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杂货铺那些年——by芯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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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璇离开,留下沈丽思一个人在实验室工作,一个月的锻炼下来,沈丽思完美接任所有工作,让凉柚很是放心。
剧组撤走,拍完戏后,院子里的八台造纸机被搬到了织坊隔壁,之前委托韩哲帮忙找来的造纸师傅,也陆续到了杂货铺。
他们是凉柚在寻找手工纸传承人的时候,发现的几位学过手艺,但最终因为大环境不好而放弃的几位老手艺人,平均年龄都在五十岁。
对于这些大伯,造纸术是祖辈传下来的手艺,就算几年没做,也丢不下,那是刻在记忆里的动作。在跟凉老板谈好薪资待遇后,四位师傅加入到了手工纸的制作队伍,各自负责一种纸品。
生态海洋墙免费开放后,凉都杂货铺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许多外地游客,并且离开展区要路过各个售卖区域,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带走一两样,作为到凉都杂货铺一游的纪念品。
在这种热潮之下,手工纸已经从原本的五点卖完,变成三四点就会售空,好在现在有几位老师傅加入后,库存大大提升了起来,又将杂货铺的售卖时间拉长了些许。
盘点着现在的大堂还有哪些工作需要补充完善,一一记录到记事本里,凉柚躺在被窝里,想要玩会儿手机就入睡。
之前跟许墨辰几人打游戏而拉的微信群里,未读消息一条条增加,以为她们又是在呼唤自己打游戏,凉柚打开群聊开始翻聊天记录。
然而事实是凉柚想多了,三位主演正在群里吐槽,并且丝毫不拿凉老板当外人。
把聊天记录看完,凉柚大致了解了下事情经过。
原来夏璇顶替的那个角色,原演员又出幺蛾子,本是她得罪金主被撤掉角色,最近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跟那金主重归于好,然后金主发话要把人加回来。
在杂货铺的戏份都已经拍完,如果要换掉夏璇重新启用该演员,无异于把之前的进度推翻了三分之二,损失的金钱和时间都是巨大的。
另一方面,剧组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对于这事,钟导和池编剧都不同意,制片方也站边两人,金主气急之下不顾影视公司的情面威胁撤资,现在三方各自施压,难分胜负,风声透露出来,几位主演在群里讨论着。
凉柚:他投了多少钱?
这句话凉柚是单纯的好奇,要知道之前签约的时候,剧组表现出了非常不差钱的姿态,也要租用自己的场地,能让剧组为难的,这投资方投的得是不少。
余萱:具体金额不知道,但是我看到导演那里,这人的名字位列第三。
影视公司固然是业内巨头,可拍电视剧找多方投资分担风险本就是常规操作,能不让这人撤资,那就最好不撤。但是这人的要求过于离谱,这让制片方十分为难。
凉柚:放心吧,他不是傻子,不会真的撤资的。
这句话绝非凉柚的随口安抚,而是有理有据。《澄心缘》虽然是网剧,但只是因为架空原因无法过审而已,其班子和制作都实属精良,钟导、怀老、许墨辰、余萱,甚至影视公司,都预示着这戏不出幺蛾子,就一定会大火,傻子才撤资。
然而出乎凉老板意料,这世上还真有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傻子。
钟导电话打来的时候,凉柚正把今日份的最后一把芭蕉折扇放入木箱里,等着歇业后让霍邢衍来帮忙抬到大堂。
左肩夹着手机听电话,右手盖上木箱盖子,凉柚:“您是想让我补上那位的空?”
被美色所惑的傻子投资人撤资后,钟导从两位主演那里听说凉老板很看好这部剧,于是打来电话询问。
凉柚:“可以啊,方便的话就过来签合同吧。”
电话那头安静了足足十秒钟都没人说话,钟导显然被这顺利的不可思议的流程惊讶到了。
凉柚是真的非常看好这部剧,但让她下决心投资的,却是怀文复。怀老来在杂货铺拍戏的这段时间,凉柚跟他聊过几次天,知道演完这部戏后,怀老就要退休了。
毕竟是自己童年开始就喜欢的演员,无论是从理智还是情感,这部的投资凉柚都会应下,也算是圆一个追命梦了。
这件事就这么非常爽快又草率的定了下来,打听到结果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位女演员,在家中是如何发泄怒火的,就没人知道了。
作为本剧第三大投资人,钟导给了凉柚一点小小的回报,《澄心缘》中所有的道具扇子都替换成了杂货铺的芭蕉折扇,在这部戏热播之后,给凉都杂货铺的扇子带来了一大波热度。
随着这部戏的拍摄步入尾声,网络上传的花絮也越来越多。而网友们发现,无论是在宣传片中,还是花絮中,凉都杂货铺的芭蕉折扇存在感都很强。
主演许墨辰在微博下单独回复了一位粉丝的留言。
演员许墨辰v:芭蕉折扇,清热解暑,夏日常备,你值得拥有@唯爱辰宝:辰宝能解惑一下为什么剧里大家都在用凉都杂货铺的扇子么,是凉都杂货铺给这部剧冠名了?
同一时间,余萱和夏璇也发表了类似的微博,直言凉都杂货铺的芭蕉折扇是非玉的夏日平替。
平替,平价替代品。在许多人的印象中,平价替代品应该是几十块钱最多一百出头那种,然而在凉都杂货铺这里,价值六八千的非玉,对比价值六百六十六的芭蕉折扇,确实可以称之为平替。
原本就十分喜欢非玉的清凉功效的顾客们,终于忍不住对芭蕉折扇下手了。
六百六十六元,男顾客的一个刮胡刀,女顾客的一个美容仪都不止这个数。
如果不是杂货铺的芭蕉折扇限购,坞溪市上班族们人手一个指日可待。
只是作为杂货铺最开始的那批学生党们,无论是六百的折扇,还是六千的非玉,都有些消费不起。
一家商铺若想长远发展,除了不断开发新品之外,还不能忘本、忘根,丢掉一开始支持杂货铺的那些学生顾客,而专攻上班族的钱包,这绝不是凉柚的本意。
意识到杂货铺发展到现在,最近的几样新品对老顾客们十分不友好,凉柚回到织坊,从旁边摞着的几个木箱里,拿出每天都有收集的芭蕉叶碎布。
凉柚早就为这些碎布规划好了用途,只是因为腾不出时间,所以才没动手。
一片芭蕉叶软布只能制作一个扇面,余下的部分因为不够完整铺完一个扇面,被丢弃在桌子下面,每次制作完扇子后,凉柚总会把碎布拾起,装入木箱之中。
现在就是废物利用的时候了。
大片芭蕉叶上只有两个扇形洞口,从碎布的区域剪出水果4手机大小的布料,一张余布可以剪出大概十张的长方形小块布料。
找同城代跑帮忙买了台缝纫机,放在桌面上通上电,凉柚打算把这些布料制作成香囊模样的物件。
窄边锁边后包裹上一条粗红线,右手转动缝纫机,左手推动布料游走在针线下,一条笔直的绿线完美的隐匿在叶片的墨绿之间。
对边同样的操作过后,一条红线穿过两边摘洞,最后打上一个死结,用打火机燎掉绳子的碎边。
同样的红线反向穿过窄边洞口,系结后用打火机燎过。
缝纫机把被红线对折的布料两边锁住,从里向外反转一下,一个香囊的胚子就这样做好了。
红色的粗绳配着墨绿的叶纹软布,十分精致大气,丝毫不显艳俗。
剪切过扇面又剪过囊胚的碎布坑坑洼洼,凉柚用剪子把它们随意的剪碎后放入囊胚之中。
制作扇骨时竹片削下的碎屑被打碎后放入囊胚中,再在洞口放入两边风干的制作精油用的花瓣,一个半指大小的香囊就做好了。
所有制作折扇用剩的料子都被废物再利用上,凉柚把几箱的废料变废为宝花了整整三天时间。
脑子里全都是缝纫机嗡嗡嗡的声音,把最后一个香囊扔进空木箱里,凉柚拔掉缝纫机电源,以手扶头,在桌边休息了一会儿。
被机器嗡鸣声荼毒了三天的大脑刚恢复清明,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室友翟美如打来的。
掐着时间,这会儿对方应该是收到了自己前两天寄出去的生日礼物,所以特地打来电话。
接起电话,凉柚一边开着免提,一边把缝纫机从桌子上捧到旁边的货架上收好。
翟美如果然是来道谢的:“你就是我的小天使呀柚子,我最近在家都要热屁啦,你这个扇子真是太及时雨了,爱你爱你么么哒!”
大学同住四年,寝室三人感情深厚,翟美如也关注过凉都杂货铺的动向,知道这扇子现在在网上十分火爆,但限购让它只在坞溪市范围内小有使用者。
毕业后两人只在微信里发过几段文字,如今打起电话,话匣子根本收不住,互相关心着对方的近况。
说着说着,话题已接近尾声,翟美如却是爆了句粗口。
凉柚:“美如怎么了?”
翟美如大概是和凉柚一样,说话的时候手上动作也没停,这会儿声音里突然带了些气氛,跟凉柚报信:“二哥刚刚给我发微信,说范志诚那个人渣在到处跟人打听你。”
‘二哥’是男生宿舍那边的排行,这人跟翟美如关系不错,两人毕业后应该还有许多联系。
翟美如:“他不是跟葛柔柔混的不错,毕业后就去了对方父母所在公司上班,不忙着讨好未来岳丈,在群里打听你做什么,脑子被驴踢了,还是想吃着碗里望着锅里?”
凉柚想起来:“前几天班长组织同学聚会的时候,他是要加我好友来着,后来被我拖黑了。”
大学同住四年,翟美如对几个人的纠葛最清楚不过,对范志诚和葛柔柔都十分看不上,闻言回到,“等会儿啊,二哥还在跟我发消息,你先别挂,我了解了解情况。”
一分钟后,翟美如咬牙切齿的声音开着免提,回荡在织坊里,“范志诚现在逢人就说自己分手了,因为对你念念不忘,还说要去杂货铺找你,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凉柚也很头疼:“那天同学聚会的时候他还和葛柔柔出双入对的,怎么这么快就分手了?”
大学两年,毕业一年,两人还能一起参加同学聚会,怎么可能几天的时间就突然分手。同学们谁不知道,范志诚的工作是因为女朋友的原因才聘上的,他那种功利心特别重的人,怎么可能会分手?
翟美如:“奥,二哥还说,他跟猴子打听、你给包养的、小白脸、多少、生活费?”
这句话翟美如念的断断续续,声音里全都是不确定,甚至一度自我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翟美如‘哈’了一声,“啥小白脸,你要是包养小白脸,母猪都能上树了,他范志诚这是追人不成污蔑你??”
‘我说我是你包养的小白脸,所以叫你老板。’
耳边突然响起同学聚会那天,霍邢衍接自己回去时,在车里说过的话。
想到自己交了男朋友后竟然没跟室友说过,凉柚有些气虚的打断翟美如的暴躁发言:“那个,这个,美如,我忘记跟你说个事了。”
听完凉柚心虚的交代事情经过,翟美如总结:“你是说这话是你男朋友为了气葛柔柔说的?”
想象了下葛柔柔被柚子男朋友气的脸色扭曲的画面,翟美如心情十分愉悦,“干得漂亮!”
随即翟美如又有些担心:“也不对,这么一来,同学们不是都误会你包小白脸了,你等会儿,我跟二哥说一声,这个得给你澄清了,不能任由范志诚那个人渣散播你坏话。”
分别一年,室友第一时间关心的是她的名誉,凉柚心里十分温暖:“爱你哟美如。”
翟美如‘啧啧’两声:“被给我来这套,你有男朋友竟然不告诉我,是不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还难说呢,等我下次去坞溪,你得请我吃大餐赔罪。”
现在凉都杂货铺的规模网上随眼能看,翟美如说这话也不怕凉柚有钱包的负担了。而且她现在身在外地,如果柚子身边能有一个男朋友照顾她,翟美如心里也是十分开心的。
听她不生气,凉柚下保证:“一定一定。”
翟美如着急给二哥发消息,跟凉柚挂断了电话。
“咳咳”,听她打完电话,站在门口听墙角许久的霍邢衍咳嗽两声,刷下存在感。
见他过来,一副不知道听到多少的模样,凉柚眼珠一转,转移话题,“你来啦,正好帮我帮下东西,这些都是我刚刚做好的香囊,想摆到……”
余下的话被某人从背后拥过来的动作打断。
贴在椅子上,从背后把人环住,把头埋进凉柚的颈窝里,霍邢衍轻笑:“新欢,旧爱,嗯?”
猜出他只听到了最后几句,凉柚放下心来,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范志诚的抽风行为。
推了推毛茸茸的大脑袋,凉柚笑道:“我室友的醋你也吃,你是醋坛子成精么。”
霍邢衍不服:“我吃我女朋友的醋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么?”
理直气壮,让人无从反驳。
霍邢衍来找凉柚,是提着午饭过来的,两个人在织坊的桌子上吃过午饭后,抬着装满香囊的木箱来到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