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怎么还不和我分手——by蘑菇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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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虽然比以往的好上一些, 但也仅仅只是拔高了一小截。
他和夏渺渺之间隔得,是鸿沟。
偏偏祝滨几个没眼力见地还在给他鼓掌:“野哥牛逼啊!刚一努力就往前跃了8名, 真不愧是野哥!”
“废话!野哥做什么不厉害啊!”
时野有点烦躁地踹了祝滨的凳子一脚:“闭嘴。”
祝滨等人接收到野哥心情不好的讯号, 立马住嘴。
卧槽?野哥是被夏渺渺传染了吗?
这不考得还行么?这分数都还不满意?
他要是把这分拿回家去,他家老子指不定能狂吹一宿的牛逼。
时野把卷子收起来,甚至有一点不那么希望被夏渺渺看到。
怕她觉得失望,这些天不厌其烦地给他讲题, 可他还是考了个稀巴烂。
现在的时野平平无奇, 毫无光芒。
他也知道,她喜欢不上这样的他。
妈的。
其实以前没发现时寅铭那点糟心事前, 他的成绩还不错。
每天就吊儿郎当地学两下, 考试也能考个中游成绩, 不至于到现在这么差。
但现在真是没办法, 落下来太多, 他追得很辛苦。
各科老师在台上发暑假作业。
一沓又一沓的卷子,同学们很快就从欢腾中清醒过来,班内一片哀嚎。
“少发点啊老师!暑假这么美好,不是用来做作业的啊!”
“这么多卷子, 我一天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考试前我一直在鼓励自己,考完了就不用看书了,可现在看这个架势……”
赵志强在台上笑着安抚大家:“同学们,暑假过完你们就升高三了,大家一定要延续这个状态,好好冲刺啊!”
怎么说也是放假的开始,大家才不要听这种话呢。
反正还有三天夏令营好玩,现在大家就关心夏令营的事,叽叽喳喳地议论好久。
杨思楠也在思考夏令营要带什么了:“渺渺,夏天蚊虫多,我今晚就去超市采购!买驱蚊水什么的,别到时候被咬成筛子!”
夏渺渺小声打趣道:“那不是正好有理由可以去见你的祁葉哥了吗?”
杨思楠脸一红,伸手过来捂她的嘴:“你小点声!被人听到了怎么办!”
两人笑着打闹了一会儿,赵志强在台上宣布放学了。
放学,意味着暑假正式开始。
夏渺渺从刚才开始,就注意到旁边少年微沉的脸。
现在赵志强宣布放学,他起身收拾书包的动作还是看着意兴阑珊,没什么兴致的样子。
全班都欢腾一片,就他一个人脸色沉沉的。
她咬了下唇,轻轻喊他的名字:“时野。”
他的眸光微闪,抬起眼来看她。
她把昨天买的明信片递给他,弯了下眼:“进步奖。”
之前给他补课的时候,他就总同她要这个那个的。
类似“我要是考进多少名你就给我什么奖励”,反正最后的话题总会是偏到抱一下啊什么的,她就总凶巴巴地用笔头敲他的手背,说他爱学不学。
时野接过来那张明信片。
背面是很简单的图样,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和一跳在风里飘摇的大红旗帜。
明信片上,是她认真写下的十个字——
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
夏渺渺有点不好意思。
但昨天陪杨思楠买明信片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张明信片就莫名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但毕竟已经过了那种互送明信片的年纪,她觉得有点中二。
可看到时野有些丧气的模样,她又觉得不忍,想鼓励他一下。
时野也很棒的呀。
要继续加油啦!
果不其然,他拿着那张明信片看了一秒后,轻点她的脑袋:“夏渺渺,你是小孩么。”
她瞬间皱起眉。
给他一张明信片怎么就小孩了!
她伸手去够那张明信片:“那你还给我!”
时野手一扬,挑了挑眉:“不是给我的礼物么。”
“你不是嫌幼稚啊!那你还给我!”
“嗯。幼稚死了。”
少年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总算有了浅淡的笑意:“我也送你个礼物吧,小老师。”
-
夏渺渺第二次来“TIME”。
仍是被时野强行带来的。
她说不要他的礼物,教他解题只是同学间的互帮互助,不需要这么麻烦的,可他偏不听,眼中含笑:“夏渺渺,既然这么坦荡,你躲我干什么?”
夏渺渺答不上来。
她只是在与他保持良好的距离,怎么就成了不坦荡了?
最后被他激将的只能上了他的车。
他坏心眼地带她开陡坡,车轮和路面不平的凸起摩擦颠婆,她轻呼着一手揪住他的衬衫衣摆。
少年在风里轻轻地笑:“坐稳了。”
她触电般把手收回来,一路忐忑地被他带来了这里。
看到酒吧的招牌,她一秒就猜到了他要送她什么礼物,双腿顿时就像灌铅了一样沉重,不敢迈步。
时野把头盔放好,下车后看她呆愣着,走过来问她:“怎么不进去。”
夏渺渺摇摇头,眼神明澈地看向他:“时野,我不要这个礼物。”
她猜到了。
但那个礼物太特殊,她不能接受。
他挑眉:“你觉得我要送你什么?”
那个熊娃娃。
但夏渺渺不好意思说。
他这样问,叫她的脸上的红晕一下红到耳朵根,只能无措地绞着手指。
时野明白她的进退两难。
他没脾气,柔声道:“只是单纯送给我的同桌夏渺渺,没有别的意思。”
前面什么前缀都无所谓,反正只是送给夏渺渺的。
换做以前,他想送就送了,管她要不要,不要也得接过去,再想丢掉也得哭着抱回家才能丢掉。
可现在他知道不能,那样就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这小姑娘在距离感上,有着不一般的明晰划分。
多靠近一步,都得顺出合适理由。
“真的吗?”
她抬起眼看他,眼底存疑,浅棕色的眼瞳干净明亮。
他含笑点头,反问她:“你希望我有什么意思?喜欢你的意思吗?”
“……没有。”
她耳尖染着红色:“你不要喜欢我。”
他一点也没生气:“这么霸道啊夏渺渺。喜欢你也不让了?”
夏渺渺被他这样说,脸更红。
她往外走一步:“你再这样说我要走了。”
“欸,别啊。”
时野拦她:“给我十分钟。”
他知道她不喜欢进酒吧,没问她要不要进去。
时野在吧台交了钱,拿到了射击用的玩具枪和一百发子弹。
只有一次机会,他面上不显,但其实心里很紧张,指尖微微地颤。
夏渺渺没进去,她确实不喜欢进酒吧里。
她隔着玻璃窗,看时野架起枪,他的目光专注,但手臂并不够稳。
酒吧里的灯光明亮,这一处甚至还留着一盏巨大的追光灯,大灯明亮,照得玻璃台面折射出刺眼的光。
时野入队第一天,何教练就同他说,射击是最需要专注的竞技运动,务必要戒骄戒躁,心稳手稳。
当年的他听不进去,随手打两枪都缓缓射进靶心,又骄又傲。
但现在他举着臂,却迟迟不敢开枪。
心神不稳,别说百发百中,第一枪就能歪。
虽然这种气球体积比靶心要大,难度上来说要小许多,但他心里有得失感,也有恐惧感。
他深深看了屏幕一眼后,缓缓闭上眼。
“砰”一声,是气球的爆破声。
他凝下心神,很快开出第二枪和第三枪。
-
时野抱着那只熊娃娃走出来的时候,少年脸上带着笑,可额间的发早已被汗水浸湿。
他走出来,街道上空荡荡的,没了夏渺渺的影子。
他一颗心沉沉地往下坠,被汗濡湿的衬衫贴在肌肤上,被风一吹,透骨的凉。
好在下一秒,他看见夏渺渺从街对面的便利店里走出来。
夏渺渺瞳孔涣散,整个人像是在飘着。
时野开枪的那一瞬,她眼中像是闪过一丝幻觉。
他的面容沉稳冷峻,拿着黑黝黝的枪口直对着她。
而她则像是被束缚着,想逃,逃不了。
心脏因为害怕和恐惧,剧烈又紧张地跳动着。
想尖叫,喉咙里却像是被塞住一团棉花,声音沙哑,艰难地发声。
“时野……不要!”
可他仿佛没听见,仍旧冷漠地扣动了扳机……
明明是夏日,她却惊出一身的冷汗。
明知这是幻觉,手脚却不自觉地在发冷和颤抖。
她走到便利店里,买了瓶矿泉水。
可手一指在抖,根本不听使唤,好不容易拧开瓶盖,猛灌了两口,衣衫已经被水淋湿。
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来那天时野一脸伤感地问她,是不是忘了曾经很喜欢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穿书了吗?书里写着原主最后想开车撞死林佳蕊,结果遭到反噬,把自己撞死了。
可刚才她看到的幻觉里……
难道,原主是被时野打死了吗?
亦或者,她没有穿书?其实是失忆了?
她和时野在都丧失了一段记忆么?
那其他人呢?为什么都还好好的?
可这也说不通啊?没有任何失忆的契机。
她醒过来的时候,“原主”既没有发现车祸,也没有撞击头部。
夏渺渺有些怔愣地停在路口,视线慢慢聚焦到对面的少年身上。
他看着没比她好多少,黑发因为沾了汗珠而变成了一缕一缕的,怀里还抱着那只她之前觉得可爱极了的熊娃娃。
她有强烈的预感,他不能再拿起枪,与她刚才出现的这段记忆,有着极大的关系!
可她再想往下想,脑袋就忽的就刺痛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深海未眠~、草莓布丁.、45074093 1瓶;
☆、40
红灯的等待过去, 绿灯亮起来。
夏渺渺的脑袋疼得厉害, 双腿如灌铅一般沉。
她站在原地,疼得眼犯泪花, 根本没有精力再去思考其他。
时野则抱着那只熊娃娃, 正大步向她走过来。
他做到了吗?!
不再害怕拿枪了吗?
光是这样想,脑袋的痛意便再度加深。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往这边走, 夕阳浅浅的给他铺上一层柔色的金光。
他逆着人流,走到她身边, 站定。
远远的, 就看见夕阳将每个人的脸都染上红色,唯有她一张小脸苍白,嘴唇丝毫没有血色。
他看见她紧皱的眉头,和被矿泉水濡湿的衣襟。
“你怎么了?”
他脸上的淡定不见, 全是紧张的神色。
飞快地伸手来探她的额头, 可那真实的幻觉感还是让夏渺渺强忍着痛意避开,动作幅度很大, 差点撞到身后无辜的路人。
那人皱着眉头“啧”一声:“搞什么啊, 走不走啦!”
夏渺渺的脑子嗡嗡响, 像是要炸掉, 双手无力, 手里的矿泉水瓶也落下,未拧好的瓶盖掉落,里面的水溅出来,湿了她的鞋袜。
她第一次这样没礼貌的转过身落荒而逃。
天很热, 她跑得很快。
身后依稀传来时野替她道歉的声音。
夏渺渺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是逐渐感觉到脑部的痛意消失,她茫然地停在不认识的街道。
两旁高大的槐树叶片被风吹动,响起沙沙声。
头发因为跑动变得有些凌乱,被风吹起,贴在脸上。
电话响起来。
是时野打来的。
她接起来,嗓子有些干涩,艰难地抢在他开口前发声:“时野,对不起。”
她不是故意的。
只是那样的感觉实在太让人恐惧了。
那黑黝黝的枪口近在咫尺,就仿佛抵在鼻尖,而执枪者是他,难免让她想逃。
“没事。”
电话那头,是他另人安心的低沉嗓音。
他说:“你回头看。”
夏渺渺愣了一下。
她转过头。
少年就站在距离她五米开外的位置。
他个子很高,又有着过分优秀的长相,再加上手里那个过分巨大的熊娃娃,引得无数人不住地侧目。
夕阳缓缓落幕,整座城市渐染上灰色。
他在电话那头耐心解释:“觉得你情况不太对,所以跟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