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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安徒生——by明开夜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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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里吃?”
  柳逾白没理她,将车起步,开到前头路口去掉头。
  方才,柳逾白见孙妈拎出来的蓝布袋子里,岂止拿保温桶装着的乳鸽汤,还有锁鲜盒打包的好几样菜,荤素都有,孙妈说,这些根本都没动过,不是吃剩下的。
  柳逾白看菜式如此齐全,笑说,不如再打包两碗饭,中饭就齐全了,孙妈真就又跑进去装了一盒饭,拿在手里还是热的。
  梁司月以为柳逾白是要送她回酒店,哪知道,不过十来分钟,七拐八拐的,就到了一个小区,临湖,小区里多为层低的独栋或者叠墅。
  车一路开进去,到了停车场。
  柳逾白拿下了他的大衣,没穿,搭在臂弯,梁司月将那盒饭放进了蓝布袋里,提在手上,跟在他身后。
  理性告诉她这是多么不妥的一个行为,然而感性层面,连警惕意识都未被触发,多次事件证明,她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从停车场,到柳逾白的房子,步行不过两分钟——梁司月姑且觉得那应当就是他的房子,因为室内装修的风格,和他在崇城的那个超大平层一模一样。
  梁司月在玄关处蹬掉自己的靴子,穿上柳逾白给她扔在脚边的一双一次性拖鞋。
  她问:“柳先生在北城是不是也有房?”
  柳逾白瞥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她不知道,她只是随口一问而已,而且她明明是在暗讽有钱人这种走到哪儿买到哪儿,连下海龟卵的海滩都不放过的浮夸作风好吗!
  房子一楼是客厅和开放式厨房,这里没有270度的环景落地窗,但有一楼二楼贯通的超高玻璃墙。
  总觉得,一旦出大太阳,这里就……
  柳逾白一点不知道,自己房子在某人心里已经和温室大棚划上了等号。他扬手将大衣扔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上楼,一边让她自己去厨房找餐具,把冷掉的饭菜热一下。
  梁司月在水槽那儿洗了个手,打开橱柜一看,果真炊具齐全,要什么有什么。
  在吊柜里,她发现一套彩陶的餐具,是金鱼、枇杷果、莲蓬等四时风物的图案,很好看很有趣,风格和其他物品格格不入。
  她拿出这套餐具,把蓝布袋子里尚且温热的菜汤都盛装出来,米饭舀了两碗还有余。
  等了一会儿,柳逾白下楼来了,看她没有动筷,便说:“你自己吃。”
  他去沙发那儿坐下,点了一支烟,侧着身,架起手臂,撑在了靠背顶上,烟拿在手里,却是要抽不抽的。
  哎。
  梁司月坐在餐桌这边,遥遥地望着他,她其实哪里有资格同情他,可真真实实的,这个心不在焉抽着烟的寥落身影,叫她觉得有点可怜。
  “柳先生也过来吃一点吧。”梁司月说。
  柳逾白瞥来一眼,不怎么愿意搭理她的样子。
  “我吃不完呀。”梁司月定定地看着他,很是坚持。
  好久,柳逾白倾身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走过来,没好气地说:“真把自己当成需要别人万事迁就的病号了。”
  梁司月笑了,拿起筷子递给他。
  ……不还是迁就她了么。
  柳逾白接了筷子,蹙眉看着梁司月盛了一碗汤,推到他面前来。他饮鸩似的为难神色,端起喝了一口。
  对面,梁司月捧着碗,已经迫不及待地赞了一声:“好喝。”
  这顿饭,梁司月很喜欢,因为菜式都是家常口味,她感冒了胃口不盛,吃得不算多,但也算尽己所能了。
  至于柳逾白,反正单看表情,看不出来他明显的喜恶,但她注意观察过了,他比前几回吃得要多得多。
  一盘清炒虾仁是最先见底的,露出盘底绘的蜜瓜图案,梁司月不由问道:“这套餐具好可爱,是你自己买的么?”
  “忘了,可能朋友送的。”柳逾白瞥她一眼,“你要是喜欢,可以洗干净了带回去。”
  “不方便带,也没地方放呀。”
  “酒店房间都让你住成仓库了,多一套餐具算什么。”柳逾白调侃她,泡脚桶倒有地方放呢?
  “……”
  吃过饭,梁司月收拾了餐具,成功在没有说明书的情况,启动了厨房的洗碗机。
  客厅的半隔断,是一面黑色的置物架,上面放了些书,在得到首肯以后,梁司月拿了一本下来,在长沙发侧面的单人扶手沙发上坐下。
  这里正在那堵一眼望不到顶的玻璃墙的下方,毫不刺眼的阳光,不要钱似的洒下来,她摊开了书页,看了不到几行字就开始犯困,手脚都懒得动,仿佛自己成了一株植物,下一秒就能进行光合作用。
  没一会儿,柳逾白过来拍她肩膀,她勉强睁眼,听见他叫她去楼上睡。
  “……我就在沙发上躺一会可以么,等一下就该回酒店了。”
  梁司月打着呵欠,起身挪到了长沙发上,起初她还想靠着,后来身体不受控地往下滑去,就势躺下了。
  梁司月原想睡半小时就能醒的,谁知道睁眼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原本明亮的玻璃墙,此刻外头是冥冥的夜色。室内没有开灯,柳逾白似乎不在,安静极了,简直有种叫人惊惧的寂灭感。
  她赶紧爬起来,才发现身上盖了条毯子。
  摸到手机照明,去门口将室内灯打开了,然后给柳逾白打电话。
  没想到,门外忽地响起手机铃声。
  梁司月有点困惑,却听下一秒,“嘀”的一响,门打开了。
  柳逾白穿着那件黑色大衣,明显刚从外面回来,进屋时,捎进来一些寒涩空气。
  梁司月急忙挂断了电话,柳逾白口袋里的铃声也跟着停了。
  低头去看时间,已经晚上六点半了,“您出门的时候怎么不喊我……”
  柳逾白笑说:“我去跟何讷吵架,喊你干什么,给我助阵?”
  “那你吵赢了么?”
  “没有。”
  “啊……”梁司月竟然有点替他感到惋惜。
  “但是钱吵赢了。”
  “……”
  柳逾白似乎心情愉悦得很,走进来,丢了门卡在玄关柜上,错身时,顺手便在她肩膀上轻轻地搭了一下,“饿了没有?”
  实实在在随意极了的一个动作,完全的无心之举,她却被施了定身咒,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还好。”
 
 
第27章 3.5
  进屋之后, 柳逾白脱下大衣丢在沙发上,坐下,问梁司月, 晚上想吃点什么。
  梁司月猜测他应当是打算点外卖,因为他坐姿放松, 看起来完全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睡了一下午, 感冒症状反而加重了, 她现在鼻子堵住了,喉咙也痛,其实毫无胃口, 想了想说, “我这段时间在看《红楼梦》……”
  这话题起得太突然了,柳逾白笑了声,打断她, “你还看《红楼梦》?”
  梁司月不大服气了,“我毕竟是文化分第一考进的崇城电影学院, 柳先生不要这样瞧不起人。”
  柳逾白挑了挑眉, 却做出洗耳恭听状。
  梁司月还是详细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有时候拍完情绪比较激烈的戏份,会有种透支的感觉。虽然累, 却没办法马上睡着,我就会听一下《红楼梦》的电子书, 比较……催眠。”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前几天听到的那一回, 提到晴雯爱吃豆腐皮包子, 总感觉味道应该会特别好。”它有种莫名洗脑的魔力,让她这几天动不动就会想到。
  柳逾白似乎觉得她思维跳跃得很:“大晚上,去哪给你弄这种东西?”
  梁司月也只是随口一提, 就说:“随便吃什么,我都可以的。”
  吃什么,好像一直是日常生活中的头等难题。
  柳逾白思考片刻,打算还是选中午没去成的那家药膳店。
  这时,他手机上来了个电话。
  梁司月原本是跟柳逾白并排而坐的,此时主动起身,打算去洗手间洗一把脸。
  其实柳逾白接听电话一贯不会特意地避着她,但是她主动地、有意地想要和他的生活,保持一点距离。
  梁司月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柳逾白拿上了大衣,准备出门,他简单地跟她解释一句,在南城的一位朋友请客,吃过饭再送她回酒店。
  “柳先生的朋友么?我去是不是不大合适?”
  在柳逾白看来很蠢的问题,他一贯都是懒得回答的,这回也是这样,只瞥她一眼,示意她,跟着走就是了。
  这顿晚饭,是在一个叫做“菀柳居”的地方吃的,做东的是这里的老板,姓唐。
  梁司月对唐老板印象很深,因为他跛足,看着年纪不过四五十,却两鬓斑白。他似乎也投资娱乐行业,跟柳逾白认识很久了。
  梁司月立场摆得很正,知道今天自己只是来蹭饭的,全程游离在外,也没有特别去注意两人究竟聊了些什么——好吧,她其实不过是在发着呆,同时偷看柳逾白。
  今天的柳逾白,又是另一个样。没有应酬的客套,散漫许多,更像朋友叙旧的气氛,但跟他和李垚在一起时,毫无顾忌的气氛又有所不同。
  她猜测姑且算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不然这位唐老板,怎么会新年的头一天,也不跟家人一起过。
  梁司月还在发呆呢,未防唐老板突然间转了话题,看向她,微笑问道:“菜式还合不合梁小姐胃口?”
  梁司月笑说:“谢谢唐老板招待,是我在南城吃的最好的一顿了。”
  柳逾白却很不客气地拆台:“你在南城吃过什么?剧组的盒饭?”
  “……”
  唐老板哈哈大笑。
  吃完饭,梁司月拿上挂在一旁的外套穿上,柳逾白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递给她,让她先去车上等着,他单独跟唐老板说两句话。
  梁司月点点头就先走了。
  唐老板拄着杖,将柳逾白送至包间门口停下,对他说:“潘准备跟投郑家出海的项目。但可能也是听到了风声,还在观望郑家是不是真的闯祸得罪了上面。”
  柳逾白点头,表示明白了。
  他俩沟通一贯言简意赅点到为止,柳逾白不多说什么,告辞之前,又想起一件小事,拜托给了唐老板。
  柳逾白下楼,走去停车的地方。
  附近几棵叶子落光的梧桐树,路灯嵌在了枝桠里面,一道身影就站在树影下,两手插兜,低着头,特别幼稚的一下一下踢着地砖上的落叶。
  柳逾白走过去,喊了一声:“哎。”
  梁司月立即抬头,看他一眼,笑着跑过来了。
  “不是让你去车上等?”
  梁司月笑一笑,“外面夜景还不错,待在车里有点浪费。”她掏出车钥匙递还给柳逾白,这才看见,他手里拎着一个印着“菀柳居”商标的礼品袋。
  柳逾白将礼品袋往她怀里一塞,嫌弃语气:“唐老板送你的正山小种,真正的好茶叶,够你喝大半年了。”
  梁司月提着茶叶坐上车,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真正的好茶叶”?
  那不就是在diss林孟夏家的茶叶不好咯?——diss这个词,也是她入行之后学到的,感觉用在此刻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林孟夏又是哪里、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大佬?
  回去的路上,梁司月时不时咳嗽。
  柳逾白嘴上放着风凉话:“还看夜景吗?”却又伸手将空调温度调得更高一些。
  车很快开到酒店,驶入地下车库。
  在靠近电梯口的地方,柳逾白停了车。
  梁司月抱着茶叶,拉车门的动作十分犹豫。
  大约让柳逾白看出来了,问道:“还有什么事?”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问。”
  梁司月看他一眼,直截了当道:“我的女主角是买的吗?他们都说我带资进组,我自己都要信了。”
  “你觉得呢?”
  “原本何导在我心中的形象很伟岸的,但您今天不是拿钱将他封口了么……”
  柳逾白纠正他:“我是以理服人。”
  梁司月投以怀疑的目光。
  柳逾白笑说:“你知道何讷这个级别的导演,买他一个角色得花多少钱?给你支付的解约费,你都还没给我挣回本。”
  “……解约您也没花钱呢。”
  “我给你老东家的资源,换算成现金,买下两个你还绰绰有余。”

  梁司月小声说:“……看来是我太便宜了。”这么没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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