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by岁岁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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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回来的时候,陛下肯定没有解出来。
褚余喃喃低语:“的确是惨局……”
见褚余坐在棋墩前,似乎已经陷入了思考中,柳安安一步步退出了暖阁。
为了藏住暴君的生辰,她今夜把殿中的宫人们都撵了出去,自己提着灯挽了袖子,再去厨房给他做长寿面。
长寿面……
柳安安自己的印象中,她吃过的长寿面,都是味道最清淡的,义母曾经说过,长寿面就是图个吉利,味道重了反而不好。
但是她其实不喜欢吃太清汤寡水的。
那给暴君做,可不能按照她吃过的那种去做了。
早先给他准备晚膳时,她就在锅中烧着汤。
如今一锅汤已经烧到了奶白色,透着一股浓郁的鱼香味。
面团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这会儿可没有人能帮她,柳安安在衣前为了一圈围裳,搓揉着面团,细细将一团面团搓成一根不间断的长面条。
入锅沸腾,汤汁烧得香气扑鼻,柳安安立即将提前准备的两个小菜调拌好,盛入碟中。
手作的面细软,柳安安掐算着时间,迅速捞出锅,奶白色的汤汁里一根面条盘旋而卧,上面淋上了青色的蔬菜,鱼腹肉,虾卷,鸡蛋糕和冬笋丝。
柳安安嗅了嗅,味道的确是够香。
比她曾经吃过的长寿面都要香。
应该还算不错吧。
柳安安摘了围裳,托盘端着一小碗长寿面和两个小菜,生怕吵到了褚余,让他提早发现了去,那就没有惊喜了。
还好,她溜进小室的时候,暖阁里还有暴君一片沉寂的背景。
小室里的小几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郡青已经把酒壶重新放了进来。
那股子酒香味,柳安安嗅了嗅,就别开了头。
算了,她可能是真的不适合喝酒。
闻一闻就觉着不太行了。
柳安安退开两步,想到长寿面若是放沱了可不好吃,
“陛下,时间差不多了,不妨先来吃一点宵夜?”
褚余捏着棋子如释重负,立即松开棋子,避免面对一场惨烈的棋局较量。
“好。”
小姑娘为了拖延时间,还真是无奇不用。他必须承认,在这一盘棋局面前,他难得脑中一片空白。
认输了。
小室里,等待他的,是他几乎早早猜了出来的内容。
一小碗的长寿面,两盘小菜,简简单单的,色香味俱全。
长寿面挑一挑,一根面不断。
煮的程度恰到好处。
柳安安背着手,嘿嘿嘿的笑。
小姑娘这种憨憨地,又带着得意的笑声,格外惹人发笑。
褚余捏着筷子,抬眸看了她一眼。
“陛下,凉了就不好吃了,快点呀。”
柳安安催促着。
褚余没有多说什么,低下头认真吃这人生中第一份的长寿面。
小小的一碗,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多想法,往里面加了这么多的菜。
丰盛,又美味。
汤汁与面与菜,融合在一起,好吃得融化掉舌头。
他沉默着默默将一碗长寿面吃得干干净净。
小姑娘掐算的分量刚好。
晚膳过后,一小碗长寿面入腹刚刚好。
柳安安手托腮笑眯眯看着他吃完了那一碗面,总是忍不住笑意从唇角溢出。
“陛下,要消消食吗?”
柳安安还有点良心,收拾碗筷的时候礼貌性问了问。
褚余站起身。
一小碗面的分量不多,起码对他来说没有负担。
但是小姑娘这一层又一层的心意,是他身上浓厚的负担。
让他有点点的兴奋。
“我出去透透气。”
“好哦。”
柳安安乖乖应了一声,亲手给褚余穿上了斗篷,然后自己一个人收拾了小室里的碗筷,放回厨房。
洗的话,她还是不会洗,只能等夜里厨娘回来收拾了。
柳安安歉疚地留下一大堆后续问题,自己磕磕绊绊把融化了雪的桌案擦干净,已经累得呼呼了。
陛下好像出去了好一会儿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柳安安站在殿门等了许久,终于在夜色里看见男人黑色的斗篷边缘。
“陛下!”
她没有出去,站在殿门内招手:“快点回来呀,夜里风大。”
他在外不知道是怎么消磨的时间,柳安安伸手替他解开斗篷时,他浑身冰得像是从雪堆里刚掏出来的。
柳安安摸了摸,就吓了一跳。
“陛下快去沐浴,好好泡一泡吧,”柳安安劝着暴君,“刚刚在外面吹了一会儿的风呢,小心别受凉了。”
褚余善解人意地提出:“你与我一起?”
“不必!”
柳安安斩钉截铁拒绝。
浴池是早早就让宫女提前准备好的,并且左右分开了两处。
那十八片刺绣屏风改放在中间的位置,左右两个汤池都是热气腾腾的。
柳安安挽着长发,自己和褚余隔开着屏风,各自泡各自的。
她躺在水中,小腿踢踏踢踏,溅起水花。
隔着一扇屏风的另一侧,却像是毫无动静。
又过了许久,柳安安都觉着自己浑身要煮红了,再泡下去都要睡着了。
她起身穿衣,折腾了半天才把衬裙穿好,等她都走出汤池了一会儿,身后还没有动静。
柳安安总觉着不太对,索性又折返了回来,蹲在那儿敲了敲屏风。
“陛下,洗好了吗?”
屏风那一边的水花声依然没有什么响动。
“没洗好,你要来帮我?”
柳安安有些着急。
“陛下,夜里不要泡太久呀!泡的太久小心头晕。”
“你说迟了。”
褚余的声音隔着一层屏风,显得有点点的失真,他懒懒地:“我好像已经有点头晕了。”
头晕了?
柳安安愣了愣,原来她刚刚张嘴就胡诌的,不是假的呀,还真会头晕?
柳安安顾不得太多,绕过屏风走过来,那地上的篮子里,放着他整齐的中衣。
柳安安始终保持着低头垂眸,视线一直和自己的脚尖持平。眼前的距离最多就是能看见浴池边的大理石,那水花中的男人,她一点也没有看见。
“陛下,快穿起来。”
柳安安笔直地举起手,将衣裳给男人递了过去,还低着头。
褚余趴在岸池边,好整以暇。
“我头晕,如何穿得?”
“那,那陛下慢慢站起来,我给陛下递帕子。”
柳安安低着头,小心翼翼又弯下腰,将岸池边的白色长巾拾起,又给褚余递了过去。
褚余没有接。
“没力气。”
没力气……柳安安立即想到,他该不会是泡得太久,呼吸不太顺畅了吧?
柳安安顾不得太多了,只能往前挪了几步,完全凭借着自己摸索的方向,手底下将白色的长巾劈头盖脸捂到褚余的头上。
“陛下,你扶着我,站起来哦。”
柳安安伸出手,忽然后悔自己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留下。
若是陛下身边的侍人,力气肯定大,扶着暴君肯定没有问题的。
她的力气,好像不怎么顶用呀。
褚余抓上了柳安安的手,与她用力气的方向截然不同,一用力,直接把小姑娘拽入了浴池里。
“哎呀!”
柳安安扑通一下跌入水中,失重的感觉还没有让她惊慌,下一刻,她就落入了男人的怀中。
与以往截然不同。
褚余泡在浴池里,抱着她时,与她之间的距离几乎没有。
水花在池子里荡开了一圈激烈的波纹。
柳安安的手不知道到底应该放在哪里,这样的褚余,让她无处下手。
“陛下……”
她叫的声音小小地,慌慌地,也是那么的不知所措。
“你骗我。”
她嘟起嘴。
褚余搂着她,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嗯,我骗你。”
“陛下,你!”
柳安安刚刚冒出一点点生气的念头,褚余忽地靠近,与她鼻尖抵着鼻尖。
“想知道我为什么骗你吗?”
柳安安瞬间失声,一动不敢动。
“想抱抱你。”
褚余的声音微微有些喑哑。
“想亲亲你。”
褚余的鼻尖摩挲着她的,不住地,讨好着,渴求着。
“乖,让我亲一下。”
柳安安眼睁睁看着褚余微微侧了侧头,呼吸只在一个瞬间交错,他的唇稳稳印在了她唇上。
柳安安呼吸一滞。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一起学土拨鼠叫:啊啊啊啊啊!!!!
第70章
“唔!……”
柳安安好像被拉入了一个全然陌生的领域, 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让她在无助中攀附着褚余。
一吻毕, 她已经无法呼吸,全靠褚余的力气将她搂在怀中, 才没有落入水中窒息。
她傻兮兮地盯着褚余,满脸都是充满着茫然的憨憨。
刚刚暴君……是亲了她吧?亲了她唇对吧?
怎么就,怎么就能亲她呢!!!
柳安安抿着唇,有些想伸手摸一下,可是总觉着怎么都不对,硬是不敢动。
印象中,也不过是郡主姐姐小的时候,义母偶尔会亲亲姐姐的脸蛋, 除此之外,任何亲亲都没有的。更别说她了。
之前暴君也曾经故意撞上来,让她亲了亲他的额头, 可是, 可是那是完全不同的呀。
怎么能亲嘴唇呢!
柳安安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 总觉着这是一种她虽然不理解但是很亲密的行为。
她和暴君之间, 怎么就能这么亲密了呢。
感觉好让人羞得抓心。
被浴池的水几乎浸湿,小姑娘眼睛里都是水汪汪地,瘪着嘴说是委屈, 也能说是羞赧过分的恼火。
褚余心情很好。
他的手安抚地在小姑娘的头顶抚摸。
“乖,这是你我之间正常的表达方式,别害羞。”
若不是她太小了, 什么都不知晓,仅仅是碰一碰,又怎么能挡得住他真正的渴求。
不过从现在起,就不能把她当做什么都不能实行的小姑娘了。
总要一点点,一点点来教她,什么是他们之间正确的相处方式。
刚刚暴君说什么,这个行为是正常的?还是他们之间正常的表达?
什么表达会用,会用这种方式呀!
柳安安羞恼地怒瞪了他一眼,咬死了唇,却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
这种亲密太让人不知所措了,什么不知道到底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她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惊慌失措的感觉和羞赧让她整个人都紧张地身体紧绷。
不能再在他身边待下去了!他身边的空气呼吸时都是让她慌张地。
柳安安一等身上稍微恢复了力气,立即推开了褚余,气鼓鼓地抬手在水面上狠狠拍了一下。
溅起的水花淋了褚余一头一脸。
而怒气冲冲的小姑娘已经头也不回爬上了岸,还十分十分用力地,‘哼’了声。
湿漉漉的脚印从浴池边一路延伸到屏风后,眼瞧着走得远了那么一点儿,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立马变成了哒哒哒的一路小跑。
哪怕是看不见,也能在脑海里想象紧张的小姑娘是如何慌慌张张地狂奔。
褚余往后一靠,舒展双臂躺在浴池边,惬意地啧了一声。
亲到了。
这个感觉真不赖。
还能继续。
柳安安到底是怎么一路湿漉漉地回到她的床榻边的,她自己都想不起来。拉开被子时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水淋淋的,一身衬裙紧紧贴着她的身躯。
糟糕!都被暴君给气糊涂了!
柳安安只能气鼓鼓给自己收拾。
早知道,就应该留下一个宫女的,也亏着她的头发没有湿太多,不然她真能被气哭。
地上扔着湿衣裳,柳安安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衬裙后,报复浴池里的男人,鼓起腮帮子一股气把床榻边的灯烛全部吹熄了。
室内一片昏暗。
柳安安得意地哼哼。让他忽然亲她,摸着黑吧!
元晨殿的两处床榻在这些天中,其中一张几乎失去了存在的价值。褚余也早就熟门熟路睡着她的床榻。
柳安安锁上床,被子下还藏着白玉簪的小木盒。
她捏着那木盒,这是她真正早早准备给他的礼物。是她从几个月前起的一个执念了。
那根白玉簪,要是不能戴在他的发髻上,柳安安当真是怎么也不能心气顺。
那,等等要给他吗?他的生辰……
柳安安在黑暗中,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其实刚刚那一霎,时间很短暂,她脑袋里什么都没有想,只记得那一刻短暂的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