更近一点吗?”
  半响,男人的声音喑哑难耐。
  作者有话要说:  安安:不不不我不想你用来扛我我不进去!
  被义父教的围棋里只有无尽的:安安下哪里都对。
  下一更明天中午十二点。
  感谢宝宝们的订阅支持,爱你们~
  岁岁写古言写的很艰难,每天凌晨三四点还在苦熬,更新量可能不会很多,但是会尽量写好哒~
 
 
第25章 
  柳安安先是老老实实点头:“想……”刚说出口, 猛然反应过来她现在在哪里, 暴君在哪里, 暴君在做什么,立马矢口否认, “不,不想!”
  这个距离已经很好了,她浑身都暖和了过来,一点都没有刚刚在小室中的阴冷。
  只要把握好这个距离,她可以好好渡过的!
  而且,什么进去呀,他在沐浴!她怎么可能进去!
  “嗯,”男人的声音变得几分清冷, “你就算想,我也不许。”
  柳安安捂住耳朵,假装自己没听见。
  背后水花声重新响起。
  柳安安觉着, 距离稍微再远一点点, 或许也没有关系。
  她挪啊挪, 挪开了差不多五六尺的距离, 听不清屏风内的水花为止。
  他泡的时间好久哦。
  柳安安抱着膝盖,昏昏欲睡。
  过了片刻,男人穿着白色的寝衣, 带着一身水雾热气绕过屏风走了出来。
  小姑娘已经抱成一团,在地上睡得唏哩呼噜了。
  这一次,宫女侍人们都不敢靠近, 任由小姑娘睡在冷冰冰的地上。
  他脚步缓了缓,沉默盯着地上的小姑娘。
  他弯腰。
  怀中的她轻飘飘的,不占分量。
  殿内早已经布置了床榻,铺着桃红锦缎的被褥,摆放了两个枕头。
  而褚余抱着她,脚步一转,把怀中的小姑娘放在了一侧的矮榻上。
  同处一室倒也无妨,同床共枕……
  尚且不可。
  她在矮榻上滚了一圈,自己找到了个合适的位置。
  殿内只有丫鬟还能在一侧等着伺候。而也的确用到了她,在柳安安沉睡中,轻手轻脚给她拆了发髻,褪了衣衫,用温热的帕子替她擦拭手。
  隔着一层帷幔,褚余躺在了这张属于柳安安的床榻上。
  桃粉色的锦缎被,水玉香的锦枕,还有垂在帷幔上的香囊。
  以及……
  床榻上,一股他已经熟悉了的气息。
  柳安安身上的怡人香气。
  躺在这样的床榻上,褚余眉头紧锁,根本无法闭眼。
  睡不着。
  仿佛那个小姑娘就躺在他身边。
  这感觉,过于陌生,过于……不可言语。
  他坐起身挑开帷幔。
  主人们歇息,宫女们吹熄了灯烛,一片黑暗中,隔着一层垂帘,是柳安安睡着的小榻。
  他睡不着,她却睡得香甜。
  褚余起身大步走去,掀开垂帘,将小榻上的柳安安打横抱起。
  “啊!”
  忽然的失控,让柳安安骤然从睡梦中醒来。
  一睁眼,就对上夜里褚余明亮又幽深的眸。
  柳安安披散着发,惶恐又充满不解。
  深夜,她睡下了,暴君也睡下了,两个人明显不睡在同一处,她刚刚在床上没有感觉到有其他人。那么为什么,睡到一半,暴君要来她床上抱起她?
  这个答案的背后,柳安安不敢想。
  她与褚余对视后,眨了眨眼,当着褚余的面,慢腾腾闭上了眼睛。
  掩耳盗铃的小姑娘睫毛还在颤抖,可她不敢睁眼。
  男人胸腔震了震,似乎嘲笑她。
  然后抱着她,走了几步,把她放到了那张她只睡过一夜的床榻上。
  柳安安睫毛在颤抖,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躺在那儿一动不敢动,牙齿哆哆嗦嗦,脑袋里想了好多,最后发现自己什么也想不到。
  她不知道为什么暴君要把她抱过来,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是天然的,好像就对这种事情,有着一种未知的惶恐和紧张。
  她死死攥着小拳头,不敢睁眼,不敢真睡。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柳安安都要僵硬,她忍不住,掀开一只眼。
  眼前没人。
  垂幔放了下来,床榻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憋在胸腔的那口气吐出来,捂着砰砰跳的小心脏,小心翼翼掀开了一点点帷幔。
  隔着五六尺外的小榻上,男人直着身体躺着,已然睡下了。
  原来只是换床。
  柳安安整个人软了下来,趴在被子里长长吁气。
  可吓死她了刚刚。
  柳安安松懈下来,在床榻上打两个滚。
  滚了一圈,忽然觉着不对。
  她吸了吸鼻子。
  床榻上,有一股陌生的味道。
  是……是暴君刚刚睡过的。
  柳安安一头栽进被子下面,伸手拉高被子,把自己整个人埋了起来。
  大床上的动静消失,小榻上,褚余睁开眼。
  失误了。
  哪怕只是她短暂睡过的地方,也残留着她身上的体香。
  还是睡不着。
  褚余抬手捂着眼,难得无奈。
  *
  清晨,宫女唤醒了柳安安。
  “美人,已经辰时了,你该起身了。”
  在床榻边掀起帷幔的宫女有点眼生。柳安安揉了揉眼,仔细再看了看,的确是陌生的。
  不是昨日服侍她的四个宫女中的任何一个。
  四个人中,两个宫女都换了。
  “陛下呢?”
  新来的略年长的宫女屈膝:“回禀美人,陛下卯时初起身,知美人尚在睡,吩咐奴婢等不得打扰,在外殿用过早膳后去上朝了。”
  柳安安捂脸。
  也就是说她当着早起的暴君的面,呼呼大睡。
  往日在通州府,她都能寅时起身,今日怎么就睡晕了头,连暴君离开都不知道。
  等她梳洗早膳过后,新来的两个宫女正式叩头拜见了她。
  柳安安坐在宝座上,嘴唇动了动,想问那两个不见了的宫女,又不敢问,怕得到一个她不能承受的答案。
  初来乍到,每一天都是惊吓。
  暴君不在殿中,柳安安在殿中也待不住。直接吩咐宫女在中庭用竹子搭一个遮阴棚。
  她还是不敢一个人待在阴凉的殿中。特别是在体会过,跟在暴君身边时殿内的温度过后,再也不能接受她一个人时的冷冰冰了。
  侍人搭建竹棚十分速度,不到一个时辰,日头还没有晒起来,凉棚已经成型。宫女们搬了美人榻并小几,一些简单的家具进去。
  柳安安提裙进去,竹子天然带着一丝清凉的爽气,但是在露天阳光下,暖光晒着,将那份凉意变得温柔,既能遮挡强光,又减弱了凉气,是个乘凉的好地方。
  美人榻躺一个她绰绰有余。
  丫鬟这个时候终于有了得用的机会,坐在脚踏上给柳安安扇凉。
  “姑娘……不,美人。美人闲来无事,与其在这里乘凉,不如去找陛下?”
  柳安安对上丫鬟的视线。
  四个宫女在一侧,一个取出井水冰过的瓜果摆盘,一个在冰花茶,另外两个在竹棚口,与侍人对接,低声吩咐。
  丫鬟的眼神很具有暗示性。
  柳安安忽地想到,丫鬟是义兄给她的,为的就是沟通她与镇南王府之间的联系。
  这是催着她靠近暴君了。
  柳安安咬着小指。
  这才刚进宫两天,她怎么才能做到靠近暴君,提及镇南王府的事情呢?
  正想着,大宫女端了冰过的凉茶来。
  “美人请用茶。”
  宫里的茶都是御品特供,冰过后也是甘甜醇香,口齿留味,比柳安安以往喝过的茶,好上太多太多。
  “这茶叶……”
  她只试探着说了半句,大宫女意会。
  “回禀美人,这茶叶名为‘月笼渡’,是西省专门供给皇室女眷的贡茶。”
  咦,那照这么说……
  “不只是宫中有,王室宗亲也都有?”
  “的确如此。因为后宫中,女眷甚少,大部分都赐予了各王府宗亲贵族。”
  柳安安捧着茶杯若有所思。
  这种甜口的,专门给女眷准备的茶叶,王府宗亲贵族都有,她却在镇南王府中不曾见过,说明很早起镇南王府就不受重视了。
  难怪义兄会说出那种话。
  若是真的不讨好暴君,镇南王府可能真的会在暴君的忽视下,走到撤藩的地步。
  这绝对不是用一生捍卫寻南郡的义父愿意看见的。
  她是镇南王府现在唯一的希望!她一定要坚守自己的职责!让暴君不要对镇南王府下手!
  丫鬟委婉说道:“美人,枯坐无趣,马上就是午时,不如去给陛下送一碗消暑的豆汤?”
  柳安安也觉着此举可行。
  送些粥啊汤水的,都是对家人的善意与示好。就算他不喜欢,也不会砸了出来。
  她起身,让宫女给她整理衣裳,又吩咐了个宫女去取一份绿豆汤来。
  在美人榻上靠了许久,鬓钗微斜,柳安安让丫鬟给她整理鬓钗,顺口问了句:“这个时辰,陛下一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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