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养女只想学习——by云上盹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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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加油哦!”
系统确实挺高级的,还懂得价值回流和提升。
柏泠看着屏幕叹了口气。
因为躺在病床上的缘故,除了依靠基金会的“德”和系统空间可以进行练习的“智”和“美”,“体”任务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
更别说新发下来的“劳”任务...
想到任务内容,她被屏蔽了痛觉的神经都觉得有些头疼。
谁能想到学习系统居然还会发这种任务?
真的不是又出bug了吗?!
......
六月十一号。
在病床上躺了许久的柏泠,终于在全面检查过后,被医生允许坐上轮椅下床。
苏父还是不放心:“要不再等两天吧?人又不会跑...”
苏母也赞同:“现在结果还没完全出来呢,万一那边急到跳墙呢?”
“没关系的,那么多人跟着呢。”柏泠对他们笑笑,把腿上轻软的羊毛毯往上拉了拉。
淩白在她身后扶着轮椅,旁边还有几个保镖跟着。
一行五六人准备出一趟医院。
之前柏泠在意识世界里看见的那个人像通过公安系统的查询被定位,警方顺藤摸瓜翻出了一整条买.凶.杀.人的犯罪线。
团伙中已经确定涉及的人就有十几之数,还不包括上游交易链和下游的基数。
在确认可以一锅端之前,警方要求他们进行保密,众人当然也尽力配合。
所以现在对外公布的调查结果就是车祸属于意外事故,付芷柔因为之前福利院案件的后续被暂时拘留。
作为福利院案件的相关人员,柏泠去看望也是情理之中。
苏家人不太放心,派了家里最沉稳的大哥苏赫跟着。
车辆开到看守所外,缓慢停止。
淩白从改装过的车上小心扶着柏泠的轮椅推下去。
阳光照得暖暖的,柏泠打了个小哈欠:“没关系的,随意点也没事。”
都知道有愈意还屏蔽痛觉了,怎么还这么小心。
瞥到一边的苏赫,她眨了眨眼,噗嗤一下笑出声。
苏赫不解:“怎么了?”
“大哥,领口。”
苏赫今天上午刚从公司赶到医院,再一路跟过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是上班常穿的西装,里边是白色的衬衫。
对着车辆后视镜拉了一下领口,苏赫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白色衬衫领子上挂着半枚玫红色的唇印。
很明显。
之前在医院大家注意力都放在柏泠身上,也没人注意到他,不熟悉的人就更不会去提示了。
柏泠对他摆摆手:“大哥你去弄一下吧,我和淩白先进去就行,付芷柔被关着还能怎么样。”
苏赫揉了一下唇印处,不仅没揉掉反而更明显。
没办法,他只好嘱咐了一下淩白,先去匆匆打电话。
想办法把苏赫支走,柏泠招呼淩白赶紧进去。
已经提前交过申请,进去之后登记结束,几人就被领到探视的地方。
过了两分钟不到,有杂碎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的还有熟悉的女声。
“别推!轻点!我肚子里可是豪门宋家的孙子!是未来宋家的继承人!”
“宋家马上就要接我出去了!”
柏泠往门口看过去。
付芷柔那张已经有些陌生的脸出现。
和以往她印象里的完全不同,头发杂乱,曾经娇养出的水灵皮肤已经变得暗黄,脸上原有的柔弱与清秀消失得所剩无几,变成市井中的尖刻。
像气球一样迅速鼓起的小腹隆着,她的脚步磕磕绊绊。
看见房间内的情形,付芷柔先是惊讶,随之向她投去愤恨的目光,然后——
“淩白?!”
柏泠愣了一下。
几秒才反应过来,之前淩白住在宋家,那付芷柔肯定也认识他。
付芷柔捧着肚子站不住,手上又带着手铐,两个看管人员只好过去帮她拉开椅子。
坐下之后,付芷柔才艰难地把目光从淩白身上移开,对着柏泠质问:“是不是你害的?!”
“福利院的事情明明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你凭什么陷害我?!我可以告你的!”
“我现在可是宋太太!还怀着儿子的!”
刚说完,她又想到什么一样,倏地把目光又转到淩白身上。
“你不是宋家二少爷吗?怎么能和她在一起?”付芷柔目光黏在淩白的脸上,不解又痴迷,“你是不是帮宋家来救我出去的?”
“你救我出去吧,我之后在宋家一定帮你好好说话!”
被水泥地和裸墙包围的淩白,看起来也像是站在宋家富丽堂皇的公馆里一样。
满身矜贵气质,清俊疏朗。
痴迷的目光在淩白脸上一寸寸划过,付芷柔情不自禁又摆出她以前最好用的表情和语气。
眼里含泪,楚楚可怜,音调带着颤音:“帮帮我,好不好?”
在小小的探监室里,绝望的环境里,她完全解开被压抑已久的情绪,病态地释放。
目光叠在淩白身上,像是黏稠的橡皮糖。
谁也难认错这目光里的含义。
只是正常的爱慕即使不被接受也是美好的感情,这样的...只让人恶心与避之不及。
看过付芷柔一通像单人情景剧似的,自言自语的表演。
柏泠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是个什么状况。
付芷柔这是...喜欢淩白?
还没等她向淩白询问,脑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配合一下。]
柏泠抬眼,目光疑惑。
配合什么?
淩白也低头看她,眼神中和往常一般,自然地盛满最真挚的心动。
语气轻柔,在付芷柔听来却是像刀割一样。
“不好意思。”
“我已经入赘苏家,和宋家没有一点关系了。”
付芷柔眼里的泪没控制好,在不恰当的时机咣当砸下来:“什么?你疯了?宋家的继承权呢?你不要了?!”
“不要了,和柏泠比起来不值一提。”
说完,他突然半蹲下来,单膝跪在水泥地上。
脸半仰着,一副臣服的姿态。
付芷柔身体前倾,几乎都忘记自己还怀着孕,圆滚滚的肚皮贴在冰凉的桌沿,凹陷进去。
她睁大眼看着那个唯一真心喜欢过的人,正摆出她幻想过一万遍的姿态。
却不是对她,而是她最恨的人。
眼角被撑得发红,她喃喃自语:“你骗我的是不是...一定是骗我的吧...”
在付芷柔绝望又撕裂的目光中,淩白逐渐前倾,贴近。
柏泠有点晕。
这不在原来的计划中啊...
这要怎么、怎么配合?
第64章
淡淡的松雪香盖过看守所内无处不在的水泥腥味。
植物的清爽混合白雪的干净, 她被整个地包裹起来。
淩白一只手扶在轮椅一侧,距离近在咫尺。
面前少女澄澈的杏眼一眨不眨,睁得有些圆, 带着无措和惊讶,还有藏得不算好的一点期待。
余光里, 她的双手紧紧攥着羊毛软毯。
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她桃粉色的唇角。
停留了几秒。
比触感更真实的是铺洒在脸颊上的温热呼吸。
直到淩白帮她掖好毯子重新站起身, 柏泠还有些迷瞪, 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刚刚发生的事情虚幻得好像只是午后打盹的小小梦境。
呲——
椅子在地板上划过,响起一声长长的尖利的刺耳声响。
“你们是演戏对不对...”
“一定是在演戏...”
付芷柔撑着浮肿的小腿抖抖索索地站起身,双手离开肚子撑在桌上, 嘴唇不正常地蠕动着。
她的眼睛盯在柏泠的唇上,带着恶狠狠的刺。
柏泠忍住想碰一下唇角的冲动。
刚刚淩白侧了一下角度,用付芷柔的方向看过去应该是正好吻在唇上。
如果她真的是有那么喜欢淩白, 以现在这个偏执到精神有些不正常的状况来看, 这种刺激方法也不是不行。
付芷柔还在兀自说着话:“等我出去了...等我出去了...”
“你出不去。”柏泠打断她, “你以为你被关押在这里真的是因为福利院的案件?”
“你少吓唬我,不是福利院的破事还能是什么!等我...”
“因为我的车祸。”
付芷柔压在桌上的手指猝地收紧,指节被压出青白的颜色。
她盯着柏泠的目光从嘴唇下移到膝盖和轮椅上,反复来回, 然后突然癫狂地大笑出声。
“哈!你命还真大, 这样都能活下来...”
“瘫痪也就是个废人了...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谁还能比谁好到哪去?”
“等宋家来接我出去...”
刺激点达到,话题合适, 时间也差不多。
柏泠按早先和警方一同制定的计划对付芷柔的白日梦进行人道毁灭:“宋家不会接你出去了。”
无视付芷柔反驳的背景音, 她半垂着眸子,目光随意扫在桌面上,是阐述一件无关紧要事实时的姿态。
“虽然说宋家是豪门, 办婚礼就等同于承认身份公开结婚,但事实上,你和宋家之间并没有什么保证。”
“你还有三个月才满十九周岁,宋家也没厉害到让国家改变法律的程度,应该没领证吧。”
“我听说付家倒台之后,宋闫的母亲一直不是很喜欢你...”
背景音里付芷柔的反驳已经消失。
柏泠丢下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还记得方施力的那个方家吗?”
“他家的那位千金,已经怀上了宋闫的孩子。”
“不可能!!!”付芷柔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歇斯底里地大喊。
“怎么不可能?”柏泠语气淡淡地反问,“宋闫年龄正好,果果那位千金也是。你都没有察觉到么?”
察觉...
她是有察觉到。
可那不是宋闫在外边随便包养的女人吗?
怎么会是方家千金?!
付芷柔努力在回忆里找着宋闫身上的香水味,还有手机里那些暧昧信息。
一点点地,与那位婚礼时还笑吟吟地送过祝福的方家千金对上。
没错...
当时宋闫看见那个姓方的女人就立马走了过来,说他来招待客人让她回房。
她当时还以为是他对她还有几分情意,心疼她!
一时间,在眼皮子底下被暗度陈仓的被背叛感和保命符不再那么有用的恐慌感一齐席卷而上。
付芷柔感觉她几乎就要被溺死在里面。
张开嘴,她像缺水的鱼一样大口呼吸着。
惨白的脸上冷汗密密麻麻。
站着的淩白给了狱警一个眼神。
狱警配合地往前推了推椅子,把付芷柔摁在椅子上。
看那个腿抖的,再这么站着等会摔个屁股蹲流产了可怎么办...
淩白拿出手机,点开屏幕之后递给狱警。
狱警接过,直接伸到付芷柔的眼前。
屏幕上是那位方家千金与宋母一同喝茶的场面。
方家千金除了一手轻轻放在小腹上,其他都是标准大家小姐的姿态。
对面的宋母面上也挂着十分满意的微笑。
这样的微笑付芷柔以前也见过不少,但在付家倒台后是一次也没有,连好脸色都是稀罕的!
铁证被放到面前,她不相信也得相信...
她真的要被宋家放弃了...
看见目的已经达到,柏泠扯了扯淩白垂在一边的右手。
淩白会意地抓住轮椅的后把手,准备离开。
才刚往门口走两三米,付芷柔突然从思绪中惊醒,直接带着椅子就向他们扑过去。
椅子被带倒,砸在水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带我出去吧!”
“我还怀着孕,我才十九,都是那个小三...”
付芷柔被两个狱警抓住,挣扎得披头散发,门外候着的医生也被叫进来。
“方家千金,难道不是你以让方施力与我提亲为交换,把她引荐给宋家的吗?”
说完这句,柏泠连看都不想看她,让淩白绕过几人出门。
背后的付芷柔已经被医生和狱警控制住,仰躺在地上,瞳孔涣散。
脖颈上的青筋一突一突,手掌不自然地蜷曲成鸡爪状。
是啊...
当初精心的计划,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
出了看守所的大门,柏泠让淩白先别上车。
轮椅被推到街边的梧桐树下停住。
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身上印下几个斑驳的圆形光斑。
六月的阳光应该是很晒的,但对大病初愈的柏泠来说却是温暖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