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们的团宠/醒悟后我成了神仙们的团宠——by画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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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昀析被臭得不想开口。
余瑶吸了一口气,困意顿时消散,她小声嘀咕:“这味道,真是让人瞬间清醒。”
听说对于喜欢食用的人来说。
臭即使香。
越臭,就越吸引人。
从前她还不信,现在是真的信了。
最终,那冰原雪猪,也只有妖祖和扶桑尝了些,余瑶扯了一丝,尝试着塞给顾昀析,被他扼住了手腕,男人一脸的暴躁,她与他对视,发现了些别的东西。
余瑶倾身过去,犹疑着问:“我昨日夜里,又说什么醉话了吗?”
顾昀析垂眸,捏了捏她的手指,心情好了些。
“没有。”他看向她手里的肉丝,言语中的嫌弃简直要溢出来,又带着些轻易不让人察觉的委屈,“臭,不想吃。”
余瑶尝试着咬了一口,发现十分有嚼劲,闻着臭,吃到嘴里却是香的,还带着丝丝的甜。
她默不作声地又撕了一缕。
这次,被顾昀析捻了过去。
他皱着眉,瞳孔颜色十分深邃,明明只是在考虑吃不吃肉条,却像是在纠结要不要出手毁灭六界一样。
余瑶:“实在接受不了这味道就算了吧,甜的,你也不喜欢吃。”
她身上的莲香味能很好的压制住顾昀析骨子里涌动的暴戾,他勉勉强强扯了跟肉丝塞到嘴里,也没怎么嚼,直接咽了下去。
妖祖来,自然不是特意给顾昀析烤猪肉的。
蓬莱仙殿。
顾昀析一身温柔的杏色长衫,将与生俱来的贵气和锋芒展露得淋漓尽致,他高坐上位,眼睑低垂,神情隐见不虞。
妖祖作为臣下觐见,顾昀析为君,只得坐上首。
余瑶没坐在他身边。
她挨着汾坷坐着,全部心神都投到汾坷掌心中的小种子上。
昨夜余瑶喝醉,那些事情,自然就错过了。
面对她时,汾坷免不得好一通抱怨,特别提到了今日早上夙湟的所作所为,其言其行,扬言日后如此教育,耳濡目染之下,必定得将孩子带坏。
余瑶小心翼翼地接过他手中的种子,听了他的抱怨,随口说了句:“你只要不喜欢她,管她侧君侧侍,都和你没关系。”
“孩子自然会有幽冥泽的一众管事带着。”
“再说了,你这身份和实力,就算去了幽冥泽,那也是妥妥的女皇夫,是正君,能怕那些只会勾人的男、妖精吗?”余瑶来了兴趣,有些幸灾乐祸地冲他眨了眨眼。
汾坷将杯中的酒一口饮下,颇为豪气地笑了声,反问:“我能稀罕她吗?”
余瑶摇了摇头,道:“你就别来问我这种事了,我自己都理不清,越扯越乱。”
“就你和他这样,还用继续掰扯?”汾坷瞥了顾昀析一眼,“行了,等从焚元古境回来,好好筹备筹备,准备大婚事项吧。”
“我每日看着你们,都觉得腻歪得慌。”
第68章
前段时间,妖祖联合其他大能, 声讨天族, 索要巨额赔偿一事,余瑶等人都已听扶桑说过, 这次妖祖前来,其实也是为了这个事。
十三重天的那一份,六界的大能都给留了出来。
妖祖是特意来送东西的。
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将手里的空间戒递到顾昀析的小案头上,表情十分凝重, 一板一眼地道:“帝子,天族这次, 将当年所定条约上所有的赔偿都一次付清,但从此不踏足古境一事,却迟迟不肯松口, 再逼一步,就大有鱼死网破的姿态,另外几个老的有所顾忌,也不敢逼得太紧,且当年的条例上, 确实也没有这一条。”
“我想, 他们是看上接下来即将开启的焚元古境了。”
天族之心, 昭然若揭。
顾昀析没有什么波动地嗯了一声,不动声色垂眸,看着自己白得有些吓人的手背,还有上边密布的青色的经络, 道:“垂死挣扎而已,不用管。”
妖祖江鎏闻言,试探着问:“那焚元古境一行,是否需要打压敲打一番,让他们低调老实些?”
顾昀析漆黑的瞳孔中,泛着漂亮的琉璃色泽,像是流淌的水,又像是河面结的坚冰,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带着些不经然的蔑意:“无需,对他们使这样的小伎俩,低了自身的格局。”
余瑶慢慢地品着竹水,香甜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开,等妖祖禀完事情,众人恢复私下的模样,她才问:“锦鲤族的族长,可还在天族?”
“在。”妖祖点头,神情格外凝重:“之前咱们几个,谁也没发现他竟是个这样的狠角色,这次,他是完全站到天族那边去了,锦鲤一族死伤惨重,听说已经关了山门,全族避世。”
“锦鲤圣女温言呢?”余瑶不死心地问了句。
妖祖摇头,声音粗犷:“我一共没见这位圣女几次,只听说是锦鲤族族内的祖坛选出来的,是他们老祖宗的决定,那么个小丫头片子说的话,比范老头说的都管用。”
“遇到能挑大任的还好,要是个软架子,锦鲤族就算是完了。”
余瑶蹭的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外面走。
妖祖不明所以,伸手捋了捋胡须,问一边从头到尾都特别淡定自若的扶桑:“这是怎么了这是,我这大老远来送宝贝,还惹到你们这位小公主了?”
扶桑眼底沁出浅薄的笑意,“你都说是公主了,怎么着,也得有点公主的脾气。”
妖祖咋舌,好奇地问:“记灵珠上不是摆得明白,余瑶是被下了咒引才看上的那个天孙吗,怎么现在还跟锦鲤族圣女怄上了?不会是真动了心吧?”
“还有啊,财神那是怎么回事,才渡了雷劫,就有女儿了?哪来的?也没见着他的道侣啊。”
扶桑乐了,示意他看身后。
“有什么问题,问我,我亲自给你答疑解惑。”顾昀析脸色带着些病弱的白,活脱脱人间贵公子模样,眼底蓄着浓深的阴霾,像是被妖祖的某个字眼刺到了,周身气势压抑。
妖祖算是第二个了解顾昀析的人。
他当即摆摆手,眼观眼,心观心地闭了嘴。
余瑶被顾昀析找到的时候,正在小溪边蹲着,用手接了一捧水往自己脸上浸,他走过去,碎石滚动的细小声音传到余瑶耳里。
她动作顿了顿,然后把手掌里的水泼了出去,缓缓抬眸,看向他的时候,眼睫毛上全部都嵌着亮晶晶的水珠,苍白雪峰下,余瑶一身红色的斗篷,上面绣着灵动的白狐,温柔的线团。
顾昀析问:“怎么突然出来了?”
余瑶提着裙边跑到他跟前,好看的杏眸里,全是亮晶晶的碎片,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她道:“我一直就觉得不对劲,就在方才,我全部都弄清楚了。”
顾昀析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指,慢吞吞地道:“说说看。”
“你还记得,我下凡历劫时,罗府有个和我玩得特别好,特别亲近我的小堂妹吗?”
顾昀析挑眉,直截了当:“不记得。”
他那时候被另一半天道牵的姻缘线给膈应到了,统共没去人间看几回,每次一看,心思都在小黑莲身上,哪还在意罗府有个什么凡人堂妹。
余瑶沉默了好一阵子,伸出纤细的手指捏了捏眉心,接着道:“她叫罗言言,我其实一直隐隐有察觉到不对的地方,但转念想的时候,总会被自己正在凡间渡劫这个点给绊住。”
“方才我问妖祖,温言有没有现身,他说没有的时候,我突然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我先前,单单认为她是为了避过这个风头,暂时隐匿身形,藏于六界,因此,大战当场,她才迟迟不现身,先入为主之后,独独忽略了一种可能——她与我和夏昆一样,去了凡间历劫。”
“九重天与我们开战的时候,她还未应劫,所以才无法赶来。”
“而等战争结束后,她被云烨缠住了。”
“这个时候,云烨只能去找她,也只有温言,能在这个时候保住他,且还给予大造化。”
“如果温言就是罗言言,那么焚元古境,他们一定会去!”一口气说到这里,余瑶顿了顿,小脸素白,像是终于破解了什么难题,眼里都带上了些放松的笑意。
有天道之力的干预和威慑,按照云烨那个性格,要被找到,真的太容易了。
而且如果真如她所想,罗言言就是温言,那么后者其实是本能亲近她的。
余瑶一想到人间那个总爱缠着自己,连成亲都念念不忘要她去观礼的小姑娘,心里就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总还抱着一丝侥幸。
罗言言秉性其实不坏。
如果也是被咒引给蛊惑了呢?这事也真说不定。
顾昀析听了,鸦羽一样的睫毛动了动,他声线冷淡,每个字眼都透着寒意:“瑶瑶,云烨的事,你别再管了。”
“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顾昀析长指骨节分明,轻轻地落在余瑶的乌发上,瞳孔深邃的黑堆叠到了一定的程度,即将决堤。
余瑶愣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解释:“我没有关心他,我就是觉得,只要他活着一日,我和他的事,就还没个彻底的了结。”
这是困扰她的心魔。
她得解决。
而且,依云烨那个锱铢必较的性子,她就是放过他,也注定会被二次暗算,对这种人网开一面,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顾昀析声音依旧是清冷的,这一次,又带上了不容拒绝的语气,他说:“我知道。”
“云烨不会活着出焚元古境。”
“但这件事,从现在开始,和你没有关系了。”顾昀析嗅着她身上清甜的莲香,“瑶瑶,你听话。”
最后三个字,加重了些语气。
余瑶知道,这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但有些奇怪。
因为这件事,从开始到现在,顾昀析一直都持放任的态度。
这是顾昀析对她一惯的培养方式。
什么都自己来,他只在必要的时候帮点忙,其他的都得靠自己的脑子和实力。
“本来就很废了,怎么你还想把我培养得更废啊。”余瑶捂脸。
顾昀析笑了一声。
心情好了一些的样子。
“想得倒美。”
“等伤好了,这么些年落下的东西,一样不少,全部都给我补上。”
余瑶有些不满地嘀咕:“做帝子妃还得能文能武啊,像我这种文不成武不就,脑子还不太灵光的,岂不是都没有活路了。”
顾昀析被她一堆胡搅蛮缠的歪理气得笑了两声。
“先成亲,再学。”他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手指,声音放温和了些,带着些散漫的意味:“放心,小跟班和帝子妃的待遇,肯定不一样。”
余瑶被小跟班这三个字唬得愣了一会,旋即反应过来。
汾坷卖她!
“有什么不一样,学不会,还是得被罚。”余瑶默默扯开了上个话题,根本没对他那个教学的耐性抱多大的希望。
“小跟班得自己保护自己。”
“帝子妃有帝子保护。”
顾昀析抬眸,爱笑非笑地问:“哪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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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锦鲤族的领地。
如今,山门大关,锦鲤族的族人全体避世,纵横交错的河流中,气氛处处凝重。
温言无声无息地停在无妄山顶,飘飞的墨色的衣角像是两只翩然起舞的蝶,她脸上蒙着层面纱,一双妙目在整个锦鲤族领地中扫了扫。
神识散发出去。
又收回来。
女子俏脸微寒。
少了好多熟悉的气息。
锦鲤族的中流砥柱,基本等于全军覆没了。
半晌,温言身边现出个人影来,他沉默了一会,温声道:“言言,是我拖累了你。”
温言下意识地皱眉,声音略有些冷淡:“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在殿里好生歇息的吗?”
“你现在身体才恢复,该多休息才是。”说到这,她的声音已恢复了往日的柔美。
云烨掩唇咳了两声,他身形消瘦,嘴唇乌青,尽是狼狈与憔悴,再没有半分当初的风采。
上霄剑之下,他是真的险些人魂俱亡。
温言这里,态度也经常有所转变,他的全部灵力,都用来控制种在她体内的咒引了,不然,等待他的,只有一个死字。
“言言。”云烨道:“焚元古境,还是我一个人去吧,我实在是怕再拖累你了。”
“这个世上,也只有你,是真正关心我的了。”
温言凝目细看远方,蒙着面纱的侧脸显得朦胧而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