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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拿了万人迷剧本的咸鱼——by香草芋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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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快掰不下去了,绞尽脑汁地掉书袋,“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司云靖在前方听了,毫无反应,安静地继续往前走了七八丈,这才回了一句,“所谓一眼万年,哼,还是皮囊相貌。”
  两人又走了几步,她听到前头自语道:“罢了,还算实诚。总好过看上了身份权势还掩饰的那些货色。”
  池萦之打死也不敢接话了。
  温池宫室果然在正阳宫最偏僻的角落,两个人默默无语地继续走了差不多两刻钟,才走到东南角的守心斋。
  把守的禁卫推开守心斋大门,恭迎太子进去。
  司云靖带着池萦之走进了院子,禁卫停留在门外,关上了院门。
  吱呀关门声中,司云靖停下了脚步,回身打量了身后之人一眼。
  池萦之被他晦暗不明的眼神看得有点发慌。“感谢殿下护送。那臣就……过去了?”
  站在对面的司云靖没回答。
  他打量了池萦之片刻,突兀地一伸手,捏着她下巴往上一抬。
  池萦之站在门边,背后靠着紧闭的两扇木门,躲都没地方躲,下巴被骤然抬起,精致的面容五官,连带着略显得惊愕的神情都显露了出来。
  “若单是论相貌,你倒也长了一副孤喜欢的模样。——可惜了。”
  司云靖放开她的下巴,嫌弃地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目光转往池萦之厚重衣袍遮掩的腰下部位转了一圈,凉凉地道,
  “谁让你生为男子之身,长了那个物件呢。皮囊长得再好,孤也瞧不上。把你的‘一眼万年’收回去哄骗小姑娘,对孤趁早死了心吧。”
  第二天中午,恢复了平静日常的守心斋内。
  池萦之对着满满一桌子的鹿茸鹿血羹,虎鞭汤,蛇胆酒……犯了愁。
  高内侍找来了沈梅廷,当面传达太子爷口谕:
  “今天池小世子一桌子补血壮阳的药膳,梅廷盯着他全部吃完。”
  说到这里,高内侍尴尬地顿了顿,继续传达口谕,
  “传东宫原话……十六岁了还这么小,不多滋补些,只怕以后不行。”
  这一句仿佛是惊雷一般,原地装死的沈梅廷和楼思危都被震活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
  ‘这么小’?“不行”?
  四道震惊的视线齐齐望向池萦之腰下的某个部位。
  池萦之:“……” 这人有毒……
  下午,池萦之在沈梅廷关切的眼神里勉强吃完了满桌子药膳,过了申时准点出宫。
  和楼思危回家的路上,还连续婉拒了三四次‘我那儿虎鞭鹿鞭鹿血人参都有,给小叔你加餐进补,趁年纪小赶紧补起来‘的好意……
  唉,心好累。
  回了家,池萦之叫来了阿重,关好了正屋门窗,叹着气和她在纸上写字商量,
  “给我准备个大的。”
 
 
第32章 咸鱼第三十二式
  阿重递过来一个迷惑的眼神。
  池萦之无奈伸手比划了一下。“这个……大的。看起来像真的, 摸起来能糊弄人的。”
  阿重眨了眨眼,恍然大悟。
  “世子爷终于想到啦。”她笑吟吟地道,“奴早就备下啦, 怕世子爷觉得累赘,不肯用, 没主动提起。”
  池萦之扑过去抱着阿重亲了她的脸颊一口, “阿重姐姐, 你太贴心了。”
  阿重轻轻回抱了一下她从小跟随到大的小主人:
  “王妃回江南之前,吩咐奴好好看顾世子爷。奴的性命都是世子爷的, 这点小事算什么呢。”
  门窗紧闭的正屋里,阿重翻箱倒柜,从箱笼暗藏的夹层里找出了准备已久的物件。
  池萦之在灯下翻了翻木雕的物件,样子挺唬人的,拿一根黑色的小细绳穿着, 可以系在腰上。
  她被东宫那位刺激得不轻, 有些疑虑:“这尺寸……是不是不够大?”
  阿重捂着嘴忍笑, “世子爷才十六岁,要多大的?放心吧, 是符合年纪的尺寸。等世子爷过了二十再换更大的吧。”
  第二天,池萦之做了充足的准备,跟楼思危一起上了马车,准备进宫点卯。
  刚坐下来,楼思危就敏锐地察觉到了细微的区别。
  “宫里的虎鞭汤药效这么足的吗?”楼思危瞄了眼池萦之的腰下某部位,惊奇地说,“叔啊, 你与昨日大不相同了。”
  池萦之早有准备,从容回答, “昨天赐下了一桌药膳,我立刻就行了!”
  楼思危显出震撼的神色,感慨着说,“果然是宫廷药膳,与众不同。今天的虎鞭汤分我一半。”
  ……精心准备的物件没派上用场。
  东宫那位没来守心斋。
  当天傍晚,照常申时出宫,踩着日落时分迈进了老宅子大门,徐长史惯例等候在影壁边。
  等楼思危那边告辞回了自己的院子,徐长史追着池萦之几步,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笺,递给了她。
  池萦之展开看了几眼,没看明白,“这是什么?”
  徐长史压低声线回禀,“臣属拟定的新章程。万寿节没几天了,就在最近的关键时刻实施。”
  池萦之一目十行,第一眼就看到了“加派守卫,三班轮值,时刻护卫贺礼。”
  她纳闷地问,“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各处院子里堆了几百个箱笼,就算有贼人意图做手脚,他不可能一个一个打开查验,做手脚很困难。别折腾什么新章程了,护卫都撤了吧。”
  徐长史自信地道,“臣属想到了比‘以不变应万变’更好的办法。辽东王出了事,贼人料想咱们害怕了,一定会加派人手层层守护,贼人便会循着人最多的地方寻找寿礼所在。所以臣属布下了十处疑阵。呵呵,真正装着寿礼的箱笼,守护的人手反而不多——”
  池萦之:!!!
  池萦之:“停!!!”
  被自家世子少见的凝重神色惊到的徐长史停下解释了一半的话,诧异地问:“怎么了?可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池萦之停下了脚步,伸手按了按隐约作痛的太阳穴。
  “徐长史,你什么时候进的陇西王府?”
  徐长史不解地回忆了片刻,“六年多了。跟着世子爷也有四年了。”
  “六年多……”池萦之算了一下,“曲师父是八年前离开的。那就是说你没见过曲师父了。难怪。”
  她抬头望了一会儿星辰稀疏的京城冬日夜空,解释道,“这世上除了你我这样的寻常人,还有极少数量的入世历练的武者。八品以上的高手,可以在三五里之外听到飞花落叶,细微耳语。”
  她最后道,“如果京城真的有一个意图对我们不利的幕后黑手的话……那我们刚才的对话,可能已经被人听去了。”
  徐长史脸色大变。
  “那……那……”他颤声道,“那我们如何应对?”
  池萦之把手里写满了章程的纸张折了四折,放入了袖中。
  “防火防盗,防不住贼惦记。”
  她继续沿着长廊往前走,示意呆立的徐长史跟上,不甚在意地说,“如果真有人惦记咱们,防是防不住的。算了,你还是把三层护卫都派上吧。寿礼真出了事,不求他们能挡得住世家蓄养的上品高手,至少把消息及时传过来,咱们好提前有个准备。”
  徐长史沮丧地跟在后头,“是。”
  他跟了几步,突然发现去的方向不是前院的饭厅,而是休憩的后院,整个人顿时被愧疚之情淹没了。
  “臣属做错了事,连累了世子爷忧心……”他哽咽着说, “但晚饭还是要吃的。臣属亲自把晚饭送去世子爷后院……”
  “不不不。别误会。”池萦之叹了口气,苦恼地摸了摸自己丰润了点的脸颊,
  “没怎么忧心,是真的吃不下。”
  ……
  腊月二十九,除夕将至,圣上万寿节的准备事宜各方面安排妥当。
  京城东西、南北两条御街两边的松柏长青树上张灯结彩,挂起了十里红绡帐。
  明德门外提前扎好的三层灯楼亮起了灯,长明灯昼夜不息。
  东西两边的两座灯楼下,上百盏八方走马灯同时亮了起来,吸引了京城百姓好奇观赏,从早到晚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明日就是万寿节的正日子,又出了辽东王的事,守心斋里的气氛明显紧张起来。
  韩归海不言不语地待足了整天,沉默地跑圈,沉默地吃饭,沉默地发呆,一个字都没有说。
  就连平时废话最多的楼思危,今天也哑巴了。
  用过了一顿无比沉闷的午饭后,陪客沈梅廷受不了了,拉着唯一还显得正常的池萦之说话。
  “池表弟啊,你的贺礼还好吧。看护的人手还足吧?”

  池萦之咬着蜜枣八宝糕说,“一切都好。”
  沈梅廷放心了,想起今天份的梅花瓣还没点,提笔蘸了朱砂,走到明堂正中的粉墙边,在消寒图的最后一瓣空白花瓣上涂抹满朱红。
  “行了!各位在守心斋的最后一天,我的差使也可以了结了。”他伸了个懒腰,喃喃道,“这些天过得可真不容易……”
  他一句话没说完,从早上卯时至今始终一言不发的韩归海却说话了。
  “我要解手。”韩归海靠着朱漆柱子抱胸道。
  沈梅廷回了个‘这人莫名其妙’的眼神,“要解手,那韩世子……就去呗?飞瀑阁在隔壁转角。”
  韩归海在原地等了半天,自以为暗示得足够明显,屋子里另外两人应该能心领神会,没想到等了半天,毫无反应。
  他的眼睛几乎冒火,伸手一指坐在窗边桌前吃点心的池萦之,又一指墙角边蹲着拨弄泥盒子里虫卵的楼思危,
  “你们两个,陪我去解手!”
  楼思危:“啊?我不内急。”
  池萦之:“……我吃着呢。”
  沉默了一个早晨的韩归海爆发了。
  他气势汹汹地过去,一手一个,扯着两人径直出了守心斋,快步往飞瀑阁方向走。
  看守的禁卫避嫌不靠近飞瀑阁,屋里的沈梅廷看不到外头,三人走过了僻静的转角,韩归海看看前后无人,停下了脚步,抱胸睨视身侧的二人,
  “明日我们进殿献礼,他沈梅廷的差使算是了结了。但我们呢。”
  他压着声线蓦然暴喝,“你们两个胸无大志得过且过的,你们想过没有!明日以后,我们会如何!”
  池萦之被他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嘴里含着咀嚼的一口蜜枣糕呛到了喉管里,捂着嘴咳嗽起来。
  楼思危诧异而迷惑地道,“明日之后我们如何?我不知道韩世子如何打算,我和池小叔都打算着……在京城过完了年,返程回家呗。”
  “哈哈哈哈。”韩归海仰头大笑起来,虽然是大笑,笑声却刻意压抑着,显出了几分狂躁的意味。
  他蓦然收了笑容,阴沉地道,“汝阳王第一个出了事,被扣在京城索要百万银库的下落,拿不出钱便不放人回封地;辽东王第二个出了事,念经鹦鹉暴毙,气倒了陛下,只怕要下狱问罪;奉召入京的两个藩王都倒了,下面该轮到咱们三家世子了,你们两个居然还想着能平平安安回家。”
  楼思危听他说话的语气很不舒服,反驳道,
  “汝阳王和辽东王出事了,但咱们没出事啊。咱们三家的贺礼都不是活物,又不会像那只鹦鹉似的会死,明早入朝觐见陛下,把礼单往大殿里一递,完事儿。咱们能出什么事?”
  韩归海冷笑,“贺礼现在没问题,不代表明早起来贺礼没问题。朝廷刚出兵讨伐了谋逆的蜀王,传说中的百万藏银又没着落,朝廷缺钱哪!楼世子,咱们三家之中,就属你们淮南郡封地最为富庶……我猜,下个出事的,该是你了。”
  楼思危勃然大怒,“你放屁!没事你瞎咒什么人!我看下个出事的是你广陵王府才对!”
  池萦之终于把嘴里的蜜枣糕咽下去了,赶紧上前两步,把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斗殴的两个人分开,
  “要打架出宫去打,你们在太子爷眼皮子底下打什么架!嫌热闹不够大,还要送把柄到人手上吗?”
  出去‘解手’的三人分两拨回了守心斋,韩归海和楼思危平日里就互看不顺眼,今天更是撕破了脸,在沈梅廷没注意的时候,各自低声咬牙切齿地咒对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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