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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by张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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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注销了手机号,就像是四个月前的他一样。
  他联系不上她了……
  她是在惩罚他么?还是不想要他了?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这颗桃子对他来说很重要,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他离不开她。
  他不能弄丢她,所以必须要找到她。
  放下手机后,他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站在昏暗拥挤的楼道中做了几组深呼吸,找回了几分理智后,迅速下了楼。
  他先开着车去了她工作的地方,然而到了之后却被告知她早就辞职了。
  这个消息令他的内心更加慌乱了。
  卖掉房子,辞了工作,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她要离开这里。
  但他却不知道她去哪了,甚至都不知道该去问谁。
  绝望之际,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苏晏。
  苏晏一定知道她去哪了。
  她在离开云山之前,一定会去找苏晏。
  于是他立即开着车去了人民医院。
  抵达人民医院的时候还不到下午两点,尚在午休时间,门诊大楼里安静极了。
  与住院部不同,门诊大楼里的心血管科在五楼。
  来到五楼后,程季恒径直走向了值班台,开门见山地询问值班护士:“苏晏在哪个诊室?”
  坐在值班台后面的那个小护士正在玩手机,被忽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他当成了想插队的病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道:“现在是午休时间,看病先去挂号,等医生上班了再来排队。”
  程季恒的耐心瞬间告罄,面色铁青地盯着那位小护士,几乎在咆哮:“我他妈问你苏晏在哪?”
  小护士这是真的被吓到了,又把他当成了来搞医闹的危险分子,立即起身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快速朝后推了几步,满面警惕地盯着他:“你找苏医生干什么?”
  程季恒压着脾气,冷冷道:“你只需要告诉我苏晏在哪,或者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小护士不知所措,正在她惶恐不安之际,视线范围内忽然出现了一抹修长挺拔的白色身影,双目瞬间亮了,立即向那人投去了求助的目光:“苏医生!”
  程季恒闻言立即回头。
  下一秒,他的脸上就狠狠地挨了一拳。
  这一拳力度着实不小,他的眼前猛然一黑,唇边还泛起了血腥味,然而还不等他站稳,又挨了第二拳。
  这一拳没在脸上,在肚子。
  又是饱含怒意的一拳,他不由往后趔趄了两步。
  紧接着,他就被人扯住了胸前的衣服,用力地抵在了墙上。
  苏晏怒不可遏,看向他的目光中似乎能喷火,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你竟然还敢回来?”
  程季恒没有挣扎,也没反抗,任由苏晏挟持着自己。
  他今天不是来打架的,他只是想知道,她去哪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苏晏问:“桃子呢?”
  这个名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似乎都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苏晏忍无可忍,又给了他一拳。
  这一拳中包含了他的全部愤怒与痛恨,程季恒直接被打翻在地,唇角都被打裂了,渗出了殷红的血丝。
  但是他依旧没还手,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拇指擦试了一下唇角的血迹,看向苏晏,再次发问:“桃子呢?”
  苏晏的面色阴沉铁青,冷冷启唇:“不知道。”
  程季恒不信,神色也开始变冷:“我再问你一遍,她去哪了?”
  苏晏还是那个答案:“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天,她答应了他会和他一起离开云山。
  但是等到第二天他再去找她的时候,她却已经走了,没有留下任何地址,还切断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她就这样消失了。
  程季恒不由攥紧了拳头,极力压抑着怒火:“我只是想知道她去哪了。”
  苏晏冷笑了一下,笑容中又带着几分苦涩:“我也想。”
  程季恒怔住了,惊慌不安地看着苏晏。
  他好像,真的不知道。
  苏晏难以理解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她是一条你寄养在云山的狗么?你想她的时候,就回来看看她;不想她的时候,就一去不返,任她自生自灭。程季恒,她凭什么要一直等着你?”
  
  程季恒急切不已:“我没有任她自生自灭,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带她回家!”
  苏晏轻笑,眼神中却没有笑意,只有轻蔑:“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因为家中有事?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一下子消失了四个月?”
  事情很复杂,程季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回道:“和你没关系。”
  苏晏不置可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发问:“你真的叫程季恒么?”
  程季恒怔住了。
  苏晏哂笑:“别再演了,别说她现在不在,就算是她在,也不会继续相信你。”
  程季恒微微蹙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在苏晏看来,他今天的一举一动都和以前一样,全是在假装,即便是被拆穿了还能再接着装,可谓是功底深厚。
  他也懒得再继续拆穿他,浪费时间又没有意义,只是认真地问了他一句:“你真的想找到她?”
  程季恒从他的话中听出来了希望,立即追问:“你知道她在哪?”
  苏晏语气坚决:“不知道,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她了。”他又补充道,“她之所以离开云山,也是因为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也不要再去找她了,放过她吧。”

  他没有告诉他她怀孕的事情,也不打算告诉他这件事。
  他是真的想让程季恒放过她,她已经被他伤害的够深了。
  程季恒并不死心,死死地盯着苏晏,极度偏执地说道:“我一定会找到她,我这辈子都不会让她离开我。”
  他不相信她再也不想见到自己了,也不接受这个现实。
  但他能感觉到,苏晏真的不知道她去哪了,所以没再浪费时间,直接离开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之后,他又陷入了一种茫然不安的处境中。
  他必须找到她,可是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接下来又该去哪里找她?
  他不知道,毫无思绪。
  年底的气温很低,室外的空气清寒冷冽,天色暗淡阴沉。
  天空中忽然飘起了雪花。
  程季恒不经意间看到了远方的大山。
  云层沉重,云山的大半部分全部隐匿在了云层中。
  那一刻他决定了,去云山。
  他不相信她不要他了。
  她一定只是生他的气了,因为他晚回来了两个月,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惩罚他。
  她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
  因为她爱他,很爱他,她把他当成她的唯一,所以她一定不会离开他。
  开车去云山的路上,他一直在不停地安慰自己,可是效果并不显著。
  如果效果显著的话,他也不会去云山了。
  之所以去云山,就是为了找个心安。
  坐缆车上山会很快,但由于天气原因,缆车没开,程季恒只能徒步爬上山。
  平时天气好的时候来爬山,至少需要两个小时,更别说这种糟糕的下雪天了。
  在这种天气里,来爬山的只有程季恒。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雪更大了,由盐粒变成了柳絮,再有柳絮变成了鹅毛大雪。
  脚下的青石阶更加湿滑,爬山的难度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危险。
  但是程季恒不但没有放慢速度,反而还加快了爬山的速度,期间摔倒了好几次,还有一次差点顺着石阶滚下山,原本整洁笔挺的大衣在一次次摔倒的过程中变得肮脏不堪,黑色的衣面上占满了地上的泥污和雪化后留下的水渍。
  天气明明很冷,但他却被热出了满头满脸的汗水。
  到了山顶,云山寺的大门却紧闭。
  程季恒用力地拍打着朱红色的大门,近乎咆哮:“开门!”
  少顷后,两扇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打开,一位身穿灰色袈裟的小沙弥出现在了门缝中间,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面颊青涩稚嫩,却学着住持的样子故作老成:“施主请回吧,今日本……哎呀!”
  他的话还没说完,程季恒的手就摁在了他的小光头上,一把将他推开了,直接冲进了寺中。
  此时的月老树已不复夏日时的葱郁,暑去冬来繁华落尽,仅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和系在其上的密密麻麻的结发扣。
  雪才刚下了两三个小时,树枝上还没积雪。
  程季恒跑到了树下,惊慌又着急地寻找他们曾经系结发扣的那根树枝。
  其实很好找,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根树枝。
  他记得当初他们来系结发扣的时候,这根树枝上只挂了两个结发扣,因为这根树枝很高,能够到的人不多。
  他听从她的要求,将他们的结发扣也挂在了这根高高的树枝上。
  但是现在,这根树枝上依旧只有两个结发扣。
  少了一个。
  他害怕极了,像是回到了五岁那年,奶奶告诉他,妈妈出车祸了、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的那一天,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盯着那根树枝看了许久,他才鼓起勇气,抬起手去翻看挂在上面的两个结发扣上系着的同心锁上刻着的名字。
  银锁如冰块般冷硬,触手冰凉。
  第一个锁上面刻的不是他们的名字,不是他们的锁。
  程季恒的手开始发抖,无法自控的那种抖。
  心头惶恐至极,脑海中却一团混乱。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雪越下越大,几乎已经缭乱了视线。
  在大雪中站了许久,他才重新冷静下来,抬起手去翻看第二只锁上刻着的名字。
  依旧不是他们。
  他们的结发扣不见了。
  其实那一刻程季恒已经明白了一切,但是他选择了自我欺骗。
  一定是他记错了树枝,他们的结发扣一定挂在别的树枝上。
  之后,他就像是疯了一样,开始满树的翻看同心锁,发誓一定要找到他们的名字,不然死不罢休。
  一定在树上,他们的同心锁一定还挂在树上。
  那位小沙弥一开始只是站在一边好奇地看着他,但是看到这个人开始乱翻别人的同心锁后,瞬间急得不行:“哎呀你乱别动人家的锁!碰掉了是会坏了人家姻缘的!”
  程季恒恍若未闻,依旧像是疯了一样。
  小沙弥急得不行,又么办法阻拦他,无奈之下只好去找住持。
  没过多久,了空住持就跟着小沙弥回来了。
  师徒二人冒雪而行,还没走到跟呢,小沙弥就开始指着程季恒气呼呼地跟师傅告状:“师父就是他,不光打我脑袋,还乱翻别人的锁!”
  了空住持看了自己的小徒弟一眼,面容慈祥,却不怒自威:“山喜,出家人要慈悲为怀,不可为了这点小事斤斤计较。”
  小山喜被批评了,也没不服气,立即道歉:“是师父,我知道错了。”
  了空住持并未大声呵斥程季恒,也没有勒令他立即停止破坏月老树的疯子行为。
  世人皆苦,疯癫只是一种悲戚的表现形式。
  我佛慈悲,只需渡,不需责。
  了空心平气和地走到了程季恒身边,温和又慈悲地询问:“这位施主,贫僧有什么可帮你的么?”
  此时此刻的程季恒就像是个被抛弃了的孩子,绝望又无助,了空的出现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立即抬起头看向了他,满含哀求地说道:“我的结发扣不见了,你能帮我找找吗?”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哭了,哭得像是个幼儿园的小孩。
  他的皮肤很白,白倒几乎没有血色,说话的时候,眼眶却通红,泪流满面,嗓音呜咽,吐字含糊不清。
  在了空眼中,眼前的这个俊朗男儿郎,只是一个比山喜大不了几岁的孩子而已。
  他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你和你妻子的名字。”
  程季恒急切不已:“陶桃,我妻子叫陶桃,一个是陶瓷的陶,一个是桃子的桃。我叫程季恒。”
  了空的神色中忽然出现了悲悯。
  他想到了不久前。
  那位小姑娘来摘结发扣的时候,也如这位施主此刻一般,哭得泣不成声。
  轻叹了口气,了空伸手招来了自己的小徒弟,附在他耳畔说了些什么。
  山喜听后立即跑走了,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红色木盒子。
  回来后,他将盒子交给了师父。
  从月老树上取下的银锁,寺庙都会妥善保管着。
  了空打开了红盒子,里面铺着一层红布,揭开红布后,他将盒子递到了程季恒面前,一言未发。
  程季恒看到,红色的布面上,静静地躺着一块同心锁,锁面上刻着两个名字。
  是他和桃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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