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与忠犬——by人间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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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有侍女,也有小厮。用的是南昭最好的灯烛,照着金碧辉煌,而下人们的表情却麻木僵硬如偶人,眼中偶有一点点生气也夹杂着惶恐不安。
“素闻北燕公子初,擅琴艺。上次面圣,想让你展示一二,你却怎么着?举着鲜血淋漓的手指,说是切肉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刘勋的身上散着酒气,醉眼朦胧,“父皇离得远怕是没看见,而我恰好看到你是故意用切肉的小刀自己划的。”
符若初觉得当初的自己也就那点血性了,可惜自残只能躲过一时,不若用点治标治本的办法,给这位大公子一个深刻的教训。她微微一笑,主动说道:“大公子是想听在下弹琴了?”
“自然,我的美姬破了相,躲着不见人呢。我在府内一时无聊,恰好你来了。”
将北燕质子与低贱姬妾相提并论,若是当年,符若初听见了肯定要拂袖而去。而刘勋等着看的无非就是这样的笑话,感受到被戏弄的那个人愤愤不平,却唯有离开,敢怒不敢言的那种憋屈。
谁料今日,符若初听了这等羞辱的言语,竟然不恼不怒,依然笑道:“好啊,许久没有抚琴,既然大公子想听,在下便献丑了。不过有两个条件。”
“这可真稀奇啊,你竟然肯弹琴了?有什么条件直说。”
“在下既然是来道歉,肯定要表示诚意。”符若初说的一本正经,还好似为刘勋设身处地想了想,提醒道,“早先陛下想听琴都没听到,在下觉得今日此事不宜宣扬,恳请大公子遣退闲杂人等,免得人多耳杂乱嚼舌头。”
“这事好办。”刘勋身为摄政王长子,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就是没料到公子初会主动站在他的立场提了出来,贵公子之间虚情假意尔虞我诈那么多,真少见如此赤子之心?听起来这第一个条件合情合理。
“第二个条件,就是希望大公子听琴听久一点。两个时辰怎么样?”
“啊?两个时辰?”刘勋心中虽有怀疑吧,不过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不吃亏啊,在自己的家中有吃有喝的,听别人给弹琴,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让大公子一次尽兴而已,不过两个时辰的确有点久,怕是大公子坚持不住?”
“怎么可能坚持不住?”刘勋最受不得激将法,头脑一热,两个条件全应了。
符若初又提道:“大公子身体好,自然是能坚持。不过在下唯恐坚持不住那么久,总还是要有点吃喝,可否容许在下带着侍从,到时喂些吃喝,也不影响在下弹琴?”
之前两个条件都应了,后续这种明显是小事一桩。可见这位北燕质子是要以诚意动人么?为他弹琴两个时辰,换一个影卫的命,倒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本来美姬也好影卫也罢,都是奴籍下人而已,不过若真仔细算起,美姬有的是,用的顺手武功高强又忠心耿耿的影卫更为难得一些。
让下人在书房备好了吃喝,取了府内藏的一把好琴,刘勋就让下人们远远退去院子里,说是两个时辰内都不要进房打扰他听琴的雅兴。
仆人们巴不得少伺候一会儿,得了大公子的吩咐,麻溜的都退开了。
倒不是刘勋心大,这是在自己家的府邸之内,一个北燕质子只带了一个侍从,那侍从就算是武功天下第一,也不敢贸然对摄政王的公子如何。否则赔上的就不只北燕质子一个人的性命,这是明晃晃送上立刻发兵北上的借口呢。量那一贯懦弱温吞的北燕质子没这种胆子。
关上书房的门,符若初忽然欺身近前,拔下头上的玉簪,拼尽全力点在了刘勋的哑穴之上。丝毫没有一点预兆,这骤然的变故,让刘勋措手不及。
闵七虽然不知主人用意,却毫不犹豫肯定要出手帮忙,他二话不说,干净利索将刘勋的手脚都制住了。主人点他哑穴,就是不想刘勋搞出半点声音动静。
符若初自幼经母后教导,习练了上乘武功,虽不及江湖人那般实战经验丰富,也不似男子武士那种刚劲,却能在关键时刻自保。无奈这个身体年岁尚小,功力未到火号,轻易是不会显露武功。
摄政王的大公子对外号称文武双全,实际上酒囊饭袋一个,可到底是成年男子,拼体力和力量,符若初都没有完全的胜算,这才取巧。而且她知道,无论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闵七都会第一时间帮她,绝不会迟疑质问。
一击得手,符若初轻声吩咐道:“将大公子扶到踏上,脱了鞋袜。那边有根孔雀翎,为大公子扫扫脚底的灰尘。不必着急扫,两个时辰呢,总能清理干净的。”
刘勋闻言,面色巨变。
符若初才不理会刘勋的表情,只按部就班将琴调好,喝了茶水吃了点心,好整以暇开始弹曲子。
上一世她困于后宅,平时也没有什么消遣,唯有习武弹琴消磨时光。曲子信手拈来,都不用动脑子,南腔北调随便弹弹,却肯定比十四岁时自己的琴艺更好。
房子外边的人只要耳朵不聋,都听得见这动人琴音,肯定不怀疑她兢兢业业的表演。贵为北燕的皇子,为了换回自己的影卫屈尊降贵讨好南昭摄政王的大公子,怎么算也是她被人同情。
刘勋这会儿明白自己被算计了。忍着脚心的痒,听着仙乐,心内却偏偏恨不起来。他能怎样?等着两个时辰之后大嚷大叫,召集府里的侍卫把北燕质子扣下来打杀出气么?他用什么理由?
众目睽睽,耳听不虚,人家北燕质子忍辱负重为他弹琴两个时辰,他听完曲子翻脸不认账,不肯放了影卫也就罢了,还想着连公子初都扣下?一向自诩贤良的摄政王怎么能有他这等出尔反尔不要脸的儿子?
公子初赌的就是他不敢声张,否则丢的可是他大公子的面子。无论事后还有否机会找补,今日这闷亏他是吃定了。
挠脚心……两个时辰,他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答应了呢?公子初好像还特意问,两个时辰他恐怕坚持不了,他……真是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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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男人和娃已经配发到家……请注意查收!”
刚从末世魂穿到星际殖民时代的女主云朵有点蒙圈。
这身体的原主在某颗荒凉星上离群索居,自身诸多劣势,在生育系统里一直无法匹配成功。现在送上门的这套父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含冤入狱的凌弃,果断参加系统匹配,所有筛选条件直接选最低限,只求早日匹配成功生娃育儿只求生娃育儿,持续获得减刑奖励。
接受居住地在边缘荒凉星√
接受无成功生育经验初次匹配的√
接受反社会人格或暴力倾向较高的√
接受财产分担和债务共享√
不屏蔽肢体残疾或智力障碍√
……
当抱着娃风度翩翩博学多才的俊美男人出现在面前,云朵直觉感到事情绝对不简单。货不对板,人不可貌相,这是传说中星际监狱刑期二百年穷凶极恶的重刑犯?
来吧,正好她也想搞点事情。是相互利用还是彼此温暖救赎?
于是,两个人加上他们的娃,在荒凉星上开启了一个逆境翻身称霸宇宙的故事。
食用指南:
1.CP:看似隐忍温顺实则白切黑男主X一心搞事业没长恋爱脑的女主。
2.男性通过人造子宫可代替女性怀孕。
3.伪科幻,伪星际,私设多,不科学恋爱,勿深究。
第3章 那件宝物
当日,摄政王府里但凡在大公子的院子里伺候的,都能听见书房里那宛若仙乐的琴音,袅袅不绝,真真是将近两个时辰啊。
据说后来进去打扫收拾的下人,看见了那张名贵的琴,弦上隐有血迹,怕是弹的手指都破皮出血了。这北燕质子,还真是可怜。
不过好在大公子言出必践,将那影卫还给了北燕质子。可是当晚大公子茶不思饭不想,睡觉都没让美女陪着,一定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何止不甘心!
刘勋觉得明明吃亏委屈的是自己,为什么旁人都以为是那个北燕质子可怜?影卫也还了,自己的美姬破了相,最关键是自己的脚心痒了那么久,堪比受了一番酷刑,偏偏身上没有半分伤,说给谁听谁会信?穴道一解开,他满面红光,哪里有半点委屈模样?
的确,为了面子,房间里的真相他一个字没对外人提,还要装腔作势的忍着委屈,笑脸相送北燕质子一行人。
当晚,他又怎么有心思吃吃喝喝?也难得脑子里想的不是美色,而是如何报复北燕质子,符若初。明明还未长成,雌雄莫辨那般精致的面孔,看起来纯良无害的笑容,谁知道他的心却那样狠。
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时辰,翻来覆去睡不着,刘勋终于想明白了,这口气,只能先找别人出一出了。
去到地牢的时候,刘勋只带了两个贴身的侍从,满心酝酿着找那个人撒气,却未料到,在地牢门口遇见了摄政王。
“父王……”别看刘勋在外边横行跋扈,在家中见到父王,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大气不敢喘一口,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勋儿,这么晚还没睡?”摄政王刘掣随口问了一句。
对于这位原配生的长子,刘掣一贯是放任纵容的。南昭先帝当年为了防范兄弟们把持朝政,继位后将其余皇子分封在外,却留下他们的正妻长子这些家眷在京中圈养,以防止藩王举兵造反。
刘掣是先帝最小的弟弟,去封地的时候,刘勋才刚出生。十几年后,他被先帝托孤,才能回到杭城。那时长子已经长歪了,不学无术的纨绔一个,刘掣除了失望就只是暗自庆幸,自己还有几个庶子,以及嫡幼子,能从小好好教一教。
“父王,孩儿是来……”刘勋觉得改日应该是去庙里烧几柱高香才行,从群芳阁宴客险些得罪了二皇子开始,他诸事不顺,刚吃了北燕质子的闷亏要来找人出气,结果就遇到了父王。
要知道,父王平时忙于公务,大半时间都在宫中,回到家里肯定是关注嫡幼子学业,培养他那几个庶出的弟弟各自管着一摊事务。唯独对他,明明同是住在府里,也能几个月不见上一面,见到肯定是几句话就嫌烦。
当然他是不敢嫌父王烦,而是父王嫌弃他酒囊饭袋一个,脑子又不好使,与他说话费劲。
如今父王略有那么一点点和颜悦色,他自然是受宠若惊。然后就有一丝丝后怕,父王当初给他布置的任务,可是要与孟如川好好相处,取得其信任再问一件事情。结果呢,他将孟如川丢尽了地牢里一顿折磨。
“勋儿,这不怪你。孟如川在府里三年了,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为父也在他身上用了不少手段。原想着由你出面,能降低他的防备,谁料,他还是那么警醒。宁可得罪你,自己吃苦头,也不给你演戏的机会。”
刘勋一时间听的有点蒙,不过父王的话一贯如此高深莫测。他只用假装听懂了就好,反正父王从来没有期许过他能做出什么像样的事情。
“孩儿让父王失望了。”刘勋这句话说的都有点麻木了。
刘掣的心情还是很复杂的,对于这个出生后就不在身边的儿子长成了他最不喜欢的样子,他也有责任,今天还算是心情不错,少有的出言安抚道:“这事也不怪你。听闻今天北燕质子来府上给你赔礼。你不计前嫌将那个犯错的影卫还给他,做的不错。圣上都没听到的琴,让你听了足足两个时辰,你倒是很会享受。”
刘勋分辨不出父王这是在夸他,还是敲打他。他唯唯诺诺应声,自然更不敢提自己被人欺负的事实。
“既然都撕破脸了,你也不要装仁善,要不要与为父一起,进去再审审那孟如川?”刘掣忽然问了一句。
刘勋下意识一哆嗦,习惯性的回答道:“孩儿,突然觉得有点困了,还是先回房休息,不打扰父王的正事了。”
“哦?你真不好奇,为父这几年想从孟如川身上问出的究竟是什么秘密么?”刘掣再一次试探。
刘勋忙不迭摇头:“孩儿自知愚钝,做好本分便是。母亲病逝前反复叮嘱孩儿,莫要妨碍了父王的大业。”
刘掣的心莫名一酸,长叹一口气,挥手让刘勋离去了。
进了地牢,刘掣端坐在刑房外边,自有下人奉上茶水,伺候周全。
隔着一重铁栅栏,内里便是悬挂在铁链之下的孟如川。他那一身鞭伤,并未经过任何医治,关在牢里两天,也没有吃过东西,伤痛交加昏迷不醒。
刘掣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手下吩咐行刑之人:“王爷要问话,将这罪奴弄醒。”
便有人抓了一把沙子,糊在了孟如川后背上绽裂的伤口内,凶狠的揉搓,又将孟如川的头按在水桶之中,一阵窒息后,将人生生弄醒过来。
“孟如川,你父亲当年那件宝物,究竟藏在何处?”刘掣这句话问了多少遍,自己都记不清楚了。不过当年查抄孟府的时候,掘地三尺所有地方都找了一个遍,也不见那东西,肯定是被人拿走了。或者根本就没藏在孟府,而是在那外室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