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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像你——by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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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得近的江让接通了,里面先是一段诡异的音频,之后是一个女人在唱戏,唱的是霸王别姬。
  听着像是没什么用的线索。
  沈渝和陈屹继续之前的话题。
  “我陪她看电影,作为交换,她以后不来一班找我。”陈屹说起这个还有些烦躁。
  沈渝笑:“我觉得盛欢挺好的啊,长得漂亮又大方,有这样一个女朋友对你来说不是很有面子吗?”
  陈屹觑他一眼,语调听不出什么情绪,“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说不定哦。”沈渝拼好手里的魔方,从里面掉出线索,提示下一步在哪又该怎么做。
  陈屹也打开了保险箱,找到了另外一条线索。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在进行着。
  无意间听了八卦的阮眠站在原地发呆,被傅广思碰了下胳膊才回过神,她捋了捋心思,走过去和她一起找线索。
  前两个房间过得有惊无险,到了第三个房间,刚一推门,就有道具鬼从角落冲出来。
  场面乱成一团。
  一片昏暗之中,阮眠被喊叫着乱跑的林川撞了一下,手往后扶没扶稳,将要倒地的瞬间,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抓着她衣领把她拽了起来。
  这姿势实在是算不上多唯美。
  男生的手劲很大,阮眠被勒了下,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他一松手,她跟着就低头咳了起来。
  陈屹摸黑往旁边挪了两步,踢开她身后的凳子,“没事吧?”
  “没。”阮眠缓过来气,手握着衣领,低声说:“刚才谢谢你。”
  “不客气。”说实话,陈屹没被这屋里的鬼吓到,却实实在在被刚才那一幕给吓了一跳。
  一分钟前,他往这边走,林川从他面前跑过去,他一偏头就看到女生在往后倒,目光往下,墙边放了张凳子。
  如果他刚才没抓住人,后果不堪设想。
  一想到这儿,陈屹又抬脚把凳子往旁边踢了下,没曾想就这么随便一踢,原先就有些破损的凳子直接散架了。
  “……”
  噼里啪啦一阵响。
  已经往前走的阮眠回过头,“……怎么了?”
  陈屹面色如常,手放在外套口袋里,自顾自往前走,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没事,走吧。”
  那天的鬼屋之游直到傍晚才完全结束。几个人在商场吃过晚饭,各自组合搭配坐车回家,回程的公交车上只有阮眠、孟星阑、梁熠然和陈屹四个人。
  剩下的江让和沈渝跟他们不同路,搭乘了另外一路公交。
  孟星阑和梁熠然家住在一起,他们两要比阮眠和陈屹早两站下车,所以上车时,孟星阑下意识就和梁熠然坐在一起。
  剩下阮眠和陈屹坐在他们两后面。
  车外夜色如墨般黑沉,市中心的马路两侧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灯光粼粼宛若星河。
  阮眠坐在靠窗的位置,整个人都十分拘谨,手和脚怎么放都觉得怪异,好像就不该坐在这里。
  反观陈屹,一上车就扣着帽子在睡觉,长腿微敞,手指交叉放在腹部,睡得一无所知。
  回程的路显然要比来时的路要显得漫长许多,车厢内少了很多吵闹的动静,阮眠在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里逐渐听见男生平稳的呼吸声。
  她也慢慢放松下来,扭头看向窗外,像是镜子一般的玻璃上映着她浅浅的笑容。

  ……
  陈屹睡到梁熠然他们下车才醒,车子重新发动,他拨掉帽子,长腿往外面伸着,抬手揉了揉眼睛。
  剩下不过两站路,几分钟的事情。
  阮眠跟在男生后面下了车,冬夜里的风凛冽刺骨,她刚从全是暖气的车里出来,被风迎面一打,忍不住低头打了个喷嚏。
  陈屹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放慢了步伐。
  阮眠揉了揉鼻子,把拉链往上提到头,看他往巷子走,没忍住问了句,“你不回家吗?”
  “嗯,去李执那儿。”
  阮眠在心里放烟花,庆幸又可以同走一段路,甚至连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从巷子到李执家超市有一小段路的路灯是坏的,冬天天黑的早天气又冷,巷子里家家户户不像夏天敞着门亮着灯,这时候都很早的熄了灯,或者关着门亮着灯在家里待着。
  一星亮光从窗户钻出来。
  巷子里的积雪没处理干净,狭窄的道路两侧还有雪堆,鞋底踩上去,发出闷声。
  沉默着走了一截。
  阮眠努力在脑海里搜索一切可以聊起来的话题,“那个……”
  “什么?”陈屹问。
  “帮我补习作文的事。”阮眠咬了下唇角,“谢谢你。”
  “不客气。”
  “……”
  又没话了。
  阮眠皱着眉,抬手抓了下耳后那一片,羽绒服的面料因为这个动作摩擦出动静。
  她想了又想,还没等想到说什么,李执家的超市已经近在眼前,店里的灯光照亮了门口的一大片。
  他们走到了另一片天地。
  这里算是巷子里的闹市区,琳琅满目的商铺,穿行走动的人影,肆意奔跑的小孩。
  陈屹站在台阶上,回过头看落了两步在后面的阮眠,想到她和李执的关系不浅,客套了句,“要进来坐会吗?”
  阮眠摇摇头,“ 不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那好,明年见。”他语气平常,把明年见说的好像明天见。
  “……明年见。”
  陈屹等她走过去了,才抬脚走进店里,李执站在货架那边清查数目,见他进来,抬手指了指墙角,“那是我爸今年给陈爷爷准备的酒,你给带回去吧。”
  陈老爷子和李执爷爷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关系匪浅。李家没落之后,陈老爷子也从没看轻过李执爷爷,待他仍旧如亲兄弟,李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贵件,恰好李执父亲擅长酿酒,而陈老爷子文人雅兴正好偏好这口,每年也就靠着这老手艺给陈老爷子带去点心意。
  陈屹还没走过去,就已经闻见清淡的酒香味,笑了声,“先替我家老爷子谢谢李叔了。”
  “客气。”
  陈屹靠着旁边的货架,“今年过年你们是留在这还是回溪平?”
  “回溪平。”李执合上本子,“后天回去。”
  “行,我到时候送你们回去。”陈屹看他一眼,补上后半句,“顺便去看望一下奶奶。”
  李执爷爷两年前患上老年痴呆,确诊后就一直留在平城治病,而李执奶奶腿脚不便,则留在乡下由李执二叔一家人照顾。
  陈屹小时候跟着李执在乡下呆过一个暑假,吃过不少顿李奶奶做的饭,说去看望也是正常的。
  但李执清楚,陈屹更多的还是想找个理由让家里的司机送他们回去,不想他们一家人大冬天的还要去汽车站挤车。
  李执点头,“那行,我回头跟我爸说一声。”
  “好,后天几点走?”
  “八点吧,也不能太迟了,晚了路上得堵车。”李执回到柜台后面,“你刚才站在门口和谁说话呢?”
  陈屹走过来,“阮眠。”
  李执挑眉:“你们一起还是碰巧遇上的?”
  “一起,下午班里同学一块出去玩,回来顺路。”陈屹从柜台上拿了个泡泡糖,“走了,先回去了。”
  “行,别忘了酒。”
  “没忘。”陈屹走过去把酒拎起来,“后天见。”
  “回见。”
  -
  阮眠回到家里才知道赵书棠在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把腿给摔了,现在人在医院,方如清和赵应伟都刚下班回来,接到电话正准备去医院。
  两个人都急匆匆的,段英也跟着着急,等到方如清和赵应伟走了,她质问阮眠:“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阮眠一愣,“我和同学出去了。”
  “天天就知道往外跑,一个是的两个也是的。”段英边嘴碎边往厨房走,在里面把动静弄得乒乓响。
  阮眠在原地站了会,默不作声的上了楼。
  行李是一早就收好的,原本按照计划,明天早上方如清会开车送阮眠回乡下奶奶家。
  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意外。
  阮眠把行李箱打开,拿出放在夹层里的信件,那是阮明科之前留下的,给她十六岁的信。
  她在过生日那天晚上拆开看过。
  信里也没写什么,不过就是些关怀的话语,看着没什么,仔细再看看,阮眠只觉得难过。
  如若他和方如清没有离婚,这些话本不该这么让人难过。
  门口传来开门的动静,阮眠抬手抹了下眼睛,抬手合上行李箱,费了半天功夫才开了门的赵书阳迈着小步走了进来。
  阮眠笑了笑:“你干嘛呀,赵书阳。”
  小男孩也不叫她,走过来往她面前丢了样东西。
  阮眠低头一看,是一颗大白兔奶糖。她怔愣了下,在眼泪掉下来之前,抬手捂了捂眼睛,再开口声音已经带了哭腔,“给我的吗?”
  赵书阳点了点头。
  她笑,“谢谢。”
  赵书阳也不说什么,转身在房间里找到之前玩过的乐高,盘着腿坐在地毯上开始玩了起来。
  阮眠瞧着他的小身影,吸了吸鼻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天晚上,方如清和赵应伟到后半夜才回来,阮眠失眠,听见他们在外面的动静。
  没过一会,两个人又出了门。临走前,方如清来敲了阮眠的房门,只一下又停了。
  几分钟后,阮眠的手机收到方如清发来的一条短信。
  妈妈:眠眠,我和你赵叔叔去医院了,明天估计要晚一点才能送你去奶奶家,你早上在家先把东西收拾好。
  阮眠没在这个时候回消息,躺在床上一会摁亮屏幕一会又锁屏,重复了几次她放下手机,在黑暗里闭着眼睛放空脑袋。
  长夜难眠。
  次日清晨,阮眠随着闹钟响醒了过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洗漱完,回房间拿上行李箱和书包,在巷子口拦了辆出租车去了平城汽车站。
  现在还不到春运的时候,汽车站人算不上多,但也不算少,阮眠在窗口买了票,按照指示上了去溪平的大巴。
  大巴车半个小时发一班,上一班走了有二十多分钟,她在车子开始启动时,给方如清回了短信。
  阮眠:好,我知道了,我已经在回溪平的大巴车上了。
  消息才发出去,方如清的电话跟着就进来了。
  阮眠犹豫着接通:“喂,妈妈。”
  “你怎么一个人回去了?我不是让你等我吗?”方如清那边有点吵,过了会又安静不少。
  阮眠扣着手机壳后的凸起,不答反问道:“赵书棠怎么样了?”
  方如清静了几秒,说:“小腿骨折,左手轻微骨裂。”
  “怎么这么严重,是摔的吗?”
  “被车刮的。”方如清没放任她把话题扯远,“你现在在哪,大巴车走了吗?东西都带好了吗?”
  “车已经走了,东西也都带好了。”阮眠扭头看着窗外,“我到了再给你打电话吧。”
  听筒里安静了片刻,只听见方如清叹了声气说:“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回来我去接你。”
  “好,我知道了。”
  从平城到溪平有两个小时的车程,这是阮眠第三次坐大巴车回去。
  以前方如清和阮明科还没离婚的时候,每年寒暑假,阮明科都会把阮奶奶接到平城小住一段时间。
  偶尔有几次暑假,阮眠是跟着阮明科住到乡下,平日里也不常出门,就待在院子里吃西瓜看月亮。
  这一趟要说起来,其实是阮眠头一回一个人坐车回去。
  两个小时车程不长,阮眠低头睡个觉的功夫,就听见乘务员拿着喇叭在喊:“溪平就要到了,有下车的乘客把行李提前拿好。”
  坐在阮眠旁边的阿姨在上一站下了车,阮眠当时就把行李箱先拿了下来,这会等着车停,就直接拎包下车了。
  溪平是个大镇,溪水中间的一道桥连着南北两个溪平,汽车站台在北边,奶奶家在南边。
  阮眠下了车,旁边有专门接人送人的三轮车。她问好了价钱,司机一车送到家门口。
  这里是阮家的老宅,乡下建筑大同小异,几间平房加一个院子,阮奶奶当初是溪平周家大小姐身边的丫鬟,跟主家姓周,名秀君,嫁给阮老爷子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没搬过。
  这会,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择菜和前来串门的邻居唠家常,听见门口的动静,她停下手里的动作走了出来。
  “呀!”瞧见阮眠,老太太脸上满是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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