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后我成了武侦事务员——by繁花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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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前辈你说了什么?”
因为还在琢磨中原中也的事,白鸟绘里真的没听见太宰治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刚问完,就见太宰治嘴角一抽,痛心疾首地道,“完蛋,我再也不是绘里酱最关心的前辈了,绘里酱连一句我说的话都没有听见。”
他哀怨的话让白鸟绘里心里发懵,怎么感觉就过了一会,她就和太宰前辈就仿佛出现了一道天堑一般大的距离,让以为自己漏听什么关键信息的白鸟绘里小心翼翼地问他,“抱歉,前辈,但是我真的没听见。你能再重复一遍吗?”
“唔,其实是可爱的绘里酱的话,让我再说多少遍都可以哦。”
得到回答的太宰治笑眯眯地开口,“当然,我其实只是想告诉绘里酱,我知道这个小女孩的家在哪里啦。我见过她和她家人几面的。”
他不在意地吐出一个地址,白鸟绘里回想了一下,发觉那里和侦探社的距离也不算远,这就是为什么太宰前辈能够知道的原因吧。
但是如果只是偶然间见过几回,就把一个无意见过几次面的路人家里地址记住,这份记忆力真的相当出色。
不,用出色已经不足以形容太宰前辈了,他的智商和情商也是一等一的高。虽然不太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喜欢用假象把自己包装起来,一天到晚不肯老实说几句真心话。
她和他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似乎也没有听过他说什么,总是弯弯绕绕地表达他自己的情绪。
比如现在,虽然他刚才一副委委屈屈的神情,现在又开开心心地准备和自己一起出门送人回去,但是实际上她这时重新感受到的他的情绪,比起刚才的复杂混沌,更像深海里缓缓流动的暗流,在平静之下是足以卷入任何靠近它的力量。
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白鸟绘里想了片刻,然后放弃思考,她能感知到的东西只有这一点,好像不能分析出什么。
而且她还有其他的问题也得不到解决。
比如说,太宰前辈明明知道小女孩的地址,却还是问自己要怎么办,以及他是怎么察觉到自己在和人对持从而默不作声地出现在楼梯那里,又看了多久之类的问题,她都不清楚。
她总不可能一个个问太宰前辈吧,反正就算问了,按他的性格,他也不会说出真话的。
总是习惯半真半假地反问她,然后在她回答后笑眯眯地岔开话题,仿佛说出真心话就会遇见什么并不想看到的东西一样。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养成这种性格的。
白鸟绘里曾经也猜测过,究竟是她不曾了解过的,他那些过去的经历造成他自我内心封锁,还是他天生超越他人的智慧导致他特别的敏感和孤独。
甚至有可能只是太宰前辈没有遇到能让他肆无忌惮地表达出情绪的人而已。
这种事谁能说得清呢。
就连她自己都只是在不想见到的付丧神那里产生对抗时,情绪最为激烈,还有会在所有和时政相关的事情上比较关心,其他的也不是很在意。
对她而言,只要做到接纳他人好意,反击和对付恶意,然后安稳地现世生活着,用眼睛代替同伴感受这个世界不就行了吗。
最起码现在,自己的确感觉到太宰前辈对自己存在善意,虽然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在潜移默化地发生改变,一路往好意中掺杂着其他的方向奔去,但是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清楚这点的白鸟绘里和兴致很高出来的太宰治并肩走在路上,这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一盏盏路灯都亮起来,还有路两边商店流光溢彩的各色灯光,还有来来往往的人,让白鸟绘里只好更加小心地护着手里的小孩。
见她这样,太宰治忽然默不作声地接过小女孩,在白鸟绘里抬起头时对她笑了笑,然后一脸平静地跟着白鸟绘里的步子往前走。
也许是因为灯光的原因,微暗的视野里,太宰治神情显得格外柔和,竟然让白鸟绘里在他身上有了此刻岁月静好的错觉。
她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睛,再度将目光放在前方,忍不住抿出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因何出现的笑意。
也许,是因为在现世能遇见太宰前辈这样一直帮助自己的人,也挺好的吧。
第65章 白雾
在把小女孩还给她的家人时,白鸟绘里和太宰治受到了那家人的质问。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任谁发现自己家熟睡的小孩突然被陌生人送回来,都会感受到恐慌和疑问吧,好在太宰前辈用武装侦探社社员的身份安抚了他们。
在太宰治和那家人谈话的间隙,白鸟绘里就站在太宰治右侧,一边默默观察他们一边想事情,看到他们对于失而复得的女儿露出欣喜和后怕的情绪,她悄悄看了好几眼后才和太宰治一起回去。
“绘里酱,很羡慕那家人吗?”
在中途,太宰治突然挑起这个话题,但是在白鸟绘里看向他时,他却没有和她视线相交,而是在周围打量着,又不像在找什么东西,而像是在漫无目的地漂移目光一样。
因为抬头看他实在太费劲了,白鸟绘里见太宰治似乎不打算让她看到自己眼里的情绪,也便再次将心思放在走路上,然后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不管怎么说,我都有点羡慕可以被父母精心呵护爱着的孩子。大概因为父母离开我时,我才刚进国中,经过这么多年的独自生活,我都有点记不清他们到底长什么模样了。但是我还记得,他们真的还爱我。”
“所以偶尔看到别的家庭,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我的父母还在的话,会不会我也会像他们那样成长起来,读书、学习、工作什么的,就会有些不切实际的妄想罢了。”
“不过我也清楚,比起现在很多只能被丢到孤儿院长大的孤儿甚至无家可归的人,我能有过爱自己的亲人,以及不愁吃喝地成长起来,也算很幸运了,出现这种情绪的时候也不会很多。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吗。”
说完这话,白鸟绘里没有听见太宰治的回答,正准备抬头看下他在做什么,就感觉到自己头上落下一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在她头发上轻轻揉了几下。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被太宰前辈这么做,感觉好奇怪。
因为不太适应,白鸟绘里忍不住整个人缩了下,眼睛也微眯起来,像被突然惊吓到的猫一样,浑身毛都微微炸起。
然而她在太宰治眼里真的特别娇小,比起那个被他称作黑漆漆小矮子的中原中也,白鸟绘里在身高上还要更低一点,他又没有认真去看着她,所以他并没能看到白鸟绘里的神态,只是顺着自己心意再rua了几把。
还挺好摸,怪不得当初那么多人天天往绘里酱身边凑,太宰治心不在焉地想,随后感觉手下一空,回过神就见到白鸟绘里眼里带着纳闷地看着他,然后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迅速地离他远了一点。
这让他哭笑不得,“绘里酱。”
“前辈你说。”
白鸟绘里稍微带着警惕问他,依旧保持着不会被太宰治轻易摸头的距离,这让太宰治无奈开口,一脸无辜地表示自己不会那样做了,“抱歉呐,绘里酱,我只是做的太顺手了而已,毕竟绘里酱在我眼里只有那么一点点。”
他用手指比出几厘米的差距,力证是因为白鸟绘里在他眼中太小才会让他不小心那样做,被白鸟绘里淡淡哦了一声,把话题给避了过去。
“嘛嘛,算了。”
谈到最后太宰治也放弃消除白鸟绘里的警惕心让她靠近自己了,无奈摊手,毕竟他也知道,其实她并不习惯在心里和人有过于亲密的距离。
究竟要如何描述才能说清楚他对她的感受呢。
在白鸟绘里走在离太宰治稍微有点远的前方时,太宰治静静看着她的背影思索。
有时候他观察白鸟绘里久了,总有种她在高处观望人间的错觉,看似和现世打着交道,实际上并不是特别在意任何和她接触的事和人,随时可以抽身离去。
虽然看起来她特别在意自己,甚至对自己有求必应,但是太宰治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因为感情和羁绊之类的事物而被白鸟绘里记在心里,仅仅是因为自己一直出现在她面前对她有所请求,所以她回应了自己而已。
但无论自己做的再多,都抵不过在她心中一个类似信仰的事情,这也是她一直以来让他看不透的行动出发点。
在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交换过书的信息以及听过江户川乱步的分析后,他心里隐隐的预感就越发清晰,也许再过不久,他就能证实自己的猜想,究竟绘里酱本身是和书有关,还是和神明有关。
在中原中也的特例下,太宰治也不免揣测了几分白鸟绘里和神明的关系,只是因为尚有几处关键点没有想出来,所以他一直把猜想放在心里。
不过现在,还是先处理掉马上就要来的□□烦更好一点。
他慢悠悠地跟在白鸟绘里身后,看着白鸟绘里随着走动而飘动的蓝色长发,在灯光下不断变换着色泽,甚至还有时隐时现的感觉。
这让他鸢色的眼睛悄然变暗,绘里酱身上的气息真的是越发微弱了,即使就在他前方走着,他都能感觉到,她能在人错开视线的下一秒原地消失,再也不会被人找到踪影。
这种感觉,还真是有点让人厌恶。
第二天去上班的白鸟绘里受到了全体社员的热切关心,甚至有几个人泪眼汪汪地表示她们真的被吓到了,毕竟刚开始以为只要半小时就能找到自己养的猫,谁知道一丢就丢了一周啊啊啊。
白鸟绘里感谢完所有人的慰问后,才不引人注意地松口气。之前在时政工作时也没有这样压力大过,因为身居高位的原因,到了后期大家都是以下级的身份向她汇报工作,加之时间紧迫,所有人都是急匆匆来急匆匆离去,还真没有这种所有人一下子冲上来的情况。
也算是给自己增加生活经验了吧,她感觉自己应对得还行。
松卸下来的白鸟绘里被焦头烂额的国木田独步喊过去询问,脸上神色严肃,“白鸟小姐,你看到太宰了吗?”?
白鸟绘里这才发现和说着有事要先离开一步,不能和她一起上班的太宰治还没有来到侦探社,她摇摇头,“今天太宰前辈说有事先走,所以我并没有看到他。”
“这样啊,我大概知道他在哪里了,麻烦你了。”
说完这话,国木田独步喊过来中岛敦,告诉他一个位置,然后皱着眉头对他说道,“这次的事情很重要,你一定劝住他,别让他缺席。”
“知道了。”
被委托重任的中岛敦露出一个吾命将休的表情,额头冷汗都快冒出来了,他感觉这次找人恐怕还没开始就预定失败了。
太宰先生想翘班的话,他怎么拦得住啊。
所以说太宰前辈今天是不想上班吗,不太像啊,她早上看到他离开向自己告别时,眼里情绪十分温柔又带着怀念,像去见一个很久没见的好友一样。
难道自己感觉出错了吗,在自己回来处理工作的时候,白鸟绘里有一会走了神,最后把自己的想法埋在心里,还是等中岛君回来后的答复吧。
结果中岛敦回来后就和全体侦探社主力成员一起进入会议室讨论工作,最后所有人各自分开,去向不同的地方,但是在最后白鸟绘里也没有看见太宰治出现过。
看来自己判断出错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白鸟绘里在回家时等到深夜,给太宰治准备的饭菜都冷透了,也没见到他回来。最后她疑惑地给太宰治打了电话,机械的电子女音显示对方手机正在关机中。
这下子白鸟绘里开始有点担心了,究竟出了什么事,能让太宰前辈电话都关掉了。她给中岛敦打电话询问,让接到电话小老虎有些慌张地回答她太宰先生去翘班了,她还在电话那边隐隐听见泉镜花那个小姑娘的声音,心里啊了一声,看来在她没注意的时候,中岛君是和未来的小女友住的很近。
他们关系真的很好啊。
放下手机的白鸟绘里将料理清掉,随意梳洗了一下就准备休息,反正太宰前辈也有她家的钥匙,不用担心半夜回来没办法进来。
不过太宰前辈到哪里去了呢?
她带着疑问入睡,没多久就被一种奇异的感觉惊醒,摸出枕下的短刀用以防备,白鸟绘里打开灯,就听见家外面出现重物碰撞的声音。
她拉开窗帘,发现外面不知何时起了异常浓厚的雾气,白色的雾缓慢地包围了所有的事物,肉眼可见的房子、树木、人类、车辆都被它笼罩起来,但是人类一旦被雾气接触,就逐渐消失不见,刚才白鸟绘里听见的巨响,就是失去驾驶员的车辆失控撞到树上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她察觉出不对,换上易于活动的衣服,将短刀收在袖子里,随时可以滑出反击一切攻击,才打着灯走了出去。
雾气也悄然弥漫在她身边,白鸟绘里发现在它碰触到自己的那一刻,就像被直接蒸发掉一样消失殆尽,这个不同寻常的现象让白鸟绘里立刻留意到,然后皱起眉,又是异能者的异能力吗。
她灵力运转,直接跳起借助物体一路跳到周围最高的建筑物上,在视野足够高时,灵力赋予她的敏锐让她在这种环境下都能看清楚周边的一切,肉眼可见的地方都弥漫上雾气,任何地方都失去了人类的痕迹,只有消失之前的东西还能证明这里不久前还有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