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跨界养的崽长角了——by轻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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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中曲密林逃来萧山宗的正乙山脉时,最后一站便是中曲密林,那时她被几个蜪犬小妖追的灰头土脸,要不是她本就以速度著称,只怕……就要变成无头九尾了。
纪寻听罢,点了点头,随即一个纵跳,朝着中曲密林弹射而去。
“喂——纪大王——”九尾转头看向他飞纵的方向,整只妖都惊呆了。
他是没听到她的话吗?
蜪犬大妖超凶的,他怎么还敢冒然往对方领地冲?
“跟上!”纪寻没有回头,只大声下了个命令。
九尾吓的缩了下脖子。
他闯也就罢了,怎么还在人家领地里大喊大叫,是不怕被发现吗?
咬了咬牙,她踩着纸条快速追上,一边飞驰一边东张西望,就怕突然从哪里张开一个血盆大口,将她的头咬掉。
纪寻却并不紧张,虽也在左右观望,却边跑便问:
“蜪犬大妖有什么宝贝?”
“啊?”九尾瞪眼睛。
“有什么可以抢的?”纪寻不耐烦的再次开口。
“……”九尾好想掏耳朵。
真的没听错吗?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就……中曲密林里多灵参,吃了可以延年益寿。听说千年一见的妖参也有,但是不知道蜪犬大妖能不能捉到。”九尾一边跟着纪寻跑,一边讲话,有些气喘吁吁。
而且,她还发现他并不是在赶路,也的确不是要穿过中曲密林去什么地方,他就是在找人或者找什么东西,一会儿往左跑,一会儿往右跑的……
“还有呢?”纪寻一双绿眸在所经之处快速梭巡。
“……蜪犬大妖的牙能辟邪,普通鬼族感受到上面的凶煞灵气便会自行躲避。”九尾喘的更厉害了。
她体力不及纪寻,连着跑了几个小时,已经很累很累了。
万一他偷了东西要逃,她不会因为体力不支跟不上,然后被蜪犬大妖抓住吧?
揣着这样的忧虑,她怯怯问他:
“纪大王,你不会是想偷蜪犬大妖的东西吗?”
“不。”纪寻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用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盯住她,扯起嘴角,语气里隐约透着兴奋:
“是抢。”
“……”九尾张开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现在转身逃走还来得及吗?
九尾想逃的念头才起,便得到了答案。
因为她知道纪寻为什么停下不跑了,因为前方出现了两只蜪犬小妖,正站在几百米外的树下,仰头拿蓝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们俩。
很快,人形小妖身体一弯,便化形成通体青色的巨大蜪犬妖身,如一头体型壮硕的大牛般,呲着牙,浑身毛发炸起,格外凶横可怖。
九尾瞬间也炸了毛,身后尾巴再也收不住,唰一下九条尾巴尽数炸开,每一条尾巴都又大又长又蓬松,黑色毛发尽数炸开,如九根柔软蓬松的毛掸子。
她身体微微前倾,呲牙亮起金色眼瞳,如一只开屏展示长尾的漂亮孔雀,又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纪寻却既没有炸毛也没有化形,他仍从容站着,居高临下睥睨小妖。
“跟好了,不用你动手。”留下这么一句话,纪寻扯下大氅和中衣,往后一扔。
几件衣裳兜头扑来,九尾手忙脚乱接住。
等她终于将中衣长袍和大氅在肘间挂好,放目朝前望去时,已不见纪寻踪影。
远处地上,一只身形如山的大妖正俯身喷鼻,通体暗绿色毛发在昏暗中极度接近墨色,长长的尾巴毛蓬蓬的有如一把几米□□,轻松一抡,便将一只蜪犬小妖狠狠抽出好几米距离。
她都没瞧见他们打斗,两只蜪犬小妖已经全都倒地不起。
“……”那……那是纪大王的本态吗?
这是什么妖?
她怎么从来没见过?
远处纪寻搞定了两只小妖,转头朝九尾望过来。
对上那双铜铃般的绿眼睛,九尾本能的哆嗦了下。
那如巨龙般的妖首,说不出的威猛凶戾,让人望而生畏,她只看这么一眼,便本能的战栗。
他,他难道是传说中的妖龙?
可……可他怎么不是长条状在天上飞的呀?
感受到纪大王的不耐烦,九尾忙飞纵而下,跑到他身边。
纪寻一双绿眸狠狠瞪她,然后朝着倒地的两只小妖瞄了瞄。
“?”啊?
九尾抱着衣裳,怔愣在当地,没看懂他的意思。
她正盯着他四肢利爪,忙着颤抖——脑中不受控制的想象它们抓在自己身上,把她抓成碎片的画面……
纪寻气的在喉咙间哼了一声,这声音又让九尾更害怕了,她忍不住退了一步。
“非要我说吗?搜身,看看它们有没有金子宝贝!”纪寻不耐烦的沉声道,躁躁的前爪忍不住挠地。
他以为阿九很懂得偷盗抢劫,带着她能省不少事,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么迟钝蠢笨。
九尾身后的九条尾巴一缩,全都束成细条夹在裙下,慢慢一根一根隐藏了起来。
蹬蹬快跑到两个倒地的小妖身边,她搜了它们身,只收到一些肉干和铁刀。
纪寻将肉干尽数丢入大口中,嘎巴嘎巴全嚼烂咽下,然后跳纵而起,继续寻找……
九尾忙跟上,一边跑一边回头。
方才那两只小妖全被撞晕了,虽然有骨折状况,但没有死。
纪大王还是很善良的……只是……他随便撞两下,它们就晕死过去了,如果纪大王真的动起手呢?
会是什么样?
“大王,你……您为什么要来这里啊?”九尾抱着衣裳,揣着两把制作并不精良的战利品铁刀,怯怯问他。
“……”大妖纪寻跑的虎虎生风,听到这话速度减慢了点,但他并没有回答。
前天晚上,宠物女人祝南风问他梦想是什么。
他没有想过‘梦想’这个词,浑浑噩噩活过来,他才逐渐开始有了些新的认知,尚未来得及考虑这个。
但当他反问宠物女人时,她眼睛亮亮的,挂着灿烂的笑容,轻声说:“我想走遍这天下,看最美的风景,吃最香的食物,做最自由快活的人。”
当天晚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在沉思中无法平静。
他为什么活呢?
为什么要变强?要追寻什么?将来要做怎样的妖?
好多好多问题,突然涌入脑海。
然后,他飞驰离开怡安城,抵达萧山宗保护的正乙山脉边界。
纪寻知道祝南风梦想的边界在哪里,现在是怡安城,未来呢?
只要是对她来说安全的地方,她就能踏足。
只有安全的地方,才能纵情欣赏风景,才能自由快活生活。
“……”
他想要祝南风可以在更广阔的天地间任意溜达,以便自己能更放心的将她放养在不止怡安城杂货铺所在的山南街,还要是他目力所及的整片世界。
他要一整个天地间,都是他的遛宠之地。
然后,把她养成最野也最自由的人类。
所以——
他要这天下都是他的。
……
入夜,赵府。
赵大公子坐在堂前,福来楼三掌柜弯着腰低着头站在堂下。
室内只有大公子手中茶杯盖与茶杯碰撞的声音,一下一下,仿佛在磨刀。
福来楼三掌柜干咽口水,却觉得嘴唇干涩,嘴巴里也干巴巴的难受。
“祝姑娘的麻辣烫里,都用了什么食材什么作料?”大公子终于放下了茶杯,转头开门见山问道。
三掌柜抬起头看了看大公子,又在对方犀利的盯视下低了头。
“牛奶,盐,胡麻油……”剩下的三掌柜就有些拿不准了,感觉味道特别丰富,但是汤里什么都看不出,细腻的显然是滤掉了所有调料的,可他连渣渣都没看到。
许多味道对他来说十分陌生,连想象都想象不出。
尤其……那个入口的鲜味,与高汤的提鲜效果不太一样,他总觉得那麻辣烫里应该有特别核心的什么东西……
“就这三种作料?”大公子眉头紧皱。
“不……不是,我只尝出了这三味……”三掌柜头越埋越低。
“……”赵横林手指在桌上点了点,瞪着三掌柜的头顶,恨恨的抿直了嘴唇。
许久后,他又道:“菜品食材呢?”
三掌柜一个深呼吸,却仍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太压抑了。
“有肉——”他才开口,便被打断。
“啪!”赵横林猛地的将茶杯摔在地上。
三掌柜一个哆嗦,险些跪下。
“三掌柜,你在福来楼也好些年了吧?”大公子声音冷的令人心寒。
三掌柜攥紧了拳头,苦着脸忙倒豆般道:
“大公子,所有肉和蔬菜都是混在一锅里的,很像我们吃的咕咚炖。
“但这麻辣烫里的肉被切的薄如布,口感比我们再杀的刺脊牛更嫩更鲜。
“肉丸也打的特别碎,口感极有弹性,不知是怎样做出来才有这样的口感。而且加了不知什么调料,味道很特别。
“还有一种很小很小的蛋,我没办法分辨那是什么蛋。
“更多的是一些我知道是肉做的形状奇怪的食物,它们没有了本来面目,经过了特殊调配制作,真的很难分辨原本的食材是什么……”
大公子愤怒的表情逐渐平静,他目光从三掌柜头顶转回面前的茶壶。
眼前突然浮现出祝南风恬淡却自信的笑容,还有她时而咄咄逼人,时而谦逊柔和的态度。
明天,他倒也想去尝尝这奇特的麻辣烫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想叫《懂感情的人类,和不懂感情的妖》懂的人知止,明白付出和接受的界限。
不懂者只一颗赤诚的心,不在乎你要不要,不在乎你想不想,仅知道自己愿意给与,可以给与。】
【蜪犬:通体青色,兽身形似狗,吃人先吃脑袋。山海经-海内北经。】
9号0点更。
第45章 交公粮
“赵家在古街新开了一家迎客来酒家, 你先去那边吧。”赵横林声音平和了一些。
三掌柜是不可能再留在福来楼了, 他既然承诺了祝南风会处理这两个人, 自然不可能不给出诚意来。
“谢谢大公子。”三掌柜如蒙大赦, 只要赵家还留他, 他就能吃饱穿暖,过很舒服的生活。
留下就好, 留下就好。
以后还是要跟着大公子做事,五公子……实在是靠不住啊……
揣着这样的心思, 三掌柜退出正堂, 却迎头碰到了五公子赶回来。
他只与五公子点头行礼, 连口也没开就匆匆离开了。
赵五转头盯着三掌柜背影望了一会儿才走进正堂, 却迎面便见一个茶壶盖朝着他飞过来, 幸亏他躲的及时,才没被打在头上。
“大哥!”赵五回到家后便收起了在外时标志性的笑容,此刻更是惊慌疾呼,不敢置信的瞪住了大哥赵横林。
“我是怎么教你的?”赵横林猛地一拍桌子。
赵五腿一抖便跪了下去,父亲早早生病卧床, 近年虽然可以行走自如, 能处理一些事情了,但赵家其实早已是赵横林在撑着了。
长兄如父,赵五打小跟着哥哥学东西,惧怕赵大公子如严父。
“大哥……”他跪在地上,仰头望着赵横林,仍有些不忿。
“我叫你收敛傲气, 与人为善。做商会最忌惮急功近利,更不能留下不公正的话柄,你当初按着祝南风让她签你的契子,给你做大掌柜,这事儿你就没有如实与我说,若不是方才我找人查过,还被蒙在鼓里。”赵横林气的又拍了下桌子。
赵五缩了下肩膀。
“接着没买到连氏兄弟的粮食,你只说谢家拿出了我们没有的宝器,也没讲详实了。像祝南风这样的人,就算只是有机缘得了几个宝贝,难道就是可以被人随便欺辱的?你居然还派人使些下三滥的手段,丢我的脸,给赵家蒙羞!”赵横林越说越气,干脆将茶壶也丢了下去。
啪一声碎在赵五膝边。
“大哥,可是——”赵五见他真的气了,还想狡辩。
“你也不想想,就算是机缘而已,为什么这机缘没有被你撞上,却是被她碰上?”赵横林叹口气。
弟弟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他一个人解决了太多事,未让弟弟们吃些苦头,设身处地了解下维持商会和一个大家族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