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我入睡——by年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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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她就后悔了。
这次订婚宴,乔祁两家除了亲朋好友,还邀请了不少生意上的伙伴,大有将联姻之事昭告天下的意思。
她上次分明瞧见这男人皮夹里的黑金卡,那就是身份的象征。瞧他的样貌气质皆是不凡,说不定也是合作方之一,更说不定还和她那便宜未婚夫认识!
完了个球。
她仿佛已经看见乔椹琰头顶那一大片呼伦贝尔大草原了。
男人眉峰轻挑,迈开长腿缓步逼近,皮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上,回音悠长,颤动人心。
他站定在祁柚面前,弯腰贴近她的耳边,热息扫过她的脖颈,嗓音带着暗哑的沉,“你说呢,未婚妻。”
“……”
犹如一道惊雷劈在头顶,电流穿过全身,祁柚双腿不自觉地发软,喉头发紧挤不出任何一个音节。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你,你叫我什么?”
“小琰……”
不等他做声,身后几米响起乔卉的声音,“你怎么在这儿,爷爷奶奶正找你呢,宴会马上开始了。”
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近,站定才看见他对面还站着祁柚,微微惊讶,“柚柚也在这儿啊。”
又饱含深意地看了眼二人,欣慰道:“看来你们两个已经见过面了,那就不用姑姑再多做介绍了吧?”
乔椹琰微微侧眸,用那种专注真挚、却足以让她头皮发麻的眼神深情注视着她,淡笑道:“是的,我们聊得……很愉快。”
祁柚仍不死心,依旧硬着头皮向乔卉求证,“姑姑,你刚才叫他什么?”
“小琰啊,乔椹琰,你的未婚夫。”乔卉笑吟吟道。
“………”
祁柚默默扭头看着身侧的男人,仿佛被一个巨大的乌龙砸中。俗话说得好,做的孽总是要还的,人还是不能做坏事,因为现世报会比你想象中来的更快。
男人捞起祁柚的纤纤玉手,紧紧握在掌心,勾唇淡笑,“请多指教,未来的乔太太。”
祁柚:“……”
本想做个抽身无情的渣女,奈何和ons对象联姻了。
此时此刻,唯有一句“卧槽”能够形容祁柚复杂的心情。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叛逆拒婚、酒吧放纵竟然误打误撞把自己的联姻对象给睡了?
更想不到手握偌大财团的乔氏新任总裁,不仅年轻有魄力,工作上手段了得,颜值也这么逆天?
这是什么狗血剧本?偶像剧都不敢这么拍!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脑子一直处于殆机状态,几次重启失败,脑回路再也没连上。有策划人员过来提醒订婚宴即将开始,请两位新人移步到大厅门口做准备。祁柚就这么懵逼地跟着,他们怎么说便就怎么做了。
宴会厅里,乔宗明与祁盛远轮流致谢宾客,因着只是订婚,流程相对简单些,只听司仪掷地有声地说道“欢迎两位新人入场”,宴会厅紧闭的木门缓缓打开,绚烂的灯光倾泻而入,厅内所有视线跟随聚光灯投向门外的一对佳人。
策划在身旁小声提醒:“新人走。”
祁柚微眯着眼睛,努力适应着耀眼的强光,提起裙摆木讷地向前走,仿佛置身于某场梦幻的电影情节中,却又真实地感受到眼前的一幕幕都与自己有关。
一只大掌落在腰间,乔椹琰揽住她的腰稍稍往怀里一搂,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沉声道:“开心点,乔太太。”
祁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上写看了惊恐和茫然,没有半点儿订婚该有的喜悦,和周围的氛围格格不入。
她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牵强的笑意,乔椹琰抓住她的手,修长的手指从她指缝中溜进去,与她十指紧扣。
祁柚没来由地耳根一热,腮边泛起可疑的红晕,她扭头看向身侧的人,只见他偏头朝自己微微一笑,柔和的光晕里他清隽的眉眼里染着笑意,明亮幽深的眼眸里映了她的影子。
两人踏上红毯,掌声不断,祁柚的出现使得满室的精心打扮的名媛黯然失色,唯有她是最耀眼的那颗星。
“这就是祁柚的未婚夫啊,你别说还挺帅。”身为祁柚的好友,言梵今天也来了,他站在吧台边晃了晃手里的香槟自恋道:“当然和我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的,你说是不是?”
陈今安没搭理他,端着一块巧克力做心理争斗,要么胖死有么饿死总归得选一样。挣扎了几秒,她选择屈服于了美食。
正吃着,冷不防抬眼看见祁柚身边的那个男人,刚入口的食物顿时喷了出来,飞散的奶油星星点点地溅在了言梵的身上。
她捂着嘴猛咳几声,“怎么是他!?”
言梵才不管他是谁,黑着脸,咬牙一字一顿:“陈今安,我和你有仇吗?”
他刚买的一身新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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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人并肩站在礼台上,乔椹琰在众目睽睽之下为她带上鸽子蛋那么大的订婚钻戒,祁柚仍然觉得不可思议,眨了眨眼睛,真觉得自己像是活在梦里。
她伸手想掐自己,算了,仙女怕疼。
于是趁着司仪cue流程,她抓起乔椹琰背在身后的手,在他手背狠狠掐了一下。
乔椹琰皱了皱眉头,漆黑的眼睛看过来,声音压得很低,“你做什么?”
“……”
看来是疼的,所以不是在做梦,果真这么狗血!
仪式结束,两人牵手从礼台上下来,祁柚脑子里断了的那根弦终于接上之了,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气愤。
她踩着高跟鞋气呼呼地往前走,察觉他的脚步仍在身后,转身睁瞪着他,“你耍我?你其实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是吗?”
乔椹琰揉了揉眉心,沉吟道:“刚开始,的确不知道。”
他的意思很明确——和你睡的时候,的确不知道。
祁柚涨红了脸,委屈至极,“所以那天在公司,你是故意把我晾在一边不见我的?”
乔椹琰略略挑眉,不置一词。
行,这是不满她那天早上不辞而别故意整她呢!
祁柚气得不想和他讲话,伸手摘了订婚戒指就想往他脸上砸,可拔了半天,这戒指戴上容易取下难,就像长在她手上似的怎么也拔不出来。
“别拔了,你手指都红了。”乔椹琰皱了皱眉说。
祁柚这下彻底没脾气了,闷闷地走到甜品台拿了一个蛋糕,将上面的奶油小熊想象成乔椹琰的脸,用叉子一个劲儿地戳戳戳,戳他个稀巴烂!
奈何做戏要做全套,在乔卉的提醒下,她不得不再次挽起乔椹琰的手,去向宾客敬酒。
面对大家的祝福和赞美,两人很默契地装出一副甜蜜的模样。尤其是乔椹琰,风度翩翩,谈吐绅士,全程都将她护在身边。
当有人提醒她唇边沾了奶油时,他声音浸着笑,指腹轻轻蹭过她的唇角,“怎么这么不小心。”
那宠溺的眼神恰到好处,在外人看来,两人的感情再恩爱不过。
祁柚想,若不是家中有皇位等着他继承,就凭他这番神演技,影帝怕是早就拿到手了。
敬完酒后,两人被叫回了休息室,里面两家长辈都在,其乐融融地聊着天。
乔家很久没办喜事了,乔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见到祁柚连忙招手把她叫到身边,“好孩子,快过来。”
撇开乔椹琰这个狗男人不谈,祁柚还是很喜欢的乔老太太的,每次见到她,都会不由地想起小时候最疼自己的外婆,莫名的就多了一种亲切感。
她笑着蹲到乔老太太身边,握住老人家的手嘴甜道:“奶奶,您今天真好看。”
乔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拍着她的手道:“你这小丫头,就知道讨奶奶开心,我老太婆一大把年纪了,哪里还有你们这些小姑娘好看?”
她点了点祁柚的鼻子,“你呀今天才是主角。”
祁柚撒娇地在她腿上蹭了蹭,又伸手帮她锤了捶腿,一边捶一边说着刚才外面的事情,祖孙俩聊得火热,倒是乔椹琰这个亲孙子有些插不上话了。
他闲适地单手插兜,靠在桌边,想看看她是究竟讨得奶奶欢心的,能让奶奶对她如此偏爱,只认定她做孙媳妇。
“我们家小琰,是不是很帅?”乔老太太拉着祁柚的手,一个劲儿地朝自己的孙子飞眼刀。
“额…”祁柚微愣,随即很快答道:“帅,特别帅。”
这话倒也不算违心,在审美方面她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只不过她与乔椹琰之间新仇旧恨一堆,她暂时还不想搭理他。
为了讨老太太欢心,她又补充了一句:“比电视里的那些男明星还好看。”
没想到乔椹琰正好在她身旁蹲下,两人四目相对,乔椹琰薄唇微勾,但笑不语,戏谑的眼神仿佛在说“哦?没想到你对我这么满意。”
祁柚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
乔老太太握住两个小辈的手,交叠在膝上,感慨道:“奶奶老了,身体大不如前了,有时候事儿都记不明白。活到这把年纪,该吃过的苦也吃了,该享的福也享了,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再抱一个大胖曾孙……”
“咳咳……”这刚订婚就被催生,祁柚整个人都不好了,吓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自己都还是个宝宝呢,不用这么着急吧?
她咳嗽了两声,刚想委婉地表达自己不想那么早要孩子,乔椹琰却忽而紧握住她的手,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满眼温柔道:“好,奶奶,我答应你,等我和柚柚结婚之后我一定好好努力。”
作者有话要说: 祁柚:合理怀疑你想占我便宜→_→
第11章 十一颗甜柚
努力?
努什么力?!
谁要和你努力?!
祁柚诧异地翕了翕唇,望向身旁男人的眼神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乔椹琰却不动声色,轻捏了一下她的手心,仿佛在暗示什么。祁柚顾及老人的感受,便将满腔要怼他的话咽了肚子,娇羞一笑,插科打诨地应付过去。
乔老太太又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只不过老人家记性不太好,一个问题问过很多遍了却浑然不觉。
订婚宴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祁柚与乔椹琰作为今晚的男女主角手牵着手站在酒店门口一一送别宾客,依旧笑吟吟的、一副恩爱和美的样子。
夜色深浓,乔老太太年纪大了熬不住,也在乔宗明与乔卉的陪同下准备先行回家。
临走时乔老太太依依不舍地拉着祁柚的手,怎么看怎么喜欢,巴不得今天就这个乖乖孙媳妇接回家里住。
她说:“祁柚啊,今晚就让小琰送你回去,你们小两口好好培养一下感情。等过两天你来家里玩,我给你做好吃的。”
祁柚应着:“好,我过几天一定去看您。”
专业的演员就是能在导演喊咔时候一秒变脸。
上一刻祁柚挽着乔椹琰的手如胶似漆,等老太太一上车、车辆消失在夜色中,她瞬间收起脸上的假笑,嫌弃地甩开男人的手,转身就往休息室去,仿佛再跟他多演一秒她都要被自己恶心到。
宾客散得差不多,乔椹琰安排好人手料理后续,捏了捏眉心也跟了上去。
休息室里,陈今安已经等了大半天了,她抱着一套西装坐在沙发里,目光呆滞,不知在想什么。
祁柚推门进来,见休息室空荡荡的,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言梵呢?”
陈今安淡嘲地轻哼了一声,“他啊,说不定现在正和哪个美女聊得正欢呢。”
她今晚毁了言梵的西装,直接导致他没法见人,两人慌乱地去厕所清理,幸好碰见祁燃,他车上留有备用的西装,拿了一套给言梵应急。
言梵换了身新战袍,将原来那套丢给陈今安,要她对自己的西装负责,对着镜子整理完自己的形象,转头找祁柚那群塑料姐妹花搭讪去了。
“靠,”祁柚板着脸坐进沙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对了,今天怎么回事?”陈今安将低落的情绪暂时抛开,转身投入八卦事业,“那人不是你的炮友嘛?怎么摇身一变成为你的订婚对象了?这太魔幻了!”
祁柚陷进沙发,望着天花板深深叹了口气,“我也很想知道,人生为何如此迷幻,谁能想到他就是乔椹琰。”
如果真要找个合适的理由解释,那大概就是——孽缘吧。
“敌情有误,说好的又老又丑呢?长得这么帅又多金的老公,换做是我做梦都会笑醒。”陈今安说。
“呵——呵。”祁柚送个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侧过身,将长发撩向一边,露出雪白的肩头漂亮的蝴蝶骨,“先不说这个了,快帮我把礼服脱了,勒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