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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美人——by阿扶光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09

  她捏起蛇,眼睛里有过一丝晦色。
  幼年的她当然很是惧蛇,但当大姐告诉她蛇可以卖钱后,尤其是那些名贵少见的蛇,她便再也不去怕它们。
  那次宋柔安弄来吓唬的她的那蛇她自也是毫不畏惧。
  因对蛇的恐惧早就被银子战胜,且那些年,她早就了解各种蛇的功效。
  宋柔安的那条蛇,即使不拔牙,咬了她她也不会死。
  而手里的合花蛇用来泡酒烹煮可很受许多男子的喜爱,不过比起这些,她对它有个更好的安排。
  云郦捏着蛇往那个山洞走去。这次她的运气很好,山洞不是个只有开口的小洞。
  洞口略窄,往里走几步,便陡然开阔。借着洞口射进来的光,云郦瞧见这洞应该猎户进山狩猎时的暂居之地。因洞内有木桌木床,周围还有些引火干柴,云郦环视四周,最后在墙上瞧见几个窄口大肚竹篓,是她以前捕蛇时常用的那款。
  看来那猎户也知道山里有备受男子追捧的好蛇。云郦踮脚取下竹篓,环视一圈,最后将放了合花蛇的竹篓放在山洞最深的暗处,再将其余几个竹篓取下堆在一处。
  确定裴钰安就算注意到也只会当寻常杂物后,云郦站在山洞看了看天色,距离她离开他已半个时辰。
  她迟疑了下,决定还是不要让他多等,毕竟这深山不太安全。
  云郦往回走去。
  ——
  已过一个时辰,天色越发昏暗,及至只剩下最后一抹光时,狂风来袭,不多时,细细碎碎的雨点落在脸上,裴钰安朝着云郦离开的方向看去。
  她还是没有出现。
  裴钰安直起身,手扶山石缓缓起身,忍着酸软朝前走去。
  差不多十余步后,黑黢黢的夜色中有道墨色身影奔来,裴钰安脚步一顿。
  云郦瞧见裴钰安,冲过去道:“世子,奴婢找到了山洞,还不是野山洞,应是猎户进山会居住的地方,里面还有柴火板床,你和奴婢快些过去吧。”
  她几步冲到裴钰安跟前,喘息粗气。
  裴钰先见她依旧好手好脚,之后才低身接话道:“好。”
  云郦赶紧将手里的木棍递给裴钰安,裴钰安瞅了眼云郦,伸手拄着。云郦则扶着他另一只胳膊。
  那地方距离此处半个时辰脚程,天空飘着稀稀拉拉的雨滴,等两人走到山洞,云郦的头发衣裳都被雨淋了个透。
  她抖抖身上水珠,忙取出打火石点燃一堆枯柴。
  橘黄火光慢慢亮起,裴钰安看着云郦忙来忙去,叫了她一声道:“先把衣裳烤干。”
  说话时,他朝云郦看去,因为火焰亮堂,裴钰安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他扭过头,便瞧见云郦她正收拾那张略布灰尘的板床,她微微弯着腰,身形被湿衣勾勒得凹凸有致。
  裴钰安连忙收回视线。
  “世子,你说什么?”灰尘用干草扫净,云郦扭过头问裴钰安。
  裴钰安盯着橘红的火焰道:“你的衣裳和头发湿了。”
  云郦闻言,笑着走到火堆旁,在裴钰安身边坐下,“烤一会儿就成。”
  裴钰安垂着嗯了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累了,她没有继续吭声。裴钰安盯着火光看了片刻,目光落在山洞外的雨幕上,不知何时,身旁突然响起细微的呼噜声。
  裴钰安侧眸,却见云郦双手抱膝,头埋其间睡着了。
  他看了看她还带着湿气的乌发和黏湿的裙摆,轻声叫醒她。
  云郦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傻愣愣地望着他,像是刚刚出壳的幼崽,浑身上下都充满无助可爱感,她的声音甚至也是软乎乎的;“世子,怎么了?”
  裴钰安声音喑哑地说:“头发衣裳干了再睡。”
  云郦傻呆呆的,半晌后似乎才明白他的话意。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努力挺直身体,瞪大双眼,是要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的姿态。
  可不过片刻后,她脑袋便重重下栽。裴钰安看着她距离火堆不过片尺的距离,下意识伸出手,但没等裴钰安碰到她,她立刻又抬起头,使劲儿摇。
  如是数次,她的衣裳头发终于干得差不离,裴钰安看着她强撑睁开的两只杏眼,就像松鼠呆滞的眼神般,忍不住轻轻地笑了声:“睡吧。”
  话落,她似是没反应过来,依旧瞪大逐渐虚无的眼,过了片刻,好似反应过来,脑袋往膝盖一搁,立马睡着。
  裴钰安笑着摇摇头,他往渐小的火势中加了几根小枯柴,听着洞外渐密的雨声,眉心微皱。
  闭眼似在熟睡的云郦,听着渐响的雨声,却偷偷地翘了翘唇,又摸了摸右脚脚踝。
  翌日。
  早晨醒来,云郦站在山洞口,望着大施威风的妖风和霹雳哐当的骤雨,她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世子,我们现在还往回走吗?”
  裴钰安皱着眉说:“雨停再走。”
  云郦嗯了声,自洞口往里折返,回走时,她似乎没注意,右脚下意识便有些趔趄。
  裴钰安拧眉道:“你的脚怎么了?”
  云郦陡然一惊,忙恢复正常走姿,毫无奇怪之态,“没什么。”她赶紧转移话题道,“世子,你觉得这雨得下多久。”
  “过来。”裴钰安定定地瞧了她片刻,突然说道。
  云郦蒙了下:“啊?”
  裴钰安耐着性子,沉声再说了遍,“过来坐
  下。”
  云郦咬唇看他两眼,小步小步挪到裴钰安身边坐下。
  坐下后,裴钰安倏地凑近,云郦仿佛还没反应过来,裴钰安忽地撩开她的裙摆。
  “世子,你这是……”话还没说完,眼里突然积出一汪眼泪,“啊啊啊啊啊疼疼疼。”
  裴钰安抬眸,隔着罗袜握住她脚踝的力道下意识放轻,冷冷地道:“你也知道疼?昨日怎么不说脚扭了,还装没事?”
  云郦肩头微颤,她脏兮兮的脸早就洗干净了,但白嫩的小脸上多了郦几道被杂草划出的小红印,不仅不难看,还多了几分可爱可怜。
  “昨日不是不疼嘛!”她嘀咕道。
  揉捏脚踝的手微微用力,云郦脸色发变,惊叫出声,“对不起,世子,奴婢错了,奴婢的脚踝扭伤了。”
  她吸了吸发红的鼻头,抬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清澈的眼里倒映出他的身影来。
  被云郦这样盯着,裴钰安再度揉捏几下,而后松开云郦脚踝,扭过头去。
  云郦似是以为他生气了,心里一急,猛地拽住他的一截衣袖:“世子,奴婢不是故意说谎的,奴婢只是真觉得没什么事,奴婢以前受过更重更厉害的伤,这点扭伤本来就没什么。”
  云郦刚说第一句时裴钰安还觉得自己小题大做,正准备开口,忽然听到云郦后面几句话,他的眉心不由自主蹙起,他黑着脸扭过头,余光却瞥见云郦抓着自己衣袖的小手上。比起白嫩脸蛋上几道若有若无的浅红印子,她细嫩手背上全是被细碎泛红的小伤口。
  裴钰安深吸口气,他抬眸,云郦正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浓密卷翘的睫轻轻抖动,他收回目光道:“下不为例。”
  云郦一听,忙点点头,然后讨好般地将包袱递来,“世子,吃东西吧。”
  既进山,云郦自然也准备了许多干粮,但为了易存便携,都是些馒头烤馕炊饼,这些食物冷却以后味道更是寻常。裴钰安不是挑剔的贵公子,他看了看云郦,拿了块炊饼。
  裴钰安本还心存希望这雨下个半日便停,如此下午还能赶路,可这场雨洋洋洒洒不断,直到黄昏,才渐渐放晴。距离天黑不到一个时辰,裴钰安自不可能继续赶路。
  云郦拿起空瘪的水囊道:
  “世子,既雨停了,奴婢去打点水回来,我昨儿经过这儿时看见了,不远处就有河。”
  裴钰安闻言伸出手道:“你留在这,我去吧。”他的迷药早晨起来便解了,如今已恢复正常。
  “这怎么行呢,你是……”主子两个字没说完,云郦瞥见裴钰安落在她左脚脚踝上的目光。
  她赶紧低下头,乖乖交出水囊。
  裴钰安问清溪流的位置,迈步离开山洞。
  云郦站在洞口,见他的背影飞快地消失在青山中,她回过头,看着山洞最里侧那个竹蒌,慢慢走了过去。
  被关了大半日的合欢蛇已暂时停止挣扎,云郦望了它半晌,打开竹蒌,见那蛇从竹蒌里爬出来,云郦左腿往前动了动,合欢蛇受惊,绷紧身体咬住云郦小腿。
  等那蛇跑开,云郦掀起裙摆看了眼小腿上泛红的伤口,而后慢慢放下裙摆。
  两刻钟后,裴钰安装满水囊归来,云郦打了个呵欠道:“世子,奴婢困了,奴婢先躺会儿。”
  洞外的夕阳余光灿烂,不过裴钰安见她脸色不好,低低地应了声。
  云郦背对裴钰安躺在木板床上。进山时除了带食物,也带了身衣裳,倒不是为换洗,而是怕受凉夜间取暖,如今垫在干草上,全当床单。
  裴钰安瞥了眼她的背影,往火堆里添了些柴。
  白日里心里琢磨着事,时不时和云郦说说话,裴钰安觉得时间飞快。此时气氛孤冷,他揉揉眉心,闭目休息。
  闭上眼没多久,便有压抑克制的呻吟声传来,裴钰安猛地睁开眼,然后那克制的痛苦声越来越响。
  裴钰安起身朝云郦看去,只见她四肢蜷缩,不时轻颤。裴钰安几大步走近,不知为何,云郦浑身浮现一股不正常的绯红,额头细汗不断,双唇紧咬。
  裴钰安叫了她一声。
  云郦似乎尚存意识,她睁开雾气朦胧的双眼,“世子……”
  她一张唇,裴钰安便眉心紧蹙。她的声音极软,像是被蜂蜜和春水浸泡过,还带着些许的沙哑。
  “云郦,你怎么了?”
  “我,我……”她意识仿佛有些模糊,几吸后她在床上扭了扭,“我好热,好热。”
  裴钰安抬手印在她额上,瞬间掌心席来一股滚烫热意。
  云郦似是热
  极,伸出手拽开衣,裴钰安目光正落在她身,一抹雪白直冲眼底下。裴钰安立马就要转头,突然想起现在情况,他目光只落在云郦脸上问:“刚刚可有发生什么?”他出去打水时她明明并无异常。

  他避开云郦在外的肌肤,手搭上她的脉搏,他没学过医,可指腹下疯狂跳动的脉搏显而易见有问题。
  云郦像是理解了裴钰安的意思,她音色奇怪地低低道地:“蛇。”
  裴钰安朝四周看去,不曾蛇的影子,他目光回到云郦身上,闻到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迅速按住云郦的左腿,裴钰安撩开云郦的裤腿,左小腿侧,果然有个泛红的蛇咬印,那蛇咬印不曾变黑,却异常鲜红,好像要将所有血的颜色累积在一起。
  “呜呜呜呜,我好热。”她似乎越发难受,汗水打湿衣裳,小脸驼红一片,整个人泛着一股不正常的粉色,就像是……
  想着,云郦滚烫的指腹突然碰到他有些微凉的掌心,像是荒漠遇暴雨,她猛地一下抓紧他手,往自己身上贴去。
  裴钰安将手急急抽回,云郦似是神智已失,双眼迷离地朝着他挪去,且那衣裳的开口被她拽得越来越大。
  眼瞧云郦即将碰到自己,裴钰安闪身避开,捡起水囊打湿帕子贴在云郦脸上,想要帮她降温。
  可寸冰怎么能解沙漠之旱,反而不吝于饮鸩止渴,云郦倏地握紧裴钰安的手腕,痛苦烦躁弓起细腰:“世子,我难受。”
  微凉的手感受到云郦掌心炙热的温度,他看了眼几乎要燃烧的云郦,不再犹豫,打横抱起她道:“你忍一下。”
  裴钰安朝着山洞外奔去。
  似已失去理智云郦窝在裴钰安胸膛里,听到这句话,泛红的眼尾闪过一丝深色。她眼神越发水润妩媚,本能一般朝裴钰安伸出手,毫无章法地在不可描述的地方肆意游走。
  从没被人碰触过的胸膛印上一只柔软无骨的小手,裴钰安定定神,提醒她说:“云郦,你忍着。”
  片刻后,裴钰安抵达溪流处,匆匆将浑身滚烫的云郦放入水中。
  冰冷的凉意袭来,还剩五分理智的云郦顿时恢复了七分神智,月光下,她余光扫了下岸边眸色复杂的裴钰安,心里叹气。
  裴钰安为
  人太过君子,没有一点寻常男子身上的拈花好色的毛病,若她不主动想办法更进一步,恐怕一辈子都别想。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合花蛇淫毒毒性越发激烈。她不仅刻意让合花蛇咬血管,为让那毒性更厉害,在裴钰安回来之前刻意剧烈运动。
  如今万骨挠心的滋味着实难熬,即使泡着冰凉溪水,也燥热难耐。
  她挣扎几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水里倒去。
  裴钰安立刻伸手拉住云郦。
  云郦全身已经被水打湿,单薄夏衣贴在身上,裴钰安一勾住她的腰,便能察觉到那不堪一握的细软。
  他想推开云郦,云郦却像藤蔓一般缠绕在他的身上:“我,我,难受。” 说着,她的声音里好像还带了难抑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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