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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偏宠——by江萝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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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涟漪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于陌生环境。
  见这屋子的装饰与怡情楼的风格完全不同,她心生绝望……
  失去意识之后,她定是被人抓回,送给了那个老男人。
  怡情楼并不是什么好归属,但至少她还有一分期待,例如自己赚够了赎身的银两,亦或者遇到一个喜欢的男子。
  尽管这些愿望实现的可能性也极小,但好歹是存着希望的,如今什么都没了。
  就在她内心感到绝望时,一个陌生的丫鬟推门进来,见床上的姑娘已经坐起身,又扭头跑了出去,“王爷,里面的姑娘醒了!”
  刚起床的时奕皱皱眉头,直接朝这屋走过来。
  涟漪没想到,先找上她的竟是个容貌俊美的年轻男子。
  来人一身蓝色锦服,五官轮廓俊朗清晰,神情不冷硬也不眼里,浓黑长睫之间的那双桃花眼为男子犹带着一丝笑意。
  时奕走向床榻,“醒了?”
  涟漪愣住,这人是谁?要做什么?
  见她发呆,时奕直接伸手索要,“东西给我。”
  “什么?”她嘴里自然发声。
  时奕指了指她的手。
  涟漪低头一看,嫩白的小手抓住什么东西。
  方才只顾着想事情,竟没注意到自己手中捏着个物件,摊开手指一看,竟是一枚铃铛。
  她手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男人伸手来取,她下意识抓紧东西按在自己胸膛前,不给他。
  时奕饶有兴趣的挑了下眉头。
  行!这丫头,晕倒之前强抢,醒来之后还不还!
  “你是谁?”
  “时奕。”
  “这是哪儿?”
  “云阳王府。”
  南云阳王府?不是那个老男人?
  不对……王府……王府!
  这可不是她能得罪的身份,涟漪连忙将手中的铃铛递了出去。
  她糊涂了,往床里面躲了躲,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男子眉头一挑,反问道:“你忘了?”
  涟漪摇头。
  晕倒之后的事情,完全没影响。
  时奕上下打量了一眼她这幅娇弱身子,也没回答问题,只说了句:“手劲儿挺大。”
  涟漪:“……”
  现在的情况跟她想象中很不一样,面对陌生的环境,她心里还是有些怵。
  时奕掂着手中的铃铛,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
  那时他跟另外两兄弟一起去怡情楼,啥事儿都没来得及干,这小丫头就朝他扑过来,一下就扯去了他腰佩上挂的铃铛。
  有人要带她走,时奕自然是不肯,因为铃铛还在她手中,且无论如何也取不出。
  出了这事儿,他也没了别的兴致。
  让他堂堂一王爷守在青楼等一个女子醒来是不可能的,但他必须拿回铃铛,于是,任性的王爷干脆的把人赎了回来。
  当然,光是给钱不行,顺便利用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对涟漪意图不轨的老男人有身份,可也比不过时奕,毕竟这位可是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她的问题问完了,接下来就该轮到时奕。
  他大摇大摆的抄手站在那里,一点也不忌讳,直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下意识回答:“涟漪。”
  男子眉头一皱,又问:“可有别的名字?”
  别的名字?
  从她进入怡情楼就再也没人问过她原本的名字。
  斟酌片刻,缓缓道出一个名字:“虞……虞稚一。”
  或许,她也很希望有人能够记住,原来那个她。
  时奕点头,觉得这个名字顺耳得多。
  “行!你以后就叫这名儿。”
  虞稚一懵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
  时奕走后,一个小丫鬟端水进来,“姑娘,奴婢伺候你梳妆。”
  从丫鬟口中,虞稚一又问道许多事。
  这里是云阳王府,而她方才见到那个随性的男人,竟然就是王爷本人!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虞稚一一阵后怕。
  她居然……居然在那样的情况下拿了王爷的东西,对话竟也耐着性子回答她那么多问题……
  梳洗之后,虞稚一被带到另一个地方。
  再次见到时奕,她双腿一弯直接跪了,“王,王,王爷,奴,奴婢……”
  时奕懒懒的抄起手,一点没有王爷架子,反倒笑她,“哟,才多会儿没见,结巴了?”
  虞稚一闹了个大脸红。
  她分明是知道身份,心生惧意了!
  “王爷可否告知我……奴婢,奴婢为何到了王府?”
  时奕猜到她要问什么,无非是怡情楼的事情。
  但他犯不着跟一个买回来的小丫头解释,只是问:“怎么,还想回去?”
  虞稚一连连摇头。
  她才不想回去,她巴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回到那里!
  “行了,既然是本王花银子买回来的,再送回去岂不是吃亏?”时奕摸了摸下巴,似在认真思考,最后自顾自的决定她的身份,“以后你就是王府的小婢女了。”
  虞稚一心惊了!
  她被管家安排了一些轻巧的活儿,这样的日子过了三日,虞稚一才相信,自己真的已经离开怡情楼。
  不用再花心思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不用担心妈妈会把她送给老男人,不会再夜夜梦魇,担心自己被强迫。
  王府的人都以为她是被王爷带回来的无家可归的小婢女,没人知道她在外面的身份。
  只是,太出众,就有人看不过眼了。
  “瞧瞧,这模样好看的就是不一样,咱们这些进王府几年还在干粗活,她倒好,每天什么都不用做。”
  “人家可是王爷亲自带回来的,能一样么。”
  “呵,那也不见王爷把她放在跟前,还不是个小婢女。”
  这话说得自相矛盾,不过是觉得,既当不了主子,又凭什么那么轻松。
  春桃故意使绊子,将手中的喷壶递给她,“虞稚一,你去那边洒水。”
  虞稚一刚来,但她喜欢这个新的环境,即便有人故意给她加活儿,她也得暂时忍着,毕竟是王府新人。
  虞稚一拿了喷壶过去,细心浇灌。
  不过很快,她发现了其中端倪。
  不同种类的花对水和肥料都有要求,若是在不恰当的时候浇灌,或许会令其死亡。
  这些……可没人提醒她。
  虞稚一没吭声,就绕过了花,之后干活都特别留意。
  春桃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偏偏每一次都被她躲过。
  终于,虞稚一忍无可忍,当面挑明警告,“春桃,已经第七次了!”
  “我也没做什么。”
  “是,你没做什么,故意给我使绊子而已。”
  平日温温顺顺任劳任怨的人突然反攻,春桃又是那种不愿服输的性子,被人看了热闹,冲动之下狠狠推了虞稚一一把!
  虞稚一不知道撞到什么,下意识的伸手,再一次,扯下了时奕腰间的……金铃。
  一众奴仆全部跪下。
  而王府中唯一的主子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众人,不温不火的啧了声,“真是稀奇。”
  云阳王是个闲散王爷,对府中下人的要求并不苛刻,只要做好分内事就能好好待在王府。
  这也养成了某些人的大胆子。
  不过时奕很少亲自出面,因为他觉得,那些如跳梁小丑般的行为,偶尔还能为他解闷。
  这不,赶着看好戏来的,却不曾想,自己的铃铛再次遭殃——
  虞稚一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手里还抓着铃铛。
  其他人甚至连脑袋都不敢抬一下。
  时奕没有主子的威严,反倒在她面前蹲下,说了句:“已经第二次了”
  分明是学她那句话!
  “既然她们看不惯你,那你就……”
  时奕话说一半,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都以为虞稚一惹恼了王爷,将要受到惩罚。
  虞稚一内心惶恐不安,“王爷赎罪,求王爷不要赶奴婢离开。”
  若是被送回怡情楼,那她恐怕再也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逃掉第二回 。
  时奕啧了声,“你再使劲,本王的铃铛都要被你捏碎了。”
  “王,王,王爷,奴婢该死,请王爷赎罪。”她连忙将铃铛双手奉上。
  时奕收回铃铛,慢条斯理的补充下半句,“既然他们看不惯你,以后你就跟着本王吧。”
  峰回路转,虞稚一错愕又惊喜!
  众人未曾料到,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
  时奕没有当众发怒,春桃却被管家安排发卖出去,一点情面都不留。
  管家将所有人召集到一起,狠狠敲打一番,叫他们意识到,王爷不管是因为他们没犯什么大错,一旦犯了错,那是绝对不留情面!
  况且他们也知道,如今虞稚一是王爷跟前的红人了。
  那日虞稚一为王爷做了一回膳食,王爷才知,她的厨艺也十分了得,比宫中的御厨还要出色。
  虞稚一成了时奕的贴身丫鬟,从前那些嫉妒她的,纷纷赶来巴结。
  “听说你会弹琴,还擅长诗词歌赋?”
  “略知一二。”
  “会作画吗?”
  “这个……”她摇头。
  “行,你先去换套衣服,再来书房。”
  时奕叫人给她送了套蓝白浅色的衣裙,还专门差人替她梳妆。
  青丝束成少女发髻,金丝花簪坠下长长的流苏链,垂于锁骨,温软的天鹅颈如白脂玉般莹白透亮。女子体态柔美,楚腰不盈一握,清逸出尘的姿态令人片刻失神。
  “姑娘打扮起来可真好看。”连此后梳妆的女婢都如此称赞。
  虞稚一含笑不语。
  不知何时,时奕竟亲自来到门前。
  “你们女子,梳妆竟然这般耗费时间。”
  “王爷恕罪。”
  “行了,跟我来。”
  虞稚一亦步亦趋跟在时奕身后,摸不清这位主子什么心思。
  “你过去,躺在那儿。”时奕指着卧榻,不用拒绝的下命令,“我要画你。”

  “王爷,这不太好吧?”
  “本王不喜欢重复第二遍。”
  虞稚一现在听到第二都犯怵,赶紧按照他的指示坐过去。
  虞稚一正襟危坐,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放松。”
  “侧躺。”
  即便时奕说了这话,她仍然神情紧绷。
  “你怕我啊?”
  “别怕。”
  私底下,时奕很少会自称本王。
  且他如此耐心的哄,虞稚一渐渐地放松下来。
  时奕要她入画,虞稚一不敢乱动,便一直摆着姿态。
  安静美好真如一幅美人画。
  谁知,这一画就是一个时辰。
  卧榻上那姑娘不知何时已经闭上眼睛,睡得香甜。
  时奕看画,也看她,唇畔添了笑意。
  府中都说,她特殊,事实的确如此。
  他腰间的铃铛据说是伴生之物,母后要他从小到大佩戴身上,他便将铃铛与其他做成腰饰,按理说是扯不掉的,可……
  两次!
  她轻轻松松的从他身上扯下铃铛两次,且其他都没有受到影响,偏偏铃铛掉了。
  很是稀奇。
  -
  后来,虞稚一想要看画,时奕却说画不好,已经扔掉。
  小姑娘耷拉下脸。
  跟王爷相处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了解这位爷的性子,只要不踩到他的底线,他待下人也很随和。
  至于时奕的底线是什么,无人知道。
  时奕一时兴起,把画笔塞进她手中,“不如这样,你来画我。”
  虞稚一:“万万不可!”
  要她作画,恐怕王爷真要把她撵出去了。
  但时奕一定要她动笔,只能照做。
  她原本是想花一朵花,可那简单的几笔,真是一点水准也无。
  “真笨!”时奕仿佛找到新的乐趣,每天把她逮到书房,练习作画。
  可虞稚一在这方面是真的不开窍,刚开始还心虚学习,到最后,时奕就是故意看她笑话。
  小姑娘被取笑多次,脸皮子都被磨光了,画笔往桌上一撂,“我不画了!”
  言罢,回头对上那双墨色瞳孔,还有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小姑娘才意识到,自己犯错了。
  “王爷恕罪。”嘴上求饶,自个儿倒是委屈巴巴的,眼眶蓄着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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