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冲喜小皇后——by二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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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来也是可笑,他现在还没能解毒也行动不便,即便知道高吕荣此人居心叵测行事捉摸不透,却还是要继续与他合作。
“让他半个时辰后来。”
他需要高吕荣陪他演这场戏。
*
“既然诸位大人没有其他事要商议了,那本座就先走了。”
高吕荣得了赵渊的回话,等旁听完今日的朝会就起身准备离开御书房。
“国师大人请留步,还请国师大人给我们交个底,陛下的病情犹如悬在我们脖上的刀,好似时刻都会落下来,陛下的龙体关系国家安危,只要陛下一日未愈我们便也食不能咽夜不能寐。”
“曹首辅说的是,眼见着除夕在即,每年都是由陛下带着百官祭祀,若是陛下除夕还未醒那可如何是好。”
这几日关于赵渊的传闻甚多,其中最为逼真的就是有人说赵渊醒了是高吕荣放的假消息,乾清宫里早就是一具尸首了,不敢让人知道是因为高吕荣想借此一直摄政。
尤其是那日太皇太后去了乾清宫后就病了,这些日子也一直待在慈宁宫,莫不是撞了邪见了鬼。
不然为何陛下醒了也不肯召见群臣,曹首辅等人每日都要去乾清宫外苦等,可既不传召也没一丝消息传出来的,不就显得这个说法越发的真实。
“诸位大人莫要担心,陛下已经醒了,不召诸位大人觐见自有他的理由,这些折子不就是陛下御笔亲书,陛下的身子自然是一日比一日好,距离除夕还有十几日,到时陛下一定能亲自主持大典。”
说完就直接扬长而去,留下其余官员面面相觑。
温远道等人离宫之后转过几道弯就直接进了越王府,越王已经换下了朝服在书房等他们了。
“高吕荣这不男不女的东西真是可恶,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什么御笔亲书,谁知道那是不是他模仿狗皇帝写的笔迹。”
“稍安勿躁,莫要在王爷面前失礼。”
他们原本已经谋划好了,赵渊一直不醒他们便可按照计划推选越王主持大祭,只要能顺利主持大祭朝中那些举棋不定的人自然就都会倒戈支持越王了。
“现如今见过陛下那日醒来的人不是死了便是被禁了,整个乾清宫连一只鸟都进不去,谁都不知道他的病情到底如何,依臣看王爷还是得慎重。”
“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等了一年多,好不容易才等到这昏君病重,难不成是要让我们放弃这个机会。”
温远道的情绪有些激动,他是原先太子的派系,当初可是有机会入阁拜相的,太子出事后他在朝堂的地位一落千丈,他是最想让赵渊出事也是最早投靠越王的人。
其他人都没说话,他们自然是知道这个机会难得,但他们对心里对赵渊忌惮颇深,唯恐这次棋差一招就会搭上全家的性命。
温远道见没人附和他只能去看越王,“王爷如何看待此事?”
“本王年轻没有经验自然是听诸位大人的意见,不过就此事本王想问温大人,若是陛下真的醒了,我们可还有退路。”
是啊,他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若是赵渊病死了最好,他们名正言顺的辅佐越王登基,若是赵渊没死……
“那就想办法让他死!”
不知是谁咬着牙低声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众人都忍不住的心惊,就听那人继续道:“他能不顾伦常弑兄夺位,吾等为何不能用同样的办法诛之。”
然后就是其他人的附和声,“臣也觉得应当破釜沉舟。”
越王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才顺势起身,“本王能得诸位大人相助实乃本王之幸北赵之幸,本王以茶代酒先敬诸位大人。”
再就是让他们各自回去想办法,就算真的是要让赵渊死又该如何让他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等到众人离府,外头下人才匆忙的来报,说是沈德楠求见。
沈思琪昏迷不醒被打肿了脸由王百庆带人亲自送了回来,沈德楠这次是真的吓傻了。
尤其是王百庆还拉着他轻声说了几句,“陛下最不喜欢不懂规矩的人,这次是看在沈主子的份上只是赏了罚好让沈四姑娘长长记性,若还有下次只怕不是掌嘴这么简单了。”
沈德楠听到这腿都软了险些当场跪下去,再有下次他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等王百庆一走孙氏就喊来了大夫把沈思琪给弄醒了,沈思琪醒来先是哭然后就是一脸的恐慌。
沈德楠赶紧摒退了所有下人一问才知道真是赵渊亲自罚的,当下急得在屋里团团转,恨不得把沈思琪给一棍子打死。
“我让你进宫是打探消息,谁让你直接问陛下的病情了,现在我沈家是真的大难临头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
要不是方才王百庆说了沈主子不见人,他都想拉下父亲的面子亲自去见沈如年了。
还是孙氏沉稳,赶紧哄住了沈德楠,“老爷,咱们琪儿虽然是受了苦但也不是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到啊,至少陛下的消息是真的。”
沈德楠赶紧拉着沈思琪让她回忆见到的赵渊是什么样子的。
沈思琪其实根本没见到赵渊的真面目,只是看到了屏风上的倒影,她怕给出的消息不够会被父亲继续责罚,只能说是亲眼所见的,而且还编了许多她的臆想。
“陛下病恹恹的脸色惨白,声音也很虚弱根本就听不清,像个活死人一般,他走动的时候全靠人搀扶着……”
沈德楠跪在下面将沈思琪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学给越王听。
“哦?真有此事?沈大人可真是本事,连曹首辅都见不着陛下,倒不如您的两个女儿厉害。”
沈德楠一直跪在下面擦汗,“臣对王爷忠心耿耿,只要是对王爷有利的事臣都会去做,臣的女儿也是心甘情愿的。”
越王在心里不停地揣摩这件事的可信度,闻言勾了勾唇角露了个笑,“沈大人严重了,本王从未疑心过沈大人。”
顿了下又道:“王妃身边有个善于医术的女大夫,可以去给沈姑娘瞧瞧脸,女子的脸如此的重要可不能留下了疤痕。”
沈德楠以为越王是真的信了他的话,赶紧跪下千恩万谢,美滋滋的带着那位女大夫回府去了。
等到晚上那位女大夫回来第一时间就去见了越王。
“回王爷的话,确实是挨了罚,脸都肿的像猪头似的再打下去就该废了绝不是苦肉计,奴婢反复的询问关于陛下的事,她的回答与她父亲的并无出入,应该是真的。”
越王点了点头只道了一句知道了,她便要退出去,越王又喊住了她,“王妃的病情如何。”
女大夫犹豫一二才道:“王妃的病您该比奴婢更清楚,王爷还是该早做准备。”
这回越王没再拦她,等她出去后,才望着月光伫立良久。
他的时间不多了。
*
而同样望着月光心情不好的是沈如年。
“沈主子赶紧进殿吧,外头风大小心冻着了。”
“可是我想要小猫。”
常福赶紧哄着她,“您再不进殿陛下该不高兴了。”
听见陛下不高兴沈如年没办法了,是猫还是陛下?她飞快的做出了选择,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猫跑走的方向可怜兮兮的进了殿。
殿内赵渊正靠在御床上看书,听见她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的道:“碰了猫,不许上朕的床。”
第17章
沈如年觉得自己和小猫都好可怜,她一直就很喜欢猫,家中的院子也宽敞可以随便小猫玩。
只是有回余妈妈晒在院子里的小鱼干和野菜被小动物踩乱叼走了,那段时间她们家周围又总能听见野猫的喵呜声。
余妈妈就一口咬定是野猫干的坏事,别说是养猫了就是听见猫叫她都会发脾气,即便后来证明叼走鱼干的是山林里的其他小动物余妈妈也还是不许她养猫,就怕她万一被猫抓了哪可就要留疤了。
她只能偷偷的趁着余妈妈不在家,拿她省下的馒头和烙饼喂它们吃,它们从来不会笑话她也不会因为她笨就不和她玩,沈如年仿佛多了几个好朋友,其中就有一只通体雪白的鸳鸯眼长毛猫,特别的好看。
只是入冬之后小猫们就一起消失了,原本她还想着等来年春天再偷偷带着好吃的去见它们,可惜现在入宫了也不知道等她回家小猫们还在不在。
前几日她就发现宫里有野猫,而且也是鸳鸯眼的白色长毛猫,她刚瞧见就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宫人们都不给她碰,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猫跑走了。
一连几日都没能再看见过小猫,今日居然又听见了猫叫声她就跑去了后殿找,给它喂了肉干和水,没想到它一点都不怕她。
这让沈如年心都融化了,很喜欢很喜欢这只小猫,就可怜巴巴的看着常福说想养。
常福可做不了这个主,进去问了陛下。
乾清宫的人都知道陛下喜静,出了这个宫想说话随意,可进了陛下的地盘都是噤步噤声唯恐吵到了陛下。
唯独沈如年没人敢让她别说话,安静的宫殿内只要她一开口,赵渊就算在东暖阁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是不喜欢猫而是不喜欢所有的动物,包括人,常福进来还没开口赵渊连头都没抬就说了不允,她若是喜欢便带着猫一块滚。
得,陛下说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沈主子若是喜欢,奴才让人明儿提只鸟笼挂在院子里,画眉金丝雀都有,欢蹦乱跳的可好看了。”
沈如年一听陛下不允许就算再喜欢也只能恋恋不舍的放弃,陛下对她那么好,她还要跟陛下学写字呢,更不能惹陛下生气。
只能以后再看见小猫就偷偷的去喂不被陛下发现,实在不行便等出宫了再养。
听见常福说要给她养鸟就乖乖的说不要了,然后探了小脑袋去看陛下在做什么,是不是在生她的气。
赵渊上午在病榻前见了高吕荣,下午他们又将折子递了进来,他翻看直至方才都未曾发病。
这是他中毒之后头一次一整日没发病,这让赵渊又惊又喜,但知道他没发病的人只有常福和沈如年。
看来昨夜的方法确实管用,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效果能持续多久不再发病,难道这解药只需要两人握着手这么简单?
“陛下,该吃饭了。”
正在苦思冥想的赵渊就被小姑娘的声音给打断了思绪。
赵渊眼里闪过一丝的阴戾,他习惯一个人在黑暗里,最讨厌的就是有人不合时宜的出现。
抬眼朝她看去时眼神便是如此的冰冷漠然,他此刻的心情很糟糕,若是平时这人只怕是要横着被抬出去了,可进来的人是沈如年,暂时还不能伤到她。
赵渊额头的青筋直跳,他现在怀疑高吕荣可能是故意的,明知道他厌烦吵闹又不喜欢与人亲密,居然弄来了这么一个女子。
偏生要想解毒就必须忍着她,这简直是在不停地的击垮他的底线。
沈如年看不懂陛下的眼神,还以为是陛下没听清楚,等了一会没回应就直接走了进去。
凑到赵渊的身边停下,眨着漂亮的眼睛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他。
赵渊都忍不住想撬开她的脑袋瞧瞧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不是吃就是玩,方才还在为小猫难过,现在居然又跟没事人一样只想着吃了。
斜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在她脸上扫了一眼。
大概是这些日子的伙食太好,沈如年原本巴掌大的小脸上终于有了些肉感,她之前的皮肤就很白,但那白里总是透着些不健康的青,现在白里透红就似一块无暇的美玉。
就连赵渊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若是她能一直这么不说话安静的待着倒也没这么让人觉得心烦。
可这样的安静并没能持续太久,沈如年就露齿灿烂的笑了起来,“陛下,吃饭啦。”
脸颊两侧的酒窝像她的人一样的甜,赵渊看得有片刻的发愣然后不自然的移开了眼,他居然看个傻子的笑看愣住了,这实在是让他无法接受。
只能归咎于他病了太久病糊涂了,咬牙切齿的从喉间低哑的突出两个字,“出去。”
沈如年虽然没明白好好的为什么要她出去,不过她的优点就是听话,乖乖的点头哦了一声,闻到外头食物的香味瞬间就加快了步子。
等沈如年出去后赵渊才发觉自己这次醒来又恢复了之前,虽然没发病但依旧不能自由走动,只得喊来内侍扶着他出去,他在膳桌上坐不稳就还是摆在炕桌上用膳。
这会炕桌上已经上齐了菜肴,看着和之前一般无二的汤汤水水赵渊顿时又没了胃口,捡起筷子随便的夹了两筷子也没有一点想吃的欲/望。
顿时就将筷子给搁下了,今早还不是这种画风的菜色怎么突然又变回了以前,这是御膳房的人都不想干了吗。
等赵渊停下筷子才发现对面的沈如年坐着没动,甚至连筷子都没拿,和她往常吃的‘豪放’样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