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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与马奴——by木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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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娇搅拌着燕窝的手顿,才蓦然想起那个马奴还被绑在后院。
  脑海挥之不去的是他最终成为了淮南王的画面,且还有自己死后被丢尸乱坟岗的画面。时急道:“给他松绑,送些金疮药过去。”
  玉娇虽然骄纵,但到底还是个刚满十五岁的小姑娘,也不至于要人命。
  “奴婢就知道小姐心肠软,奴婢现在就去。”桑桑脸上带着笑,生怕那马奴扛不住,忙福了福身子,退出了屋子。
  看着桑桑离开,玉娇心里边也是七上下的。
  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做那等让人觉得荒谬的梦,但无须更多的确认,玉娇几乎可以确定梦到过的都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心里边乱糟糟的,便让给下人准备了热水沐浴。
  泡在撒满了花瓣的浴池之,脑充斥着她与那马奴在浴桶纠缠的画面,脸颊像是被火烧了样,烫得很。
  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沉下了水,希望能让自己冷静些,别再想那些荒唐的画面。
  但在无声的水,那画面却更是清晰!

  他伏在她的肩膀上,若有若无的喘息着,俯在她的耳边用低哑的嗓音说:“你的身子是用什么做的,这么的香,这么的软……”
  饶是玉娇素日里有别于其他闺女子,也受不住!
  玉娇虽然胆子大,可她却样是个小姑娘家,个连小册子都未看过的黄花大闺女!这般冲击的画面,小姑娘怎么可能经受得住?
  尽管玉娇以前不知道这男女之间如何亲密,但见到那些个画面,便全明白了。
  破水而出,水珠从娇嫩的脸上滴落,玉娇喘着气摸上自己热得像是放在火上烘烤的脸颊,喃喃自语的道:“我定然是邪了,邪了!”
  怀疑自己真的是邪了,所以晚上入睡时,玉娇让人在她的房摆满了各种驱邪的金银铜的佛像,还有漫天诸佛的画像。
  她更是戴着串佛珠,抓着个平安符躺在床上。
  玉娇被娇宠了十几年,什么风浪都是她爹娘抵挡的,所以她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直至今日忽然做了个能看见了未来的梦,玉娇是怕的。
  她怕她的爹娘会离开她,她怕自己会被玷污,怕自己会死,更怕被丢在乱坟岗无人收尸……
  想到此,玉娇瑟瑟发抖。她坚决不能让这些事情发生,得杜绝!
  玉娇从床上坐起,暗暗下定决心让玉家躲开陷害的灾难,此时离她十六岁还有年左右,扭转的时间应当是够的。
  而现在最重要便是……她今日无意识鞭打过的那个马奴,以后可是身份尊贵的王爷呀!现如今都已经打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即便躲过了陷害,淮南王指不定还会继续报复玉家,也如梦那般羞辱自己!
  想到此,玉娇更是觉着浑身发颤。
  虽然她家世不凡,却还未自大到能与皇亲并论,比起达官贵胄,他们这些商贾之流什么算不上。那她今日才狠狠鞭打过的那个马奴,岂不是真的会成为将来的淮南王?!
  若不然杀人灭口?
  想法出来,玉娇便猛的摇头。则她虽然时而刁蛮,甚至有些不讲理,可她没那杀人的胆子,二则是万没杀成,她这以后定然会被报复得死无全尸。
  想到自己尸体被乌鸦啄食的梦境,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又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瘆得慌。
  玉娇惴惴不安,左思右想之下,虽替那两匹马儿不值得,可梦境未来发生的事情却是更加的渗人。
  为今之计只能在马奴还未成为淮南王之前就与之交好,没准往后还能成为玉家的靠山。
  玉娇也不是那等钻死胡同出不来的人,想通后,心里边也松快了些,当即决定去看看那马奴的伤势,看看是否能把这仇恨给消减些。
  下了床,把衣服穿上,用发带把了散落的长发束了起来后便出了闺房。
  夜已深,除了巡逻的护院外,下人几乎已经睡了。玉娇本想把宿在隔壁屋子守夜的桑桑喊醒,可又觉得她在深夜去看个奴才的伤,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保不准桑桑觉着她邪了,待爹娘从外祖母家回来后知晓了此事,爹又该罚她了。
  可自己个人去查看,又有些生怕,若是以往她定然不会怕个马奴的,可她怕那个马奴会做梦的那些事呀!
  如此想着,便又回房把平时收藏的匕首给捎上了。拿了匕首出门后,才反应过来那马奴都已经被她自个打得半死了,又怎可能还有力气对她怎么样?估计她只手都能对付得了他。
  玉娇提着个灯笼避开了巡逻的护院,走到了后院的马厩。
  马厩甚是干净,没有难闻的气味,这也是为什么其他饲养马儿的下人都待不过半年就被玉娇赶走,而这个马奴却是满了年却还没有被赶走的原因之。
  想到那两匹马儿,玉娇的鼻头就有些发酸。
  深呼吸了口气,压下难过的情绪,小心翼翼的往马厩旁的小屋走去。越发走进那马厩旁的小屋,心跳得便越快,跳得她几乎都可以听得清。
  扑通扑通扑通……
  走到了门外,紧张的玉娇还是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如果这马奴命呜呼了的话,那是不是证明什么淮南王都是假的?
  可是……也就不代表她真的杀了人?
  今日她根本不记得鞭打过那马奴,这若是杀人,她冤枉得很。
  纵使那马奴的卖身契在她的手上,也相当于他的生死是捏在她手上的,可她半分都不想杀人!
  心里边急,便也顾不得什么了,抬手直接敲门,但手碰到门的时候,那门却是“咯吱”的声,开了条缝。
  玉娇心里边也是“咯噔”了下。犹豫了下,还是提起灯笼推开了那老旧的门。门半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扑面而来,难闻得让她捂住了鼻子。
  下人有专门安排的住处,玉娇也着实不明白为何这马奴会住在存放饲料和杂物小屋。
  只犹豫了瞬,还是抬脚走入黑漆漆的小屋。玉娇从未屈尊降贵来过这种地方,这是第次会这般荒唐的到个下人住的地方。
  灯笼的光线不是很亮,只是勉强看清近身的物什。尽管如此,玉娇还是这昏暗的小屋依稀感觉到了前方躺了个人。
  脚步顿,试探性的朝着那躺在床上黑成团的身影喊了声“喂?”
  但床上的人影没有点反应,以为是自个声音小了,便又加大了声音又喊了声:“喂,你……没事吧?”
  真不会死了吧?
  心慌,玉娇提着灯笼急忙的走上前,便看到了由张破旧门板搭建的破床,以及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马奴。他的脸红得不正常,目光移到他那些伤口上边,虽然血已经止住了,可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看到这,玉娇也被吓了跳,也顾不得那股刺鼻的血腥味,紧张得屏气凝神的伸出手探到他的鼻翼下边,感受到了还是有细微的气息后才松了口气。
  松了口气的同时,余光瞥到了旁金疮药的罐子上边。玉娇微微蹙眉把灯笼放到了旁的地上,拿起罐子打开看才发现这金疮药根本没有动过。
  莫不是金疮药送来的时候,药还没上,他就昏迷了?
  看着马奴身上的伤口,玉娇犹豫了息,还是蹲了下来去扒他的短打衣衫。
  谁知手才抓住他的衣襟,马奴却蓦地睁开眼,凛冽的寒意瞬间从他的眼眸迭出。
  可在看清了来人的时候,那股凛冽的寒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眸浮现了抹诧异以及丝不易察觉的炙热,声音低沉道:“小姐若是想要奴,直说便是。”
  玉娇对上那双眼,心跳骤然加快,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快被火烧着了般,连着呼吸也不畅了。似是咬着了舌头般,“胡说……我才没、没……”
  马奴的眼神微微眯,在这昏暗更是晦暗得不见底,玉娇不知怎地就怂,瞬间改了口:“想要……”
 
  ☆、3、嘴硬
 
  “想要”二字出口,玉娇几乎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何止是玉娇傻了,就是躺在床上男人也是阵错愕。
  玉娇腾地下便直接站了起来,发怒的瞪向他:“大胆!”
  面对如此调戏,玉娇下子忘了眼前这落魄厮将来是何等的尊荣。
  “你竟敢调戏你的主子!”何曾有人当面这番调戏过她,让她不知所措的?
  他是第个!
  且更荒唐的是,梦境做出禽兽行径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马奴敛目低眉,却无半分卑微之感,嗓音似贯的低沉:“小姐深夜造访,脱奴的衣裳,若非要奴,又是何意?”
  说着便手撑着床板似乎要起来,可他动便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同时伤口又开始往外溢血。
  玉娇看着他那伤口,眼有几分心虚。
  虽然没有经历到鞭打人这个过程来,但若在清醒的之下认为那两匹马是遭他毒手,她还真会打人。
  毕竟她养了那两匹马五年,从幼崽开始直到现在,感情自然深。
  可如今她就是再心疼,也得忍着!
  看到他坐起后欲要下床之时,伤口上的血渗得更狠了,玉娇便不淡定了,喝道:“你躺着!”
  马奴动作顿了下,到底没有继续起来,而是靠着墙坐着。垂着头,眼底露出了丝困惑。
  玉娇暗暗的掐了把自己的手背,好借着疼痛让自己镇定些,莫要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般,慌得全然不像自己了。
  ……但那梦境的结尾是真骇人呀!
  以往从未注意过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马奴,所以也没想过他就是剩下了半条命,仅仅只是坐在那里都能有压人筹的紧逼感。现在玉娇终于明白为何会在黑市之眼相他了,这等的气势,怎可能是个简单的奴隶该有的?
  “我来这自然不是为了你,而是思念我那两匹可怜的马儿,才会不知不觉走到了这处,而进来这也只是担忧我自个杀了人,所以才会来瞧眼你是死是活。”
  “小姐且放心,奴若是活不了,必然不会让小姐背上杀人的名声。”许是因为他日未饮水,他的嗓音带着丝沙哑。
  玉娇闻言愣了愣,他这话听着怎这么的奇怪?
  没有闲工夫去想他话的意思。暗暗的呼了口气,为了让自己的底气足些,玉娇硬着语气问道:“我那马儿是你来饲养的,它们有任何的差池都与你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不是?”
  马奴低头敛目,玉娇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所以也没法分辨他的表情,但还是看到他点了头,“全然是奴的错。”
  听着这声奴,玉娇的心又是“咯噔”了下,能让未来尊贵的淮南王在她跟前自称为奴,难免有些慌。可尽管如此还是被他毫不犹豫认错的态度弄得有些错愕不解。
  据梦境所梦到的与桑桑所阐述得知,在被她鞭打之前这马奴连句认错的话都没有。若是当时他能如此毫不犹豫的认错,她应该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吧?
  可如今被打过之后才认错的态度,莫不是被打怕了,可玉娇却觉得他就好似是存心讨打似的。
  “是奴才看管的马,没有把它们照顾妥当,害得小姐险些受伤,受罚是应当的。”
  因她差些受伤,所以自愿受罚的?
  这怎么越扯越玄乎了?
  玉娇脑子有些乱。可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也没有费心思去揣摩这话里边的意思。
  清咳了声,道:“我向来赏罚分明,因你的看管不当所以马死了,我也险些受伤,打你顿也是理所应当的,所以这事算是扯平了,往后我也不会再为难你,至于你身上的伤,明早我也会让郎过来给你瞧瞧。”
  也不知道这人心里边是真如嘴上所说的那般不在意,所以只能步步的来了试探,步步的来消除他对玉家,对她的怨恨。步步为营方为上策,也避免往后他成为了淮南王之后察觉到不对之处。
  目的也达到了,玉娇提起灯笼转身正欲走,但忽然想起他没上药,可别等她走了之后他还是不上药吧?
  脑浮现他方才坐起来时伤口流血画面,玉娇不知怎的心里边就是觉得有些虚。
  想了想,玉娇又转回了身,把灯笼放回到了方才的地方。
  抬着下巴说道:“我可不想在我的手上闹出人命,我得看着你上了药后再走。”
  说罢,便直盯着他瞧。
  马奴身上青灰色的衣裳早已经被他的血染成了暗色。约莫是今日被晒了日,嘴唇干裂脱皮,脸色也是黑红黑红的,这副模样根本就看不出来哪里俊了,可玉娇却是在梦见过他骑在马背上身华贵黑袍的挺拔姿容的。因为见过,所以看着他现在这模样感觉长得也不算差,就是得收掇下。
  在玉娇打量他之时,马奴却是为今日的主子怪异的行为而感到甚是困惑。
  虽有不解,但还是把床边上的金疮药拿了过来。打开了瓶盖后放到了自己的身旁,随后动手开始脱自个身上已经黏在血肉的上衫。
  玉娇看着他把那与伤口黏在了起的衣衫扯开之时也没有半分停顿,仅仅是看着,也都觉得疼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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