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怎么还不和我分手——by蘑菇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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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这瓶酒就见了底。
夏渺渺迟钝地把酒瓶举起来,倒着在空中摇了摇,迟缓的看着再无一滴酒液的瓶口,默默地笑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好像,有点醉了。
她觉得屋子里好闷,空调怎么回事?一点也不凉快的吗?
干脆,就推开了窗户。
屋外黑沉沉的,亮着一盏白色的路灯。
她隐隐绰绰,看见有一束暗的跳动的橘色的光。
手持艾草的少年就站在她屋子旁边,手中的打火机燃起火光,轻而易举地燃起那一捧艾草。
听见声响,时野转过脸,看见正痴痴托腮看着他的小姑娘。
“时野!”她嘻嘻笑,眼睛弯成月牙状,看起来兴致很高。
他笑一下,回廊的风吹起发似,他把艾草挪远了些:“怎么开窗了?”
夜色下,夏渺渺的眼睛变得很亮,她有点醉了,声音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娇,答非所问的。
“怎么又是你啊……”
好讨厌哦。
霸占了她的梦,现在又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好、烦、呀!
时野失笑:“不是我,你还想是谁?”
夏渺渺像是被他的这个问题卡住,有点迟疑地想了一会儿,沮丧地摇摇头,有点小哭腔的说:“想不出来!”
她伸手就去捶自己的脑袋,这些天时不时就疼痛的臭毛病让她积怨许久:“快点想,快点想!”
时野这才发现她状态有点不太对。
他将艾草立在台阶上,走过来隔着墙,透过窗户抓住她的手,顺带看见桌上倒着的空酒瓶,以及……
一屋子的空酒瓶,和已经倒在床上还挥着手叫着再来一杯的杨思楠。
“……”
时野的眉心跳了跳。
那么多酒,这俩姑娘怕是要上天。
时野扯了下唇,声音凉凉的:“夏渺渺,长德行了啊。”
还敢喝酒了。
夏渺渺一手被他抓着,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一板一眼地学他说话:“夏渺渺,长德行了啊!”
时野确定她是真的喝醉了。
学校明令禁止喝酒,窗户这样开着也不是个事儿,他试图进门,用一捧清水叫这个不规矩的小姑娘清醒,可门是锁着的。
夏渺渺坐在窗台上拍手:“耶!你进不来!”
就走开的这一下,她竟然就爬到窗台上坐着了。
也不嫌硌得慌。
不过和醉酒的人说这种话也没有什么意义,时野伸手掐了掐她有些发烫的小脸蛋,柔声哄道:“把门开起来。”
夏渺渺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
她摇头晃脑开始唱歌:“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也不能开。”
时野被她逗得忍俊不禁,伸手在她额上轻轻点了一下:“妈妈回来了。”
她忽然就捧起他的脸。
柔软的小手猝不及防地贴上来,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两人的距离离得很近,饶是时野心理素质过硬,但在这一刻仍旧抑制不住的心脏狂跳起来。
她的瞳仁里像是点缀着万千星子,格外的亮。
他紧屏呼吸,像个傻逼兮兮的愣头青。
偏始作俑者毫无所觉,她甚至还在努力地将脸蛋凑过来,近到呼吸相闻,他极清楚的闻见她身上的淡香,混着酒液。
时野的喉结滚了滚,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
下一秒,那双软软的手“啪”的一下,打在他的脑袋上。
夏渺渺皱起眉:“不是的,你骗人!你是大灰狼!”
时野:“……”
他面无表情地磨了磨牙,用力扯住正试图往回缩的小少女的脚踝,把夏渺渺拉回来,迫使她端坐好。
夏渺渺一脸惊恐,双手环胸抱住自己,委屈巴巴地看他。
“那……那你可不可以咬轻一点啊?”
她怕疼的。
时野被她逗笑了。
他本不愿和醉酒的小姑娘计较,但既然她诚心诚意的发问了——
他勾起了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殷红的唇上,轻轻笑了一下。
“行啊。”
☆、50
月色如水, 夏夜的风轻柔。
夏渺渺迷蒙着双眼, 迟缓地想,他这算是答应了她了吗?
一定要轻轻地咬喔!
她咧开唇, 傻乎乎的笑, 正想同他说谢谢,少年忽的俯下身来。
那一轮皎皎的月光, 很快就被他遮住了,她眸光微闪, 迟钝地看着他。
月光将他的周身染上柔光, 他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像燃着一团深情的火光,他在慢慢地向她靠近,而她仰着头,是一个承接的姿势。
他的脸在她的瞳孔中一点点的放大, 夏渺渺莫名屏吸, 长睫颤动,最终选择了缓缓闭上。
紧张, 且忐忑。
“咔哒。”
像是一声响, 夏渺渺倏的睁开眼, 黑暗的房间里, 刚才摔在手机发出荧荧的光, 她不习惯黑暗,微微皱着眉,四下只有杨思楠均匀的呼吸声,以及心脏因为悸动, 正扑通扑通地狂跳的声音。
肚子上架着杨思楠一条大腿,夏渺渺默默喘气,把杨思楠的腿推开。
她捂着胸口,有点儿懵地判断,自己大抵是喝醉了吧,所以才做了那个梦。
她都记不得自己是怎么上床的。
夏渺渺摇了摇头,企图把脑子里残留的画面都甩出去。
喉咙很干很涩,她喝了酒,喉间似乎都还残留着酒味。
夏渺渺不习惯脏兮兮的睡,她还没洗澡,干脆起身捡了手机后去洗漱。
凌晨一点钟,她睡眼朦胧地摸黑进了浴室,打开灯,刺眼的灯光让她难受的眯起了眼,等到视线聚焦,对上镜子里穿着睡衣的自己,这才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她的睡衣!
怎么是反着穿的啊!
这一面明明应该是穿在里面的才是……
她怀疑自己仍在梦中,于是伸手猛掐大腿一把。
嘶!
好疼!
朦胧的睡意一瞬间跑了个精光,她惊得全身汗毛直立,拿起手机,上面还有着时野发来的短信。
【睡衣,穿的挺别致的。】
!
她惊得差点把手机丢掉!
什么意思?!
她换睡衣的时候他也在吗?
那她刚才和时野,也接吻了吗?
啊啊啊!
一旦往这个方向想……
夏渺渺的指尖点在自己的唇瓣上,总觉得上面似乎也残留着时野的气息。
这个认知让她根本睡不去。
等从洗手间里出来,躺回床上,时间也不过两点半,距离早上起床还有五个多小时。可她脑袋一片空白,意识却格外的清醒,整个人处在极度紧张且懵逼的状态,脑海里像是有个小人在反复地念叨着——
和时野亲了啊亲了啊亲了啊。
她竟然没有推开他甚至还配合的闭上眼了可恶!
睡不去的下场就是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第二天早上,睡完觉神清气爽的杨思楠起床后,看着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一脸忧郁的夏渺渺,震惊地问道:“渺渺,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渺渺这样看起来,比她还像失恋的人呢?
夏渺渺醒来后就没再睡了,这会儿倒是有点困了,她沮丧无比地挥了挥手:“有只虫子,一直在飞,闹得没睡着。”
杨思楠“啊”一声,夏渺渺往被窝里钻,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还有二十分钟,我再眯一会儿。”
这宝贵的二十分钟她倒是睡得很不错,可惜只刚入睡,就又被喊起,僵硬地去吃早餐。
在食堂,她见到了那只扰了她一夜的坏人。
时野像是心情不错,穿着件白色的短袖T恤,整个人看起来修长挺拔。
像是感应到她进门,他笑着往门边投来一瞥。
夏渺渺下意识地往杨思楠身后躲。
纠结了一夜,她想了一堆再见时的相处模式,可真见了人,她大脑直接死机。
杨思楠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拉着夏渺渺快步往前走:“渺渺,今天有黑米粥!咱们走快点!”
被杨思楠这样拉着,夏渺渺有心想藏也藏不住了,只能尴尬地拿出来手机,总之看什么都好,她不想抬头,去对上时野笑意满满的眼睛。
可没有用,即便她有心避,时野却不可能避她。
夏渺渺和杨思楠买完餐选了张桌子坐下,很快时野也就端着餐盘在她身边坐下了。
他喜欢她,这在班里已经成了人人皆知的事情,同学们从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头也不抬。
夏渺渺浑身如遭电击,呆了一下,不自然地身体往杨思楠的方向靠了靠。
时野干脆直接把她的凳子拉到身边,凳子腿摩擦地面,发出些许刺耳的声音,少年的嗓音磁性温柔:“躲什么啊?”
他双腿敞开着坐的,这样一拉,她的凳子就卡在他的双腿之中,像是被他环着。
夏渺渺羞得脸通红,伸手在他的手臂上轻拍了一下:“你干嘛!”
时野永远都是直进球,他从来都不遮掩:“聊聊。躲我干什么。”
夏渺渺愤愤的想,躲他还需要理由吗?
她凭空都能给他想出来好几个。
她踩他一脚,声音闷闷的,带几分气性:“我只是和同学保持正常距离。”
她其实心里气他的靠近,也气自己那会的不争气的紧张和期待。
更多的情绪堆叠起来,还气明明他们都发生过那种事了,今天他跟个没事人一样,只有她为此吓得睡不着,今天也过分紧张。
时野觉得她奇怪。
一般来说,夏渺渺的性格都挺软的,没这么别扭。
他没想出原因,干脆也直接问:“哪惹着你了。”
夏渺渺其实想问昨晚她喝醉后,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她坐在窗边看月亮,然后他抬起了她的下巴,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闭起了眼,周身萦绕着少年身上好闻的气息。
再后面的,她一概记不得了。
可杨思楠还坐在旁边呢,食堂里人也多,她不好意思问,只能默默地吸一口手里的豆浆。
她没理他,时野也没生气,往她碗里夹了个小笼包,饶有兴致地说:“多吃点。”
“……”
夏渺渺和他来回交手那么多回,早就知道他的气性,她一点也没脾气,干脆把小笼包放进嘴里,就当成是时野,她狠狠地咬。
但这小笼包味道确实不错,皮薄汁多,又温得刚刚好,她一边腮帮子鼓起,原本想咬得愤世嫉俗些,很快就被味道吊走了心神,心情竟然好了一点。
杨思楠在一旁悲愤地看着两人互动,把油条啃得嚓嚓响。
呜呜呜!失恋第一天,还要看时少和渺渺虐狗,她可真苦啊!
杨思楠觉得失恋一点也不会让人消瘦,反倒让人食欲大开。
一碗黑米粥和油条下去,仍旧觉得不顶饱,起身又去盛了一碗。
桌边就剩了时野和夏渺渺。
他早已吃完了早餐,就托着腮在一边含着笑看她。
夏渺渺本来不想理会的,但架不住少年的眼眸炙热,看得她耳尖发红,她忍了忍,见他没有要见好就收的意思,再加上心中那点心猿意马的小鹿乱撞,她终是没忍住,轻轻拉了他一下,艰难措辞道:“昨晚……”
时野眉一挑,“嗯?”
少年眼中满是笑意:“昨晚什么?”
她愠怒看他一眼。
她这样说,他应该懂的!
可他还在懂装不懂,见她没应声,追着问道:“说话啊,昨晚什么?”
夏渺渺本来就有点心虚和忐忑,这会儿听他刨根问底的架势,声音音量还高,她忙对着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声道:“你轻点啊!”
小姑娘修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可真是好玩极了。
时野也轻“嗯”一声:“你说。”
夏渺渺咬咬唇,心一横:“昨晚我们是不是接吻了?”
她其实很忐忑,话问出去后也觉得极度的不安,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生怕听见他说出答案,可内心却又被紧紧地勾着,期待着他的回答。
时野唇边的笑意更深,身子舒服地往后靠了靠:“我当你是想问什么。”
她焦急地抬起眼来看他:“有没有?”
时野仍是笑,语气里有几分慵懒和散漫:“你想我回答有还是没有?”
当然是没有。
那可是她的初吻。
她连什么感觉都没有感受到,就这样迷迷糊糊地丧失了接吻的初体验,不明不白的。
她不说话,觉得他这回应一点也不真诚,兀自在心里生了点气:“你爱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