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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海王了解一下——by初云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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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宝澜欢欣道:“多谢嫂嫂!”
  血云宫三人也忙施礼道:“多谢夫人!”
  申氏摆摆手示意,那三人便千恩万谢的退出去了,外边侍从却在这时候入内禀告,道是已经接了宝蝉姑娘过来。
  申氏站起身,亲自去迎了她进来,又郑重行了一礼,道:“宝蝉姑娘于宝澜有大恩,我在此先行谢过了。”
  宝蝉受宠若惊,忙将她扶起,道:“夫人快快请起,我担不起的,若非宝澜相助,我现在还沦落风尘,哪里会有今日?要谢也该是我谢她才对。”
  “总是你救她在先,才有她助你在后,”申氏见她容貌美艳,气韵谦和,心下感激喜爱,挽着手一道落座之后,又笑道:“我同聂叔叔往丹州去走了一遭,才知道你的恩情,便同他商量,届时叫他收你为义女,你可愿意?”
  宝蝉心知他们必然是知晓自己家中的事情,又有意提一提自己身份,这才有此一说,当下热泪盈眶,感激道:“这如何使得……”
  申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就这么定了。”
  几人闲话几句之后,又约定在金陵暂待几日,等聂顺接了真正的郑宜静过来,叫李氏母女团圆之后,便一道启程往金陵去寻宝蝉的家人。
  这边事情结束,再晚一点的时候,嵇朗便差人送信,邀请前去赴宴。
  较之中午时候的热闹与喧嚣,此时席间便要静谧清雅的多,只嵇朗这个主人,申氏、赵宝澜、宝蝉三个宾客而已。
  嵇朗日前方才北上拜访燕侯,两家又素有旧交,席间言谈之时自然颇为熟络亲近。
  宝蝉酒量不算太好,略微多喝了几杯,便面色红晕,起身向几人致歉离席,赵宝澜也陪她一道出去透气。
  嵇朗向申氏举杯致意,旋即又说起求亲的事情来,他也不隐瞒,将幕僚希望他求娶燕侯之妹的事情讲了,又说起途中遇见赵宝澜之事:“我于北上途中遇见宝澜,十分倾心于她,故而到了北地,便不曾提过此事,却不曾想路上遇见的姑娘便是燕侯之妹……”

  “君侯坦荡。”申氏称赞一句,又叹了口气,道:“宝澜幼年便失了父母,也实在是可怜,我同夫君早就商议过了,不会干涉她的婚事,只要她喜欢,对方的人品相貌又挑不出毛病,那就都由她去。”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叫他去征得赵宝澜本人同意,那她与燕侯都不会有异议。
  嵇朗心中极为喜爱这个鲜活可爱的小姑娘,又头疼于她一颗心掰两半,馋这个、也舍不得那个,见席间只有自己与申氏二人,便压低声音,十分委婉的道:“宝澜娇憨可爱,鲜活动人,只是白璧无瑕,有一点缺漏之处——向来鱼与熊掌不可得见,世间之事安有两全?”
  他没说花心,已经是十分客气的说辞了。
  申氏动容的笑了笑,叹道:“君侯的意思我明白,当年宝澜她哥哥又何尝不是这样呢,见一个爱一个,他们兄妹俩都有这个毛病,大概是娘胎里带着的。”
  “哦?”嵇朗记得燕侯是没有纳妾的,同妻子鹣鲽情深,叫一个姑娘收心总比叫男人收心容易吧?
  他心向往之,坐直身体,由衷的请教道:“敢问夫人是怎么做到让燕侯只倾心于您一人,多年感情不变的?”
  申氏想了想,面露感慨说:“就是贤惠体贴,默默的做他背后的女人,用温柔来软化他,用真心来打动他。”
  “……”嵇朗:“????”
  嵇朗半信半疑道:“您确定吗?”
  “没错,我确定,”申氏点头说:“是这样的。”
  嵇朗回想一下申氏今天上演码头训妹时那一幕的样子,心里边总是存着个疑影,只是申氏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不信。
  他斟了杯酒向申氏致意,自己饮下,又示意对方随意,语气温和的请求说:“长嫂如母,您作为宝澜的长辈,当初又是感同身受过来的,能在这方面帮帮我吗?”
  申氏听得失笑,不假思索的说:“那当然不能啊。”
  “……”嵇朗:“????”
  嵇朗以为自己听错了:“您说——”
  申氏看他没听明白,就重复了一遍:“我说,那当然不能啊。”
  “……”嵇朗:“????”
  嵇朗茫然道:“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申氏奇怪的看着他,道:“我们可怜的乖崽,小时候失了父母,长大了又遇上这种祸事,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我哪里忍心再对她诸多苛责?只要她高兴,那就随她去吧。多个人也好,更能抚慰她空虚的心灵和不安的灵魂。”
  “……”嵇朗:“????”
  嵇朗头大如斗:“可是她眼馋这个,又眼馋那个,实在是……”
  申氏笑的怜爱,欣慰道:“那孩子打小就这样,心肠软,待谁都感情深厚,一视同仁。”
  “一视同仁不是这么用的。”
  嵇朗忍着吃速效救心丸的冲动,说:“夫人,您当年不能接受燕侯身边有别人,对于我的遭遇,应该能感同身受才对……”
  “不,我不能。”申氏诧异极了:“夫君是夫君,小妹是小妹,怎么能一概而论?”
  “……”嵇朗:“????”
  “君侯还不明白吗?”申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坦诚道:“我就是单纯的双标啊。”
  “……”嵇朗:“????”
  
 
第46章 接吻了没有?
  这天晚上申氏并不曾同赵宝澜和宝蝉一起返回郑家, 而是与一干心腹一道在别处下榻,想着叫那边先跟李氏吹吹风,自己再登门拜访,免得真闹出什么来, 倒害的李氏再度发病。
  赵宝澜见了嫂嫂, 虽说是挨了顿打, 但心里边还是美滋滋的,入睡前拉着宝蝉姐姐的手, 承诺说:“成星卓说啦, 已经有你家人的下落了,等这边的事情一了解, 我就跟宝蝉姐姐一起到金陵去寻亲!”
  内室里烛光未熄,宝蝉散了头发,灯影重重之下, 有种朦胧的静美,她由衷道:“你嫂嫂说我是你的恩人,可实际上你才是我的恩人……”
  “可嫂嫂不也说了吗,”赵宝澜不以为然道:“要不是你先帮我, 我哪有机会后来帮你?”
  宝蝉微微一笑,没再接那个话茬儿, 灯火摇晃间,她眉宇间萦绕着淡淡的忧愁:“也不知道我家里人现下如何了……”
  赵宝澜心里边其实也在发愁这事,只是不曾说出口罢了。
  就宝蝉家里人那尿性,不出点幺蛾子才怪呢,穷的人多了去了,有几个舍得卖女儿进青楼的?
  哪怕是卖进大户里边去当个丫鬟,也比进那种地方好啊。
  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家, 居然能办出这种事,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只是这时候人都还没见到,她也不好妄下决断,只能劝慰着说:“说不定你弟弟已经有了功名呢,凡事都得往好处想啊。”
  宝蝉听得失笑,一边笑,一边摇了摇头。
  倒不是说她觉得弟弟考不中功名,而是觉得后一句话的可靠性太低太低。
  作为家中长女,被迫承担风雨、也第一个被舍弃的孩子,她比赵宝澜更加清楚自己家人的秉性,现下一腔孤勇往金陵去寻亲,无非是怀抱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罢了。
  宝蝉握着赵宝澜的手,低声道:“我都想好了,届时你不要进门,只送我到门口便是了,我就说是自己攒了些钱赎身,看他们如何分说。若是好声好气的待我,那我便留下,如若不然……”
  她凄然一笑,说:“那就当没这几个人吧。最难捱的日子都过去了,哪还有什么受不了的?”
  ……
  第二天赵宝澜一觉睡醒,跟李氏和宝蝉一起吃了早饭之后,宝蝉便按照之前两人商议的计策,同李氏一道往花园里去散心。
  李氏向来同宝蝉亲近,此时不疑有他,二人挽着手说说笑笑的走了,赵宝澜才请了祝婆婆来,将事情原委同她讲了一遍。
  祝婆婆足足用了一刻钟时间,才消化掉这个离奇的故事。
  “姑娘您是说……您是燕侯的妹妹,并不是我家小姐?而真正的我家小姐也已经找到了,正在往这边来?”
  “是,”赵宝澜点点头,又有些歉然:“我之前伤了脑袋,好些事情都记不得了,一心想找自己家人,又听说这边有户人家丢了女儿,这才——”
  “两下里赶巧了而已,怎么能怪您?”
  祝婆婆通情达理,回过神来之后,忙道:“也是老身莽撞,没有多想,就直接把事情给认下了。”
  赵宝澜向她解释了滴血验亲之事,祝婆婆难掩诧异:“这老方儿原来信不得吗?”
  如此感慨过后,她又起身见礼,郑重谢道:“我家姑娘的事儿,当真是要谢过赵姑娘和侯夫人,若非二位鼎力相助,只靠夫人和公子,怕是这辈子都难以骨肉团聚了!还有夫人的病症——姑娘请受我一礼!”
  赵宝澜赶忙将她扶起来,笑道:“还是等真正的郑宜静来了之后再谢吧,咱们两家现在也都圆满了,正是喜庆的时候,礼来礼去做什么?”
  祝婆婆欣然落泪,一边用帕子擦掉,一边颔首笑道:“是这个理儿。”
  这边说通了,赵宝澜便跑去给嫂嫂送信。
  申氏这时候正同嵇朗一道叙话。
  她是女中豪杰,赵德苻不在时便代替丈夫主政一方,并非等闲闺阁妇人,而嵇朗继任昌武侯时年纪尚幼,能稳坐君侯之位,辖制南方诸州,显然也是胸有丘壑之人,二人虽然年岁不和,但论及政事之时,许多见解都颇一致。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外边仆从来报,道是姑娘来了,脸上便不约而同的带出来几分笑意。
  赵宝澜人还没进门,声音就先到了:“嫂嫂!”
  外边阳光灿烂,帘子掀开时透进来几分,她就像只虎头虎脑的小豹子似的,猛地从屋外钻进来,身上的阳光味道都没散干净。
  申氏叫她到身边来,笑着帮她顺了顺略微有些乱的鬓发,又温声责备说:“昌武侯还在这儿,瞧你这个样子,多不像话。”
  嵇朗便笑道:“我最喜欢的就是宝澜的秉性,活泼可爱,无拘无束,真要是一板一眼规行矩步,反倒不是她了。”
  桌子上摆着杨梅,申氏递了个给她吃,又说:“我反而希望她能稍微改改这脾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总是觉得自己身手好就出去横冲直撞,哪天真碰上个高手,那才叫糟糕呢。”
  赵宝澜立即就撅着嘴说:“那我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
  申氏这么一想,就开始心疼了,当即就说:“那还是算了,就这样也挺好的。”
  嵇朗:“……”
  哪怕您的想法能坚持三秒钟,我也算您用心去教育孩子了啊。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没对此发表评论,赵宝澜却知道嫂嫂是真正的当世高手,不禁道:“难道还有比嫂嫂身手更好的人吗?”
  “一山还有一山高,谁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
  申氏面露沉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方才徐徐道:“若说是习武的天赋,我平生所见,钦佩者唯有一人。”
  “哦?”赵宝澜同嵇朗都被引起了兴趣,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是谁?”
  “是我师祖最小的关门弟子,我的小师叔沈飞白,”申氏眉头微蹙,隐约带着几分感慨,道:“他根骨奇佳,旷世之才,师祖昔年游历四方,一见到他便相中了,饶是当时已经年过六旬,也将他收入门下,传授衣钵……”
  嵇朗虽为君侯,却也略通江湖事,细思几瞬,摇头道:“我府中也有江湖中人效命,却不曾听他们提及过此人,想来若非已经隐姓埋名潜居别处,便是已经出了意外。”
  申氏叹一口气,道:“正是如此。”
  她眼底闪过一抹痛惜,不忍道:“小师叔拜在师祖门下九年,有一日收到传信,忽然不辞而别,后来师祖才知道他下山之后三日内杀了数百人,前后十几家人被灭门,血流成河,宛如炼狱,听说后来用了几百桶水才把地上的血冲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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