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哒宰也想不到——by忘崽雪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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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整个被包住的异样感重新浮现,初咲捏紧掌心,不确定的回忆道:“他的手上好像带着皮手套,嗯……?”
浑沌的大脑像是忽然被雷击中,她清晰的回忆起另一只手被微凉手指扣住压在床上的触感:“……啊,是两个人。”
系统:“……”
系统:“……????!!!!”
在朦胧中听到的喘息与轻笑逐渐清晰,音频在初咲脑子里过了上百遍,最终指向一开始就被怀疑的两个人——
中原中也,太宰治。
“可是太宰的异能是人间失格,”这个答案连初咲自己又觉得不对,她否决道,“当时两个人的手我都碰到了,那我应该没有办法使用污浊才对……除非带着手套的人是太宰,但、但……”
但太宰的能力又不是只能靠双手发动!那个姿势……并不止一处有身体接触,就算戴上手套也无法避免触发人间失格。
而且如果是太宰戴上手套,那另一个人是中原中也得几率就小的多了。
……她现在和一无所知有什么差别!这不是完全没办法确定最终答案吗!
系统:“如果能弄清人间失格的运作原理就好了,这样的话我多少能分析出一点东西。”
“等等,”初咲没注意他这句话,下意识按住额头,她凝视着自己白皙纤细的手腕,仿佛看到了黑红的斑纹在上面流动的场景,“我记得荒霸吐……是道具吧?”
系统:“嗯?对啊,永久性使用道具,怎么了?”
初咲:“……”
初咲:“……如果是道具的话……”
——道具自带的能力,和购买来的永久异能会有什么差异吗?
[神明荒霸吐]是她买来的道具而非永久性异能,初咲一直都清楚这一点,但或许是因为中原中也的异能力污浊给她的影响太深,所以在潜意识里,初咲还是更倾向于把[神明荒霸吐]当做是一种异能。
初咲一直觉得这没什么区别。
但是在商城页面里,处在道具列表的[神明荒霸吐]和异能列表的重力异能足足隔了两大分类栏。
道具和异能是不一样的。
如果能有验证太宰治是否可以消除她的污浊的机会,那么就可以确定当时在她面前的人是不是太宰治,也能够借此推测出另一个人是谁,但是……
系统耐心地等着她的下半句,半天也只等到初咲异常的沉默,他问道:“怎么了咲咲?”
初咲:“……没什么。”
但是,她只是忽然对这个答案、对那个未来感到异常恐惧。
那个六七年后平行世界的未来,她到底为什么会被……?
初咲像是给自己下强心剂一样重复的念道:“没事的,反正未来是可以改变的,没事的……!”
有什么人从后面靠近,这种熟悉感觉让初咲瞳孔微缩,下意识的从马鞍上站起来,收到惊吓的白马咴咴的踢着蹶子,站在马鞍上的少女因为身下白马的动作而摇晃着向前倾去。
少年略带一些惊慌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不要突然站起来啊!”
她被不太陌生的怀抱接住,那种深陷海底温水的窒息感再次包裹住初咲,还为彻底从之前的事回过神的身体本能的又回到了之前无力酥软的状态。
仿佛又一次被野兽盯住的恐惧让她的心尖直颤,初咲用上污浊推开接住她的中原中也,十六岁中也茫然地表情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抱、抱歉,我只是……”
剩下难以启齿的话被咽下,中原中也叹了一口气,叉腰皱眉:“是遇到什么人威胁你了?……不是说过遇到危险就联系我吗?”
初咲不自在的移开视线:“……没、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啊!你这……”
中原中也的话突然卡在了喉间,他沉默的看着眼前表情中带着些惊惧的少女。
面前的女孩分明没有半点变化,他注视着少女微红的唇色,内心忽然升起了奇异的愤怒。
此时还年少的中原中也觉得这种愤怒有些像是遇到了胆敢挑衅港口黑手党的宵小,可是稍微琢磨一下,被挑衅时的愤怒和现在又有微妙的不同。
十六岁的少年找不到合适的比喻,但他若是再大一些,就能清楚的知道,他现在胸膛中溢满的愤怒——
是巨龙回到巢穴,发现珍爱的宝物沾染上别人印记时,无法抑制的嫉妒与怒火。
第37章
不知来源的怒火如绵延不绝的野草一般迅速在他的胸膛里蔓延开来, 但这股怒火却如同困兽一般在心脏四处乱撞,无处发泄,某种莫名的冲动在十六岁少年的心中涌动, 中原中也下意识的朝初咲伸出手——
然后他的手停在了半途。
面前的女孩仿佛是在面对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身体完全僵住,像是到达承受极点一样肉眼可见的颤抖着,能一夜毁灭一整个组织的污浊仿佛失去了攻击力,安静的附在女孩白皙的皮肤上。
心脏处传来的共鸣无比清晰的告诉中原中也, 初咲所恐惧的并不是别的什么人,正是站在她面前的自己。
……为什么会怕他?
中原中也僵在半空的手指茫然地蜷缩了一下,然后被主人烦躁的收回按在帽檐上,他注视着面前颤抖的少女, 内心充斥着说不清的郁结。
万千话语堵在喉间, 他张开嘴, 却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最终像是放弃什么一样转移话题道:“刚刚听他们说这附近有家甜品店还不错,一起去吃吧。”
仿佛沉默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女孩身上黑红的斑纹终于慢慢褪去, 她努力露出和往常一样的笑容, 声音却依旧带着显而易见的轻颤:“……嗯。”
这一声颤音像幼猫在他心尖挠了一爪一样, 让中原中也难受得同时又带着莫名的酥痒, 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路边的树丛上。
因为运动祭的缘故, 中原中也口中的这家甜品店门口排成了长龙。
中原中也一手微抬帽檐,一手揣进兜里, 还残留在心里的郁结与等待的枯燥无聊融合起来后更加让人烦躁, 他像是抱怨一样轻声道:“这下还真是要等好长一段时间了。”
“……”初咲的视线在店里偏暗色的装饰上转了一圈, 睫毛像是颤抖一样轻轻地动了一下, 她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伸出食指戳了戳中原中也的背,“换一家吧,没有必要在这儿等这么长时间,而且中也不是还有工作吗?”
中原中也侧头看向初咲,女孩十分不自然的避开了和他的对视,他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妥协似的叹气:“也对,好好的休息时间可不能浪费在这上面啊。”
少女已经竭力将自己伪装得和以前一样,但中原中也性格直率坦然不代表他洞察力弱,初咲的伪装就像撒谎的小孩子一样拙劣,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女孩的异样。
说是有工作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排队上,大概只是不想和他独处太久,吃完饭后就可以找借口光明正大的和他分开。
“……啧。”中原中也不爽的咋舌,同时无意识的摩擦着手指,脑海中不断重播着昨天相处时的场景,但无论重播多少遍,他都找不出一丝异常。
所以他绝对没有做什么能让初咲害怕到这种地步的事情,那今天到底……?
初咲最后选了一家露天洋餐厅,她现在没什么食欲,就随便点了一道炸鸡块,中原中也稍后还有工作,所以这会儿就把这顿当做正餐来吃,杂七杂八点了不少东西。
在等餐的途中,中原中也双手环抱靠在椅背上,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带上了一点审视,初咲迷茫的回望着他:“……?怎么了?”
“你下午——”他顿了顿,咽下本来想说的“到底遇到了什么人”,改口道,“怎么突然开污浊?而且……”
而且那个时候,中原中也从污浊之间的共鸣中感觉到了异常清晰的恐惧和战栗,甚至他还隐隐听到了什么人哭泣一般求救的声音。
如果不是这份情绪波动实在太过强烈,中原中也绝不会扔下手头的工作跑到这里来。
“没发生什么,”初咲本能一般的迅速回答道,感受到对方视线里满满的疑惑,她无措的捏着指尖,艰难的重复了一遍,含糊的回答道,“真的没什么,只是……只是、有点被吓到了……”
被吓到。
害怕他……或者说是害怕男性。
中原中也看向女孩褪去嫣红的唇色,他好像懵懵懂懂的明白了什么,但是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十六岁的少年撑着头叹了口气,像前几天那样认真嘱咐道:“总之之后一定要小心点,还有等下坐电车回去的时候——”
“我想再玩几天,”初咲突然打断他,女孩避开他的视线,看着桌角的印花,她顿了顿,干巴巴的解释道,“运动祭挺有意思的,所、所以想再玩几天。”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无奈又郁闷的想,恐怕她也不是想在这里多玩几天,只是不想回家和他呆在一起吧。
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初咲的胆子确实不大,但是到中原中也不需要污浊都能感受到共鸣传来的微弱的恐惧这种地步,绝对不是被普通的惊吓能造成的恐惧。
然而初咲完全没有透露一丝半点的意思,这让中原中也觉得有一丝挫败——
明明上说妹妹被欺负了都会哭着找哥哥帮忙的!被欺负了还忍着不说,这样不是显得他这个哥哥太没用了吗?
中原中也叉起一块猪排,没滋没味的嚼起来,他扫了眼对面安安静静的小口吃着鸡块的女孩,心道等手头的工作结束他就去找情报部的人把今天发生的事调查清楚,怎么可能有人欺负了他妹妹还能全身而退。
“对了,”中原中也拿出手机在上搜着什么,随口问道,“你想在这里玩几天?”
初咲有点想在东京呆个十天半个月,但是运动祭只持续三天,虽然本来她就没指望把中原中也敷衍过去,但呆十天半个月不相当于在脑门上大写一句“我今天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吗?
“我后天回去。”初咲只好把时间定在了最后一天,努力像用之前那样轻松的语气回答道,“不用太担心我啦,东京安保很安全呀。”
“但是你……算了,”中原中也盯了她两秒,放弃一样的妥协道,“这附近有家温泉酒店,虽然和箱根之类的地方不能比,不过作为放松也还不错,而且附近就有警局,有事警察来的也快。”
初咲:“……?”
初咲觉得这句话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仔细一想,有警局在的地方可不是要比其他地方安全些?这句话没有什么问题。
但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她茫然地按下内心的困惑,朝中原中也点点头:“好。”
中原中也三两口解决剩下的食物,看初咲不打算再动筷子,招手唤来服务员,结完帐后打电话让部下开了辆车到这里来,他转头对初咲说道:“你也玩了一天了,坐车我送你去酒店吧。”
温泉酒店其实不远,就在隔了两条街道的另一个广场上,中原中也风风火火的在前台给她办了两天的入住手续,然后又把注意安全小心陌生人这套说辞重复了一遍,才很不放心的坐车离开。
初咲低头研究了一下房卡,又观察了一下酒店的布置,最终选择向前台询问:“打扰一下,请问这个房间往哪个方向走?”
“啊,往左边就是,”前台小姐赶紧挂上职业性的微笑,“请允许我为您带路。”
初咲朝她微笑:“谢谢。”
路上,前台小姐双手合拢撑在脸上,十分羡慕似的打趣道:“刚刚那个是你的男朋友,年下男友吗?……真好啊。”
“……不是,”酒店的走廊灯光过于昏黄,初咲耳边好像又回响起黑暗中暧昧的喘息,她本能的僵住,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她斟酌着含糊道,“是……家人。”
“诶?”前台小姐微讶,在大酒店做前台每天见过的情侣少说也有二三十对,看情人和看家人的可不是同一种眼神,她也不敢拍板说自己百分之百能把这两种眼神分清,但至少那个男孩看这位客人的眼神就绝对不是看家人的眼神,可这种事她不该多管,所以前台小姐只是奉承的夸道,“啊,真是抱歉,那位是……您的兄长吗?真是英俊有为,以后想必会有大作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