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掉温柔——by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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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撇了撇嘴,小声说:“好吧,我先下班了。”
谌衡“嗯”了一声,看见她走后,长腿迈去南舒的工位,替她将电脑里的东西保存好,U盘□□,关机。
南舒从洗手间出来,就被某人搭在了件西装外套在肩上,扯着她的手往电梯间走。
她有点儿懵,“喂,我电脑还没关机啊。”
“关了,走了。”
南舒看见他手上拿着她的包,便什么都懂了,还是不放心地问,“我的东西......你不会没保存吧?”
“你觉得呢?”
“没保存,你给我重做一遍。”南舒瞪他一眼。
谌衡不生气地捏了捏她的下巴,说:“这里可是国际经济司,我是你上司,还没走出办公楼就这么对我说话了?”
“上司就可以随便碰下属电脑了?”
“下属还叫上司去买卫生巾,你怎么不提这事儿?”
两人吵架就跟啄木鸟一样,啄来啄去,没营养且无聊。
好巧不巧,谌衡刚说完“卫生巾”那句话,电梯门就在二楼被打开了,有个干净清爽的少年奇奇怪怪地看他们一眼,走进来。
南舒顿时失语。
这男生看上去不大,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南舒没见过,即便二楼不是经济司的楼层,那也同样是外交部的人,可她在这儿待了半年,竟对他毫无印象。
电梯到了一楼,他便走了。
南舒看见他肩膀耸了耸,竟有种如释重负且调皮的错觉。
“......”
她老脸都丢光了,转头问谌衡:“这人你见过吗?”
“没印象。”谌衡在这儿工作了将近十年,一直没见过这人,“应该是新人吧,最近毕业季,刚好前段时间遴选考试,这会儿也差不多出完结果了。”
那还好,只要不是被熟人看见就行。
也正是这件事,让南舒更谨慎了些,打算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以后都不跟谌衡在办公楼里说了。
因为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在谈恋爱,一个正司长和一个被他提拔上来的翻译官,如果这么快走在了一起,很容易被人议论和嚼舌根,对以后的工作都很不利。
**
翌日。
南舒像往常一样上班,换了条黑色的裤子,踩着细高跟走进办公楼。
有人跟她说:“今天有新人来。”
“什么新人啊?”南舒并不知道此事儿,也没怎么当回事,“有新人来不是很正常吗?我们每天都忙得要死,正好有人来分担一下。”
“那不一样,那是翻译新人啊,给你分担的。”
“啊?”
南舒有点懵,到了工位,果然看见一个刚从象牙塔走出来的清峻男生,挎着背包站在她的工位旁跟许凯泽聊天。
而那个人,正是昨晚在电梯碰过面的少年。
许凯泽见她来,招了招手:“南舒,过来,给你介绍一下。”
南舒忍住心头那一股子尴尬,走过去瞧他一眼,“这是?”
“新同事啊。”许凯泽正替她高兴呢,“老郑前段时间不是说你太累了,忙不过来吗?正好,又拉了一个过来,以后你的工作有人分担了,开不开心?他叫习炀,以后由你带。”
南舒看见习炀饶有兴致又带了点微微挑衅的目光望着她,莫名滞了一秒。
开心,开心个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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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
这人很明显对她是有印象的, 看她的眼神略带不同。
南舒拿起杯子,小声说:“你先跟着凯哥吧,我还有点儿事。”
新同事入职都要经许凯泽的手,不仅要填资料信息, 各种流程都要走一遍, 而这些都不归南舒管。
南舒昨天下午来了生理期, 今天算是正式的第一天,虽然小腹处的胀痛没有前几次那么明显, 但还是能感觉到腰有点酸的, 整个人也显得没精打采。
所以,并不想处理那么多事情,更不想“带孩子”。
南舒放了些红糖进杯子里,再冲了热水进去, 用小勺子搅了好几圈, 才慢吞吞地拎着杯子走出来。
她打开电脑, 想着今天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却没想到疼痛越发剧烈,腰都直不起来了。
南舒这个老毛病存在很久了, 经常痛得受不了的时候, 她会吃止痛片。
可有时吃了也不管用, 吃得多了,她便担心会不会对身体不好,近两年只要能忍过去,她基本都不会碰。
因此,今天她没有吃。
南舒托着腮,单手握着鼠标,悠悠地盯着屏幕看文件。
看了大概四十五分钟, 许凯泽领着习炀回来,并且说:“南舒,我待会儿有事要出去一趟,下午才回来,老郑今天又不在,你就随便找点活给他做,教教他,反正以后他也是跟你做一样的事情。”
南舒默了两秒:“好吧。”
许凯泽走后,南舒让他搬一张椅子坐过来,一起看电脑屏幕,正想着该教他什么好呢。
他一屁股坐下,伸了个懒腰说:“怎么?带我很不乐意啊?”
“不是。”南舒怕他误会了,“今天有点不舒服,我怕连我自己的工作都完成不了。”
“哦。”他笑了声,眼角眉梢都是少年的气息,“还以为因为昨天的事儿,你对我有意见。”
不说她倒差点忘了。
南舒看他一眼:“昨天的事儿?你听见什么了?”
习炀不怕她,如实说:“听见你和司长有一腿,你们真的那个了?”
这人看上去不像是八卦多舌的那一类人,却不知为何揪着这件事不放。
南舒浅浅地笑了声:“什么那个?你别乱说啊,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找他帮我办件事儿而已。”
习炀拖长语调“哦”了一声:“不对啊,那可是正司长啊,能帮你办那种事,不就是对你有意思吗?他没结婚吧?”
这话题越聊越偏,南舒觉得他真是自来熟,好端端的竟然和一个新人在办公室里聊起了谌衡。
“我说了。”南舒不可能在同事面前承认与谌衡的关系,“我跟他没有关系,你别乱说出去,他只是好心帮我一件事罢了。你还想不想学东西了?”
“行了,行了。”习炀瞥她一眼,“刚刚看你死气沉沉的,现在被我气两下,精神了不知道多少倍。”
南舒拧了拧眉,意外地发现刚刚确实是忘记了痛经这件事,而且现在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却也没有真的怪他,严肃起来:“看屏幕。”
习炀:“你脾气还挺好啊。”
南舒瞪他一眼。
他见好就收:“开始上课。”
南舒没教他太多,就说了一下日常的工作,平时该做什么都让他知道,但她不是领导,具体两个人怎么分工还是得等老郑或者谌衡来分配。
这俩人今天一个都不在,她只能教他一些最基本的东西,然后把自己曾经做过的没有删除的文件,给他看一下。
谈完工作,两人聊到了学校的事情上,没想到他也是A大的学生,跟她学的不是同一个语种,但都知道韩教授。
谈起韩教授,南舒还蛮感慨的,几年过去了,她也没有回去看望过他。
南舒问:“他现在还带本科生吗?”
“带吧。”习炀不是很清楚,因为他不是俄文系的学生,“但是主要还是带研究生,下个月他就七十大寿了,学校好像要给他办个隆重点的寿宴。毕竟算是个威望很高的返聘教授,你会去吗?”
南舒暂时没有收到消息,便摇了摇头:“不知道,得看有没有时间。”
两人一起聊了一上午,渐渐变得熟悉起来。
刚开始跟他说话时,南舒还觉得他挺大嘴巴,喜欢说三道四的,后来发现性格还行,估计只是想引起两人话题才这样。
中午快下班时,谌衡这位大佬终于来到了办公室,拢了拢西装,旁若无人地迈着长腿走进里面。
南舒翻了个白眼,正好被他捕捉到了,连同她身侧坐着的一号人也收进眼底。
他怔了怔,显然对习炀没什么印象,但看他坐在南舒身边,又很快反应过来前段时间老郑说再找一个人帮南舒,他全权交由老郑去处理,基本没怎么插手过。
就是这个人?
习炀见过谌衡,贱兮兮地打了声招呼:“司长好。”
他未等谌衡问出口,便自行自我介绍,“我是今天新入职的,叫习炀。”
谌衡看看南舒,又看看习炀,想起南舒曾说过喜欢弟弟的话,以及刚刚他们谈话极其融洽的氛围,总觉得不是滋味。
可谁知道老郑找来的竟是个男生呢?
他端着正司长的威严,说了句:“好好工作,别谈没用的。”
南舒:“......”
服了。
待谌衡走后,南舒说:“别管他,我继续把剩下的教给你。”
习炀唇角勾着淡笑,没说什么,认真地听。
**
光教是没有用的,还需要实践。
许凯泽给南舒发信息说:【下午估计也回不来。】
正好,南舒让习炀先在许凯泽的工位上做一些练习,给他布置了任务:“现在中午下班了,可以去吃饭了,下午你就做我发给你的这些。”
“好。”
下了班,南舒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在盥洗台边上碰见谌衡。
恰好这会儿大家都去吃饭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谌衡洗了手,擦了擦,低着眸说:“你们聊得挺开心啊。”
南舒唇侧撩起淡笑:“是挺开心的啊,好久没见过这么乖的弟弟了。”
谌衡没理她这句专门挑衅的话:“你怎么跟他解释昨晚的事情的?”
“还能怎么解释?”南舒理所当然道,“当然是说我跟你没关系啊,就是找你办了点事,仅此而已。”
谌衡不在意地说:“那这事还真够特别的。”
南舒讥诮地反驳:“所以,人家现在只是觉得你在明恋我,但我对你没意思,刺不刺激,正司长?”
“......”
这好好的正司长架子,瞬间被南舒给击得稀碎。
新同事一入职就知道了他的把柄和私事,而且还是个明恋且求而不得的人设,什么威严都没了。
南舒想想都觉得好笑,没理他,直接往外走。
谌衡走在她身后,徐淡道:“没事,反正以后他跟你也不是天天黏在一起,等业务熟练了,他跟着几位副司长,你专门跟我。”
换言之,是他和南舒才天天黏在一起。
南舒忍不了了,转身骂他:“你这是以公谋私。”
谌衡波澜不惊道:“我没有啊,这是副司的意见,我拍的板而已。不然你以为这次广州你不需要跟着我去啊?要不是你根本抽不开身,我早就拉着你走了。”
南舒刚刚那不过是气话罢了,谌衡哪真的是以公谋私的人。
她微微垂眸,想到他在广州出差那几天都是很晚才睡的,每晚都像个癞皮狗一样跟她说晚安,原来是因为把她的工作也完成了。
南舒嘴上不承认两人的恋爱关系,谌衡也不介意,走过去按电梯:“走,请你吃饭。”
南舒正想说不用了,电梯门一开,有个干事拎着从下面打包回来的饭菜上来,瞧见他们愣了愣,关心了句:“司长,南舒,你们还没吃饭吗?”
谌衡绅士地单手按着电梯按钮,防止电梯门关闭,收回了只在南舒面前的那一副老实样子,目光清淡地说:“刚谈完事。”
“对了。”那干事举了举手中的酸菜鱼说,“楼下过了马路对面新开了一家酸菜鱼餐厅,现在有活动,第二份半价,你们要是喜欢吃鱼,可以去试试。”
“是么?”
谌衡眸光一亮,有种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觉,“那可以去试试?”
南舒没理他,走进电梯,温静地站在里面看他装。
最终,南舒并没有去吃那家酸菜鱼,酸菜鱼一般要辣的才好吃,她今天不宜吃辣,便随便走进了一家清淡的面馆,点了碗面。
谌衡也跟在她身侧,被西装裤裹着的长腿很容易地跟上她的步伐,扯了张椅子坐在她对面,
他浑身的清贵冷漠气质与这家有些陈旧的小店显得微略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