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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主只想炼丹——by写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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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数落:“早不来晚不来,刚赁了飞舟,你又来了,成日就知道玩,哪家的坐骑像你这样,看看人家大叽叽公子,知道上进又文武双全……”
  螣蛇十分不服气,朝阿亥“嘶嘶”吐着蛇信,蛇身上电光隐隐。
  阿亥:“还敢回嘴!看道君不教训你!”
  苏毓本就火冒三丈,叫他们一吵,心里越发烦躁,掀帘子走了出去。
  傀儡人一见主人脸色,立即闭上嘴。
  螣蛇仍旧昂着脖子,冲着阿亥吐信子。
  苏毓冷冷道:“怎么才来?”
  螣蛇拍拍翅膀,原地盘旋了几圈。
  阿亥向苏毓解释:“道君,阿银说它早就来了,一直在原地转来转去。”
  苏毓乜了傀儡人一眼,心道果然傻子和傻子才能心意相通。
  螣蛇点点脑袋,表示傀儡人说得没错。
  接着它又把尾巴尖绕过来搭在头顶,脑袋左右摇晃,像是在学人手搭凉棚东张西望。
  阿亥道:“道君,阿银说它一直在找我们,但是找不到。”
  螣蛇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摇头晃脑,在云里上蹿下跳,接着又摆出寻人的架势,最后尾巴耷拉下来。
  阿亥道:“他说感觉到了道君的气息,但是看不见人。”
  他转头拍拍阿银的脑袋:“怎么还学会扯谎了?坏孩子……”
  苏毓心头一凛,打断喋喋不休的大渊献:“掉转船头。”
  阿亥不明就里地搔搔头:“道君,怎么了?”
  苏毓来不及向他解释,只道:“原路返回,去追萧顶他们。”
  阿亥见主人面覆寒霜,不敢多问,便即操控飞舟转向。
  苏毓传音给小顶,无人回应,又传音给叶离和蒋寒秋,果然无一人回应。
  他终于知道心底那股不安是从哪里来的。
  一切都太顺了,魔眼出世大张旗鼓,最后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若他是顾苍舒……不,顾苍舒不是他,那是个连亲妈都杀的疯子。
  而他自己看着嚣张,实则谨慎至极,每次出手都要精打细算。
  他习惯于因势利导,借力打力,他不会去设局,因为他知道有太多意想不到的地方会出现意外,最后落得满盘皆输。
  若他是顾苍舒,只会千方百计挑动白氏兄弟内斗,慢慢消耗大衍的实力,他有耐心等得起。
  但顾苍舒是个自以为是,又急于证明自己天下第一的疯子。
  他不应该以己度人,用自己的想法去揣度疯子的心思。
  一个心比天高,自以为能把天下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疯子,不会有耐心蛰伏几十几百年。
  法会由太璞举办,正好给了他设局的便利,这么好的机会,只是杀死一个顾英瑶,岂不是浪费?
  若是趁着丧母和自己重伤,最容易洗脱嫌疑的时候,再做一桩大案,栽赃给大衍,不是一箭双雕的美事?
  归藏和大衍向来不和,和太璞却没什么仇怨。归藏出事,嫌疑最大的无疑是大衍。到时候归藏去和大衍拼个你死我亡,无论谁胜谁败,太璞都可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由谁出手……有蒋寒秋和叶离联手,若是明刀明枪打,放眼十洲有一战之力的不过四五人而已,顾苍舒还请不动他们。
  那就只有用阵法了,螣蛇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却找不到他的人,是因为此前他一直在翼舟上,而翼舟在阵中。
  十洲以阵法见长的门派,首推太璞,但顾苍舒要摘干净自己,绝不会用太璞的独门阵法,另一个则是……
  苏毓心中浮现出了最佳人选:金甲门。
  众所周知金甲门是大衍的爪牙,而归藏近来又与金甲门结下了梁子,由他们出马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这宗门庙小妖风大,派系争斗不亚于大衍、太璞,要趁隙利用不是难事,他随便一想都有十七八个办法。
  而且他记得金甲门当初凭着独门阵法在法会上取胜,取走的法器似乎也与阵法有关。
  苏毓揉了揉额角,传音给云中子:“师兄,两百多年前,金甲门在法会上胜出,取走的是什么法器?”
  云中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听他问得急切,回想了一下道:“好像是个阵法,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只知那阵法号称‘天罗地网’,据说不管修为多高的大能,一旦陷入阵中,便再也无法逃脱,只能束手待毙。”
  苏毓对阿亥道:“别追了。”
  说着一个纵身跃到螣蛇背上:“去太璞。”
  他用拇指摩挲了一下手中小小的琉璃瓶,紧紧握在手心里。
 
 
第66章 十万火急
  此时, 归藏的翼舟中风平浪静,弥漫着闲散慵懒的气息。
  这日天朗气清,翼舟飞行在云下, 弟子们三三两两站在甲板上,有的谈天说地,有的切磋剑法。
  小顶和沈碧茶、西门馥等新弟子凑在一堆闲聊——如今到了自家门派地界, 她变成鲛人的事也无需隐瞒了。
  众人得知后自然大吃一惊。
  西门馥心如电转,立即窥见了商机:“这么说萧仙子也能泣泪成珠?”
  小顶点头称是,顺便往自己胳膊上重重掐了下, 眼角沁出一滴泪,滚落到腮边, 果然成了颗晶莹璀璨的珠子,泛着点浅浅的樱粉色——她发现不同情况掉的眼泪颜色也不一样, 犯困时流的泪是透明的,痛出的眼泪带点粉, 烟火熏出来的是银灰的……
  她灵巧地接住珠子, 放在碧茶手心:“碧茶,送给你。”
  西门馥目光中满是艳羡:“萧姑娘这眼泪愿卖么?三十万一颗, 若是有成色更漂亮的,还能再往上加价。”十洲富人多的是, 专门收集鲛人泪的不乏其人,不过一般鲛人泪以透明、银色为多,稀有些的是莹蓝色,这种颜色的他却是第一次见。
  沈碧茶两眼发直地盯着小顶:“萧顶, 我要是你,整天不做别的事,从早到晚不停哭,哭瞎为止。”
  小顶吓得直摇头:“不了不了。”她没事哭不出来,也不想一直掐自己,钱够花就行了。若是缺钱,从魔君地宫里带出来的珠宝法器,随便拿几样出来变卖,不比哭省力气?
  几人靠在阑干旁说说笑笑,沐浴在和煦的暖阳中,下方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岭,山花开得绚烂似锦,微风送来醉人花香和清脆鸟语,让人如饮醇醪,筋骨为之一酥。
  小顶惬意地望着同伴们,心里忽然一阵没来由的不安。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她皱起眉,冥思苦想了半晌,蓦地一个激灵:“咦,陆仁呢?陆仁去哪里了?”
  一边说一边比划:“脑袋圆圆的,脸色有点灰扑扑的,总是考第二名那个。”
  众人听见这个名字都愣怔了一下,听她这么一说方才想起确有这么个同窗,都摇头道:“似乎有些时日不曾见到他了。”

  小顶越发困惑,她知道陆仁容易被人忘记,每次到一个新地方,总会提醒着自己数一数人头。
  在郁洲海上登舟时,她还特地数过,那时候陆仁还在的。
  后来她忙着给师父炼药,接连几日窝在房中闭门不出,便没再留意这事——上了翼舟便不会跟丢了。
  她连忙给陆仁传音,却如石沉大海,半晌没收到回音。
  秦芝兰道:“萧仙子别急,既然陆兄已经登舟,总不至于丢了,多半又有谁不小心将他误锁在哪里了。”
  小顶听他说得有理,点点头:“我去找找。”
  众人都道要帮忙,便即分头去找。
  小顶先去陆仁的舱房,发现门没上锁,推门一看,只见里面空无一人,窗户半掩,床上被褥整整齐齐,案上还摊着一本符法书,旁边摆着笔砚朱砂和一张画了一半的符。
  几案和席簟上却已积了薄薄一层灰,砚台里的朱墨也干了,显然已有几日无人居住。
  接着几人又分头把弟子们常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仍旧一无所获。
  小顶本来不欲惊动师兄师姐,这会儿也没辙了,只得去找叶离和蒋寒秋,把陆仁不知所踪的事告诉了师兄师姐。
  两人对这个陆姓弟子印象模糊,听小顶说了后,特地去翻了名册,对照上面的画像,这才想起他来。
  叶离和蒋寒秋起初不甚担心,既然登舟的时候在,一个大活人还能掉了不成?多半是弟子们搜寻时疏忽了哪里。
  叶离便即用神识迅速将整艘翼舟扫了一遍,却没有找到失踪的弟子。
  蒋寒秋不信这个邪,亲自细细扫了一遍,什么犄角旮旯都没放过,依然无果。
  两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那弟子贪玩,趁人不注意溜下船去玩了?”叶离道。
  小顶立即摇头:“陆仁不会的。”他平常最怕被人落下,总是紧紧跟着,怎么会偷溜出去玩?
  她心底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简直到了坐立难安的地步,仿佛有什么不得了的事,不单因为陆仁失踪。
  忽然,一个念头从她脑海中闪过,被她险险抓住:天书。
  对了,天书上记载着,十洲法会上归藏六十余人险些全军覆没,只有十来人生还,而被魔眼掳去七魔谷的弟子只有十九人,伤亡定然不是发生在七魔谷。
  回到法会后,她一直提着心吊着胆,直到上了自家的翼舟,她才松了一口气——毕竟很多事都和天书上写的不一样,书里他们六人都没去法会呢。
  可如今一想,天书上写的事大多都发生了,只是结果未必一样,比如书里写着白千霜嫁师父,白家的确想结亲,只是师父不乐意。还有书里师父去西极替那个“白小姐”取药,现实中也去了西极,只不过换成替她取药。
  那么致使归藏伤亡惨重的那个阴谋,会不会在后面等着?
  想到此处,小顶突然有些不寒而栗。
  对了,书里连山君这会儿还没去西极,那么法会结束后他应该也在翼舟上,和其他人一起回门派。
  就在这时,忽听外面传来李圆光的声音:“你们觉不觉得有点怪?”
  另一个弟子道:“哪里怪?”
  “怎么今日都没见着什么其它门派的人。”
  “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昨日还有不少人从旁飞过,今日怎么连个散修都没见着……”
  “难道是不敢打我们归藏地界过,生怕雁过拔毛?哈哈……”
  “哈哈哈,可别这么说,小心叫道君们听见吃排揎……”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叶离和蒋寒秋都变了脸色,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阵法。”
  叶离忙试着传音给苏毓,没有回音,又传音给师父云中子,依旧没有回音。
  “八成是真的中招了。”叶离皱眉沉思,他们从郁洲出发,一路上都十分谨慎小心,且那时师叔也在舟上,应当没有人可以在他眼皮底下搞鬼,算起来趁着翼舟停泊在郁洲凤尾渡时下手是最容易的。
  小顶拧着眉头紧抿着嘴唇,摇摇头:“那陆仁呢?”如果是对船下手,陆仁为何上船时还在,后来却不见了——而且看舱房里的情形,少说也走了三四日了。
  叶离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把这陆姓弟子忽略了,他揉了揉额角,苦笑道:“这么一看,的确说不通……若是师叔在就好了。”
  说到师叔,他老人家今早又是怎么大摇大摆从阵里出去的?总不见得是设局之人好心吧?
  叶离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怎么也想不通。
  蒋寒秋道:“别管这些,先想想怎么应付过去。”
  她用神识往窗外一扫,与双目看见的景象一般无二,蔚蓝的天空中飘着几缕轻纱般的薄云,一派宁谧祥和,但谁知道这表象后隐藏着什么?
  叶离抱着胳膊道:“他们既然对我们下手,这阵定然十分厉害,连师叔都不曾发现异状,凭你我的神识怎么堪得破。”
  我在明,敌在暗,莫非只能束手待毙?
  小顶一直一言不发呆立一旁,这时却突然道:“西门馥的腚眼!”不是说那只眼能看穿一切迷障吗?
  叶离和蒋寒秋一怔,随即喜出望外。
  叶离不敢耽搁,对两人道:“你们且回避片刻。”毕竟这眼睛长得不是地方。
  蒋寒秋带着小顶去了隔壁的舱房,叶离立即传音给西门馥:“西门,到我房中来一下。”
  西门馥和叶道君平日没什么私交,忽然受到召唤,只觉莫名其妙,当下忐忑不安地上了楼。
  他一进门,发现房中只有叶离一人,越发狐疑,正要行礼,叶离冲他一点头:“把房门掩上。”
  西门馥心头一跳,这是要做什么?不过道君有令,他不敢违抗,乖乖地掩上房门:“不知道君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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