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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的小祖宗——by我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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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知意气恼极了,打定了主意不再理王悦秀后,便将她的她的帖子扔在一边。
  没过几日,赵圆过来找她玩儿,一进来便问道:“你怎么突然跟詹四好上了?不是一向跟她互相看不惯的吗。”

  “你在说什么?”南知意听她说了一通,只觉得莫名其妙,又摸不着头绪。
  赵圆也愣愣的看着她,“你不是要去詹四的宴会吗?听说你还对她家养的花大为称赞。现在好多人都知道了,都准备去呢。甚至有几个原本应了王悦秀的,又转而推拒了,改应詹四的帖子。”
  南知意更加搞不清楚了,“她是给我下了帖子,可我还没回啊,怎么就变成了我要去她家宴会了。”
  “许是、许是她自己传出来的?”赵圆斟酌着说道。
  刹那间,南知意便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些消息传出来,詹四娘这是想借助她要来的消息吸引其他贵女们前往。
  可就算她詹四想,也要看看她愿不愿意才行。
  南知意脸色沉了下来,眼中隐隐有几分怒火,“我都还没有应她的事呢,她就来拿我做筏子了,是我应下了,那还了得。”
  赵圆见她不高兴,也不敢再随意刺激她,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可还去詹四家?你若是去,我便也去。”
  “不去了。”南知意气呼呼的,负着手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终是下定决心般,道:“我去王悦秀家!”
  赵圆怕她只是一时冲动说出的气话,等了半晌,直到她已经开始抱怨莲子糖吃的时候,方才问道:“你真打定了主意要去她家?”
  “是呀。”南知意塞了一颗莲子糖到赵圆的嘴里,笑道:“这是王悦秀跟帖子一起送来的,你尝尝?”
  赵圆突然被他塞了满口的甜味,整个人都不好了,勉强忍着甜腻味将糖咬碎吞下了,“她家这莲子糖也太甜了些。”
  南知意眼中俱是促狭笑意,“那边的案几上有薄荷水,你去喝一点。”
  赵圆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叼着一根薄荷叶子说:“不跟你说了,我这会得赶紧回去。”
  南知意不满的看着她,“这么早回去做什么,我祖母刚才还遣了人过来要留你用膳呢。”
  暮色逐渐笼罩下来,院内一片金黄色,斑驳的树影映进屋内,一摇一晃的。
  赵圆抻了个懒腰,“不用了,我还要回去看案子呢,出门前才跟我阿爹吵了一顿,我要去把律例找出来。”
  她是看各种律令长大的,几乎是刚能认字的时候,就被赵侍郎带着看各式律令条文,偶尔还会给她讲一些案情。就因着这个,南知意等人从小就羡慕的要命。
  “什么案子这么急啊。”南知意酸溜溜的看着她,努力装作不屑的样子。
  赵圆道:“昨日我阿爹回来说的,有位妇人丈夫没了,也没孩子,她守过好几年孝后想回去嫁人,她婆家却死活不肯。听说她在家还经常被她舅姑打,这次她娘家人可是发了恨,直接告上衙门来了。”
  南知意眼睛都睁大了,“那后续如何,她可回去了?”
  赵圆摇头叹道:“哪有这么容易,她舅姑不放人,怎么就能轻易回去。”
  南知意倒是第一次听这种事,霎时燃起了兴趣,追问道:“你不是说她守孝的年数已经到了,她舅姑怎么就不放人?”
  “你怎么这么傻呢。”赵圆无奈的看着她,“她舅姑年纪大了,其他儿子又不在身边,家里哪样事不要她操持?什么活不需要她干?她要是回家了,既少了个什么都做的婢子,还少了个出气筒,他们舍得?”
  南知意一边吃果子一边目瞪口呆的听赵圆说着,“那她着实该赶紧回娘家去!”
  赵圆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官府也只能劝说她舅姑,他们不听,那也没办法。要我说,直接判她归家不就完事了。”
  南知意眼珠儿转了转,“你去教她个乖,让她把她舅姑揍一顿,那就算她自己不想走,也得判义绝了。”
  她这话令赵圆茅塞顿开,掩唇笑道:“你这人真是蔫坏蔫坏的,只是殴人也是触犯了律法,还得想个更周全的主意才好。”
  两人一路说着,南知意将赵圆送至大门外,看着她上了马方才折返回去。
  刚进了门,便见着南弘同一个年轻男子一同出来,嘴上还说道:“还要劳烦殿下替南弘向陛下问安了。”
  那年轻男子颔首应允,“自然。”
  南知意怔愣的看着两人,还未出声,南弘便道:“一娘,过来拜见太子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更太多了,每天都想断更,可是我想看到小红花的强迫症不允许我这么做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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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不必多礼。”雍淮淡声回道, 神情温和。
  见南知意站着不动,南弘又吼她:“一娘,我喊你呢, 你没听到吗?”
  “南阿翁。”雍淮皱着眉头, 似是有些不悦。小姑娘这么乖的一个人,他哪里舍得让小姑娘给他行礼,这南弘凶什么凶?
  又被南弘喊了几声,南知意才回过神来,她一脸懵的行完礼,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院子的。
  回到房间后,南知意发了许久的呆,阿江喊她去正院用饭也没什么反应。
  “姑娘,王妃该等急了。”阿江焦急得很。
  小姑娘孤零零的坐在房里, 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听错了, 她一直以为雍淮仅仅是皇室而已, 那曾想他竟然会是太子。
  太子是什么人?那是一国储宫, 仅次于皇帝的存在,多高高在上的人。雍淮那么温柔,怎么会是呢。
  南知意怎么也想不明白。
  在正院用饭的时候, 她仍旧有些恹恹的。饭后也没陪韦王妃说话,又噔蹬蹬跑回去了。
  南弘看着她的背影, 对韦王妃说:“今日太子来了一趟,据说陛下的身体已经大好了,政务也都能处理了。”
  韦王妃皱着眉头,有些不解,“东宫有事跟你商量,叫你去东宫便是, 怎么总往咱家跑,我们这又没什么宝贝,这是什么意思?”
  南弘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也好,省得我跑的累。”
  他一贯不理事,倒是看得开,韦王妃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就太|祖和当今这个性子,东宫会是这么礼贤下士的人?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
  一推开房门,窗户又是打开的,仍旧是一个凤纹漆盒放在上面,凤鸟纹样在斜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仿佛活了一般。南知意走过去揭开盖子,里面是一支白玉小簪,簪首是一只捣药的灵兔,通体莹白透亮,毫无一丝瑕疵。
  簪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阿绡,明日可要去北郊荷池赏荷?
  南知意认得,这是雍淮的字迹。
  落款同样也是雍淮。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眼睛都因气愤而红了一圈。
  看着这个盒子,她突然想起来上次那对无人认领的点翠耳坠子,似乎是一样的盒子装的?这下子,她倒是知道是谁送来的了。
  他都隐瞒了她这么久,现在居然还好意思约她出去玩!小姑娘气愤极了,一下子就将整个盒子掼到了窗外,随后“啪”地一声合上窗户,板着脸洗漱去了。
  窗外梧桐树上蹲着的亲卫看到这一幕,差点被惊的从树上摔下来。
  这小祖宗这是怎么了?往常不都是对着这些东西研究老半天的吗,今日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直接就给摔了?
  看着地上从漆盒里摔出来的白玉簪,亲卫心里一跳一跳的,又不敢下去查看,幸而他眼力好,看了半晌发现没有丝毫损坏,玉簪仍旧盈透生辉,在夕晖下仿佛镀着一层浅淡金光,方才将悬着的心放下了。
  南知意洗漱完躺回床上,一闭眼又想起了那张纸条,不由狠狠骂道:“坏蛋坏蛋坏蛋,再也不理你了!”
  骂了一会,小姑娘终是受不住了,偏头沉沉睡去。
  第二日晨起,南知意还是有些没精打采的,阿晋给她梳着头,笑道:“今儿不是还要去昭明书局,看他们把云雀轩乱写的书清理好了没吗,姑娘怎么好像没精神似的。”
  “不去了!”南知意似是下定决心一般,“我要去去北郊庄子上。”把他的荷花都拔光,看他能还赏什么。
  阿晋见她面色不善,也不敢再出言招惹,只得小声哄劝道:“好好好,我们这就去北郊庄子上,可要吃烤兔子?”
  春夏之交,还未到兔子肉最肥美的时候,可她许久未用,听到只觉得口水开始疯狂分泌,先前的恼怒劲一下子就被她抛诸脑后了。
  南知意哼了哼,眼尾带起的弧度娇媚不已,犹豫了半晌,方才应下了。
  她惯来爱出去玩,韦王妃也不拘着她,反倒是南垣在后面说道:“小时候还不这样,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
  韦王妃气的要命,谁许他这么说自己孙女的,当即拉下脸来,“你倒是年纪一大把了,我怎么没见你有规矩,在你娘面前就是这么说话的?”
  杭榛也有些不高兴,借着案几的掩饰,在底下拼命地拧南垣的腿肉。
  南垣忍着痛回头,愤而怒视她,“她难道不该说,你做什么?”
  “你说什么?”杭榛微微笑着侧目,眼波流转,“你大声些,我听不到。有什么有趣的事就大声说出来,让母亲她老人家听着也高兴些。”
  南垣被她给堵了一回,韦王妃又在上首虎视眈眈,便不敢反驳,整个人看起来气呼呼的。
  .
  南知意忍着一肚子气,一路飞驰到北郊的庄子上,而后径直往桃林走去。
  薰风拂过山林,桃树枝叶颤巍巍的发出沙沙声,枝桠间已经挂了不少青色的小果子。
  若在往常,南知意定然要停下来玩好一会的,可今日她却没这个心情,一路向着雍淮的荷池边走去。
  池中粉白莲花早已绽放不少,在碧绿莲叶的映衬下,摇曳身姿于池中。偶有几只白鹭停栖其上,低头梳理着毛发。
  南知意看到这景象就心火上涌,哒哒哒蹿到池边,弓着身子,转瞬就拔了好几朵荷花下来。有的已经完全舒展,有的尚且是闭着花瓣。
  “阿绡,你在做什么呢?”
  身旁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南知意正扯完了一朵荷花的花瓣,揪着手中剩下的嫩绿嫩绿的小莲蓬。
  “你、你想干嘛!”他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小姑娘心跳漏了半分,回头看到是雍淮,一紧张,手中的小莲蓬霎时被她捏碎了。
  雍淮眼中盈满笑意,“莲蓬还未成熟,还要等段时间。湖心里可能有几个熟了的,我等会让人给你寻出来。”
  南知意将莲蓬扔到雍淮身上,如玉的面庞绷得紧紧的,抬眸看向他,“讨厌鬼,我才不吃你的莲蓬呢!等会我就把你的莲蓬全都拔光,一个都不给你留。”
  雍淮接住她扔来的莲蓬,放置于一旁,心中疑虑更甚,低声问道:“怎么了?可是不好吃?”
  他这副模样,反倒令南知意觉得一股火气无处发泄,气的面颊绯红,从白嫩的侧脸一直蔓延到了小巧的耳尖上,秾丽娇艳。
  一阵风吹过,小姑娘脸上升起的燥热散去几分,整个人都清冷了下来。
  可是一抬眼看她,南知意的委屈劲一下子就上来了,“你个大骗子!”声音娇软,甚至隐隐带着三分泣涕。
  雍淮也不知她究竟怎么了,低着头耐心哄了许久也不见好转,无奈问道:“绡绡,你说我是大骗子,总得告诉我是为什么呀。”
  经了半晌,南知意的心绪方才略略平复下来,指着雍淮说:“若不是我阿翁昨日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是太子,你竟然一直瞒着我。你明明一直都知道我是谁的,却……”
  却一直不告诉她自己又是谁,实在是太坏了。
  雍淮心中大骇,他万万没想到小姑娘竟是因着这个原因生气,“我以为他早就告诉过你……”他从未隐瞒过自己的名字,以为小姑娘早就知道自己是谁,还曾因小姑娘明知自己是太子却丝毫没有躲闪而自得过。
  哪成想,这竟然是他误解了?
  南知意停下了控诉他,卷翘如春日最柔美蒲草般的眼睫颤巍巍的,还氤氲着水汽,雾蒙蒙一片。既无措,又无辜。
  于瞬息间,雍淮便止住了呼吸,几乎要溺毙其中。
  “你、你什么意思呀?我又不知道太子叫什么名字。”小姑娘呆愣愣的看着他,杏眸中折射出的,满是疑惑。太子是储君,他的名讳,哪是寻常臣子可以直呼的,即便是东宫三师也不敢轻易直呼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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