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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残疾反派的小福妻——by妖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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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无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沿着池壁慢慢挪动,最终靠在了薛筱筱的身边。
  薛筱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什么,歪着小脑袋,问道:“殿下,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裴无咎笑得温和无害,“看筱筱喝得这么香甜,我也有些馋这百花酿了,筱筱,给我喝一口,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薛筱筱大方地把手边的木盆一推,豪气地一摆手,“尽管喝!”
  裴无咎捏住她的手腕,从她的手里抢出了小酒杯。
  薛筱筱不乐意了,杏眸瞪得圆溜溜的,“用你自己的酒杯呀,抢我的做什么?!”
  “我的酒杯喝过秋露白了,再倒百花酿味道就串了。”裴无咎耐心地解释。
  薛筱筱圆溜溜的杏眸慢慢地变成了半阖,又恢复了刚才懒洋洋的惬意样子,“哦,那你用吧。”
  说完,她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喝的秋露白……好喝吗?”
  裴无咎点点头,“好喝,但是比百花酿更烈,不适合筱筱。”
  薛筱筱盯着他的木盆,舌尖舔了下嘴角,“我想尝尝。”
  裴无咎用自己木盆里的酒杯,给她倒了一点点秋露白,只有一个酒底,递给她,“只许喝这么点。”
  薛筱筱不满地嘟了一下唇,倒也没说什么,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咳咳咳咳——”裴无咎没来得及阻止她,就听到薛筱筱一阵猛烈地咳嗽,她小脸涨红,吐着舌头,用力捶着自己的胸口。
  裴无咎额头青筋一跳,一手擒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再摧残她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着她顺气。
  好半天,薛筱筱才缓过劲来,眼尾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欲落不落,苦着脸抱怨道:“这是酒吗?这是朝天椒吧?!”跟百花酿也差太多了,一口都差点要了命。
  裴无咎失笑,“我的错,我该告诉筱筱先用舌尖尝一下的。”
  “跟你没关系啦,”薛筱筱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冒失就怪怨别人,她好心地推介道:“你尝尝百花酿吧,比你那秋露白好喝一百倍,不,一千倍!”
  裴无咎刚才就已经把她的酒杯抢走了,要不是她打岔喝秋露白,现在他已经用她的小酒杯喝到她的酒了。闻言,给自己倒了一杯百花酿,慢悠悠抿了一口,“果然好喝。”虽然太甜了并不适合他,但这是小王妃用过的酒杯,意味自然不同。
  薛筱筱咽了下口水。
  裴无咎注意到了,把酒杯往她跟前一送,“来,筱筱也喝一口。”
  薛筱筱:“……可、可你刚用过这酒杯。”
  裴无咎一脸无辜,“怎么,筱筱是在嫌弃我吗?我刚才也没嫌弃筱筱呀。还是说,你想用那个刚刚盛过秋露白的酒杯?”
  薛筱筱脑子醺醺,只觉得绝对不能用那个辣死人不偿命的秋露白酒杯,完全没想到应该喊人再送两个杯子过来,被裴无咎一说,又觉得自己不用这个酒杯喝一口就有嫌弃人家的嫌疑,分明人家刚才也是大度地用了她用过的杯子。
  “唔,不要那个秋露白的。”薛筱筱接过他手里的百花酿,抿了一大口,“还是这个好喝呀!”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喝了一杯之后,薛筱筱突然笑了起来。
  裴无咎疑惑地看着她。
  薛筱筱捂着嘴笑了一会儿,纤白的手指抬起,指了指那个秋露白酒杯,“那个……是殿下用过的,我又用它喝了秋露白。”再指指那个百花酿酒杯,“这个,是我用的,殿下又用它喝了百花酿。”
  她说完,又笑了几声,揉了揉眼睛,有种困倦的慵懒,“那咱们岂不是等于喝了交杯酒呀,哈哈哈哈——”
  笑完之后,发现裴无咎没有笑,黑眸幽深,静静地看着她。薛筱筱尴尬了,“啊?怎么,你不觉得呀?”
  裴无咎冷哼一声,“这就算交杯酒了?我教你什么叫交杯酒,筱筱想不想知道?”
  薛筱筱很是好学,小脑袋一点,脆生生地应了:“想!”
  裴无咎很满意她的态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捏住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秋露白,给她倒了一杯百花酿,先拉着她的手臂,让她环住他的脖颈,再把酒杯塞到她的手里,自己端起那杯秋露白,绕过她纤细白嫩的脖颈。
  两人你勾着我的脖子,我环着你的脖颈,脸颊相贴,呼吸相闻。
  裴无咎侧头,在她的唇角轻轻亲了一下,声音暗哑,“筱筱,这才是交杯酒,来,喝光它。”
  他的声音很好听,温柔缱绻,薛筱筱不自觉被他蛊惑了,薄胎小酒杯抵在唇边,一饮而尽。喝完,她已是微醺,顺势靠在裴无咎的肩头,不肯起来。
  裴无咎把她手里的酒杯抠出来放回木盆,抱着她靠在池壁上。
  清冽的雪后松柏味道环绕着她,熟悉得令人心安。薛筱筱额头抵在他的肩窝蹭了蹭,低声喃喃道:“无咎,要是咱们就这样过一辈子,该有多好。”
  裴无咎沉默片刻,大手罩在了她的后脑勺,“咱们都喝过交杯酒了,自然是要过一辈子的。”
  说完,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
  腰上是他有力的双臂,身前是他坚实的胸膛,周边环绕着热烘烘的温泉水,薛筱筱感觉自己被密密匝匝地包裹着,像是未出生的胎儿浸泡着羊水,幸福又安全,她闭上眼睛,用全部的身心去感觉他。
  这是一个真正的吻。
  跟中午喂当归羊肉汤很不一样。
  裴无咎很有耐心,一点一点引导着她,他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老师,教导着自己的学生,就跟手把手教她握笔一样,一笔一划,笔尖该如何落下,又该向哪里用力。
  渐渐地,老师失去了从容,变得激烈。
  他长驱直入攻势迅猛,她左右支绌难以招架。
  她双手推着他的胸膛,想要离他远远的,却被男人扣住了手腕,强硬地折到背后。这个姿势迫使她挺胸抬头,将自己更多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裴无咎黑眸中墨云翻涌,那目光竟然烫得薛筱筱身子瑟缩。
  他将她扣在怀里,不许她有丝毫的退却,动作却变得温柔,细致的吻落在她的唇角,耳尖,细白的脖颈……
  温凉的薄唇渐渐越过锁骨,继续向下……
  薛筱筱挣扎两下,没能挣脱,脑羞成怒,迷迷糊糊地抬腿就是一脚。

  眼看着白生生的脚丫就要踢中他脆弱之处,裴无咎出手如电,一把擒住了她的脚踝。
  他从她身上抬起头,好笑地睨了她一眼,“这么狠?真踢坏了,将来有你哭的。”
  薛筱筱的一只手腕得到了解脱,顺势抱住他的腰,窝在他的怀里,杏眸微阖,懒洋洋地不肯动弹了。
  知道她困乏了,裴无咎也没再继续为难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靠着他的胸膛,一手揽着她免得她像上次那样睡着了滑进水里,一手却擒住她的脚踝没放开。
  她的脚踝纤细,瘦伶伶的,他的手指能轻松地环过一圈。
  脚趾却胖乎乎的,像是没剥壳的花生。刚下水的时候是白生生的,现在被热烘烘的温泉水泡了半天,白皙里泛着一丝极淡的粉,看起来很是娇嫩。
  大脚趾和二脚趾之间还夹着一片鲜红的花瓣,估计是她刚才淘气的时候夹住的。
  裴无咎起了恶趣味,捏住那两颗脚趾,慢慢地去碾那片无辜的花瓣。
  花瓣是薛筱筱刚才从岸边摘的,新鲜盛放,花瓣饱满鲜嫩,被两颗脚趾碾着,没两下就成了花泥,鲜红的花汁顺着趾缝淌下,蜿蜒在雪白晶莹的脚背上,触目惊心。
  裴无咎仿佛受了蛊惑,不由自主地俯身过去,似乎是想要尝一尝那花汁是否香甜,越靠越近,嘴唇碰到花汁的一瞬间,他感觉脑子“轰——”的一下炸开,有什么东西热乎乎地从鼻子里淌了出来。
  裴无咎倏地直起身子,飞快地在鼻子下面抹了一把,又迅速地瞥了薛筱筱一眼,见她双眸紧闭,乖顺地靠在他的怀里,无知无觉,似乎已经睡着。
  他缓缓舒了口气,把手抬起来一看,一道殷红的鲜血。
  ……好嘛,都流鼻血了。
  这下他非常确信自己的寒毒已经不发作了。
  ……
  薛筱筱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她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地盯着帐顶,醒了会儿神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云雁山。
  扭头一看,裴无咎坐在窗下的软榻上看书,脊背挺直,神色淡淡,矜贵又高冷,像是无欲无求的神仙。
  “殿下。”薛筱筱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咕哝道:“我饿了。”
  裴无咎抬眸,温和一笑,“好,这就传膳。”
  朱槿碧桃进来,跟着薛筱筱进了净房,帮她绾好长发,顺滑细密的长发梳了个简单的双螺髻,缠上金链,链子上挂着雕刻精美的翡翠玉叶和芙蓉花瓣。柔软的中衣外套上交领襦裙,又披上薄薄的豆绿色半臂。
  薛筱筱眼看着两个丫鬟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她站在镜子前仔细看看,蓦然发现自己的脖颈上有几个红点。
  “咦?被虫子咬了!”薛筱筱愤怒地趴到铜镜上,仔细地看看那红点,突然,温泉里两人拥吻的一幕涌现在她的脑中。
  “呃……”薛筱筱脸红了,不是虫子,是狗男人咬的。
  “好了好了,梳妆好了,你们去歇了吧。”尴尬的薛筱筱打发了两个丫鬟,回到屋里瞪了裴无咎一眼。
  裴无咎疑惑地看看她,凤眸无辜,“嗯?”
  薛筱筱抬手指了指自己脖颈上的红点,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又怕别人听到,用气声娇嗔地斥道:“你属狗的啊,哪儿都下嘴咬!”
  裴无咎怔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扶额,低低地笑了起来。
  半晌,他抬起头,黑眸含笑,否认道:“我还是很克制的,并不是哪儿都下嘴咬。”他分明已经是嘴下留情了,主要是被她一脚给打断了。
  薛筱筱:“……哼!”
  不管是三盅当归羊肉汤起了作用,还是温泉水暖了身子,抑或是小王妃令人热血沸腾,反正裴无咎恢复得很快,薛筱筱早上抱着他感觉了一下,似乎已经跟他平日的体温一样了。
  “殿下,咱们今天就回去吗?”薛筱筱有些舍不得,上次来云雁山的时候,因为出了杏榜下学子闹事,裴无咎急匆匆离去,连夜都没过。这次过来就是为了给他缓解寒毒,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按理说也该回了,可薛筱筱还没玩儿够。
  裴无咎自然明白她的心思,笑道:“不急,左右京都无事,咱们多玩两日再回。”
  “太好了!”薛筱筱笑得杏眸弯成了月牙。
  早上的山里还算凉爽,薛筱筱推着裴无咎转了转,他们的院子靠近山尖处,沿着供马车通行的青石板大路,可以一直走到山顶去。
  薛筱筱极目远眺,山林、农田、官道清晰可见,这是一个繁华富足的时代。
  两人无事可做,裴无咎也没有处理公文,颇有一种山中无岁月的静寂。
  薛筱筱用了早膳,歇了半个时辰,又去泡温泉。
  朱槿碧桃这次有了经验,把两人的东西都摆在左侧汤池的长椅上。
  薛筱筱抱着木盆,靠在离裴无咎最远的池壁上,警惕地瞅了他一眼,捏了一枚冰湃过的果子慢慢咬着。
  裴无咎含笑睨了她一眼,倒也没有过去吓唬她。
  两人暂时相安无事,突然,角门处响起长安的声音,“宁王殿下请留步,我们王爷王妃在后院的汤池,宁王殿下不能进去。”
  薛筱筱:“……?”什么情况?怎么裴琅也跑来了?昨日太子到了安王府,今日宁王就追到云雁山,裴无咎还真是个香饽饽呀。
  她看了看裴无咎,见他悠闲地靠着池壁,修劲的手臂搭在汉白玉的石沿上,鸦色长睫低垂,凤眸微阖,显然并不在意裴琅追过来。
  宁王清朗的声音传来,“这后面有两汪汤池,本王是知道的,本王找无咎说话,又不会偷看……咳咳,让开,让本王过去。”
  薛筱筱吓了一跳,听裴琅的意思,他还要进来?!
  她慌忙地爬起来,想要赶紧跑到右侧汤池去,裴无咎却比她动作更快,双臂在水中一划,不过瞬间,就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揽在怀里。他的后背正对着小路来处,薛筱筱被困在他的怀抱和池壁中间,倒是被他高大的身躯遮了个严严实实,就算有人进来,最多能看到她的衣角,至于她本人是肯定不会被看到的。
  薛筱筱从他的臂弯处探出个小脑袋,想要看看裴琅是不是真的会进来,被他的大手罩在头顶,一把给压回怀里。
  长安冷漠的声音:“宁王恕罪,此路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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