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们的团宠/醒悟后我成了神仙们的团宠——by画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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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余瑶这次联系伏辰,也不完全是因为财神的事。
还有云烨。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得把这事做绝,不管云烨是生是死,这个事情的真相,天族的丑陋嘴脸,都得公之于众。
云烨生,则无地自容,从此在六界,再也无法光明正大做人。
云烨死,也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得片刻安宁。
就得是这样。
干了怎样的事,就得付出怎样的代价。
夏昆跟余瑶在一起两年,朝夕相处,某一次闲聊时听她说起其中的猫腻和隐情时,从来温润好脾气的人也动了怒,在房里踱步,气得半宿都没能合上眼。
“别硬撑了,先眯会吧,我在这守着,若是伏辰神君到了,我便将你唤醒,可好?”夏昆声音有些低,哄小孩一样的语气。
“不必。”伏辰从窗外跃进来,声线清冷:“我已到了。”
“伏辰。”余瑶顿时没了睡意,她蹭的起了身,几步走到一身白衣清浅的伏辰身边,首先问:“现在天上情况如何?你来时没被天族之人发现吧?”
“我怕他们趁机钻空子,令天渊失守。”
伏辰耐心地回答了她每一个问题,面对她的时候,原本绷得极紧的面部线条都逐一柔和下来,“师父放心,天渊现在由琴灵守着,短时间内不会出乱子。”
“但我下来这一趟,并不能多待,否则怕暴露行迹,引得天族之人追踪至此,将师父陷于危难之地。”
时间紧迫,余瑶了然,当即长话短说,将联系他的目的说清楚。
“我记得当初云烨在魔域一处山脉渡劫,欲逃未果,被捉回十三重天后,死鸭子嘴硬,愣是一个字不说,而后,你将他放逐到虚无空间,对他用了搜魂术。”
这个事,伏辰自然还记得,他颔首,目光瞥过站在一旁,始终蕴着温和笑意的夏昆,道:“师父记得没错,确实有这个事。”
“利用搜魂术看到他的那段记忆,可以用记灵珠记下来吗?”余瑶沉吟片刻,还是开门见山问出了心底的话。
伏辰像是早就猜到了她会说这话一样,他没有觉得吃惊,但仍是不可抑制地皱眉,回:“自然是可以。”
“但没必要。”
余瑶也跟着蹙了蹙眉尖,明白伏辰话中的意思。
可以,但没必要。
搜魂术本就不为六界所知,甚至称得上是阴损的术法,而在用了搜魂术看到的记忆中,想再用激灵珠给记下来,有两个条件。
其一,云烨的那些记忆,必须跟余瑶有关。
第二,需要余瑶的一些精血。
第一条倒没什么,第二条,才是伏辰会说这话的主要原因。
普通的仙,一世精血统共都只有十来滴,修为高的能再多些,饶是余瑶等生为先天之神,精血也不多,用一滴少一滴。
照伏辰的想法,不管云烨死没死,都不应该再在他身上浪费眼神和精力。
死了最好。
没死,下次捉了,也只会死得更惨。
十三重天中的任何一个,与云烨,不死不休。
余瑶摇头,条理清晰:“阎池的事,已传遍了六界,但至今未有大能站出来要求天族给说法,嫌麻烦是一方面,被天族平日营造出的假象蒙蔽又是一方面。”
“十三重天秉性不羁,做事不按常理,相比之下,许多人确实会偏向天族,我的事就是个例子,不论如何澄清,在六界之人眼里,就是我不识大体,因为感情之事与云烨起了争执,并且不顾六道的和平和安危,执意开战。”
“但记灵珠不会作假,里面的记忆流传出去,所有人都会想,为何早在一千多年前,我和云烨刚认识的时候,天君就要亲自出手,在我身上种下咒文引,令我痴心云烨?”
“而这一千年,他们又在部署,策划些什么,既然一千多年前天族就开始有计划地盯上我,盯上十三重天,那么现如今,他们会抽取阎池的力量,也就不足为奇了。”
伏辰和夏昆听完,皆露出些隐忍的,心疼的神情出来。
伏辰看了她好半晌,方轻声道:“师父,你无需如此,亦不需有负疚之心,我们既然选择开战,就不怕天道清算,事后因果。”
“便是即便要算,也算不到我们身上。”
余瑶朝他一笑,稍弯了弯眉:“我知道,就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看不惯在天族做了这等恶心的事后,还有脸装出道貌盎然,公允正直的样子。”
伏辰见她已下了决心,便不再规劝,他阖上眼,精准地截取了当日对云烨使用搜魂咒时看到的情形,将之凝在指尖上泛着透明色泽的记灵珠中,最后睁开眼,记灵珠幽光大盛。
见此情形,余瑶便知是成了。
她凝神,望向夏昆,声音清脆:“借匕首一用。”
这个匕首,自然不会是人间凡铁造就的匕首。
夏昆有些心疼地看着她,眼神阴郁,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地从空间腰带中拿出了一柄小巧的灵刃,轻轻地塞到余瑶的手中。
雪白的手腕上,随着灵刃的游走轨迹,现出一道长而狰狞的伤痕来。
匕首划得不浅,伤口处却并没有很快流出鲜血。
终于,一滴红得刺目的血珠从余瑶手腕上滚落下来,幽幽地悬在半空,而后很快被记灵珠吸收。
一切归于平静。
余瑶脱力一样地跌回罗汉软榻上,巴掌大的小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小声道:“在凡间,这具身子,想要挤出一滴精血,竟如此艰难。”
伏辰漠着脸,皱着眉,在自己的空间袋中翻找出了几种灵药,然后放在余瑶的手边,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不轻不重地道:“你身子好些,也能早点破局,现在形势不容乐观,我们都需要你。”
余瑶勉力点了点头,接受了他这份好意。
“接下来,我会把这记灵珠里的记忆散播到六界之中,之后,便要一直守在天渊,直到和天族真正开战交手之前,都不能再下来了。”伏辰顿了顿,又问:“师父这边,还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余瑶垂眸,看着先前被夏昆抽走的书册,神情复杂莫辨,最终还是极低声地问:“伏辰,你知道在财神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片的寂静中,伏辰的眸光比黑暗还浓深。
“知道。”最终,他也还是没有瞒她。
余瑶声音更低了,像是彻底脱了力,又像是怕被拒绝的没底气,伏辰这回沉默得更久,像是在思考着一个无比严肃的问题。
“师父想知道些什么?”他问。
余瑶蓦地抬眸,思索斟酌着言辞,“顾昀析上回有给我透露一些,我知道,财神身上的变化,以及他的雷劫,都该跟人间的始皇有关,但是我又理不透,”
她坦言:“我不明白,人间的始皇死于五百年前,财神受雷劫却已有万年,这中间的时间相差得太多了,若说他们之间有联系,我总觉得不对,不合理。”
“可若说没有联系,以始皇的功绩,死后升天,至少也得是天族太子那种分量的仙者,断然没有说不成仙,不成佛,还被雷劈皇陵的道理。”余瑶缓了一会,又道:“而且,顾昀析没道理骗我。”
他也没那个逗弄人的闲心。
伏辰极轻地叹息一声,道:“帝子没有骗师父。”
“财神他,确实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致使天道动怒,降下至强雷劫,剥夺了他一身修为。”
“但这条路,也是他自己选的。”说到这,伏辰拧了拧眉,又道:“做那些事之前,他怎会不知后果和结局,他那样聪明的人。”
这几乎是第一次,余瑶从伏辰嘴里听到他夸财神聪明。
余瑶嗓子发干,视线几乎胶着在伏辰蠕动的唇边,既忐忑又害怕,脸色越发苍白下来。
哪怕心中已有所猜测。
“始皇是死在财神手中的。”
轰隆!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余瑶脑子里炸响一声,心跳都停了一瞬。
“五百年前,财神下凡,并不是为了历劫。他来人间,仅仅只是为了陪一只小兔妖找人。”伏辰眯了眯眼,也短暂地陷入了某种回忆中,“那个时候,财神排在十神之首的位置,压了西天的老祖师,也压了扶桑,而这个位置,是帝子亲自排的。”
顾昀析排这种东西,从来看实力。
毋庸置疑,那个时候的财神,十分强大。
“那只小兔妖,是被始皇下令腰斩的元后?”过了好半晌,余瑶艰涩开口,声音中满是不敢置信的惊诧。
“对。”伏辰点头,苦笑一声:“当时那个事,实在闹得太过了,我们都有所感应,但赶下来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始皇的头颅,被财神割下来,生祭了天道。”
听到这里,余瑶说不出话来了。
她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出当时的惨烈画面了。
用人间始皇的头颅祭天,和用九重天天君的头颅祭天,有啥区别?
对天道公然的挑衅?
这大概已经不能称之为挑衅了。
这简直是宣战啊!
财神他疯了吗?
他居然还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了。
伏辰继续道:“于此同时,被生祭的,还有他自己的神魂。”
“他将自己身上的所有信奉之力,功德善果,全部倾注在了那死去的兔妖身上,他身为先天神灵,一身的功德,其实是可以与杀了始皇的罪业抵消的,但他全给了一个小妖,一个连妖魂都没修出来的小妖。”伏辰说着说着,都觉得有些可笑。
“然后,他耗全身修为,损大半精血,公然与天道作对,强行改了时间。”
余瑶猛的抬起头,声音微颤:“他是用了时间禁术吗?”
伏辰摇头:“是一种与时间禁术相当的禁法。财神赶下来的时候,那个小兔妖已经彻底死透了,六界再寻不到她的气息,财神只在乱葬岗寻了她的肉身。”
“六界的时间从此乱了,刚开始时,是地上一日,天上千年,当时六界所有的生灵,都以为是始皇去世引发的乱象,直到近些年,才渐渐恢复过来。”扶桑叹息一声:“有了财神毫无保留的,那么强大的福果傍身,那个小兔妖就算灵魂消散,也有重聚苏醒的一天,但是财神却退进了一条死胡同中,再没有路可以走了。”
“小兔妖的肉身只能放在人间温养,财神便用了最后的力量,设了禁制和灵阵,为她聚魂。”伏辰抬眸,轻声道:“用一位先天神灵的命,换一只才开灵窍的兔妖,这笔账,怎么算,都不对。”
“我是真不知道财神如何想的。”
“当年顾昀析勃然大怒,把财神从禁制里捉了出来,想中止他的动作,这样也能救他一命,但是财神十分平静地拒绝了,他在我们面前,若无其事地炼化了始皇的仙魂,抽炼出了其中的力量,聚成雷电,一次又一次地劈着始皇自己的坟墓。”
“事情闹到最后,已是不可挽回,财神毫无后悔之心,天道动怒,当场抽了财神的神骨,引至强雷劫劈下,同时剥夺了财神的姓名。”
“所以从那以后,除了我们几个,所有的人,都慢慢的忘了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财神。”
“亦是十三重天的废神。”
“他元气大伤,又没了神骨撑着,一日比一日虚弱,雷劫又一次比一次强,到了现在,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撑不住了。”
余瑶没有出声,身体僵得像是一座石像。
缓了半晌,她的声音又低又哑:“可,顾昀析和我说,并不是天道想要他的命,而是他自己不想活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他自己能想开,能撑过去,这一劫,就算是过了?”
伏辰眸色极深,声音也染上了点哑意:“怎么想开,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愿回忆,一解开封印就要发疯。”
“你觉得是能想开的样子吗?”
余瑶缓慢而艰涩地问:“那就这样……让他死吗?”
伏辰苦笑着勾了勾唇角。
相对无话。
无法可想。
“那只兔妖,会不会就是解局的关键?那只小兔妖,又是何时跟在财神身边的?”
“总不可能,平白在人间相遇,认识了个二三十年,财神就对她情根深种了吧?”
他们身为先天神灵,寿命长到能让自己活腻,时间一长,见的东西自然而然也多,因而,能让他们一眼动心的,几乎没有。
伏辰揉了揉隐隐作疼的太阳穴,道:“那兔妖,就是财神下凡历劫受伤时,蹦出来救了他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