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反派的小福妻——by妖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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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裴无咎沉吟道:“形似而神不似。”
“什、什么意思?”薛筱筱傻了,杏眸睁得圆溜溜的,“那到底是似还是不似呀?”
裴无咎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眉眼还算相像,只是没能画出筱筱的神韵。”
“神韵?”薛筱筱更茫然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神韵。
裴无咎总结:“画得一般,说不上好。”
“哦。”这句话薛筱筱倒是听懂了,她自然是看不出来好坏,但裴无咎从小可是跟太子、三皇子一起学习,她相信裴无咎的眼光,他说一般那就是一般。
薛筱筱怏怏不乐,“我还挺喜欢的,还想着改日去装裱起来挂起来呢。”
裴无咎修长的指尖捏了捏,若无其事地说道:“还是不要挂起来了,不然让别人看见你屋里挂着着一幅拙劣的画作,会怀疑你学识粗浅,丢咱们王府的脸。”
薛筱筱自认确实是“学识粗浅”,可她不能丢王府的脸,只好不情不愿地说道:“好吧,那我不挂了,装裱起来自己收着,不给别人看就是了。”
这意思是要自己欣赏?
裴无咎盯着铺在桌上的画作,客观的来说,画得尚可。
但可不可并不重要,关键是小王妃的第一幅画像,竟然是别人给她画的,她还要装裱起来,没事干就拿出来欣赏欣赏。
这就很不可。
裴无咎淡淡道:“传晚膳吧,我饿了。”
薛筱筱点头,到卧房门口,吩咐朱槿让大厨房把晚膳送来。
身后,裴无咎“哎呀”一声。
薛筱筱吓了一跳,连忙转身扑了过来,“殿下,你怎么了?”
裴无咎满脸歉意,“没拿稳,茶杯打翻了。”
茶杯翻倒在画作上,茶汤正好泼在了画中少女的脸上,宣纸湿透起皱,颜料晕染,原本娇妍的面容变得模糊扭曲。
薛筱筱:……
好嘛,这下也不用装裱了。
裴无咎薄薄的唇角勾了一下,又飞快地压了下去,俊脸上带着愧疚,“抱歉,是我的错。”
“没事没事,不过一幅画像罢了。”薛筱筱虽然有些心疼,不过她没有怀疑裴无咎,毕竟那天早上他也失手打翻了茶杯,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吓得她以为敌人入侵基地了。
在她看来,他的腿因为寒毒而站不起来,那他的手因为寒毒偶有不利落,也完全正常。
虽然他教她写字的时候,手还挺稳的。
“弄坏了筱筱的画像,我赔你一幅好了。”裴无咎说道。
“不用不用,只要殿下没事就好。”薛筱筱大度地摆摆手。
“要的,”裴无咎坚持,“我也略通丹青之道,明日,我就亲自给筱筱作一幅画像,保证筱筱喜欢。”
薛筱筱:……???
作者有话要说: 筱筱:我有个怀疑……
无咎:不,你没有!
第034章
薛筱筱一瞬间怀疑裴无咎是故意污损了林妙香的画作,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毫无道理。
再加上那天早上裴无咎也摔过茶杯,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薛筱筱叫碧桃把桌子收拾干净, 不舍地看了看画像,污成这样显然已经没办法挽救,让碧桃拿下去烧了, 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小心些,别让别人看见。”
她主要是不想让林妙香知道, 人家画了一个时辰,结果到了她手里连第二天的太阳都没见到,直接就报废了。
要是林妙香知道了,她都没脸解释。
碧桃低着头利落地收拾了桌子, 把宣纸团起来拿走了, 全程都没敢看安王的脸色。
刚才自家王妃是背对着卧房,她和朱槿却是面对着王妃,她分明看见王爷捏着茶杯举到画作上方, 然后手一松……
碧桃下定决心, 不管王爷是故意的, 还是真不小心没拿稳茶杯, 都不要告诉王妃。
反正王爷也说了会赔的,王妃会得到一幅新的画像。
至于是王爷画的还是林淑人画的,差别不大,王爷画的还更好呢。
人生的第一幅画像还没捂热乎就没了,又担心裴无咎画得没有林妙香画得好, 薛筱筱不是很开心。
连美味的晚膳都不能让她露出笑容了。
“殿下,你真的会作画吗?”
薛筱筱不放心地问道。
裴无咎原本想明日给她画像,现在看她这样子,不把画像的事情解决好,今晚都不能安心睡觉了。
“等会儿用过晚膳我就给你画。”裴无咎改了主意。
薛筱筱眼睛一亮,“不等明天了吗,这会儿天黑了。”
虽然屋里烛火通明,但毕竟跟白天没法比。
“无妨。”裴无咎动手给她盛了一小碗酸笋汤,“灯下看美人,晚上有晚上的好处。”
灯下看……美人?
薛筱筱抿着唇一笑,晃了晃小脑袋,开心地给裴无咎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还贴心地把鱼刺都剔掉了。
“殿下,你吃。”
这狗腿的小模样。
裴无咎暗暗嗤笑一声。
虽然她是为了让他作画,或者因为他夸了“美人”,才这么狗腿的,但裴无咎还是觉得很舒坦,很享受。
连那块被她剔过骨刺的鱼肉也比他刚才吃过的所有东西要美味百倍。
小王妃这么期盼,裴无咎也不含糊,用过晚膳就准备作画。
两人到了西次间的书房,薛筱筱看着裴无咎准备画具,修长如玉的手指,衬着各色的颜料,赏心悦目。
“殿下,林妙香养了一只小猫,全身都是白的,叫雪团子,喵喵起来娇声娇气的。”薛筱筱如往常一样,叭叭叭地跟他闲聊。
“嗯,筱筱要是喜欢,我给你寻一只来。”林妙香养猫他知道,只是没见过。全身雪白的猫不多见,不过小王妃喜欢的话,总要想法子让她得到。
薛筱筱一听,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不要!我就是叶公好龙,远远看着还行,我不敢抱它。”也就是林妙香的雪团特别乖,卧在案头不乱跑,不然她连远远看着都不敢。就算明知道小猫不会变异突然跳起来袭击,但那种身体里的本能还是无法克服。
裴无咎诧异地挑起了眉头。
他的小王妃看起来娇娇软软的,其实胆子大着呢,没想到竟然怕小猫。
“那……给筱筱养只小狗?浑身雪白的,哈巴狗那种?”
“不不不,小狗也不要!”薛筱筱生怕他给自己弄来什么可爱的小毛绒,“什么小动物都不要!”
这下裴无咎确定了,小王妃是害怕一切小动物。
难道是小时候被咬伤过?
他的小王妃主动提起林妙香的小猫,分明还是喜欢的,却又不敢养。
看她紧张得小脸都发白了,裴无咎心头一软,大手罩在她头顶轻轻揉了揉,“好,不要,什么都不要。”
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库房里有一对玉兔,拿来给筱筱把玩,好不好?”
“玉兔?”薛筱筱眼睛一亮,“不是活的?”
裴无咎失笑:“不是活的,是软玉雕的。”
“要要要!”薛筱筱拼命点头,跟月宫里捣药的玉兔似的。
见她这么喜欢,裴无咎立刻吩咐人去库房里取来。
等他这边把画具准备好,玉兔也送来了。
薛筱筱抱着檀木盒子,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小心地打开,里面是一对白玉雕成的小兔子,一只趴着,一只举着前爪,憨态可掬。
也不知道是什么玉,洁白剔透,通体无暇,摸上去甚至还软软的。
薛筱筱喜欢得不得了,抱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把玩着,捏捏耳朵,捏捏爪子,爱不释手。
虽然是自己主动给她送的,但看到那玉兔这么得她喜爱,裴无咎莫名又看那玉兔不顺眼了。
更奇怪的是,他还想着给她送上更多。
来不及理顺自己这是什么心理,下一句话已经出口:“明日无事,我带筱筱去珍宝阁,定做上一批这种玉雕小动物,好不好?”
薛筱筱倒抽了一口凉气,一双杏眸睁得圆溜溜的,“一批?!”
裴无咎轻笑一声,“嗯,一批。让他们画样子出来咱们挑选,筱筱想要什么都行。”
“能要小猫吗?”薛筱筱坐直了身子。
“能。”
“能要小狗狗吗?”
“能。”
薛筱筱兴奋得都坐不住了,抱着玉兔在屋里转圈圈,猛然想到这样的玉肯定价值不菲,一批的话也不知道要耗费多少银子。
“嗯……殿下,会不会太奢侈了?”薛筱筱走到裴无咎身边,不安地问道。
“这有什么奢侈的。”裴无咎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上次东宫少詹事的礼物筱筱回绝了,筱筱不是说想要什么自有我来给你买吗,那筱筱推却的礼物就由我来补上好了。这种小玩意不值什么,筱筱喜欢尽管开口就是了。”
“殿下!”薛筱筱抱住了裴无咎的胳膊,用力晃了晃,“你真好!”
裴无咎脸色一僵。
小姑娘虽然纤瘦,但该饱满的地方却一点也不含糊,她这样一抱,胸前的柔软正抵在他的胳膊上。
偏偏她还无知无觉,仰着小脸看他,杏眸清澈,不带一丝杂念。
裴无咎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心里的“杂念”和身体的“杂念”一起压了下去。
“干脆做上一整套吧,十二生肖就不错,摆在多宝格上,筱筱随时把玩。”裴无咎提议。
“好呀好呀。”薛筱筱眉开眼笑,一颗小梨涡淘气地出现在脸颊。
裴无咎盯着那颗小梨涡看了一会儿,又道:“全都做成这种白玉的,或者雕成杂色,青玉、黄玉、红玉什么的,筱筱喜欢哪种?”
薛筱筱对这对小白兔爱不释手,闻言不假思索,“全都做成白玉的!”
裴无咎手里的颜料已经调好,“筱筱坐到软榻上,我来给你作画。”
薛筱筱抱着玉兔,靠在大迎枕上,“这样可以吗?”
“可以。筱筱随意坐,不要太辛苦。”裴无咎执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薛筱筱一边坐着,一边盘算着十二生肖玉雕,越想越憧憬。
“殿下,除了十二生肖,还能再多做两个吗?”
裴无咎:“可以,筱筱想要什么?”
“想雕一只小猫,送给林妙香。”
裴无咎:……?
他还没给小王妃画过像,林妙香倒是先上手了。
他还没收到过小王妃的礼物,林妙香倒是先收到了。
林妙香来府里两年了,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个侍妾如此碍眼过。
“不、不行吗?”薛筱筱见他沉着一张俊脸,顿时怂了,想想自己好像是得寸进尺,得了一整套十二生肖,还想多要两件。
裴无咎磨牙,“行。”
薛筱筱松了口气,解释道:“林妙香给我画了像,我都跟她说了会装裱起来,结果又毁了,总觉得有点对不住她,雕一只小白猫,送给她当作赔礼。”
裴无咎:……
好吧,那画像还是他毁掉的。
薛筱筱又解释:“林妙香和乔静禅都是淑人,只给林妙香的话担心乔静禅挑理,所以想给乔静禅也雕个什么。”
裴无咎磨了磨后槽牙。
乔静禅给小王妃送莲子糕,小王妃给乔静禅送玉雕。
林妙香给小王妃画像,小王妃给林妙香送玉雕。
所以,他这王妃和侍妾是怎么回事?!怎么你来我往得亲密起来了?!
为什么不能像建昭帝的嫔妾们一样,争风吃醋,全都围着他打转,拼命对他好,试图得到他的宠爱呢?
不不,倒也不用全都来,只要小王妃就行了。
裴无咎有些气闷。
大反派只要不高兴,就想让别人更加不高兴。
“对了,明天还有事要处理,等后天再带你去珍宝阁。”
想彻底不给她送玉雕,又舍不得让她失望,只能押后一天,小小惩罚一下。
薛筱筱却毫不在意,“殿下尽管去忙,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清澈明亮的琥珀色瞳仁中满是信赖,完全没察觉到他是在故意惩罚她。
裴无咎又后悔了。
不过话已经出口,总不能三番五次地改口。
只能闷闷地嗯了一声。
约莫一个时辰,裴无咎放下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