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后我成了武侦事务员——by繁花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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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绘里没什么表情地继续讲她的观点,“至于私心,也请你明白。人类虽有私心,也的确是为了私心而行动,但是却很少有人会为了它去谋取无数无辜之人的生命,破坏他们的生活,毁坏社会秩序。”
“我和所有这样有私心的人在内,叫做普通人。而你这种,叫做恐、怖主义份子,要不是想把你送进监狱,你现在可能就被我弄死了。”
听到白鸟绘里这样的话,陀思哈了一声,眼里泛起淡淡的嘲弄,“杀一人也是杀人,杀多数人也是杀人。杀一个好人大家悲痛无比,一堆恶人死了所有人却欢欣鼓舞。明明都是人类,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对待?说到底,人类的生命是不等价的罢了。”
“尤其是异能的出现,让人类和人类直接多出一层永远无法抹消的隔膜。异能者仗着异能为非作歹,普通人战战兢兢,让天然无法选择的异能来决定人的尊卑,这个世界在我看来根本就是有问题的!”
尽管在地上狼狈不堪,陀思的眼神却像是从遥远的地方看过来,“你想杀了我保护普通人,和我为了净化世界异能者而动手,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个人价值观取向不一样而已。”
听到这话,白鸟绘里点头,“的确,你的说法也有道理。其实说到最后,可能就是个人立场不同罢了,不过......”
“一开始世界就是不平等的,有人应有尽有,有人一无所有,有人在享受和平,有人在黑暗中渴望一丝光明,有人作恶多端却没有报应,有人一生行善却没有好结果。”
白鸟绘里想起那些默默无闻为了保护历史牺牲的人们,沉默很久才继续说话,“但是总有人选择为了所有人类的幸福,将自己的生命点燃,只为了其他人能够继续安然活着。”
“他们是人类历史里熠熠闪光的存在,我很喜欢他们,也很爱这个被他们保护的世界。所以为了这个,我是绝对不愿意看到像你这样的人肆意破坏这个世界的。
“你说有异能的世界不公平,可我觉得,即使没有异能,像你这样仗着脑子好用就去让别人送命的人存在,也是一种不平等。”
“异能不是罪,有罪的是那些仗着拥有力量就为非作歹的人,是那颗心,你在我眼中就是这样的。所以我不会听信你任何观点,只会照我的想法来。”
“你选择破坏,我选择保护,就是这样而已。”
说到这里,白鸟绘里站起来,将手指放松一下,才对着陀思笑笑,“我在之前好像说过,请你尽量闭嘴,不然你说多少字我就打你多少下,现在你还记得有多少吗?麻烦告诉我一下,不记得我就随便打了。”
她平静地准备再次动手,反正不管他说什么,跟她观念不相符就没必要听,既然如此想要毁灭世界,那就先在她这个要保护世界的人手里撑住了再说。
最后白鸟绘里是把昏迷过去的陀思也给丢进了本丸,才开始发愁。
她虽然跟他谈话的时候说要把他送进监狱,但是要怎么送进去呢?她又不能直接暴露她自己的身份,要是把陀思送去监管,难保他不会为了拉自己下水,而把自己的事情透露给军警听。
思来想去都想不到解决办法,白鸟绘里只好带着装了两个人的本丸回去,忧心忡忡地睡觉休息,第二天做饭带给太宰治时都还没想明白,最后被太宰治一针见血地指出来。
“绘里酱在想些什么呢?能不能告诉我一下。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哦。”
经过良好的休息,太宰治的气色好了不少,也不知道他那种顽强的生命力是从哪里来的,在收到枪伤的第二天,竟然就能够从床上坐起来,此时他一脸笑眯眯地看着白鸟绘里,却直接挑明了她心里的忧虑。
“不用了,前辈,我自己可以......”
“绘里酱!”
太宰治突然疾言厉色地喊了白鸟绘里的名字,让她下意识愣了一下,“是。”
看着白鸟绘里有些被惊到,太宰治眼中的神色复杂晦暗,但是他继续以严厉中带着训斥的语气开口,“是不是在你眼中,我,全体侦探社社员,没有一个人是值得你信任的。所以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对不对?”
“不是的,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的话,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在试图骗我,绘里酱,你到底想做什么,非要骗我到现在!”
说到最后,太宰治看着白鸟绘里被他狠狠质问后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叹口气,放轻语调说话,“一直以来,我都感觉绘里酱和我们之间隔着很远的距离,仿佛只愿意远远观察我们,却不参与其中。无论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一个人扛着所有事。”
“这次社长拿到事情也是一样,当你察觉自己似乎能解决后,就一点不想交到别人手里冒险,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退后一步。”
“可是绘里酱,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永远孤身一人解决所有问题的样子,只会让想要关心你的人看着那条你自己划开的距离而难受啊。”
太宰治想着自己和江户川乱步针对察觉出的白鸟绘里心理问题解决办法一二三条计划,放低声音温柔开口,“从进入侦探社开始,绘里酱一直都在用最大努力保护着所有人,我们是真的很喜欢你,很信任你,所以希望有问题时,你也可以稍微依赖下我们。”
“可以吗,绘里酱?你愿意信任我吗?”
说到最后,太宰治脸上的神情都是温和恳切的,眼里满是对白鸟绘里的担心,见到他这个样子,感受到他心里隐隐约约的担忧。
除了刚回到现世后没能控制住情绪外,就再也没有失控过的白鸟绘里,一时间感觉难受极了。
自己全盘计划被毁掉的无措,被那些付丧神出现时的宣告被迫回忆起的过去心理阴影,对没有手刃敌人的不甘,对最后那场大战牺牲者的追忆和引导剩余同伴安全回归现世的责任感,以及时时刻刻注意在现世保护自身审神者秘密而导致的疲惫......
所有积压的情绪一下子都在这短短时间里爆发开来,让白鸟绘里一下子哭出来,反而让太宰治一下子为难了,极其小心地问她,“绘里酱?”
“我没有不相信太宰前辈。”白鸟绘里哽咽,她只是想守住秘密而已,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她自己的事。
“嗯,我知道,”太宰治声音温柔,“绘里酱只是不知道怎么解释而已。但是我啊,还是想帮助绘里酱,想让你信任我一点的。”
“所以可以告诉我你在为什么烦恼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劝诱。
白鸟绘里在他的话里几乎下意识开口,“前辈,我把魔人打个半死后关起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啊?”
在这一瞬间,太宰治突然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第52章 可怜的费佳
“你说,魔人?”
因为感觉一下子听到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太宰治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他微微侧身和坐在床边的白鸟绘里靠近几分,漂亮的鸢色眼睛略微睁大,认真地问她,“是那个总是天天帽子不离身的魔人吗?”
“帽子?”
听见他的话,白鸟绘里有点疑惑,为什么太宰前辈关注的点在这里。
她随即回想了一下,嗯,好像找到那人时是有一顶白色毡毛帽子被戴在他头上,只是在他挨自己打时掉落在地上了。
她原本没在意这件事,但是被太宰前辈这样一说,就有点感觉奇奇怪怪的,竟然这种时候在房间里都要带帽子。
现在可是横滨很热的时候了,而且是在那么狭小不通风的房间里,真的不会觉得头上闷吗?
“应该是他,但是现在他的帽子被我打没了,前辈。”
白鸟绘里想起来之前的经过后,再次回答太宰治的问话,她立刻就看到太宰治没忍住勾起了嘴角,笑的极度幸灾乐祸。
“哎呀,本来还可能要费心和乱步桑商量,查探魔人陀思的踪迹再进行抓捕,没想到行动还没开始这人就被绘里酱解决了,不得不说我现在只有一个感受......”
“爽啊!”
太宰治的得意几乎都快从身上溢出来了,甚至抬起右手冲白鸟绘里招招,“绘里酱,现在能让我看看他吗?”
让他拿这个一向阴谋诡计多端又特别擅长躲藏,使他不得不亲自下场对阵甚至被迫挨了一枪的对手凄惨现状寻个乐子!
“......”
“说起来这个,我能问前辈一个问题吗?”
见他这个眉飞色舞的样子,白鸟绘里突然想起来一个一直很困扰她的问题,她有些地纠结开口,心里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问。毕竟之前答应过太宰前辈不追究了,现在却又问出来,是不是有点出尔反尔。
“绘里酱想问什么?”
因为心情特别好,太宰治对着白鸟绘里眨眨眼,一手抚胸示意自己会认真听她的话,“作为前辈,说不定绘里酱提什么问题我都会回答哦。”
“真的?”
“当然,无论绘里酱问什么,我都会回答的。”
太宰治信誓旦旦,看着白鸟绘里猛然
亮起来的眼睛,笑得越发从容自在,对她循循善诱,然后就在白鸟绘里问出的话里一下子僵住了,整个身体仿佛都在这之后僵硬得能发出咔咔作响声。
“我想知道,前辈到底从窃听器里听到了什么,还有为什么放在我卧室里,就是这些问题忘不掉,”白鸟绘里平静问出来,然后想了一想,补充道,“前辈你没有动我东西吧?”
她真的真的就是有点好奇太宰听到过的动静以及在她房间里做过什么事情,虽然感觉她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会被发现。
毕竟家里的物件都只是回到现世后才开始慢慢改造更换的,除了金钱上好像对不上帐外,其他应该没什么隐秘了。
之前她都常住在本丸里,也更习惯将东西分门别类存在本丸空间里,包括之前写过的时政报告,都是日常存放在本丸书房桌子上,用的时候再移出来。
白鸟绘里现在的本丸是独属于她受她绝对控制的,没有她的允许连风都不能有,更别说移动了,是无比安全的场所。
所以哪怕被放在本丸里面的髭切、魔人和那个疑似魔人同伙的白发司机同时醒来,也不可能碰上面。他们是不会在这个能感知本丸一切状况的主人手底下成功相遇的,更别提白鸟绘里根本不会让另外两个人类有看见本丸的机会。
白鸟绘里考虑过关久后魔人和另外一个男人醒来的问题。
只要他们醒了就会被分别单独关在一间房间里,吃穿用的东西都会直接投放到房间里,再封锁住房间外的空间,不会让他们存在任何可能利用异能出去的方式。
这样是能方便有效地制住他们行动,还能让魔人提前体验到进监狱的感觉。
但是能时刻掌握别人的感觉并不好,白鸟绘里不太情愿时刻被动感受别人的一举一动。她又不是变态,也不想一直为不喜欢的人生命负责。
更何况,带入自己想想,要是自己一直被这样对待,时刻被监视着,肯定受不了,万一魔人呆久了突然发疯她可就麻烦了。
所以还是让现世的人自己解决他们的事吧,监狱挺好的,真的,不用她管讨厌的魔人吃什么穿什么就挺好的。
白鸟绘里就是一直在琢磨,怎么能不让魔人说
出她自己情报的方式下把他送进监狱里,就是还没想到就先被太宰治点出来了。
不过这个之前还一脸你有问题就快来问我,前辈一定好好为你解答表情的太宰前辈好像已经僵了有一会了,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不动不会觉得受伤的地方痛吗?
想到这里,白鸟绘里也担心地问出来了,“太宰前辈,你还好吗?”
她不说还好,一问太宰治立刻换上了一副委委屈屈的神色,一脸我好柔弱好难过的模样,开口回她,“绘里酱昨天不是说不生我气了嘛~,怎么现在还问呀,人家真的没有听到什么,就那么一点点而已。”
他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个不到不足米粒高的距离,极力证明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我真没生气了。”
白鸟绘里平静回话,毕竟你看起来就是一副打死不会悔改的样子,生气也没什么用。尤其在刚不小心当着他面前哭出来后,心里既轻松了几分,又有些尴尬。
她已经察觉出来自己刚才是被太宰前辈诈哭了,现在有点想溜走。
只是刚才微微察觉到太宰治兴高采烈的心情,她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问出自己一直很好奇的问题了。
究竟太宰前辈听到了什么,什么时候听到的?不问出来心里就跟什么在挠似的,这就是人们说的探究欲吧,白鸟绘里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