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星星好不好——by咬春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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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灵!”
“一定要去寺庙吗?”
“那倒不必,心诚则灵。现在很多寺庙都开通了线上助福功能,什么样儿的都有。”鞠年年科普了十分钟,说得头头是道,绘声绘色。
电话挂断后,佟辛脑海里还飞旋着“打小人”“化太岁”“破水逆”等词汇。恍恍惚惚的,佟辛打开电脑,尝试着搜索这些,好家伙,弹出几百条信息。
佟辛随手点进去一家,别说,还真有模有样的。
看了几秒,客服在线联系的弹窗就蹦了出来。佟辛鼠标恰好放上去,客服热情道:“缘主您好,有什么可以为您排忧解难?”
佟辛本想叉掉的,手一顿,打了几个字:“克妻,有解吗?”
客服:“有的,八宝香炉今日焚烧,最后半小时就到时辰不再接单。既与施主有缘,那就只收您9.9元请香诚意金。”
佟辛当时一定是魔怔了,想到鞠年年那句“心诚则灵”,就不问前因后果了。她按客服给的链接点进去,付了九块九。并且报上姓名——
霍礼鸣。
做完这一切,冷静了一段时间后,佟辛自己都笑了。有点无厘头,还有点傻乎乎的。九块九干些什么不好,非得为这个冲动消费。
这时,手机来了新短信提醒。佟辛一看,皱了皱眉。是一条消费提示的验证码短信:[您xxx在xxx即将付款xxx元,确认请输入验证码0449。]
佟辛这下是真笑不出来了,意识到,自己是摊上网络诈骗了!
第41章 初爱(1)
第四十颗
虽然只是一条验证码消息, 但这证明,卡已经不安全了。
这种钓鱼网站骗术低级,低价诱惑, 关键是抓住人心理, 等在平台链接里支付时,其实后台已经记录了相关数据。
幸亏银行卡升级了安全服务,佟辛立刻打银行客服热线,先把银行卡给锁定,禁止任何刷卡、取现消费。接着去找那个网站客服,好家伙, 装死不回复了。
佟辛气愤憋屈, 恶狠狠地打字骂客服:你个大坏蛋!
好在银行那边说,卡没有异常情况, 可以持开卡人的身份证去柜台办理解锁,7个工作日就会成功。佟辛彻底无语了,她所有的钱都在这张银行卡里。平时也没有在微信里存钱的习惯, 都是直接从卡里扣的。
这也就意味着,她一周都没钱花。
饭卡里剩的钱不多,她本来还打算下午去充值的, 这下好了, 刚刚够两天的饭钱。一瞬间,佟辛成了有苦难言的小难民。关键吧,这事儿还不能跟别人说。
想想啊,别人要是问, 你的钱呢?
总不能说, 我在线算命被骗了吧。
佟辛整个人恍惚了。
克妻就克妻吧, 可为什么最后要让她独自一人扛下所有。
打落牙齿和血吞, 佟辛算了一下身上的现金,还好,不至于饿七天肚子,每天得省着点,最后两天的晚饭没钱买,那就不吃了。
佟辛拒绝了一切社交活动。没课的时候就去图书馆搞学习。早出晚归,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又要参加高考。
这晚回到宿舍,福子观察仔细,“辛辛,你最近好忙哦。还没到考试周呀。”
佟辛:“没呢,我这几天肚子不舒服,不想动。”
薇薇揉了揉脸,“唔,我想喝奶茶,我点外卖吧,你们要不要?”
佟辛手一伸,“我不喝。”
我没钱。
陈澄敷着面膜,“还喝奶茶啊,明天又长一斤肉!”
薇薇立刻放下手机。
熄灯后的茶话会时间,话题不知怎的又扯到佟辛身上。
“辛辛,你跟酷哥怎么样啦?”福子问:“他那天在商场帮我们出头,我给他打一百分。以后他正式追你,事先声明,我站他那一边。”
佟辛嘀咕,“你也太容易被迷惑了吧。”
薇薇:“我也觉得他不错。”
佟辛无语,这还没做什么呢,姓霍的无形之中就拉到这么多选票了。
陈澄是她们当中有过恋爱经验的,和男朋友是青梅竹马,初中就不清不楚的,高中更是差一层纱捅破关系。但她这小竹马高三那年就去当兵,也就不了了之。
所以在某些感情问题上,她还算拎得清,也能给出一些醍醐灌顶的建议。
“辛辛,就,我问你一个问题啊。”陈澄坐起来,隔着床帐看着她。
佟辛翻了个边儿,掌心轻托下巴,“你问。”
“你觉得酷哥帅不帅?”
“帅。”
“他天生符合你的审美,还是你的审美随着遇见他而改变?”
“天生。”佟辛诚实答。
“这样啊,那我觉得,其实你对他加了点滤镜的吧?”陈澄又问:“那咱们现在做个假设——抛开长相啊,身材啊,这些外在因素。还原本真,从心出发,你还喜欢他这个人吗?”
大家屏息静待,佟辛有许久没说话。
半晌,她才轻声:“对不起,我抛不开。”
舍友:“……”
佟辛肚子咕噜咕噜冒气泡,她赶紧钻进被子里,蒙上头,闷声说:“晚安。”
就这样,在她的精打细算之下,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前两天,到第三天的时候,佟辛有点受不了了。她本就不是小食量,高中时一顿能吃三碗饭,荤菜也不忌口。这清汤萝卜的素食日子,着实折磨肠胃。
还有来上海后,大姨妈一直不太正常。拖拖拉拉的,这个月都迟了一周。一饿肚子,小腹更加难受。她想吐又吐不出,精神恍恍惚惚。
周五晚上被饿醒后,佟辛下床都有点眼冒金星。扶着栏杆,一身睡衣,披头散发地站在黑暗中,情绪崩塌了。
她委委屈屈地给霍礼鸣发微信:
[我好饿]
[明天你请我吃饭]
[我能吃下一个你]
刚发完,她又后悔了,秒速点了撤回。撤回成功后,半口气还没匀过来。
霍礼鸣:[明天五点来接你]
佟辛吃不饱,吃不好,整个人不在状态,连走路都有点轻飘飘的。出门的时候,她还垂死挣扎地化了个淡妆。结果霍礼鸣一见着人,就一直盯着看。
他这车够大,佟辛扶着把手,差点没力气爬上去。好不容易系上安全带,霍礼鸣凑过来幽幽道:“你今天化妆了?”他勾唇,笑得痞劲儿不藏,“为了和我吃饭,特意化的?”
“……”
是不想让你看到一张饿死鬼的脸。
看他这么云淡风轻的模样,佟辛只能暗暗握紧拳头。
“想吃什么?”他转动方向盘,“秋天容易上火,要不吃清淡点?”
“不!不要清淡!吃肉,我想吃肉!”佟辛大声。
霍礼鸣把车停住,转过头目光起疑。
佟辛已经要不起面子了,“我银行卡被锁,我没钱吃饭了。”
“……”
“已经饿三天了。”她眼眶红红的,小声道。
霍礼鸣是彻底沉了脸,语气焦急,藏不住几分生气,“你为什么不找我?”
佟辛更委屈了。
罪魁祸首还这么凶。
她低着头不说话,手指缠着手指可怜兮兮的模样。霍礼鸣软了心,一脚点开油门,无奈道:“好好好,我带你去吃饭。”
霍礼鸣简单粗暴地带她去吃湘菜,比较接近清礼市的口味。大鱼大肉且下饭,最易满足味蕾。佟辛真跟饿狼出洞似的,长发一扎,大快朵颐。
霍礼鸣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一手搭着椅背边沿,一手有下没下地轻敲桌面,然后蓦地一笑,“我怎么觉得,你像个骗吃骗喝的小渣女呢。”
佟辛吞下一口饭,“你只要愿意负责我温饱,让我做什么都行。”
霍礼鸣挑眉,“什么都行?”
佟辛看向他,不怎么坚决地沉默下来。
“诶,你这银行卡怎么突然锁了?”霍礼鸣夹了块鱼放她碗里。
佟辛手一顿,飞快低头扒饭,含糊道:“就是安全升级,我去柜台补个资料就好了。”
霍礼鸣虽存疑,但也只是一闪而过。更多的是不悦,“出了事为什么不来找我?没钱吃饭,饿肚子。怎么,你是想挑战吉尼斯世界纪录?”
佟辛坐直了,垂着小脑袋,乖乖听训话。
“你哥说了,在上海让我多照顾你。你倒好,连饭都吃不起了。万一被佟医生知道,会怎么想我?”
佟辛小声,“他应该想不到你。”
霍礼鸣:“……”
佟辛很快意识到,不能得罪他,于是展颜笑,讨好乞求:“资料审核还要个三四天,你借点生活费给我行吗?卡升级好后,我立刻还给你。”
她双手合十,立在下巴边。手背的肤色和脸庞一样白皙,像淡淡的椰奶丝绒,低眉顺眼的模样,也像春天里迎风轻漾的柳枝。看着这个女孩儿,就会想到美好。
这个陌生的词语,无声浸润霍礼鸣的人生。
他从泥泞中走来,原以为,能遇见唐其琛这轮炽热伟岸的太阳,已是毕生之幸。却不曾料想,在24岁那一年,捡到一颗发光的星星。
太阳给予他赤诚明亮。
星星赐他温柔与想象——
有关幸福的模样,原来,他也可以有资格再执神笔,去描摹,去涂彩。
霍礼鸣心思动了开关,便再也无法正常归位。
他淡淡“嗯”了声,“钱就不借了,还有三天是吗,我每天来接你吃饭。”
佟辛:“……”
服务这么周到的吗酷哥。
霍礼鸣神情自然,很有绅士风度地又给她夹了鱼,“别多想,多吃点。”
吃过饭后,他又带佟辛去吃甜品,中山路上死贵的那一家,什么都挑最好的买。甜品过后不到一小时,他又提议,“去吃点烧烤?”
佟辛揉了揉肚子,“还没消化。”
“这样啊。”霍礼鸣悠然自得道:“我明天不一定有空过来,到时候你可能会饿肚子。”
佟辛伸手制止他继续,“我吃。”
就这样,小霍爷开着这辆大切,穿梭半个上海城,疾风降温的秋冬之交,载着姑娘飞驰而过南浦大桥,路过闪耀的东风明珠,与黄浦江水共赴远方。
话是这么说,但第二天,他雷打不动地准点等候在F大门口。酷哥本就惹眼,还戴了副墨镜,一身短款皮夹克下,两条腿又长又直。他像一个行走的男模特,佟辛站在校门口远远而望,忽然想到了她高一那年,和鞠年年一起偷看的禁忌杂志。
如果霍礼鸣光裸上身,秀肌肉,秀身材,秀人鱼线,戴着粉色米奇耳朵,屁股上再夹一条长长的尾巴。
OK,完美代入。
人走近,霍礼鸣从后座拎着两大袋吃的用的给她,“随便买了点,怕你晚上肚子饿。”
佟辛震惊,“喂猪吗?”
“你说是就是吧。”霍礼鸣还会装无辜了。
站了会儿,佟辛不自然地说:“那我回宿舍了。”
“回什么宿舍,”霍礼鸣伸手勾了下她肩膀,把人调转了方向,然后推着她的背往车边走,“走,吃饭。”
就这么几天无缝相处下来,佟辛发现,霍礼鸣对上海相当熟悉,各式各样的美食都能找对地方。而且吧,出手是真阔绰。那天她偷偷百度了他的车型号,价格令人瞠目结舌。
佟辛想起自己十八岁生日许的“小富婆”之愿,简直是班门弄斧,蠢兮兮的。
霍礼鸣点完菜回来,从后面顺手揉了把她头发,“又发呆。”
佟辛回过神,依旧兴致不高,“你别点太多菜,这一天天的花钱如流水。”
霍礼鸣笑,“管我钱啊?”
佟辛丢了记你想太多的眼神,“我怕我过几天还不起,还得分期付款。”说完,她站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间。”
可从站起来那一瞬起,佟辛就发觉不对劲了。
女生的直觉又精准又敏感,她心里一凉,小腹的坠胀提示着迟来的姨妈大概率光临了。
佟辛到洗手间一看,果不其然。
她怎么都没想到,生理期来得这么凑巧,并且来势汹汹。佟辛自闭了,她没带卫生棉,而且就这么出去,用不了一小时,外裤都能浸脏。
过了十分钟,佟辛才磨磨蹭蹭地回到座位。
霍礼鸣皱眉,“怎么这么久?”顿了下,“怎么了?”
佟辛低着头,脸涨得通红,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