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by岁岁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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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没有送出手的中衣,要不今日给他送了吧?
泉合长公主用了茶,随意看了看西侧的暖阁。
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窗边挂着的是一串金铃铛,窗开了一半,风过时吹得铃铛轻摇晃,然后被半扇屏风遮挡,一点寒气都透不过来。
茶碗是上好的御瓷,吃穿用度,无一不是宫中最好的规格。
完全不该是一个美人该享有的等级。
“陛下对小嫂嫂真的很好,我瞧了,也都羡慕。小嫂嫂以后此生都不愁了。”
柳安安想不到以后。她只是想来这大半年的时间,的确是被对待的很好,一点忧愁都没有。
“陛下人很好。”
泉合长公主笑了笑,却没有什么认同。
“可能也只要小嫂嫂会这么觉得。”
到底太过陌生,柳安安找不到什么话来说,泉合长公主自己就找到了话题。
“小嫂嫂,我观你宫中人少,整个后宫年纪相仿的,可以的说话的也没什么人,我作为妹妹,愿意时来陪小嫂嫂说话。”
柳安安有些诧异。
这么冷的天,从太妃宫到元晨殿,少说也要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在外面吹小半个时辰的寒风,身子稍微娇气点的,都能病了去。
“倒也不必,”柳安安真心实意劝说她,“这段时日又冷了些,外面都下了雪,从太妃宫过来一趟不容易,没得吹风病了。”
“这也无妨,若是小嫂嫂心疼我,没事儿了多匀些时间来,与我说说话。”泉合长公主叹气,“说来也不怕小嫂嫂笑话,我出嫁三年有余,在李家,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柳安安听到这里,心疼还没有浮起,就想到泉合长公主入宫时,还带了一个友人。
“不是有那位……陈姑娘吗?”
柳安安友好提示:“我听宫女们说,长公主回宫时,还顺便带了一个友人,想必是与长公主私交甚好的吧。”
泉合长公主犹豫了下,笑了笑。
“说来,关系的确……甚好。”
泉合长公主提到了这个友人,显得有些心神不宁,说了没几句话,起身告辞了去。
柳安安抿着热茶,听见外面宫女送泉合长公主的声音,忽地觉着,好像不是郡青说的那样,长公主和她的友人陈姑娘,关系应该不是能带入宫来的亲密。
还真是奇怪呢。
泉合长公主在元晨殿没有多待,走后不久,柳安安慢悠悠用了午膳,郡青来报:“美人,侍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薛侍卫有事回禀美人,请美人与勤政殿一见。”
薛侍卫?
柳安安想起来了,那个让他去偷过鸡偷过白玉簪,还让他去还纸条了。
“准备辇车吧。”
柳安安刚好饭后消食,这几日都没有出门的,裹了斗篷埋出殿门外,落雪已经在地面堆积了。
一眼望去,红色的高墙,白色的雪顶。
积雪可真漂亮,白皑皑的,是她从未见过的干净。
柳安安等辇车快到勤政殿门,主动下了辇车,意外的发现,居然不是很冷。
她弯腰在一侧花圃台上,捧起了一把雪。
六角晶莹的雪花瓣堆积在一起,晶莹剔透,比最纯净的糖霜还要干净。
柳安安捧着雪,兴冲冲跨过勤政殿的正门。
正好,从里面退出来了一个大臣。
“柳美人?许久不见,美人安好?”
又是老熟人,经常碰见的白庭白大人,今日居然这么巧又撞上了。
他裹着一条灰色的长斗篷,领边镶着厚厚的毛圈,笑吟吟对着柳安安弯腰拱了拱手。
“白大人好。”
柳安安对他屈了屈膝。
多日不来勤政殿,一来就遇上他,还真是怪事。
这位白大人在柳安安的心中,大约是形象好不了了。
“美人,那殿外等着的小侍卫,可是来向美人回禀消息的?”
白庭把手慢悠悠揣进斗篷里,扬了扬下巴。
柳安安顺着他说得方向看去,在中庭,圆脸的小侍卫穿着单薄的侍卫衣裳,手握着腰悬长刀站得笔直。
雪落在他头顶肩膀,也没见他动一下。
“白大人又知道了?”柳安安皱了皱鼻子,总觉着和白庭有关的,都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美人似乎对臣……总有那么一丝丝误会?”
白庭嘴角一勾,慢慢走过来,与柳安安擦肩而过时,弯腰在她耳边低语了句,“美人不必忧心什么,臣……是站在美人身后的。”
“若是美人对前朝有什么不解的,大可通过臣去做。”
白庭侧头,笑眯眯看着满脸迷茫的柳安安。
柳安安冻得鼻尖通红。
她眨巴眨巴眼,反应了半天。
什么叫站在她身后的?
前朝又怎么了,前朝与她没有什么关系,该操心的,难道不是暴君吗?
这个白庭说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听不懂。
她对白庭的耐心随着一次次的接触下来,宣告殆尽。
再一次光明正大,对着白庭翻了翻白眼。
若是白庭看着不爽,有本事就去找陛下告状!
她现在根本不怕了!
翻了白眼,柳安安脚下赶紧小碎步哒哒哒踩着积雪进到中庭。
再不走,她手中的雪就要化了。
等着的薛侍卫也要变成雪人了。
主要是,太冷了。
才不要和一个让人看着就觉着是个麻烦的人待在雪里说话呢。
扬着下巴,柳安安走得带风。
白庭含笑侧身让开,拱了拱手。
雪地里的小侍卫已经冻得浑身冰冷,一看见柳安安,眼睛一亮立即行礼:“小……柳美人!属下有事回禀!”
“快进来吧。”
柳安安看着他都于心不忍。
傻乎乎的站在殿外也不知道进去,哪怕躲在廊檐下,也能避避雪啊。
正殿怕褚余有事,柳安安自己的事没好意思去打扰他,先让侍人开了侧殿,让薛侍卫进去在炭盆边好好烤了烤,灌了一杯热茶。
柳安安刚坐在炉火边,大侍就来请她。
“陛下知道美人来了,还请美人先入殿去说会子话。”
然后又吩咐那薛侍卫。
“薛侍卫有事回禀,不急于一时,先在室内暖暖身子,待会儿再回话也不迟。”
薛侍卫拱了拱手:“是!”
柳安安脱了斗篷,从侧殿的侧门,直接入了正殿去。
“天寒地冻,美人有些时日没来了。小的提起,也盼着美人少走动,毕竟外面冷,美人身子骨要紧,可不能受了寒气。”大侍在前引路,边说边笑着,“只是陛下身侧少了个人,小的这一天天看着,总觉着不若美人陪在陛下身边时来的舒服。”
“美人这些天没来,陛下也没先前那么放松了。”
柳安安手里捧着的雪已经快要攥成一个小冰团了,她两只手来回倒,听这话,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
“陛下忙于朝政,我不敢打扰。”
“哎哟,美人这说的是什么话!外人来,那是打扰!美人来找陛下,那是天经地义!是为了陛下好,是为了天下苍生好!”
大侍一脸的义正言辞,让柳安安差点都以为,她陪在暴君身边,就是在做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了。
不行不行,不能被这么骗了。
她可是听说了一些的,后宫女眷很少会来勤政殿,若是来了,有的还会被斥责。
偏暴君不怎么讲究那些,纵容她来一次次跑,不曾骂过她,还将勤政殿的暖阁布置的如她的一般。随意她来。
往日来就来了。入了冬天气冷是一处,上次暴君也提及近日来政事繁忙,又是一处。
她今日来,原本就不怎么想去打扰他的。
但是他都发话了,那自然是要走一趟。
“那我就去打扰陛下了。”
柳安安停在侧外,那儿放着一座炉火。
她把握着雪的手伸到炉火上,目不转睛盯着手中的雪一点点在掌心融化。
水淋淋落了她一手。
这么冰,但是手却是发烫的。
好有趣。
她翻来翻去看手中一丝雪花都不剩了,才念念不舍抬头。
大侍就在不远处等着她。
柳安安眼珠一转:“陛下这会儿在做什么?”
“回禀美人,刚刚白大人来,说了一会子话,这会子陛下刚刚处理完政事,有那么一会儿的闲暇时间。”
柳安安了然,立即手背后,乖巧的跟在大侍的身后去了外殿。
外殿,褚余坐在长案后,手中提着笔在批阅着什么。
但是大侍说了,他这会儿没事,柳安安就从屏风后鬼鬼祟祟探头看了看,然后垫着脚小心靠近。
他没有抬头,似乎没有察觉。
柳安安心中暗喜,哒哒哒跑迅速扑过去把冰冷的一双手塞向褚余的后领口。
“陛下!”
“啊!”
柳安安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一空,已经翻身被褚余搂入怀中。
她结结实实坐在他的大腿上。
“小笨蛋,背后偷袭,也不知道警惕些。”
抱着她的男人喉结滚动,笑意颤动着胸膛。
柳安安失望地叹了口气。
哎。偷袭失败。
她的一双冰冷的手被男人握在掌心。
“这么冷,玩雪了?”
褚余笃定发问。
柳安安乖乖点头。
“往日未曾见过大雪……能捏一个小雪球呢。”
柳安安老老实实伸出手,让褚余捏着。
她掌中的湿润很快染了褚余的手。
而他捂了一会儿,直接把小姑娘的手塞进自己的衣襟里。
贴着他的中衣。只隔着薄薄的一层就要贴着他的肌肤。
柳安安手缩了缩,没抽回来。
褚余单手搂着她,懒懒搭在她肩膀上。
“喜欢雪的话,回头带你去看好看的。”
“好……”
柳安安有些慌,手怎么也抽不出来,可贴着他的怀里,和后领脖子,完全不一样。她羞得厉害,只能哀求地抬眸看向他,可怜巴巴地:“陛下放开我的手好不好呀?”
褚余点了点头:“嗯……不好。”
哎?
柳安安无辜地瞪大了眼。
怎么能这样?
柳安安的一脸不高兴让褚余乐了,等小姑娘的手暖了过来,终于松开了手。
“今日如果不是薛静找你,你是不是就不过来?”
柳安安在他怀里重重地点了点头,想到刚刚大侍的话,反应过来,然后连忙摇头。说话都慢慢的心虚。
“不是……就算不是薛侍卫,我也该来找陛下了。”
她讨好地冲着褚余笑。
“也就我愿意被你骗。”褚余捏了捏她鼻尖。
“才没有骗……”柳安安想了想,小声说,“陛下今日早点回来,我有礼物给陛下。”
褚余颔首:“也是,论起时间来,我的礼物早就该收到了。”
柳安安又一次心虚了。
之前早早就说做衣了,做了许久,她断断续续做做停停的,昨儿才做好,着实不该。
“总之,今夜陛下就能收了。”
“那我也期待一下。”
柳安安不跟他多说了,挣扎了下想要从他怀里跳下来。
“我还要去找薛侍卫,他有话要说。”
“嗯,的确该找你回话的。”褚余手臂却用力,将小姑娘搂在怀中,无奈地看着她,“不是让人偷鸡就是让人偷别的,下次大胆一点。”
“没有下次了!”
柳安安举起手认真说道。
偷回来的白玉簪,那是她自己的。而且给了默大师一锭金子了。
虽然不是他要的酬劳,但是他要的酬劳谁都不会给的,他若不愿,也只能这么强买强卖了。
以后就和他再无交集,怎么需要让帝王的侍卫去偷东西呢。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
“教你一个办法。”
褚余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对柳安安介绍道:“遇上不配合的人,先直接绑了,之后慢慢威胁就行。”
柳安安默默后仰脑袋,抬手捂着自己脸颊。
“还是……算了吧。”
她一脸为难。
暴君到底还是暴君,这种行事路子,她实在不敢想。
她又挣扎。
“你忘了?”
柳安安忽地被褚余问楞了。
“忘了什么?”
褚余的手落在她唇角,用力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