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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已经三天没打我了——by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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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医生听见她的苦恼,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这跟能力无关,你得好好锻炼他,不然,你俩平时,就一起看看颜色小片儿什么的,那玩意儿虽然假,但对你们这种初学者来说,好歹也算有用。”
  沈倩于是立马摇头如鼓,“不行不行,我男人看见其他人做那事儿,心里会恶心的,男人女人都不行。”
  颜医生眼睛睁大,忍不住感叹:“嚯,不得了,你男人这是当代桃花夫人啊,笔杆子光会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摇。”
  沈倩脸上一乐,“你看的出来他爱我啊?”
  颜医生“嘶”了一声,有些不敢相信,“不是,你俩婚也结了,孩子也生了,还在这玩儿纯情,跟中学生似的,猜他是不是爱我呐?”
  沈倩摇了摇头,连忙为自己解释:“不是不是,我就是、我就是想着,我男人,是不是以前没遇着过我这样的品种,就挺咋呼,挺热闹的,然后跟我待一块儿比较舒服,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爱情。”
  颜医生酸得牙齿都要倒了,“他都为你上男科医院看病了,你还觉得这不是爱情?”
  “上男科医院很严重吗?”
  “那当然了!男人对这事儿一向避讳的很,只要不是不孕不育,谁他妈上男科医院啊。还不是想给你好一点的体验,想你两这婚姻牢固一点儿。”
  沈倩这会儿又不说话,低着脑袋,小脸红彤彤的。
  林湄在旁边听了老半天,这下也终于忍不住提问了,“那要是,他一直不肯和你做呢?”
  颜医生这会儿才发现身边还有个学生呢,想了想问:“他有啥疾病吗?”
  林湄沉痛思考两秒,回答:“他,脚气。”
  颜医生这一下,笑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看着眼前嗷嗷待哺等着学习知识的俩姑娘,喘了口气说到:“你们姐妹,找的这都是什么奇葩品种,嗨,算了,我自个儿看上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说完,她起身,找来旁边的平板电脑,拿出纸笔,摇头晃到道:“行吧,今儿,咱们就来粗略地学习一下,男同志们的这个组织构造。”
  三个女人在茶屋里面坐了两个多小时,再出来的时候,客厅里都已经摆上麻将桌了。
  林湄和沈倩此时眼神涣散,看待自家男人时,就像是在看两个行走的大宝贝。
  白迎蕊打小长在国外,但对麻将这东西却是格外痴迷。
  顾兰青平时玩的不多,关键技术不行,年轻的时候,在沈家陪老太太和几个妯娌玩过几圈,向来没赢过。
  陈大泉和顾策算是麻将中的高手,但论起技术来,还是不如老谋深算的姚信和。
  但姚信和平时不爱打,他这个人自制力一向强得可怕,一切可能让他消耗时间的东西,他都得掂量着来,于是当天下午,他赢了一圈觉得没意思,把位置让给颜医生,就去后面看沈倩逗儿子去了。
  当天晚上,一群人喝了酒,沈倩见外面下着大雪,索性让他们全部留宿了下来。
  于是,顾兰青跟沈倩带着姚绪衍占领在了主卧。
  白迎蕊则是一个人睡在客卧。
  林湄和颜医生睡在姚小糖的房间。
  姚小糖则被阿姨带着睡在了自己的房里。
  最后,只剩下一个姚绪衍的卧室。
  塞了顾策、陈大泉,还有姚信和三个大男人。
  姚信和不愿意跟人睡,主动占领了旁边的长沙发。
  陈大泉和顾策倒是不矫情,两人一头一尾,上了姚绪海的大床。
  他两平时话多,睡前乐乐呵呵一阵聊,跟学生似的谈天说地,入睡了之后就开始不消停。
  陈大泉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闷在被子里放屁。
  顾策睡觉喜欢把头塞在被子里,这下可不得了,陈大泉一放屁,他就说梦话,一下化肥厂广告,一下是西气东输的伟大政策。
  到了下半夜,顾策开始发起反击,跟谁家鹅被放出来了似的,一声一声打起呼噜来。
  陈大泉不甘落后。
  于是,这两个人,一声呼噜一声屁,那是一浪盖过一浪。
  这边提出挑战,那边立马发来一片积极响应。
  姚信和觉得自己今儿这觉是睡不成了。
  坐在长沙发里,回想到临睡之前,沈倩望着自己,含情脉脉的眼神,还有那张偷偷塞在自己手里的纸条,他的心里好歹得到了一丝安慰。
  姚信和觉得,自己这个妻子平时习惯了睡觉有自己在身边,偶尔他因为热离开一点,她都要靠过来撒娇,如今自己突然一下不在了,晚上说不定她也睡不好觉,于是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一摇头,打开手里的纸条,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会说些什么肉麻的话。
  然后戴上眼镜,定睛一看——顾策今天带过来的葡萄干好好吃哦。
  姚信和一声不吭的把纸条关上,没说话,起身在阳台上抽了一根烟,面无表情地想着,明天,就把这群人赶出去,是的,就明天,多一天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小月嫂:该啊(大仇得报的笑声)
 
 
第43章 
  第二天起来,陈大泉精神有些萎靡,屁股上面两个巨大的巴掌印。
  顾策体虚得更加明显一些,胃里反着酸,多年前治愈的鼻炎也死灰复燃,两个鼻孔忽闪忽闪,一个嗡嗡嗡地叫,一个像是堵了半辈子的气,就是喘不过来。
  沈倩起来得也挺早,她昨天一夜好眠,从卧室里出来,整个人荣光焕发。
  想到惦记了很久的葡萄干,立马一路小跑去了厨房,回来经过客厅的时候,瞧见沙发上那三个大男人,不禁一愣,拉着姚信和的手,小心翼翼地问:“你们仨,昨天晚上是做什么去了,我怎么看着,你们个个萎靡不振,像连夜偷了谁家的地雷似的。”
  姚信和没有回话,低头看向她手上巨大的葡萄干,挺厚实一包,手指往里一捏,那包装袋还嘎吱嘎吱的响,吵得他心里越发闷堵。
  等一屋子的人吃过早餐,外面的雪停了,姚信和立马下发逐客令。
  沈倩跟姚信和一起把人送到了门口,挥着手看他们离开,回过头来,看见站在雪地里一身寒霜的姚信和,也不知怎么的,心脏“嗖”的一下就被爱情的小箭给射中了。
  这其实不能怪她,毕竟谁让沈倩天生喜好美人呢。
  而她这丈夫,又正好是一个极具病态意识的美人。失眠的身体精神不振,黑色头发落在冷白的皮肤上,黑白光影,轮廓分明,往白茫茫的雪色中一站,简直有如一副艺术品。
  沈倩歪着脑袋看了一阵,心里大感满足,伸手拉了拉自己毛茸茸的大宽帽,缩着脖子一蹦一蹦地跳到姚信和跟前。
  姚信和没有发现自家妻子眼睛里的热切,低头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大衣的口袋里,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头一脸笑意的沈倩就率先开口了,鼻子因为外面的冷气冻得红了一小团,嘴巴一动,就连两边的酒窝也显露出一点格外甜美的稚气,“姚哥哥,我喜欢你。”
  姚信和从小生得漂亮,姑娘们喜欢,大人们也偏爱。
  只是他的性格实在冷淡,眼神也有些凶狠,年纪大一点儿,姑娘们开了窍,往往在他面前一站,还没说话呢,就要被吓跑。
  这些人里,唯独沈倩是个例外。
  姚信和沉默地呼出两口气,站在原地没有回答,转身拉着沈倩往屋里走,那点呼吸出来的白色水雾于是飘在两个人的视线里,仔细看过去,还能发现他耳后根上悄悄浮现出来的一小片粉红。
  沈倩见状丝毫不见气馁,偷偷笑了一会儿,再接再厉,一路上“喜欢你”说个不停。
  姚信和被她磨得实在没法当做听不见,轻咳了一声,便只能发问:“怎么突然说这些。”
  沈倩不肯再往前走,抓起地上的一个雪球,往姚信和脑袋上突然一下砸了过去,嘟着嘴巴说到:“你管我怎么突然说呢,我沈倩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告白犯法啦。”
  说完,她又抓了一个扔过去,气呼呼地喊:“某个当爹的,自己不跟老婆说喜欢,还不准老婆自己说吗!”
  姚信和见她吐了吐舌头,撅起来的嘴巴往外嘟着,脸蛋气得像个河豚似的鼓了起来,衣领帽子上的白色绒毛包裹着一张圆润白嫩的小脸,整个人有如毛茸茸的一个团,手里发痒,只想要伸手过去捏她一捏,只是没想,他的胳膊才刚抬起来,家里的大门就被人打开,姚小糖忽然从里面蹿了出来,一把扑到沈倩怀里,大声喊着:“哇,爸爸妈妈打雪仗,居然都不喊我!”
  她这话说完,沈倩立马玩心大起,咧嘴一笑,拉着姚小糖往后面的树下一蹲,母女两心领神会地互看一眼,抓起地上的雪球,抬手就往姚信和的身上扔去。
  姚信和从小长在南方,很少见到雪。
  他回到北城那年,城里倒是下着不小的雪,只是那时的姚信和,瘦骨嶙峋,浑身包裹着不见天日的伤口,除了北方空气里刺骨的凛冽,没有体会到一点雪的乐趣。

  后来,他渐渐长大,孤僻的心性越发冷硬,玩雪这样的行为,也越发与他格格不入。
  顾兰青站在二楼的窗台边上,看着下面闹起来的几个孩子,回头看向身后,抱着姚绪衍走过来的白迎蕊,笑着说到:“你这儿子啊,可实在拿我家圆圆没什么办法。”
  白迎蕊站在她身边也往下看,瞧上下面姚信和难得打闹的样子,嘴角微微勾了一勾,轻声笑起来:“他的性格随我,能找到你家姑娘,是福气。”
  白迎蕊是不容易亲近人的性格。
  当年,她从中国离开,一个朋友也没有。
  但在姚信和失踪的那十几年里,就算姚家已经早早放弃,却也只有她,依然坚持让人不断地寻找。
  如今,姚信和娶了沈倩。
  他们母子的关系依然没有亲近,同处一个屋檐下,两人的谈话也依然平淡无趣,只是因为一个妻子的出现,一个新生的生命,让他们开始渐渐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原来也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儿子和母亲。
  “你过完年,就又要回德国了?”
  顾兰青听见白迎蕊的问话,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我那边的学生还在等着,不好耽误太久。”
  白迎蕊于是没有再问,看了看下面的人,只是说:“你前夫前一阵让人送了东西过来,说是你喜欢吃的,你走的时候,都带过去吧。”
  她的语气里,带着些揶揄,顾兰青听见她这样的话,抿了抿嘴唇,难免有一些尴尬。
  白迎蕊少有跟人打趣,此时没有得到回应,又觉得意兴阑珊,把怀里的姚绪衍又往上抱了抱,轻声说到:“我倒也不是想给他传什么话,只不过,希望你能早点放下,或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不要白白蹉跎了时间。像我年轻时那样,可就不好了,人这一辈子毕竟不长,眨眼就过了,与其跟那些外人置气,不如好好宽待自己。”
  两人都是有儿有女的人,这个年纪也不会再去执着于什么情爱的往事,偶尔聊到个人的感情,也只会点到即止,个人自有缘法,缘法自有它的去处。
  姚家老太太今年身体不适,漫长的冬日过得十分不舒心,得到新加坡的女儿来电,便决定今年去暖和一些的新加坡过年,顺便也在那里疗养一阵。
  家里的小辈于是提前了几天,被喊去老宅吃团年饭。
  沈倩对此没有意见,兴致勃勃地换了身喜庆的衣服,到了姚家老屋,得知老太太跟老爷子吵架的事儿,心里还挺好奇。
  姚老爷子跟老太太几十年大风大浪过来,其实也不是一帆风顺,好些年前,姚信和的亲爹刚出意外的时候,老爷子就曾经跟一个老同学走得很是亲近。
  虽然,那个老同学后来嫁人走了,老爷子表现得坦荡无比,但放在老太太心里,难免还是留下了一根咽下不下去的刺。
  如今那女人跟着孩子回国养老,老爷子跟人见了一面,老太太得知此事,立马开始吵闹,这次会嚷嚷着去新加坡过年,想必也有着这件事的一些原因。
  沈倩听着这些旧事兴致盎然,往那一站,磕着瓜子,格外有种唯恐天下不乱的邪恶心思在里头。
  老太太装模作样了大半辈子,菩萨的脸,苦主的心,成天嚷嚷着吃斋念佛不管俗事,但下面小辈们的家里事,她其实一样没放过。
  如今,呼风唤雨的老太太自己也遭逢了情感难事,精神的高地崩塌了,世界和谐的外衣没有了,下面这些受过老太太指摘的小辈们,背地里,难免都会偷着乐上一乐。
  姚信和和他们不一样,脸上依然看不出什么格外的情绪,他平日里毕竟不动声色惯了,进了老屋,依然优先带着沈倩去老太太屋里问好,没想两人还未推门进去,屋里面就传来了自家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我说过,我们只是老同学,你怎么到了这把年纪,越发开始胡搅蛮缠起来了呢。”
  老太太站起来,指着老爷子的鼻子骂:“我胡搅蛮缠,我看你是起了歪心思,想另外找个人搭伙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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