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配不想死——by甜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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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上挑眉看向衡芜仙君:“你想怎么死?”
衡芜仙君不温不火笑着:“我死了,你们谁都出不去。”
说罢,他又补充道:“你虽拥有无上神力,却不懂阵法。此阵乃我所创,从未有人能活着走出这九宫八卦阵,你也不会例外。”
衡芜仙君听着像是在吹牛皮,可容上知道,他只是在阐述事实罢了。
当年衡芜仙君一战成名,不费天界一兵一卒,单是用这九宫八卦阵,便将妖族几万妖兽困死在这阵法之中,妖兽无一生还,险些灭族。
而容上虽是神族之子,神力与生俱来,一出生就站在巅峰,可行兵布阵这档子事,他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这九宫八卦阵很出名,进了阵法之后,会进入九层幻境,稍有差池便会永远留在阵法之中,直到将人耗到灯枯油尽。
容上沉吟片刻:“孤如何信你?”
衡芜仙君温笑,不答反问:“鬼王何时惧过?”
是了,就算他骗了鬼王,鬼王也不会惧怕就是了。
容上勾唇轻笑:“若你使诈,此物便是你下场。”
说着,他掌心生出薄霜,只一瞬间,衡芜仙君手中手杖剑便被冰霜凝住,碎成了一片片断剑。
衡芜仙君:“……”
他颤颤巍巍捧起手杖剑,众人依稀从他眸中看到了闪烁泪花。
本来他脚筋被挑断,走路就不是很方便,只能依靠着这手杖剑行走。
如今手杖剑被毁,他双脚又使不上劲,连走路都成了一件十分困难事情。
众人并不同情衡芜仙君,若非是他,他们也不会进到这鬼地方来。
他们刚要走,虞江江便捂着肚子低吟出声,额头上布满豆大汗珠,脸色虚弱无力。
萧玉清关心道:“你哪里不舒服吗?”
虞江江一脸难言之隐,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觉得自己体内,似乎有一股气体急需要释放,这是前所未有事情。
辟谷之人,无需用膳,髓脉清透,自然也不会排放污浊之气。
说起来,她已经有一年多没放过屁了。
可现在那气体不断积攒,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憋得她小脸直发绿。
虞蒸蒸望着她痛苦面色,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怕不是妹妹做了什么亏心事,这是遭天谴了。”
虞江江可真是个好样,竟敢光明正大谋杀她,若不是她正好落在了鬼王怀里,今日那沙峪谷就成了她埋身之地。
虞江江见虞蒸蒸要跟她算账,无助看向萧玉清:“是我对不起姐姐,若非我剑术不精,也不会躲避魔修时,没有抓稳姐姐手。”
“姐姐要怪我也是应该,都是我不好。”
她一个劲将所有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萧玉清虽不知道在剑上具体发生了什么,可如今大家都被困在阵法里,自然是团结一致为好。
他温和劝慰道:“虞姑娘莫要多心,方才她为了找虞姑娘,甚至被魔修逼回沙峪谷,想来她也是不小心失手了。你们可是亲姐妹,她怎么会害你。”
虞蒸蒸听到萧玉清话,差点气质壁分离。
什么亲姐妹?
她和虞江江又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
她们两人出生仅相差一个月,在她刚出生时,渣爹就趁着她娘体虚,扬着杀妻证道名号,将她娘拖到产房外杀了。
从小到大,她受尽白眼,被卢夫人和虞江江踩在脚下欺辱,若非她命硬活了下来,现在萧玉清都看不到她了。
她眸底满是努力压制怒火,垂在身侧手臂隐隐打颤,眸光落在虞江江腰侧长剑上。
虞江江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目光,不屑朝她投去鄙夷之色,连炼气期都不是废物,就凭她还想报仇不成?
那一身鳞翅天蚕丝白袍穿在她身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温风煦煦,脚底传来火烧火燎钝痛感,令虞蒸蒸清醒了过来。
没人会相信她话,只凭她自己能力,更是报复不了已经金丹期虞江江。
她有些沮丧,却没再说话。
容上不疾不徐眯起长眸,将两人神色尽收眼底。
他在蓬莱山那几年,每每去内城时,都会见到一个藏在犄角旮旯里哭鼻子小丫头。
那是虞蒸蒸十来岁时候,因为长期吃不饱饭,她个子不高,又骨瘦嶙峋。
每次见到她,他都在想,她什么时候会被折磨死。
她和他一样命硬,硬是咬牙撑了过来。
不过长大后虞蒸蒸,也并没有改变自己命运。
这是个弱肉强食世界,她没有能力踩别人,便只能被别人踩在脚下欺辱。
容上缓缓勾起唇,眸底是一抹冰冷。
被人欺辱也好,被人践踏也罢,这都是她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
虞江江面色越发难看,她现在寸步难行,若是他们再不走,她就要像是开了闸洪水,将那污浊气体喷薄而出。
“你们先进去吧。”虞江江强笑颜欢,努力装出若无其事模样:“我想去周围转转,没准还会有什么发现。”
萧玉清微微颔首:“多加小心。”
说罢,他看向虞蒸蒸:“我略懂医术,虞姑娘脚底受伤严重,若是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上药……”
听闻这话,容上不禁眯起双眸。
这天色渐晚,虽是幻境,夜里却也要休息。
他们两人孤男寡女,在一个屋子里独自给她上药,这听起来太过暧昧。
萧玉清秉着正人君子面目,却想要做些小人行径。
像是她这种没脑子只会看脸女人,自然想都不会想便答应下来,他早就瞧出她对萧玉清有意思。
容上轻嗤一声,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一个轻描淡写嗓音:“我介意。”
虞蒸蒸面上没什么表情:“我是鬼王女人,自然不能与萧公子共处一室。”
这话其实说也没错,大家都是鬼王炉鼎,而她又是个女人,四舍五入一下,她就是鬼王女人了。
她说这话带着几分气,萧玉清是帮过她不少,可不代表他就能对她人生指点说教。
众人都愣住了,萧玉清哑口无言望着她,一时间倒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容上脚步微顿,他骨骼分明手指,轻抚着大拇指上玉扳指,微凉指腹似乎沾染上了一丝温度。
他女人?
她倒是真敢说。
他抬起头来,并未反驳虞蒸蒸,而是对着倚在篱笆上衡芜仙君道:“衡芜仙君医术甚好,不如帮她们看一看伤好了。”
衡芜仙君若有所思看着容上,她们是被鹰头鹫鸟喙啄伤,只要抹药养些日子就好了,哪里用着让他看伤。
他搞不懂容上要做什么,便按照容上话,从乾坤袋中取出两只瓷瓶:“一日两次,涂抹半月就好了。”
容上嘴角在笑:“她呢?她看起来脸色不好,你也帮她看看。”
他口中指‘她’,便是虞江江了。
虞江江连忙摆手:“我不用看,我没事……”
容上轻描淡写瞥了她一眼,吓得她连话也不会说了,摆手动作也凝在那里。
衡芜仙君是久病成医,医术比御清派最好医修还好,只看了虞江江几眼,便瞧出了病因。
他如实道:“她这是被屁憋,把污浊之气放出来就好了。”
容上笑道:“原来如此,那你快放,别耽误大家进去休息。”
虞江江:“……”
她羞红了脸,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里,甚至连抬头看萧玉清勇气都没了。
放屁对于凡人来说是人之常情,可她是犹如天界仙女般存在,仙女怎么可能会放屁?
再者说,这里这么多看着她,她要是放出来这个屁,往后便也不用在修仙界混了。
虞江江面色煞白,运气至丹田处,猛地一吸气,夹紧了后门,打了一个震天响饱嗝出来。
这个嗝除了响之外,还有点臭。
衡芜仙君惊奇望着她:“你屁怎么迷路了?”
虞江江脸色不大好,弯腰就呕吐起来,吐到半截,还不忘黑着脸给自己澄清:“我已是金丹期,早已辟谷,怎会释放那种污浊之气,只不过是这两日肠胃不好,有些难受罢了。”
衡芜仙君没再说话,只是将置在她身旁不远处左腿,不动声色收了回来。
虞蒸蒸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脸上是遮掩不住幸灾乐祸,方才阴郁心情一下放空,她嘴角露出美滋滋笑意。
虞江江往萧玉清方向走了两步,萧玉清却下意识往一旁躲了躲:“天色不早,我有些困了。”
她脸色煞白,眸中含着泪水:“我是真肠胃不好。”
萧玉清点头:“我知道,我是真困了。”
说罢,他就匆匆推开小院子木门,进了那一排竹屋之中。
虞蒸蒸也跟着进去了,从虞江江身旁路过时,还笑眯眯道:“妹妹这两日是吃蒜了吧?这屁……哦不,这嗝是真带劲儿。”
不等虞江江说话,她就乐呵呵进了竹屋。
虞蒸蒸折腾了一整天,身心疲惫不堪,许是因为方才事情,她心情还不错,嘴里还哼着曲子。
她把灵草、母鸡还有那颗煮熟鸡蛋,都从储物镯中一起掏了出来,母鸡被她放在地上,她想让它在外头呼吸些新鲜空气。
这储物镯是高级宝器,算是她娘留给她遗物之一。
当初她娘留下东西,几乎都被卢夫人占为己有了,而这储物镯因为是滴血认主宝器,才堪堪避免于难。
储物镯里可以存放体积不大活物,之前山水带她御剑飞行,她抱着母鸡不方便,便将母鸡存放在了这储物镯中。
母鸡窝在她脚下,也不乱跑,十分乖巧。
它蛋在桌子上,她现在还不怎么饿,等睡觉之前再吃下去垫垫肚子。
虞蒸蒸揉了揉它脑袋,心情愉悦给灵草浇水:“你最棒啦,你要快点长大,你就是我小宝贝,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喋喋不休对着灵草表白,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嗓音,打断了她喃喃自语:“你在做什么?”
虞蒸蒸转过头,看见了一身白衣:“给它浇水。”
容上负手而立,眸光淡淡:“那你念叨什么。”
许是因为他方才歪打正着帮她出了气,她对他笑了笑,耐着性子解释道:“对着灵草说好听话,她就可以快点长大。”
容上看着那盆豆芽大小灵草,竟有些无言以对。
他抬起长眸,不经意间瞥到她唇边扬起弧度,眸光微怔。
她……很想修炼?
容上抿住薄唇:“你脚还没有涂药。”
虞蒸蒸‘嗯’了一声,唇边噙着暖洋洋温笑:“等我浇完水。”
容上眸光怔愣,掌心中攥着冰冷瓷瓶,似乎也因那温暖笑容,沾染上了一丝温度。
他如是说道:“孤元神,可以让你直接进入大乘期。”
进入大乘期修士,只要等着渡劫飞升就可以了。
虞蒸蒸托着下巴,从鼻息中发出一个音节:“嗯。”
容上眯起长眸,眸光似是不解。
只是一个‘嗯’吗?
她是木灵根修士,若想要修炼,这是最简单有效方式,他都把方法告诉她了,她难道就一点都不心动?
容上是这样想,也这样问了出来。
虞蒸蒸神色不改:“那你愿意把元神给我吗?”
答案显而易见是否定。
既然不愿意,他总是问这种屁话做什么?
连衡芜仙君都拿不走他元神,她不过是个无灵力、无胆量、无本事三无菜鸡,难道还能取走他元神不成?
容上勾起薄唇,似乎心情还不错:“其实还有另一种法子,也能让你修炼。”
虞蒸蒸见他神色认真,忍不住有些心动:“什么法子?”
容上俯下身子,一手扯开腰间玉带,将骨骼分明手掌撑在竹桌上。
他唇边噙着浅笑,望着被圈入怀中女子:“双修。”
第30章
脸颊扑来微凉的呼吸,她下意识的向后轻仰,却被他搭在竹桌两侧的手臂桎梏的动弹不得。
“为何要躲?”他将削瘦清隽的下颌,抵在了她的耳畔边,不疾不徐的轻笑道:“你不是孤的女人么?”
一口温热的气息钻进耳廓中,酥麻的触电感从上至下,她僵直了后背,白皙的耳根窜上一抹红晕。
她埋下头,轻颤着嗓音:“我,我没躲……”
容上唇边噙笑,眸光慵懒的望着她:“抬头。”
虞蒸蒸屏住呼吸,听话的抬起头来。
他的唇本就停在她耳边,她蓦地一动,微凉的唇瓣不经意间擦碰到她的耳垂,惹得她身子一软,险些没瘫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