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海王了解一下——by初云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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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星卓:“……”
嵇朗:“……”
所有被小魔王摧残过的人:“……”
只有申氏被打动了,心疼不已道:“你个死孩子,怎么不早说!嫂嫂刚刚下手有点重了,还痛不痛?”
赵宝澜鼓着腮帮子,眼泪汪汪道:“好痛!要嫂嫂哄哄才好!”
申氏怜惜的叹了口气,摸了摸小魔王的脑袋,说:“好啦好啦,是嫂嫂不好,你也是,我一直都告诉你出门在外要硬气一点,你倒好,被人欺负的跟个怂包似的,别哭了,还哭!”
赵宝澜:“嘤嘤嘤!”
成星卓:“……”
嵇朗:“……”
所有被小魔王摧残过的人:“……”
别这样教她,求你了。
令妹已经很硬气了,真的。
她要是个怂包的话,那世界上可能就没有硬汉了。
申氏搂着小魔王在怀里揉了揉,又从香囊里掏出一颗糖喂给她吃,再捧着脸哄了几句,这才转头去看旁边驻足良久的两位美男子。
嵇朗身穿常服,腰束玉带,临风而立,宛如一尊精致清俊的玉像,成星卓则是做武官装扮,爽朗利落,如同刚出鞘的利刃一般难掩锋芒。
本朝对于官宦的服色、配饰有着清晰的规定,申氏略一打眼,便知道这二人皆非凡俗之辈,颔首示礼,主动道:“我娘家姓申,夫家姓赵,夫君忝居燕侯之位,此前小妹宝澜在此,恐怕多承关照,今日便在此谢过了。”
什么,燕侯?!
原来这位夫人便是燕侯之妻,朝云闹闹乃是燕侯之妹?!
嵇朗与成星卓闻言,俱是吃了一惊。
嵇朗一直以为赵宝澜便是郑家之女,尚且在猜测申氏是何方神圣,忽然得知心上人竟是燕侯之妹,自己此去之前幕僚推荐求娶的对象,实在是心潮翻涌,惊骇难言。
成星卓早就知道认亲之事的内情,虽也诧异,接受的却也快,敛衣向申氏行个礼,笑道:“我早听宝澜提过,道是她虽然忘记了许多事情,却仍然记得嫂嫂温柔娴雅,十分亲和慈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是吗,”申氏被他拍的高兴了,看一眼旁边的小魔王,欣慰的说:“你这么乖的吗?”
赵宝澜当即就顺着杆子往上爬,感激的看成星卓一眼,说:“我一直都很乖鸭!”
申氏心里舒坦了,脸上笑意深深。
成星卓见状,便再行一礼,正色道:“家父乃是当代昌国公,此前曾与老燕侯同征突厥,说来也是故旧,在下成星卓,忝为世子之位,夫人有礼。”
“哦,原是昌国公世子当面,”申氏还了礼,笑道:“青年俊彦,前途远大。”
成星卓礼貌的笑:“您太客气了。”
嵇朗淡淡瞥了成星卓一眼,敛袖行礼道:“此前我前往贵府拜访,却听说嫂夫人因故南下,竟不曾谋面,实在是一桩憾事,不想今日居然在荆州遇见,更不曾想宝澜居然就是燕侯走失的小妹,当真是机缘难测。”
申氏此前匆忙南下,并不曾与嵇朗碰面,现下听他这般言说,当即便反应过来,亦是笑着还礼道:“昌武侯——这可真是赶得巧了。”
嵇朗笑着同她寒暄几句,又问成星卓:“世子是否早就知道宝澜的身份了?”
成星卓神情诧异,目光温和的看一眼小魔王,难掩亲近道:“原来你之前没有同昌武侯提过?”
“……”赵宝澜:“???”
朋友,我好像也没跟你提过啊????
当时不就是说我不是郑家的女儿吗,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是燕侯的妹妹了?
不等赵宝澜回答,成星卓便笑了,向嵇朗道:“我也是一知半解罢了,只是之前晚上同宝澜一道出门,才听她说了几句。”
赵宝澜脑袋上的问号又多了一个。
成星卓发觉了,便含笑问她:“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赵宝澜挠挠头,道:“那倒也没有……”
意思是那么个意思,只是怎么叫人听着那么不对劲儿呢。
成星卓但笑不语,嵇朗站在一边,神情隐约带着些许落寞,却也不责备她,只温言道:“你此前怎么也不同我提?早知如此,我也可以早些帮你与你嫂嫂相聚。”
成星卓:“……”
赵宝澜却被他说的愧疚极了,这么一搞,倒好像是她格外信任成星卓,有意防备着朗哥哥似的。
她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嵇朗反倒笑了,和风细雨道:“那时候你嫂嫂未到,你又不记得过往之事,只怕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自己便是赵家小姐,谨慎些也是好的。也要怨我粗心大意,竟不曾察觉此节。”
他声音轻柔,人也俊逸,赵宝澜感动极了:“朗哥哥你真好。”
嵇朗莞尔,不动声色的同成星卓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挪开了目光。
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火药味,申氏察觉到了,却也没说什么,听嵇朗出声相邀,又想着须得应对郑家和李氏那边,便点头应了。
嵇朗吩咐人去备宴,预备今晚为申氏一行接风洗尘,一尽地主之谊,将这些都安排完,方才像是刚想起来似的,同成星卓道:“我只顾嫂夫人和宝澜,倒将世子忘了,皇令在身,不好延误,世子还是早些动身吧,来日到了金陵,我必得登门讨一杯水酒才好。”
成星卓听罢也不失落,朗声而笑,点头应了,向几人辞别之后登上官船。
往里边走了几步,他又折返回来,同赵宝澜道:“我早先叫人去找你宝蝉姐姐的家人,现下已经有了眉目,你在金陵行事不如我便宜,来日到了金陵,便到昌国公府去寻我,知道吗?”
赵宝澜又惊又喜:“好鸭!你什么时候叫人找的?”
成星卓挑了下眉,却买了个关子:“不告诉你。”
官船动了,水波渐起,他站在船头凝视着她。
风吹起他的衣袍,有种萧瑟凛冽的沉肃,像是一把好刀出鞘时的爽利,又像是刀尖上的那一点白光。
“赵宝澜,”成星卓冲她招手:“我们金陵见!”
赵宝澜笑着朝他招手:“一言为定!”
成星卓也笑了,电光火石之间同嵇朗对视一眼,他们都在彼此眼底看出了隐藏着的锋芒。
一触即分。
就像是江边的水波,很快消失不见。
第45章 海王收心了吗?
嵇朗同申氏、赵宝澜一行人折返回荆州, 出于对李氏和赵宝澜关系的考量,嵇朗没叫人领路往李氏所在的郑府去,而是到了他下榻的府邸去暂待。
申氏对于他的体贴入微颇为受用, 谢过之后, 又叫了赵宝澜过去, 细问她这些时日以来的经历。
赵宝澜就三分真、七分假的讲了出来。
“我听说有个血云宫, 坏得不得了, 就决定去为民除害, 没想到自己也受了伤,磕到脑袋, 还失忆了。我好惨喔。”
“我昏迷在丹州郊外, 被春风楼的鸨母给带回去了,她居然想逼我留在春风楼接客, 亏得宝蝉姐姐把我给救了。我好惨喔。”
“中途来了好多个想害我的小人, 什么柳公子, 什么圣女,什么长老,好在我吉人自有天相, 没被他们害死。我好惨哦。”
“再后来我就想找自己的家人,叫人打听, 就找到了郑家,一路南下过来,途中才遇见了朗哥哥……这个不惨,还甜甜的!”
“郑家这边——阿西吧嫂嫂你不知道郑家人有多可恶,除了李夫人跟郑源之外,真是连猪带圈没一个好的,老太太跟郑武不是东西, 邱姨娘跟郑氏蛇鼠一窝,我被他们害惨了!”
说到伤心处,赵宝澜潸然泪下。
“你啊,我早说人心险恶,世道艰辛,你偏不信,这下好了,吃到苦头了吧?”
申氏心疼不已,帮她擦了擦眼泪,劝慰说:“好了好了,现在嫂嫂来了,别怕,没人能欺负你了。”
赵宝澜埋头在申氏怀里,哽咽道:“嫂嫂!”
申氏怜惜的抚着她的背:“我们可怜的乖崽喔!”
“……”方长老:“????”
“……”右护法:“????”
“……”左护法:“????”
“等等,”方长老说:“我脑子有点乱。”
右护法茫然道:“难道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们的错觉?”
左护法砸一下嘴,总结说:“不能说是实话实说,但起码可以说是颠倒黑白。”
赵宝澜跟申氏哭了一场,然后就抽抽搭搭的坐在那儿说话:“李夫人那边我一直瞒着,她身体不太好,虽然也吃药调养过来了,但我怕万一告知她真相,她接受不了……”
“做得对,”申氏赞许的点了点头,又笑道:“我这里还有个好消息要同你讲——我找到真正的郑宜静了。”
赵宝澜大喜过望:“啊?!”
“荆州是水军重地,此前天魔教在此设有分坛,势力颇大,那时候天魔教又还没解散,查询此事时倒也要简单些。”
申氏徐徐道:“郑宜静没有死,而是被过往的客商带走了,那家人不能生育,见她可怜,便收养了她,也是上天庇佑,许是因为积德行善,第二年她的养母竟怀了一个男胎,觉得是她带来的好运气,待她也格外好。”
一个刚满一月的女婴被丢弃在外边,遭遇不幸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赵宝澜从前一直不敢往那方面想,现在听申氏说起,心中的巨石才算是落了地。
她赶忙问:“那她现在在哪儿?”
“那行商是北方人,郑宜静当然也在北方了,所以也难怪郑源虽然差人去找,却也遥遥无讯,南北相隔,传个消息哪有这么容易?”
申氏道:“那姑娘已经定了亲,明年就要出嫁了,我差人送信过去,那边知道之后着实哭了一场,已经收拾行装,说是不日便要往荆州来了。”
赵宝澜警惕道:“不会再找错了吧?”
“想是不会的,”申氏莞尔:“那行商虽不仕宦,却也薄有家底,收养她的时候看出她出身不凡,便将襁褓留下了,届时带过来一验便知。”
赵宝澜实在是松了口气:“亏得是找到了,不然若是叫李夫人知道,伤心之下再度卧病,我怎么过意的去呢!”
申氏欣慰道:“我们乖崽真是长大了,也懂事了。”
说完,她转向窗外,道:“你们三个进来。”
申氏说话的声音不高,血云宫三人却觉说话人就在耳边,心下齐齐一凛,低着头进去,毕恭毕敬的行个礼,便垂着手噤若寒蝉。
申氏扫了一眼,问赵宝澜说:“都是血云宫的人?”
赵宝澜矜持道:“比较得力的三条狗。”
“算你还有点分寸。”
申氏听她这样评价,淡淡挑一下眉,又道:“汪剑华被你杀了?”
赵宝澜面露茫然。
左护法恭敬的提醒说:“就是恶贯满盈、丧命于您手下的前任宫主。”
赵宝澜骄傲的挺起了小胸脯:“没错,是我杀的。”
申氏点了点头,面露沉思:“这三个人……”
血云宫三人组卑微的抬起头来,目光乞求的看着自己老板,无声的哀求她帮忙说说话。
赵宝澜便劝道:“嫂嫂,我私底下查过,他们没犯过什么大事,虽然不算是好人,但也罪不至死,该死的那些都被我杀完了,剩下的就留下吧。我都想好了,到时候直接把他们编成一支队伍,我来当头儿,要不然给我哥也行,卧底、刺探敌情、突击、偷袭,用来出奇制胜,咱们能拿到实打实的好处,也给他们一条晋身之路,谋个前程。”
血云宫三人组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当即就呆住了,怔楞一会儿之后,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宫主!呜呜呜呜呜!”
“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我们不值得啊!!!”
“……”系统120说:“斯德哥尔摩重症患者,没救了。”
申氏轻轻舒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欣然道:“我们乖崽真的是长大了。这件事就按你说的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