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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千户——by白鹿谓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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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稳婆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这种时候,就算是外边死人失火了,她都不会往外看一眼,她最重要的事,就是确保产妇母子平安。
  稳婆的沉稳,令众人都不由得安心起来。
  知知感受的疼痛,也渐渐变得剧烈起来,从一开始还能忍着不喊,到现在,已经顾不得其它,手抓的死死的,痛呼出声。
  青娘在一边不停给她鼓劲,节骨眼上,又听到屋外一阵喧哗声。
  青娘心里真是恨不得骂娘了,又出了什么事,偏偏在这节骨眼上!
  知知也依稀听到了些,但她实在没力气问青娘发生了什么,全身的力气,都用在生产上,耳中只能听得进稳婆从容的声音。
  青娘不知何时出去了,大约是查看外边的情况,却一直没回来。
  知知心中疑惑,倒是稳婆,丝毫不乱,声音既沉稳又有力,“夫人别管外头,外头好着呢,您只管使劲儿,我一定保证您母子平安!”
  知知呼出一口气,不再去想那些事,跟着稳婆的指挥,不断发力。
  终于,天色彻底暗下来的那一刻,一声婴儿的哭啼声,从房中传了出来。
  稳婆大声道,“恭喜主家,母子平安!”
  院内乱糟糟的众人听到这哭啼声,仿佛浑身卸了力气一样,青娘更是直接瘫坐在地上,不停朝天拜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战胥也是脚下一软,险些没站住,停在原地,深呼吸了一口,心中满满的感激,眼里差点落泪。
  就在不久之前,他冲入正院,看到的便是空荡荡的院子,和在产房门口扭打着的青娘和一老妇。
  那老妇手持匕首,死命要往产房里冲,面上杀意看得人心惊。
  被她刺了好几下的青娘,拼命拽住她的衣裳,连命都豁出去了,任凭那老妇如何踹她,都未曾松手。
  那老妇虽手持利刃,但到底只是个年迈妇人,战胥没费什么功夫,便把人制住了,按在地上,膝盖压着她的腰,任凭她哀嚎大喊。
  “老夫人,你为何要害夫人?!”青娘满脸不敢相信,她虽知道,老夫人惯来不喜欢自家夫人,但无论如何,也不到害人性命的地步。
  更何况,自家娘子正是生产的关头,她若是真的进去了,不就是一尸两命?!
  听到青娘那一句“老夫人”,战胥神色一冷,将人丢给侍卫,声音冷得犹如数九寒天的冰,“捆起来,塞住嘴。”
  吩咐完,一眼扫过犹在震惊中的青娘,语气缓和几分,“事后追究,别惊动了知知。”
  青娘立马闭了嘴,饶是如此,经历了这么多的突变和意外,正院众人个个面上都带着惊恐和不安。
  直到传来那一声小婴孩的有力的啼哭声,才将众人从不安和惊恐中拯救出来。
  不少胆小的丫鬟甚至直接哭出声,抱作一团,仿佛劫后余生一般。
  战胥做主,让人扶青娘下去休息,又吩咐正院原本的侍卫去安置伤员,自己的侍卫,则将产房内外围得严严实实。
  他冷眼看过侍卫,“不得任何人入内,给我记住了!”
  侍卫难得见他这样震怒骇人,跪了一地,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懈怠,“是!”
  一片混乱之中,被惊醒的珠珠被乳母抱了出来,乳母一见到外边这样的阵仗,下意识腿一软,手上却紧紧抱住了小娘子。
  战胥瞥见外孙女,眼神一下子柔和了下来,朝乳母走去,伸出手抱过珠珠。
  珠珠年纪小,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且小孩子对情绪是最为敏感的,她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心里却害怕起来了。
  小小的手紧紧搂着外祖父的脖子,抽抽噎噎,想哭不敢哭的样子,抽噎着道,“娘、珠珠要娘……珠珠要娘……”
  战胥心中一痛,更觉万般庆幸,若不是他今日警惕,非但他失去了女儿,更害得珠珠失去母亲。他神色一厉,心中更是狠厉了几分,对那要害自己女儿性命的恶妇,更是恨不得生啖其肉。
  但面上却满是温柔,拍着珠珠单薄的后背,低声哄着她,“娘在屋里呢,你娘刚生了弟弟,要好好休息,珠珠不能闹着她。”
  珠珠趴在外祖父宽阔的肩上,泪眼朦胧的,哭唧唧道,“看看娘。珠珠不闹……珠珠乖……”
  战胥摸摸小姑娘的发,低声应了句,“好,外祖父带你进去,但你要乖,不要吵着娘睡觉,娘今天很累了。好不好?”
  珠珠拼命点头,“好!珠珠最乖!”
  战胥低低一笑,“是,珠珠是最乖的小娘子。”
  战胥轻轻拍拍小珠珠的后背,转过身,整理好面上的狠厉,化作一腔慈父心肠,甚至露出了一个从容的笑容,抱着珠珠,推开了产房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小脑袋在想什么?!
  我怎么可能写死战爹!
  我可是知知亲妈呀!
  好不容易让知知有亲爹疼的,接下来是我们战爹的主场了!
 
 
第87章 审人(补6.21)
  知知苏醒, 只觉得浑身像被巨石碾过一样,连动一动手指都觉得累。
  她睁开眼,想起生产时, 外边熙熙攘攘的声音,张张嘴,刚想问,便被守在一旁的珠珠抱住了。
  小娘子吓坏了,平日娇气包似的小家伙, 哪里也不肯去, 困了渴了饿了都不肯走,就赖在知知身边。旁人一说要抱她走,她就哭, 还不是那种哭出声的哭,就委屈巴巴掉眼泪,看得人心酸不已。
  珠珠小脸蛋上全是泪珠,抱着娘的脖子,软软喊她,“娘亲。”
  战侯起身, 将珠珠抱开,亲自放在膝上抱着, 低沉嘱咐道,“娘太累了,外祖父抱你好不好?”
  珠珠听话,一边点头, 一边泪珠往下掉,抽抽噎噎道,“好……珠珠乖……”
  “嗯, 珠珠最乖了。”战侯摸了摸外孙女的小脑袋,又伸出手,揉了揉知知的脑袋,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知知醒来前,他一直亲自守在这里,此时见知知醒了,一颗心才落了地。
  不得不说,他驰骋沙场数十年,从未有哪一次像今日这样惊险过,或者说,害怕过。当时他只要来迟一步,等着他的,便是一尸两命的下场。
  思及此,战侯心中恨意更是波涛汹涌,恨不得当即斩杀了那恶妇。
  但他没那么做,只叫人将陆铮的母亲关了起来,不过饿她几顿,却没让人动她。
  战侯眼中划过一丝阴翳和狠厉,很快又消失不见。
  他端来温水,给知知喂下半杯,知知喉头干渴稍解,微微抬起头,看了眼屋内摆着的小摇床。
  战侯很快会意,将珠珠放在榻上,叮嘱其要乖,起身去将摇床里的小婴孩抱了出来,抱到知知面前。
  小婴孩丑丑的,脸上还皱巴巴的,小猴子似的,睡得倒挺香,肌肤发红,像是闷着了。战侯第一眼看到时,差点以为外孙有什么不对劲,叫稳婆看了,说是正常的,刚出生的小孩儿都这样,他还不放心。非叫府里的大夫看了,才彻底安了心。
  他带着笑,看自家丑丑的外孙,愣是觉得挺好看,还道,“嘴巴和耳朵生得像你,秀气。”
  知知使劲儿看了好几遍,看不出自家丑儿子与秀气两个字有什么关系,勉强要说,鼻子很挺,其它的可就一点都看不出了。
  看过儿子,知知也有了力气,问道,“爹爹,府里出了什么事麽?怎么没看见青娘?”
  按青娘的性子,肯定是一直守着她的,青娘不放心旁人伺候她。可自打她生产时,青娘出去后,便一直没看见她了,这令知知不由得担心起来。
  战侯面上露出一丝笑意,“没出什么事,有爹爹呢,你安心坐月子。珠珠吓坏了,叫她在你这儿,你陪她睡一会儿。”
  知知自己也是撑着一股劲儿,听爹爹这么说,又看了看哭得眼睛都红了的小女儿,便点头答应,搂着珠珠在怀里。
  母女二人睡着,一大一小搂在一处,发出清浅的呼吸声,睡得很香。
  战侯坐了片刻,见母女二人睡熟了,起身,喊来乳母,叫她照顾好小郎君,才踏出门。
  守在门外的侍卫见了他,俱恭敬躬身。
  战侯拂拂手,示意他们安静,走出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才问,“查出什么了?”
  问完,又添了句,“说话声轻点。”
  “是。”侍卫长垂首,低声恭敬道。
  然后,开始把自己查了一整晚查出的结果,以不急不缓的速度道来。
  “长寿院的人全被捆了,属下昨夜一一审了,都不知情。管事也说,平日里老夫人不爱用他们,身边只有个叫金禾的丫鬟,得她喜爱重用。”
  “在佛堂中假扮老夫人,伤了您的那女子,便是金禾。老夫人贴身的丫鬟。只是等我们将其从佛堂中带出来时,那女子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还活着,但一直没醒。”
  “昨日您走了之后,正院莫名起火,属下带人过去,抓住了纵火之人,乃正院的两个丫鬟,审了后,二人都说,是金禾传了老夫人的话,叫她们点火的。等火势大了之后,正院的侍卫们跑去灭火,老夫人便趁机进了正院,一路到了产房外。”
  侍卫还欲说,战侯已摆手示意,侍卫立即住嘴。
  “你不必查缘由了,把纵火之人、配合之人……所有知情不报的人,全都捆了,等我处置。”
  侍卫立即应下。
  “关在何处?”战侯又沉声问。
  侍卫一听就明白了,他问的是何人,低声道,“在东厢房里,按您吩咐的,一直没送食水。”

  战胥没作声,直接抬步,朝那关着肖氏的东厢房而去,到了那里,不必他开口,守门侍卫已经上前开了锁。
  门被打开,战胥抬步入内,见到被捆得严严实实,丢在榻上的肖氏。
  肖氏本就生得比同龄人老气,她常年皱眉,眉心深深的纹路,面上一道深深法令纹,面带苦色。平日里养尊处优,一身贵重的衣裳加厚重的头面,好歹还勉强能称得上是个富贵的老太太。
  可如今的她,穿着洒扫婆子平日穿的灰扑扑的袍子,头发散乱着,饿了一日,滴水未进,嘴唇干裂,面色发黄,整个人狼狈不堪,加上她见到战胥后,露出的疯狂神色,像足了一个疯婆子。
  或者说,就是一个疯婆子。
  战胥上前,取下塞着她嘴的布。
  刚一被取下,肖氏便破口大骂起来,骂眼前的战胥,骂知知,甚至连珠珠和刚出生的小郎君,都被她一起辱骂,犹如一个粗鄙乡妇,甚至乡下妇人都没有她恶毒。
  战胥面无表情,漠声道,“你最好住嘴。我留你一命,是看在陆铮的面上。”
  肖氏死死盯着战胥,口出恶言,“你怎么没死?你应该带着你女儿,带着那两个小畜生,一起下地狱!”
  战胥猛的伸出手,袖中匕首滑出,抬手单手直接拔出利刃,动作利落又飞快,叫人根本看不清,刹那间,那匕首便抵在肖氏的喉间。
  原本还破口大骂的肖氏,一下子跟哑巴了似的,张着嘴,却不敢发出一个音。
  “我还以为你不怕死。”战胥缓缓摇头,仿佛是嘲弄肖氏的贪生怕死,又仿佛只是平铺直叙说着自己的想法。
  他话锋一转,慢吞吞问道,仿佛真的像在和肖氏商量一样,“你想怎么死?五马分尸?凌迟?白绫?绞杀?还是鸩酒?看在你是知知的婆母的份上,我可以让你自己选。”
  肖氏嘴唇颤着,犹如看到恶鬼一样,看着战胥。
  “你是恶鬼……你害死那么多人,该死的是你……”
  战胥抬起眼,“所以,你想杀的是我?因为知知是我的女儿,所以你痛下杀手,不顾她是你的儿媳,她怀着你的孙儿。”
  肖氏眼中迸射出浓烈的恨意,“你该死,江氏也该死!江氏生的孽种,也不该留在这世上!”
  战胥一错不错盯着面前陷入癫狂的疯妇,不太明白。
  若是婆媳不合,不至于闹到害人性命的地步。
  可他与肖氏从未有过接触,她对他的恨意,又从何而来?
  他现在就可以杀了她,他虽不是杀人如麻的人,但征战多年,死在他手上的人数不胜数,毋庸置疑,对他而言,肖氏连一只蝼蚁都不如,他抬手就可以碾死她。
  更何况,她大胆到要害知知的性命,光就这一点,肖氏死一百次都死不足惜。
  但是,他不能。
  他是知知的父亲,他若杀了肖氏,杀了陆铮的生母,那么知知如何自处?她如何去面对陆铮?
  他可以带知知回幽州,战氏养得起他们母子三人,有他在,日后有战瑾在,知知可以养尊处优一辈子。他可以养他的女儿一辈子。
  但是,前提是知知愿意。
  知知和陆铮夫妻琴瑟和鸣,即便他再不满陆铮,也不得不承认,即便他再替知知找一个夫君,那人也不可能比陆铮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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