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与马奴——by木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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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寒暗暗的猜测若是刺史府真有问题,他们知晓兄长来禹州的目的,说不定会趁着今晚对兄长出手。
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后低声应道:“我会留意的。”
玉娇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后看向亭子外因见到了失踪大半年又忽然出现的姑爷,都有些怔愣的青菊与桑桑,喊道:“你们呀,快些回神吧,没准我一会还有事让你们去做。”
玉娇说完后,也回了席上。
暗中注意着沈如月的一举一动。过了一会,天色全暗下来后,坐在前几桌的沈如月不知为什么忽然起来,而后离开了坐席。
这时玉娇转头看向站在一群侍婢中的小姑子。
百里寒会意,悄无声息的退出了人群,跟了上去。
***
原本玉娇是打算坐一会便回去的,但是因担忧裴疆被人陷害,所以一直待到了现在。
期间还与看过来的裴疆相视了两眼。眼中带着几分担忧之色,希望他能看出她的不安。
但玉娇后来想了想,觉着他大概会以为她是因为齐绣婉的事情而在生闷气……
而玉娇想的确实一点都没错。
裴疆被劝了数杯酒。饮着酒的同时,心里边想的却是今晚该如何去哄那个正在生闷气的娇娇。
虽是如此,却还是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此时,身旁端酒来的婢女,不知怎么的忽然端不稳盘中的酒壶,“呀”了一声,盘中的酒壶竟朝着裴疆摔去。
裴疆正要伸出手去接酒壶,但只一瞬便放下了手,任由酒壶摔到自己的身上。
酒壶摔到裴疆的身上,洒出来的酒水全沾到了衣袍之上,而洒了酒水的地方尤为尴尬。
席上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婢女更是吓得“噗通”的一下跪了下来,伏地猛的磕头,声音颤抖的求饶:“奴婢不是故意的,请将军恕罪!”
刺史面色不佳的道:“下人莽撞,还请宁远将军不要见怪。”
裴疆拂了拂身上的酒水,淡淡道:“无碍。”
一旁的齐大公子也忙道:“宁远将军不若先去厢房整理一下。”
裴疆点了点头。
齐大公子遂与身旁的小厮吩咐道:“你且把将军请到厢房中整理衣物。”
裴疆起了身,随后看了一眼玉娇的方向,却不见了她的身影,略一皱眉。
她去哪了?
随着小厮入了院子进了厢房后,小厮道:“将军请稍等,奴才现在去寻个炭炉来给将军烘干衣物。”
随之小厮退了出去。
小厮走后不久,屋外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裴疆根据脚步声顿时分辨出了来人是谁。
玉娇正要敲门的,门却开了。
愣了一愣。看着裴疆那没有半点惊讶的脸色,玉娇问:“你怎知是我?”
裴疆偏过身子:“进来再说。”
玉娇捧着肚子入了屋子。
裴疆关了门,转身去扶她:“你怎么也跟来了?”
语气关切,没有一丝的责怪。
因为梦境的关系,玉娇一整晚都疑神疑鬼的。方才见到有婢女洒了酒水在裴疆的身上,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所以也就跟了上来。
玉娇没有回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查看了一圈屋子,随后走到了屋中的屏风前。
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屏风,随而惊道:“就是这间屋子!”
裴疆略为不解:“什么意思?”
玉娇看向他,忙扯着他的袖子,脸色有些焦急:“今晚有人会陷害你,你一会快些离开,别继续待下去了。”
闻言,裴疆倒不着急,问:“你为何会觉得有人会陷害我?”
即使已经告诉过裴疆她做的梦有可能会在将来发生,但现在的裴疆不记得了,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玉娇便越发焦急:“这事出来话长,且现在说你也不会相信,等出了刺史府后我再慢慢和你说。”
玉娇月份也大了,又担忧了一个晚上,所以现在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许的苍白。
知道玉娇怀孕后,裴疆也并非什么都没有做。他此前询问过多次随行医治他失忆的太医,询问的都是有关于怀有身孕的妇人在孕期中都应当注意些什么。
知晓有身孕的时候,情绪不宜大起大落
所以把她拉入了怀中,低声安抚:“莫慌,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你平复情绪更为重要。”
说着轻抚着她的背。
他抚了好一会,玉娇紧张的情绪才渐渐平缓了下来。
☆、第79章
玉娇是关心则乱了。
裴疆出过一回意外后, 她的心里头也就有了阴影。
但裴疆宽厚且温热的手掌在背后轻抚着,那些不安与焦躁渐渐地消失了。
许久之后,玉娇呼了一口气,声音平缓了下来:“我不急了。”
裴疆松开了她。握着她的手,把她扶到一旁坐下,随而半蹲了下来,与她平视。声音低沉温和的问:“你慢慢说, 怎么回事?”
玉娇把手中的团扇放在了桌面上。
斟酌了一下,决定长话短说:“今晚有人想要陷害于你, 让你和刺史一家彻底翻脸。”
听到玉娇的话,裴疆眸色微敛。
玉娇继而又说,“若没有意外,他们想诬赖你对刺史长媳图谋不轨,而胎儿也会没了,因为这样才能让你和禹州刺史彻底决裂,但等等……”
玉娇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可不对呀,你向来小心谨慎, 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着了道?且谁又能把沈如月悄无声息的送到有你在的这屋中?除非……”话语微顿。
看向裴疆, 大胆猜测:“除非是她自己过来寻的你,从而计划了这么一出戏……”
若不知道玉娇有预知未来这等逆天的本事, 还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已经忘记玉娇有这等本事的裴疆默了默。
虽然不甚清楚, 但也没有让玉娇继续解释。而是把她说的话在心底都过了一遍, 简而言之就是有人想让他和刺史一家站到对立面。
方才在席上婢女的酒壶摔向他的时候, 裴疆便有所察觉。
裴疆虽失忆,但警惕性依旧高。那把酒壶摔到他身上婢女是个会武的,但收敛得很好。
婢女走路轻缓而无声,步伐稳而有序。而走路这般稳的一个人,怎么会忽然端不住一壶酒?
因此只一瞬间,本可以接住酒壶的裴疆,选择无视,就想看看这人想耍些什么花样。
而方才小厮说去寻炉子,但久而未归,想必是已经设好了陷阱。
思索了一下,裴疆道:“你先回去,我随后出去,晚上我再去寻你。”
玉娇“嗯”一声,但还是不放心的嘱咐:“那你小心些。”
裴疆略微颔首,随而把她扶起来,“一会别回宴席上了,直接离开,且下回不能再听三妹怂恿来这等人多的地方了。”
玉娇闻言一愣,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虽不明白裴疆怎会认为是百里寒怂恿她来的,但还是替小姑子辩白道:“是我要来的,与阿寒无关。”
裴疆沉吟了一下,改了口:“那下回你要去哪,便先让人知会我一声,我也好暗中差人护着你。”
裴疆这话甚是明显的差别对待。
玉娇听得有些有些心虚。虽心虚,但心底却是在微微发烫,小声的说:“你这么纵容我,不好的,我会越发骄纵不讲道理的。”
玉娇话上虽然这么说。但丝毫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渐渐开始懂为旁人着想了,且也更加的明白事理了。
裴疆听了玉娇的话,淡淡的笑了一笑,随之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可刚要开门的时候,听到外边由远传来的杂乱脚步声,眸色瞬间一敛,脸色也沉了下去。
虽然现在可让玉娇先行出去,但即便来人不知玉娇在屋中,想必暗中也有人在守着这屋子了。她只要从这屋子出去,有心人就会猜测她与他的关系,暗中调查一番,再加以琢磨就能明白他先前的身份。
裴疆再而思索了一息,随而把玉娇拉到了屋中,松开手:“有许多人往这边来了,你先躲避一下。”
玉娇闻言,左右张望了一下藏身的地方。然后小碎步的躲到了床头,靠着帐幔隐藏身子。
探出小脑袋问他:“我这样藏可不可以?”
那认真的模样甚是娇憨。
见此,尽管是这等紧张的时候,裴疆却还是按捺不住,几步上前把她摁住怀中亲了一下。
一息后才松开她,嗓音低低沉沉:“可以。”说着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继而嘱咐:“无论待会发生什么事情,别离我太远。”
玉娇红着脸点头,模样乖得不得了。
见她应了,裴疆才转身走向门口。
看着裴疆的背影,玉娇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暗骂自己没出息,都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竟还会因他亲自己一下而脸红心跳。
裴疆才走到门后,就有人用力的拍打着门。
随而传来齐大公子极怒的声音:“开门!”
声音才落,门从里边拉开了。
拉开门的裴疆面色淡漠的扫了一眼外边七八个人身形高大且手持着武器的男人。
最后目光落在齐大公子的身上,眸色一沉,冷声问:“齐大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齐大公子目光略过裴疆,往屋子探去,在屋中的桌面上见了一把女子用的团扇,不作他想,眼眸一睁,露出熊熊烈火瞪向裴疆:“应当是我问宁远将军这是何意!我妻子现在在何处?!”
方才妻子身边的贴身侍女匆匆来报,说是四下都寻不到夫人的踪影,他便心急离席四下寻找。
他找了大半个府邸都寻不到人。正在心急之中,那领着宁远将军去厢房的小厮才说不久前见到夫人入了宁远将军的屋中,似乎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这么一听,齐大公子第一个念头就是妻子给自己戴了一顶油绿油绿的帽子!
但再而一想那宁远将军先前也没来过这禹州,妻子又怎会认识他?况且妻子是个贤良体贴的,是决然不可能对不起他的,那唯有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宁远将军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定然用了什么手段让妻子去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